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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你想动我,也要酌量点!”
“到潜龙堡去屠堡的人有无你们父女?”
“莫非你是潜龙堡的余孽?”
龙三很不喜欢听这句话,—镢点了过去,洪天娇一试便知,左手镢,凌厉无匹,防不胜防。
一切招式,皆以反五行进行,没见过这种世面的人,一定会手忙脚乱。
洪天矫所倚恃的就是“天蚕绳”,看来是一条丝带,其实上面有很多活扣,套上敌人的手或脚,越拉越紧。
洪天娇才二十招就连连败退,她挡不住龙三那一股复仇的火焰和锐气。于是又施出了“天蚕绳”,由于燕雁先提醒了龙三,加之他和“左十八”刘挺在一起研究过暗器,而刘挺暗器中就有软索这一种,袭敌的原理相似。
这一次不灵了,甚至“天蚕绳”被龙三右手上的钩子勾住,收不回去,动力气她更不成,只有放弃“天蚕绳”走了。
龙三并没有追,把“天蚕绳”丢在地上,道;“你是谁?”
燕雁道:“不必问,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你仇人的女儿!”
“你是谭起风的女儿燕雁?”
“没错!”
龙三道:“我发过誓,谭家的人和‘人间天上’的高层人物,任何一个落在我的手中,都不会留活口!”
燕雁道:“我如果是你,也会如此!”
龙三一撅点去。自是指向死穴,只见燕雁闭目等死,一点惊凛和紧张之色都没有,他忽然收回点穴镢,道:“真正视死如归?”
“当然!”
“少见!你刚才提醒过我,要不,我可能会吃她‘天蚕绳’的亏,基于这一点,我也放你一马!”随手解了燕雁的穴道。
燕雁跃起,回头就走了。
龙三道;“怎么?连个‘谢’字也没有?”
燕雁道:“不必!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一命,刚才我不提示你,你闪不过她的‘天蚕绳’。”
燕雁走了,龙三摇摇头,捡起地上的“天蚕绳”。
龙三也住在“一瓢山庄”。他迭次要求几位长辈,要在潜龙堡废墟中建一小屋为亡父守灵,但长辈们不准。
他当然也能知道原因,长辈们以为他是龙家一脉单传,不能让他发生危险。
在“一瓢山庄”外,遇上巡逻的小唐和冷雪舫,龙三说了一切,小唐为之动容。
冷雪舫道:“燕雁会不会到这儿来?”
“应该不会!”
“她现在是有家归不得。”
“好象很冲,似乎是受了打击,视死如归!”
小唐道:“她有兄弟三人,怎么只有她一个?”
龙三道:“我只看到她—个人,喏!这是洪天娇的‘天蚕绳’,听燕雁说十分霸道。”
小唐和冷雪舫看了一阵子又交还给龙三,龙三进入“一瓢山庄”,冷雪舫道:“谭家兄妹的遭遇很可怜。”
唐耕心道:“可怜的只是燕子飞和燕雁,据我所知,燕子翔毫无手足之情。”
冷雪舫道:“尤其是燕雁,可能落了单,最是危险!”
唐耕心喟然道:“冷兄,的确,燕雁的家庭破碎,真是可怜,只不过我们目前自顾不暇,不能去找她。”
冷雪舫没有说什么,上次为了李芳菲(即江荪)的事,若非小唐机警老练,八成危险,所以和小唐在一起,他不敢自作主张。
口 口 口
深夜,小唐和小唐迟亲热了好一阵子,把孩子交还菊嫂,回到他的院落中。就在他似睡非睡时,忽然听到“捉拿奸细”之声。
这呼喊声有龙三、冷雪舫甚至还有江豪的声音。
唐耕心下床把衣衫整了一下,正要去抓剑,突然愣住,一件兵刃抵在他的背上。
以唐耕心的身手怎么会敌人进入室内而未觉察?
