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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潜为了使独子再成为一个高手,把他藏在这儿,专找用左手的武林高人来教他。武林中以左手出名的有两、三位,如“左手刀”江雨楼、“左半边”金天声,以及“左十八”刘挺等。所谓“左半边”就是左边掌腿凌厉无比,“左十八”是指此人左手能使十八种暗器。
这三个人轮流在此教导龙三学艺。
为了使他专心一志练功,所以这儿没有女人,只有龙三一个缺了右臂、跛了左足还眇了一目,经常用眼罩捂起一眼的仆人。
本来“一阵风”冯雷要来侍候他,龙三说,除非你也少只右臂,或者再加上点别的残废才行。冯雷要斩去一只右手,正好被龙不忘看到喝止,他说老爷子绝不会赞成这件事的。
正好那时龙家雇用了一个残右臂跛左足的人,年纪也和龙三差不多,龙三看上他,把他带来,他说和这个人朝夕相处他不会自卑。
又是落日残照时刻,龙三跟“左半边”金天声练完了功,全身湿透,因为本是一个用右手的高手乍用左手练功,非常不方便,自是容易累,就像有手用筷子陡然用左手是一样的。
“傅志……傅志……”龙三一吆呼,残废的仆人傅志就来了,道,“公子要洗澡?”
“对,洗冷水。”
“是!公子。”
“顺便把这幅画像挂在比较容易看到的地方!”
“是,公子。”傅志把池水弄满,然后把这张画放开,不由心头一动,竟是一位美女。她就是龙潜的爱徒“一段香”连莲。
傅志的手有点抖,犹豫了一会,还是把这张画像挂在容易看到之处。龙三入池洗澡时,傅志在窗外窥伺,他发现龙三并没渎亵的行为甚至目光。洗完澡后,龙三又小心地收起来。
但第二天又拿出来看时,不由大怒,原来画像的面部被老鼠啃噬,破了十来个小孔。画像人脸上有十来个小孔,当然就不能看了,但因画是龙三自己收藏的,也不能怪傅志。
傅志每天深夜练功,他练的正是龙三白天所练的“左手刀”、“左半边”及“左十八”的绝活。
今夜傅志练到四更将尽,正要收工,忽然门口有人道:“这么用功,真难得啊……”
傅志大吃一惊,因为他一听就知道是“左半边”金天声的口音,而刚才他正是练他的武功。
傅志躬身道:“小的该死!”
“该死?”
“是的,未经大侠许可,私练大侠的武功!”
“本来是不太好的!可是你的身体残得比龙三还严重,但你练得比龙三更勤,看你的造诣,似乎以前有底子……”
“奴才没有什么底子,只不过九岁到十六岁这段时间父母双亡,在一座道观中当火宅道人,每月赚六、七两银子养我祖母。观中有个中风半残的老道,他说我的孝顺和观中二,三代道人的不孝与不敬,成为强烈的对比,因为观主是他的徒弟,对他漠不关心,由于他的不关心,第三代弟子往往会忘记为他送斋饭。老道人偷偷教我武功。”
“是哪一个道观?”
“在东北黑龙江西北元宝山麓。”
“那不是快到俄国国境了?”
傅志心头一跳,元宝山不是个著名大山,金天声居然知道该山,八成到过该处,因为无宝山麓有没有个道观他根本不知道。他只是在幼时听人谈起在东北挖参的故事,似乎是中俄边境附近最高的山,由于这个山名好记,才信口胡讲这座山。
“我到过小北沟。”金天声道:“小北沟距元宝山只有三十五、六里左右……”
傅志暗暗吁了口气,表示不知。金天声道:“傅志,你有此志气,我不怪你,你是如何致残的?”
