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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凶?你是谁呀?”
何士魁道:“夏荷姑娘是本帮帮主之夫人身边的得力助手……”
夏乾道:“我还以为是什么货色呢!”
何士魁道:“你敢把姑娘看扁了。”
夏乾道:“她本来就是扁的嘛!”
何士魁厉声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夏乾道:“据燕子飞说,他的宝贝哥哥燕子翔和夏荷及冬梅都有一手,也可以说燕子翔是她们二人的‘身上人’,既是‘身上人’,压来压去不是压扁了吗?”
郑昭大笑,何士魁大喝—声,和夏荷攻了上来。
燕雨丝身边有不少的使女,只有夏荷和冬梅二女深得夫人喜欢,也就传了些较好的武功给她们。
事实上夫人身边的侍女没有被燕子翔玩过的太少了。
现在夏、郑二人就不轻松了,多了一个夏荷就完全不一样了。其实夏荷这两手也许还比何士魁高明些。
七、八招之后,夏,郑二人显著下风,堪堪不支。
不久郑昭被砸了—掌,十来招后,夏乾也被夏荷挑破了背衣,二人越来越不稳了。
夏乾也知道,一旦落入何士魁之手会有什么结局?
当郑昭被何士魁制住穴道倒下,小夏被逼得团团转时,忽自山坳中驰出一骑,到了近处,夏乾大喜。
他认出是“一瓢山庄”的外总管“鹞子”筱飞。他大叫道:“筱总管,请帮个忙,把这杀主犯上的阴贼逮住!”
筱飞立刻出了手,此人身手本不太高,但忠心耿耿,自颜风妮死后,颜君山不再保留,全传了颜学古,颜学古也没保留多少而传了筱飞。
何士魁必知他和夏荷打不出什么名堂,如果招呼她一起逃,八成脱不了身,也就不讲什么道义了,虚晃一招,狂窜而去。反正夏、郑二人也不会对一个女子怎么样。
夏乾道:“这老贼真是一点人格也没有了。夏荷,你以后还要帮这种人吗?”
夏荷见三人无意为难她,冷冷地道;“这人没有良心,刚才我不支援他,他早就完了!”
夏乾道:“夏姑娘,你以为何士魁会去何处?”
夏荷道;“郑州……。”
三人立刻抄捷径,追出二十余里,迎头拦住,何士魁心头大惊。夏乾道:“司徒帮主对你不错,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何士魁道:“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筱飞道:“老何,我不过是‘一瓢山庄’的外总管,和你这位长老比自是差得多,只不过你现在并不是长老的身分,我想和你单挑!”
何士魁道:“如果你承让一招半式,我可以不受干扰,离开这里?”
筱飞不敢这么托大,就向夏乾望去。夏乾道:“一言为定,如果筱兄让你一招半式,你的人头就由你暂时保管!”
两人动上手,如果退回半年以前,用招至睦,这正是他的保命绝活,筱飞一破解,略显吃力,但这三绝招一过,筱飞出现了怪招。
其实也不算怪招,那是颜学古教他的左手剑法。
左手剑应左手持剑,以右手持剑施展左手剑法,本来威力大减,但猛古丁地施出,像何士魁这等角色,自是手忙脚乱。
尽管如此,他还是接下来了。但是筱飞非但会“左手刀”江雨楼的刀法,“左半边”金天声的掌腿攻击法,还学了“左十八”刘挺的左手暗器,只不过没有十八种,仅五种。
这一手何士魁绝对未提防,急闪之下,中了一镖。
第三十章 斗牛坪伤心泪洒 潜龙堡血雨腥风
何士魁急退五步道:“用暗器不算!”
夏乾道:“怎么样才算?与人动手还要事先说明,用暗器不算?”
何士魁大腿上中镖,跑都跑不快,知道不免,道:“夏乾,此行以你为主,你如有种,待我伤愈之后,再与你公平对决!”