这是因为外面人声吵杂,其中还有小唐迟的哭闹声。
骨肉连心,自会分神。
“是哪一位?”
“是我!江荪。”
“你?奸细就是你?”
“大概是的,只不过我绝非来此刺探虚实的……”
“你来此的目的是……”
“只是好奇,想来看看。”
“这只怕不是肺腑之言吧?”
“真的,也可以说想看看你……”
“你扯得远了……”
“不远,我一直以为,年轻—辈中我能拔尖,可是那夜在‘人间天上’和你动手,居然平手!”
唐耕心道:“你不服?”
“当时有那点意思,可是不久我服了!”
“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你掩护我,也就是救我。”
“我为什么要救你?”
“因为在‘人间天上’我也救过你!”
“胡说!”
“老实说,当时我没有全力以赴。”
“别吹了!”
“真的! 只不过我当时就是全力以赴,百招内也击不败你!”
外面有人声,江荪道,“救不救?”
“你杀了我不是可以逃走?”
“我是说别人不会放过我!”
“你怎知我会放过你?”
“因为我此刻能杀你而不杀,你一定也能放我一马。”
唐耕心道:“潜龙堡屠堡事件你参加过吗?”
“我刚到‘人间天上’,那时我在别处。”
“你知道潜龙堡一百七十余口的血仇势在必报?”
“我知道。”
“你知道江欢是罪魁祸首?”
“当然!”
“既然知道,你怎知我会放过你?”
“因为我未参加屠堡,再说,我能放过你,你必能相信我的话。”她果然收回了兵刃,那是一柄窄长的刀。
这工夫显然有人落入院中。
江荪往床上一倒,顺手一拉小唐,小唐也倒在床上,甚至于江荪拉上棉被箍紧了他的身子。
这工夫江豪已探进头来,道:“小子,你睡了没有?”
“正要睡,江大叔,外面发生什么事?”
“有个奸细混了进来,迄未找到。”
“这奸细可真不简单,莫非已经逃出庄外了?”
“据估计还在庄内,好象是个女人。”
“江叔,我也帮忙去找!”
“算了!我只是进来看看,我们可以找到那奸细的,你还是继续梦见周公吧……”江豪走后,唐耕心道:“走了!”
江荪并没有马上坐起来,甚至还紧紧地搂着他。
“你这是干什么?”
“唐耕心,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以为咱们的接近已经必须彼此负责了?”
唐耕心下了床冷冷地道;“请吧!我自信已经十分宽大了! ”
“如果我不走呢?”
“我只有把你交出,你知不知道把你交给龙三会有什么结局?”
“他会剐了我。”
“你知道就好! ”
“我会走的 唐耕心,今夜我们不能不说是有缘吧?”
“我目前不谈这个。”
“你是说未来可以谈?”
“我没有那么说。”
江荪毕竟有她的身份和自尊,道:“唐耕心,我今夜总算证明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是个君子。”
“谬奖!我只是做了应做的事!”
“我要走了!唐耕心,我会记住你这个君子! ”
唐耕心道:“别被人发现你是自我院中出去的,你等于帮了我的忙,走吧!”
江荪道:“唐耕心,你能不能再抱我—下?”
“我根本未抱过你 怎可用一个‘再’字?”
“刚才在床上……”
“刚才是你主动抱我,我抱过你吗?”
江荪跺跺脚穿窗而出,唐耕心倾听了—会,远处传来了“捉奸细”之声,但不久就沉寂下来。
他相信江荪已经逃山“一瓢山庄’了,想想刚才在床上江荪紧紧搂着他的情形,他几乎能感到她剧烈的心跳。
她也许是故意地以胸部紧压他的腰部,没有几个男人能抗拒这种诱惑。只不过小唐绝不想入非非,因为这是不可能的事。
江荪出了“一瓢山庄”十余里,见到谈天仪。
谈天仪是谭起风的高足,也可以说是唯一的门下,特别受钟爱,也就倾囊相授。
加之谈天仪人品也不错,江欢也喜欢他。
财多无子和艺高无徒的情况差不多,也算是人生一大不幸,江欢希望谈天仪能变成他的孙女婿。
江荪的意下如何呢?