傅志深深地叹口气,道:“一个人致残,有的是天作孽,有的是自作孽。而奴才正是自作孽,十七岁那年清虚道长去世,老毛子俄国兵纵火抢劫,观中道士幸免的不多,那天深夜奴才帮一炊事道人发面,首先发现,所以幸免一死。但在二十岁那年为人助拳,被一个北漠高手打成残废……”
金天声似乎无兴趣再听下去,正要离去,傅志躬身道:“关于这事,希望金前辈不要告诉公子及另外两位前辈!”
“好!”金天声匆匆离去,傅志捏了一把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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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耕心的情况还差不多,他有几次想留字离去,但狠不下心肠。自他偷听到凤妮和菊嫂交谈,猜出在小溪边遇上的李艳就是连莲后,他有几次想走。他知道,越下不了狠心肠就越是走不了。时间拖得越久,就越是下不了狠心肠。
近来唐耕心有好几次发现凤妮脸上有泪痕,问她又不说。
今天早晨唐耕心没有夹一筷子咸肉,稍后他听到凤妮在抱怨菊嫂:“我稍一不注意你就出纰漏……”
“怎么哩?小姐。”
“早餐连续吃过两次咸肉,今天早餐又端上一盘咸肉。对你说过,一样小菜不要超过两次,看到没有?咸肉没有夹一筷子……”
菊嫂道:“小姐,为了唐少侠的饮食,我可是挖空了心思。我就是个满汉全能的大师傅,也有脑子空空的一天。再说,小姐你自己的身子更重要,为什么老是为别人想也不照顾自己一下?”
“菊嫂,你回‘一瓢山庄’去吧!”
“我……我为什么要回去?除非小姐回去!”
“你是祖奶奶,我用不起你!”
“小姐,你这话可是折我的寿!好好!从此以后,我就设法把我这猪脑变得灵活点。”
“菊嫂……”凤妮压低声音,道:“你还看不出来,他似乎待不住了!要是饮食方面再不能让他满意,他随时都会……”下文没说出来,菊嫂当然知道,心道:“他爱走就走,小姐为他真是仁至义尽,还要怎么样?难道说天下只有他这么一个宝贝男人?”
“是,小姐,我会随时记住,您也提示我一点……。”
这些话唐耕心大多听到了,他以为真的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二十岁的凤妮已经成熟,近来又大量缝制衣衫,人小心思却十分细密,缝制的衣衫,都能把她的玲珑胴体清晰地勾勒出来。昨夜她在微醺之下,翩翩起舞,摆臀摇胸,如临凡芍药,巧笑媚顾,像殒星之余晖,歌声乍起,疑是群莺出谷,裙带乱飘,不辨肉色花香……。
唐耕心以为小凤妮不比连莲差,甚至在外型上,比连莲更美。但是,连莲就是连莲,别人无法取代。
他下定决心,就在这几天,他要离去,既然他的心全在连莲身上,何必再去撩拨另一个人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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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中炊烟四起时,“虾乾”和连莲也在手忙脚乱地做饭。乾饭冒了烟、红烧鱼烧焦、红烧狮子头散开,变成一锅酱。
端上桌面时,天已全黑,“虾乾”点上灯时忽然欢呼了一声,两人都看到一个人面朝外坐在门口石阶上。
“老哥哥,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点请进来吃一顿黑色大餐!”
伸手一拉,这人闻风未动,此人头发百结,穿了一袭五颜六色补绽的百家衫,斜背一布袋,膝上放了一根七节紫竹杖。
连莲不必问她也能猜出,这必是丐帮帮主司徒勤,只是不知道这一手是为了啥?
“老哥,小弟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告诉小弟才行,不理人算哪一门子?”
“小子。”司徒勤道:“没吃三天饱饭,就弄个女人在这儿逍遥自在啦!”
“老哥,你老是老糊涂,你扯到哪里去了?这位是……”
“怎么?老哥说错哩?老哥给你个逍遥堂主头衔,可不是要你弄个粉头在这儿纳福,你可真是落水狗上岸——抖起来哩!”
