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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儿呢?”
平彤指指隔壁屋里,小声道:“老夫人,我们王爷来了,正同王妃在里面说话呢。”
李泰可是头一回到这里来,这大清早的,卢氏诧异地看着那间屋门,“怎么也没听你们通报,今日不用早朝吗?”
两人摇头做不知,卢氏心中起疑,又问:“这是怎么了,要关起门说话?”
平彤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可不如平卉嘴快。
“老夫人不知,王爷王妃昨儿吵架了。”
“平卉。”平彤轻斥。
奈何卢氏已经听到,便虎了脸,指着门外,“你们同我过来。”
“是。”
两姊妹老老实实地跟着她出去说话,平彤自是少不了在背后狠拧了平卉一把,暗骂她多嘴。
第二七八章 告诉她
一夜没有休息,李泰和遗玉就窝在卢俊宅中一张短塌上睡了一个上午,还是到了午饭的时候,卢氏心疼女儿,让平彤去敲门把他们喊了起来。
餐桌上安安静静的,只有碗箸相碰的声音,卢氏垫了小半碗米,留意到遗玉只夹了几口菜没什么胃口的模样,从小满手里接过汤匙给她盛了一碗莲子羹递到手边:“上午宫里的太医来看过,你二哥巳退热,有太医在,不用你在跟前守着,吃了饭你们就回去吧。”
遗玉睡醒就到卢俊房里看过情况,晓得他情况好转,便点了点头,“那娘有事再派人到王府去找我。”
听这话,卢氏先看了李泰一眼,见他脸上前无不悦,就出声应了。
饭后,遗玉和李泰出门坐车,因卢俊还在睡,李泰这一趟来就没同他照面。
一上车,遗玉便选了里侧坐下,靠着车壁闭上眼,做出小寐模样,李泰有话不知如何说起,便在她身旁坐下,动作自然地环过她肩膀,让她挨着自己。
遗玉这回并没拒绝,顺势歪过脑袋,靠在他肩窝上熟悉的位置,这小小一个倚靠的动作,带着和好的味道,李泰察觉,侧头看着她闭上的眼睛。
“不怄气了?”
“嗯。”
她的气是消了,李泰这里却还压着一口,手臂一滑落在她腰间收紧,低头到她耳边,不无警告道:“昨日争吵时你最后说的,我只当是气话,不许再有下一回。”
他温热的呼吸就贴在她的耳边,低沉的嗓音有节奏地轻敲着她的耳鼓,遗玉耳朵隐隐作热,努力去回想昨天吵架时候她都说过什么,脑子里却都是他为别的女人对她的指责,说她不能容人。说她妄断善恶。
她心里一阵酸楚,偏头躲过他的靠近,口中装作顺从道:“知道了,是我不对,不该诋毁阎小姐,殿下说的对,我又不是她,怎能妄断她的善恶。”
她话音落,便被他捏着后颈转过脸去,感觉他呼吸的逼近,她突然紧张地不敢睁眼,就只能听见他压低的嗓音里暗藏的危险:“不要装傻充愣,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偏巧遗玉还就是不知道。
“什么?”
听见这不知死活的反问,李泰眼皮一抖,差点就手重掐断她纤细的脖子,幸而他理智的很,没有冲动捏下去,拇指在她颈侧的动脉上轻滑了两下,沉声道:“你记住,你我夫妻,纵是死亦同穴,永无到头之日。”
离太极宫遭袭那一夜,事过两日,长孙无忌带兵查抄了结社率府耶,连并在京使馆,又在满城张贴榜文,通缉潜逃逆贼,对外只是宣称他们意图谋逆,并未将他们趁夜直袭太极宫的事实对外明文公布,毕竟被人直逼禁宫,对皇室和卫军来说都是一件损颜折面的事。
那天凌晨李世民只传了长孙无忌、李孝恭等九人入御书房议事,并在他们面前透露出提拔卢俊的意思。
许是妒心作怪,站在太子和李恪那几个人,因不想提前给李泰长脸,便故意压着不提,房乔和长孙无忌这等老臣,在事情没有落定之前,自是不会随便透漏圣意,至于李泰,想也知道他不会借此事卖弄。
这便造成其他知道内情的,虽有听说那晚有人追出城外击杀了结社率这个叛贼头领,但是打听不到具体是哪个。
卢俊尚不知自己一夜之间便连跳了十一级,由于卢氏的照顿和遗玉的药调双管齐下,两天便能下床走动。
看到卢俊康复迅速,卢氏放下心,吃过午饭就出门去找遗玉。
李泰这两天被李世民任命,协同礼部和刑部盘查在京番邦使者贵族,早出晚归,在遗玉刻意的回避下,两人并没有好好谈一谈的机会。
被卢氏找上门时,遗玉刚服了李太医送来的水丸,倚在床头翻看墨莹文社昨日送过来的书单。
“娘您怎么跑过来了,二哥今日好些没有?”
“我再不过来,你这日子还能过吗?”
卢氏一反难她温和常态,进门便没好气。
那天从卢俊府上回来,平彤平卉两姐妹便向遗玉报备过,告了罪,遗玉知道卢氏这是在不高兴什么,便抬手撵了屋里打扇捧冰的下人都出去,只剩她们娘俩。
“娘,您先来坐下。
卢氏走过去在她床边坐着,盯着她瘦尖的小脸看了一会儿,又是生气又是心疼道:“我那天怎么和你说的,都被你当成笑话,瞧瞧这才几天,你们两个便吵上了,还是为一个外人,你这傻丫头还偷偷喝药补身子,他那边连人选都找好了,你图个什么?”