她并不排斥谈天仪,只不过就缺乏那种非他不可的强烈意识。
“江姑娘怎么一个人在‘—瓢山庄’附近?”
“我想进去看看。”
“千万别莽撞!去不得的。”
“谈天仪,我说我刚才进去过,你信不信?”
“这……。”谈天仪道;“我不大相信!”
“不信就算了!你追上下辛南星和洪天娇没有?”
“没有,一个也未追上。”
“有没有遇上谭起凤和石绵绵?”
“也没有。”
“如果你遇上燕氏兄妹,能不能大义灭亲把他们生擒回帮?”
“能!帮主至上,个人的事要摆在—边。”
“我们回去吧……。”
一路上谈天仪越是献殷勤,江荪就越是别扭,结果她偷偷地和他分了手。谈天仪第二天一早醒来,就想为她端洗脸水,侍候早餐,结果叫了半天门没有动静,由窗中进入,才发现她已经走了。
她随身携带的包袱也不见了,自是不辞而别。
谈天仪有一份自负,像他这条件的武林年轻人太少了,江荪要找个对象,到哪里去找?所以他不信江荪会不告而别。
他搜索这房间和床上枕下,就在枕下捡到—颗男人的琵琶扣子,女人的似乎没有这么大,而且女人的必是颜色鲜艳的,甚至可以看出,这是内衣上的扣子。
“这到底是别的客人留下来的,抑是江荪失落的,如果是江荪的,哪来的男人扣子?”
就在这时,背后衣袂声传来,谈天仪急转身,发现竟是江荪,道:“姑娘去而复返?”
“不错。”
“姑娘为什么要不告而别,使我十分焦急!”
“多谢!拿来!”
“什……什么拿来?”
“琵琶扣子。”
“这扣子是你的?”
“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不成?”
“姑娘怎会有男人的扣子的?”
“少罗嗦!拿来。”
谈天仪不免怀疑,一气之下,把扣子丢在床上,回到他自己的屋中去了。江荪捡起扣子,看了一下,收藏起来,哼了一声找谈天仪,而他已经走了,立刻追出镇外。
原来这个扣子是唐耕心的,不久前二人在床上密接,她扯下他内衣上一个扣子,算是纪念。这扣子既是这样得来的,自然地十分珍贵了。
在郊外她追上了谈天仪,她道:“谈天仪,你对我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
“你没有礼貌!”
“你是谁呀?”
“不要管我是谁,你对我要客气点!”
谈天仪冷笑不答,扭身就走。
江荪道:“你冷笑什么?”
谈天仪不出声,江荪厉声道:“说!你冷笑什么?”
“你真想知道?”
“当然!”
“古人说过‘窃国者侯,窃钩者诛’的话对不?”
“不错!”
“不知窃帮者应该何罪?”
江荪一字字地道;“谈天仪,原来你有叛意!”
“这不是叛,这是明辨是非。你爷爷代人托管‘人间天上’,那也算是一份知遇之情,结果竟然食言而肥,霸占而不让出,你说,是谁叛逆?谁是叛逆?”
江荪撤刀攻了上去。
谈天仪只好接着,虽然江欢的武功了得,甚至连谭起风也学过他几招武功,这并不代表谭的武功就远不如他。
谭起风的武学如无特殊之处,哪会在武林造成这等气候?
江荪以为绝对可以在五十招内击败他,自是轻估。
结果六十招也仅是走了点下风,直到第八十招,谈天仪才显示明显的不支。
“谈天仪,你说,你是不是叛了本帮?”
“帮主是家师,我为什么要叛?”
“帮主是谭起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