“老要饭的!你出门是不是设有把眼珠子带出来!”连莲可不是好惹的。
“是哪个丫头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老要饭的,你再口出不逊,我还要在你脸上吐一口痰哩!”
“这是哪一家的丫头?这么横?”
“老哥哥,她是‘一段香’连莲!”
“怎么?‘一段香’就这么横,要是‘两段香’、‘三段香’,那岂不是……”
“老哥哥,不是这么回事,你把事弄拧哩!龙潜想把她弄回去嫁给他儿子龙三,可是她只是对‘雪里红’唐耕心有胃口……”立刻说了近几月的一切。
司徒勤楞了一阵,道:“小子,这么说是老哥哥我错了?”
“八九不离十儿!”
“小子,凭我这把年纪和身分,难道还要向一个她磕头赔罪不成?”
“老哥,磕头陪罪那当然不必要,说几句好听话,也贬不了你的身分。“虾乾”道:“干脆,小弟代你陪礼算了……”竟单膝跪了下去。
连莲道:“要饭的前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请你把你的老弟拉起来可以吧?”
老叫化子一拍手,一股暗劲把“虾乾”提了起来。老叫化子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上了黑色大餐,不知道有没有酒?”
连莲道:“乡村野地,可没有什么佳酿,还有七、八斤老黄酒。”
“行行,只要是酒我老化子都能凑合。”饭间谈起辛南星和唐耕心在阴阳壁上对决的事,“虾乾”道:“老哥,你以为小唐子死了没有?”说着眨眨眼。
司徒勤道:“死一半,活一半……”
“虾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连莲道:“司徒前辈说得有理,他真的是死活各有一半的机会。”
“虾乾”道:“这不是废话?不是死就是活嘛!”
司徒勤道:“我以为小唐是包活不死。只不过活了以后是个有用的人抑是个废人?就不知道了。”
连莲喜形于色道:“前辈是不是武断了些?”
“不然,不久前颜君山在阴阳壁下遇上龙潜的经过,我也在暗中看到,‘虾乾’也看到了对不对?”
‘对,老哥,颜君山的漠不关心儿子是有点怪。”
“不怪!父亲没有不关心儿子的。他不关心,暗示颜学古末死。”司徒勤道:“颜学古的尸体也未找到是不是?”
“虾乾”道:“是的,老哥!”
司徒勤道:“那天颜君山不停地打量阴阳壁上下以及那辆破车,语气也有暗示唐耕心未死之可能……”
连莲微感失望,道:“仅仅是‘可能’而已!”
司徒勤道:“龙潜那个老浑蛋护犊太深,他希望唐耕心死,所以颜君山说话必须含蓄点,不能太明显表示小唐未死!”
“对对对!”连莲道:“司徒前辈的分析合情合理,他一定还活着。”
“活着八成是活着!”司徒勤道:“要是得了失心疯,或者断腿缺胳膊地怎么办?”
连莲不假思索道:“只要他活着,不论他是什么样子,我不计较。”
司徒勤道:“说话容易,嘴唇动一动容易。两人在一起是一辈子的事,和一个残废者在一起,那要有过人的耐心才行!”
连莲道:“我已经蓄足了那种耐心!”
司徒勤喟然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有情月常圆。丫头,自古多情空余恨,别忘了这句话。”
连莲默然。“虾乾”道:“老哥,在武林中的高人来说,何人与颜君山面貌相似?”
司徒勤道:“小子你问这个干什么?”
“虾乾”道:“随便聊聊!”
司徒勤道:“似乎‘八步追魂’石擎天有点像他。”
饭后,老叫化子传了“虾乾”两手离去。
由于连莲还不想离开这一带,她以为唐耕心八成就在这一带,这一带距阴阳壁不过四十里左右。
这天二人去买办零用品及鱼肉蔬菜,正好三里外这小镇上初一赶集,百货杂陈,很热闹。二人买了菜,就在集上逛,这工夫“虾乾’突然发现了一个人,他相信正是颜凤妮。
因为“虾乾”和颜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