夏乾龇着牙道:“何士魁,你是说刚才的搏斗不公平?”
“你们人多,且我已打了数十招。”
夏乾道:“老贼,你认了吧!不过我们会给你一次机会,那要看你的造化了!”
“什么机会?”
“让你先跑出五十步!”
何士魁以为,五十步也未必成,因为他的右大腿上中了一镖,只不过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何士魁掉头忍痛狂窜,他把步迈得很大 一步足抵两步,五十步后他发现有一河岔,不由大喜,一头钻入小河岔水中不见。
夏乾等人都非水中能手,只有任他逃走。
口 口 口灯光下二人在对酌,男的是谭起凤,女的是石绵绵。
石绵绵脸早蒙了黑纱,她很少讲话,谭起凤夹菜放在她的碗中,她也没有什么表示。
“绵绵,希望你放开些,我对你还是一样。”
“不一样,你看到我的脸,你会很喜欢看吗?”
“我不在乎。”
“不在乎和喜欢还有一段距离!”
“绵绵,我希望你能信任我!”
“起凤,你不必再为我牺牲了!在你来说,是很不值得的!”
“绵绵,我求你知道我的苦心!”
“我知道,起凤,只有我才能体会你,在妻子外遇、子女难训的情况下,又遇上我这件事,你的心情我知道。”
“绵绵,你这些话使我的心情开朗多了!”谭起风道:“我希望我们之间仍维持在斗牛坪上的情感。”
那就是每当月圆之期;他们会团聚而欢娱通宵。
石绵绵喟然道:“那日子是不可能了,除非……”
“除非如何?”
“算了!起风,这话出口,会伤感情的……。”
“不,绵绵,你一定要说出来。”
石绵绵深深地吁了口气,道:“除非燕雨丝和我完全—样……”
谭起风不由一怔,继而心头一凛,所谓“完全和她—样”就是使燕雨丝的脸和她的一样地丑恶。
尽管谭起风恨燕雨丝害得石绵绵如此之惨,但追根究底,燕是报复石的入侵,害得她家破人亡,子女反目。
燕雨丝的外遇,是石绵绵造成的。
石绵绵和他的事,责任却又在他而不在她,所以谭起风十分为难,要他去毁妻子的容,他下不了手。
石绵绵忽然拿活岔开,道:“起凤,你好久没有看到我的舞蹈了吧?”
“是……是啊!我有这眼福吗?”
石绵绵起身入屋,不久门帘一撩,她完全无遮地扭了出来。 很久没有欣赏这旖旎风光了,她的胴体还是那么完美,双峰有弹力的颤动,腰肢纤细而柔软。她的腿最美,光泽圆润,不见骨痕,甚至她的玉足也是少见的,挑不出瑕疵来。
谭起风连连鼓掌叫好,好久没有享此艳福了。石绵绵一点也没有改变,她还是她。假如把她的面纱揭下,谭起凤是否还会以为石绵绵一点电没有变呢?当然,目前谭起凤没有想到这一点。盏茶工夫之后,谭起凤要去搂她,她闪入内间闭上了门道:“起风,目前不行……。”
目前不行,什么时候才行呢?谭起凤以为石绵绵可能是指燕雨丝也变成和她一样的时候才行。
这考验太残酷了,谭起凤何去何从?他能亲手毁妻子的容吗?或暂,他能为石绵绵制造毁妻的容的机会吗?两盏茶的时间都过去了,内间的门还没有开。
又在屋中揽镜自照吗?她独处时常常如此。
又停了一会,内间毫无动静,在门外叫了三声没有反应,开门一看,哪还有人,而后窗却是敞开的。谭起风立刻上屋,四下打量,深夜要找一个逃避他的人是太难了。
现在,他想到石绵绵逃走的原因,当她说:“除非燕雨丝和她一样”时,石绵绵必然发现他面有难色,这是主因。石绵绵在那一瞬间,可能已决定逃离此地了,她怕谭起凤提防她,才开始裸舞。谭起风发誓要找到她,却不会亲手毁妻子的容。他找了大半夜,失望而返。
此刻已是四更过半,他正要小睡一下,忽闻院中有衣袂声,道:“什么人?”他以为是石绵绵回来了。
“谭大侠,是我……。”
“你……你是辛南星?”