遗玉等卢氏说够了,才心平气和道:“娘,您有所不知,王爷他这还不是想为我好,宫里这几个月不是一直都在找我麻烦么,王爷听说这事,想着替我解围,才会提出要纳妃,我当时气恼,不知他苦心,就同他争了几句。不怪他。”
听这话,卢氏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好、好,你不怪他,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他要纳妃,你难道就让他纳不成?”
“我……我还没想好。”遗玉低下头,不想在卢氏面前露出苦恼之色。
“什么?”卢氏察觉到她话里的犹豫,全不如之前的坚决模样,顿时心惊,忙拉着她的手追问:“那天你如何同娘说的,怎么这就心软了,是魏王逼你吗?”
虽说劝和不劝离,但卢氏就怕遗玉走自己的旧路。
“没有,他没逼我,王爷说他不会纳妃,宫中那头他也会处理妥当,不叫我再为难。”
遗玉摇头,目光黯然,要是李泰逼她,那她许就不会这么苦恼,他都是在替她着想,为她打算,反衬出她不许他纳妾的私心有多么可笑。
“他这么同你说的?”卢氏脸色古怪地看着她,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怎么娘刚才问你,你还说没想好,既然他不纳妃,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娘,皇上有意让王爷同阎家连亲,王爷拒绝,夹在当中肯定不好做,您当宫里是什么好说话的地方么。”
“不是说写信给平阳,只要他不愿纳妃,剩下的就靠公主出面,怎么,这信你还没有送出去?”
“这两天这么多事,我哪有时间写,再说了,宫里前天才遭袭,皇上如今心情肯定不好,我再请公主来当说客,让他知道王爷不肯松口纳妃,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卢氏自已生的女儿,岂能不了解,听她说了这么多借口理由。就看出一样来。
“你该不是…该不是想随了他吧?”
“我不是同您说了,我还没有想好,拿不定主意——啊!”
话音没落,遗玉就是一声呼痛,原是卢氏根根在她胳膊上拧了一把。
“我看你是吃药吃糊涂了,什么叫没想好,你还真要随他纳妃么!娘问你,他名底下倘若再多出来一个人,凭她怎么花言巧语地说,心甘情愿如何,你就真的安心让她住在这宅子里养老吗?娘还不知道你的脾气,你这多疑多心的性子,过不了几天就会胡思乱想,这好好的日子搅成一锅浆糊,还能过下去吗,你就是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该为娘想想,你再像去年那样被气的昏了头,为他差点病死过去,是要娘也随你去吗!啊?”
遗玉被卢氏突如其来的怒气骂傻了眼,但耳朵里听着她娘的斥责,眼前那团看不清的迷雾却似乎有了眉目。
“娘生了你们兄妹三个,你二哥最顽皮,是娘从小骂到大的,对他着实少了一分耐心。你大哥最聪明,娘凡事都要靠他做主,拿他当成这家里的梁柱,少看成孩儿。独你一个,是娘从小宠着惯着长到大,若说娘对你们三个还有所偏心,那不怕说,是顶疼你一个人,你当因你是去女吗?错了,是因为三个里头你最懂事贴心,做什么都要先想想身边人,少有一回是先为自己打算,娘实在心疼你这样,才更偏爱你一分。”
许是提到卢智,卢氏眼眶泛湿,吸了吸鼻子,涩涩道:“可你不能总是为了不强求身边人,便强求自己。他魏王如何,娘管不着,可娘生你养你十几年,你难道就不能听娘一句话,这过日子的事,断容不得半点勉强。”
“娘,娘您别哭,是我不好,惹哭您。”
看着卢氏哭,遗玉慌忙在床上寻着帕子给她拭泪,却被卢氏抓住手止住动作,逼迫道:“你先别管这个,什么都别做,你现在就给我想,哪怕你是真的决定随他,也要做个决定出来,他日你若是因为这件事后悔,气出什么毛病来,是死是活娘都陪着你。”
“娘,您快别这么说。”
“不行,你给我想,现在就想!”
“您不要逼我,我这会儿心里很乱,真的拿不定主意。”
“就是因为没有主意才会心乱,给娘想,快想!”
遗玉面对卢氏咄咄相逼的态度,是又急又躁,究竟是要让李泰不为她为难,还是要自私一回,坚守阵地,她心里的那杆秤一再摇摆,直到不能承重,一下折断!
“不想了,我不想了!一辈子就这一回,我自私又如何,我不想要他再有别人,我要他只我一个!”
见她脸上迷茫散去,眼中又替换回来的固执和坚持,尤胜以往,卢氏转怒为喜,倾身抱住她,若有若无地一声轻叹。
“好孩子,你比娘有辐。”
门外,听了许久的李泰转过身,冲身后同样在听墙角的阿生摆摆手,示意他跟着出去。
“你去找阎家小姐,将那天污了她清白的人告诉她。”
“是。”
第二七九章 恭喜你
遗玉在卢氏的逼迫下,看清自己的内心,对于同李泰之间婚姻的态度,再一次变得明确。
若说她之前在要求李泰待她一心一意时,心底尚有愧疚和不安,那现在就是连仅剩的疑虑都打消,大有种“破罐子破摔”,谁能耐她如何的横心。
这一拿准了主意,遗玉反倒觉得浑身轻松,仿佛宫里的胁迫和皇上的为难,一时间对她来说都不再是问题,回头看看,自已当时被逼的是投无路只能靠服药寄托于怀孕的想法,是多么的无稽。
娘说的对,她不想强求别人,却总是在强求自己,她不愿让李泰有第二个女人,那就不让他有,何必要同自己过不去,何必要拿孩子来当筹码?
她是如此期待同李泰共同拥有的子女,若是让这个单纯如一的愿望沾染上利益,恐怕她会后悔一辈子。
“好孩子,你能想明白最好,以后切莫要再糊涂了。”
卢氏开解完遗玉 ;搂着她哄抱了一阵,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