“是的,谭大侠……” “有什么事?”
“大侠可否容辛某人入内谈话?”
“进来吧!” 辛南星进入屋中,谭起风坐在床上,身边放着长剑,剑身已出鞘四五寸,在灯光下泛出熠熠寒芒。
“坐……”
“在下哪有资格坐!”
“那就说明来意吧!”
辛南星躬身道:“谭大侠 你就把我杀了吧……。”
“杀你?为什么?”
“我……我是个没有决断也没有志气的人……”
“什么事吞吞吐吐地?”
“在下答应过谭大侠,从此不再找燕雨丝,可是一个月下来,我……我……”
“怎么,非她不可?”
“是的,没有她,活着简直一点意思也没有!”
谭起风是何等身份?如何经得起这般撩拨,一字字地道:“你不怕午夜飞头……?”
“在下考虑过,大侠以为我太不像话,就给我一个痛快,要是同情我们,就网开一面……”
谭起风的手已放在剑柄上,这和人头不在辛南星的肩上只差一线。其实他要杀死辛南星何必用剑,一跟指头就够了。
辛南星一到,还没有进屋,谭起凤就几乎猜到他此来的动机了。剑出鞘少许,是希望产生吓阻作用。
辛南星似乎对“午夜飞头”这句话不关痛痒。
他真有杀死他的冲动,只不过他对辛南星又有某种程度的同情,这不是他和石绵绵的翻版吗?他不顾“人间天上”的存亡绝续,也不顾妻离子散,一意孤行,率性而为,这不是和辛南星宁冒背叛师门之人不韪,而和燕雨丝私奔是一样的吗?“你以为我会网开一面?如果你是我,你会网开一面吗?”
辛南星道:“会的!”
“这么说,你是豁出去了?”
“是的,在下生不如死……”
谭起风不由心惊,他们二人的情感如此之深,不正和他与石绵绵一样?他怎么忍心杀了他?他真的不忍。
谭起风道:“你不再考虑了?”
辛南星道:“在下说过,生不如死!”
“呛”地一声,谭起凤的长剑出鞘,道:“人说人头落地不能超生!” “死都置之度外了!能不能超生就更不在考虑之内了……。”
谭起凤的剑挽了个花,“呛”地一声还了鞘。辛南星躬身伸出了脖子,真的是视死如归,谭起风升起惺惺相惜之念了!屋中静了好一会,谭起风道:“你对石绵绵的遭遇有何看法?”
“寄以无限的同情。”
“如果你是我,该怎么办?”
“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知道。”
“我是说绵绵希望雨丝和她一样……”
“一样?是不是和她被毁容以后的样子一样?”
“正是!”
“这……”辛南星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雨丝毁绵绵的容,你不在一边?”
“当然没有,如我在,—定会阻止她。”辛南星道:“但我能体会到雨丝恨石姑娘的程度!”
“我今夜仍不杀你,希望你能三思,也为我保留点自尊和颜面。” “谭大侠,我来时说过,没有她我宁愿死!”
“你……”谭起凤何曾受过这等挑逗?他居然不能吓阻一个外人接近自己的老婆。
也可以说,他居然保不住自己的老婆。他一字字地道:“你要全尸还是身首异处?”
辛南星又躬身道:“只要死得痛快,是不是全尸我无所谓。因为这臭皮囊完整,而心却是破碎的,那又有什么用呢?”
谭起凤楞了一会,忽然纵声狂笑,抓起剑出屋而去。
辛南星呆了很久,才摸摸脖子上的刀口。
今夜他能不死,真是命大,虽然他刚才表现得十分坚决,但和谭起凤一席谈之后,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他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