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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莲刺出一剑,“虾乾”闪过,知道对方是来真的,急忙把床头上的刀取下迎敌。
二人只要动上手,连莲想教训他,他也想反教训连莲,双方绝不留情。
屋内地方小施展不开,二人打到院中。
“虾乾”先受华山派的刀法训练,以后老叫化子又经常成全他,也非同小可。
只不过他越是非同小可,连莲就非让他吃点苦头不可,绝招尽了,已打了六、七十招。
大约在八十招左右,“虾乾”一招用老,回招不及,“嗤”地一声,左腰上衣衫被挑破一孔,也伤及皮肉。
“虾乾”疾退五步,道:“连莲,这一剑我会找回来,后会有期!”
“虾乾”越墙而出,连莲疾追道:“把人交出来!”
“虾乾”对这小屋四周的地形熟,往玉米田中一钻就找不到了。
连莲既气又急,找不到“虾乾”,几乎就等于找不到唐耕心,此刻也有点自悔孟浪。
“虾乾”来到数里外一个小屋中,唐耕心迎上来,道:“‘虾乾’,怎么样了?”
“不好也不坏,两人都悲伤已极……”
“‘虾乾’,这办法很不妥,当初我就反对。”
“虾乾”道:“我现在也改变了主意,当初本想以这方法试她们的忠贞,看来这办法不怎么灵,我还是带你去吧!”
唐耕心道:“去见哪一个?”
“虾乾”道:“到了地头你就会知道的。”
唐耕心道:“‘虾乾’,去见哪一个?”
“虾乾”就不出声了,他奔行很快,准备把两人放到一起就走得远远地,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
小唐在后面很纳闷,道:“‘虾乾’,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说过,我那办法的确不灵……”
“不灵又怎么样?”
“小唐,你别问了,反正不久你就会明白的。”
唐耕心弄不清“虾乾”为何十分冷淡,走了一会,才发现“虾乾”左腰上有血渍,衣衫也破了一孔。
“‘虾乾’,你是不是受了伤?”
“小唐,到了!就是这儿!”“虾乾”一指一家小民房道:“你进去吧!我还有点事。”。
唐耕心更加不解,但近来麻烦人家也不少,不愿再增加人家的烦恼,就走进大门。这大门是关掩着。
当他来到厢房门外时,忽听菊嫂激动地呼叫着:“唐少侠……小姐,唐少侠回来了……”
凤妮出现在正屋门口,一时惊喜交集,呐呐道:“耕心哥……你是人还是鬼?”
“我当然是人……”唐耕心很难形容此刻的感受,他不知道“虾乾”为何把他送到这儿来,也不明白“虾乾”为何落落寡欢?
当然,他不该也不能在此刻对凤妮冷落,可是。万一连莲知道他在此,会怎么样?
“哥……”凤妮终于忍不住飞奔出来,投入他的怀中,她紧抱着他,他也搂紧了她。
无论如何,他没有理由冷落凤妮。
只不过,如果是连莲该有多好?
为什么“虾乾”不把他送到连莲处?是找不到连莲?或者他较为偏袒凤妮?
凤妮喜极而泣,菊嫂躲在厢房中大哭,只不过她也是大高兴而哭泣的。
尽管唐耕心以为“虾乾”把他送来是对凤妮有点偏心,但平心而论,凤妮对他的恩情比连莲多出多多。
这样一个对他无微不至的姑娘,而且也很美,他却不能全心全意,这是为了什么?
“哥,你回来就好,我也不想找‘虾乾’算帐了!”
菊嫂在屋中道:“让少侠诈死,一定是‘虾乾’那个小子想出的馊主意!”
唐耕心道:“他的本意也是为我解困。”
菊嫂道:“可是那臭小子却没有想到,我们小姐差点上了吊……”
“菊嫂,你就会多舌!”
“本来就是这样嘛!那臭小子本意想试验我们小姐和连姑娘的心,可不知这办法太残忍,万一真的……”
“好哩,好哩!菊嫂,你还不快去弄几个菜,今天这日子可不同哩!……”
凤妮是哽咽着说的。
“是,小姐,今天我会把看家的本领都搬出来,做几道最拿手的菜,庆祝少侠归来……!”
“哥,看你的动作和气色,你似乎已经痊愈,甚至功力也完全复原了!”
“是的!凤妮。”他说了司徒勤和颜君山协助之事。凤妮道:“我爹真好!”
“他事先没有说这件事?”
“没有啊!如果我爹说出你的住处,我怎么会走头无路,又怎么会上了‘虾乾’的当,以为你真的……”
唐耕心不禁暗忖:“颜君山不告诉女儿有关他的落脚处,却自动去助他恢复武功,正是给予她和连莲同等的机会。
只不过,颜君山助他,却也等于为他女儿做了很重要的一件事。
“现在的连莲该是什么样子?”他不能不想。
如果不是这样,只有一个凤妮,该多美满?
当然,如果只有一个连莲,会不会更美满些?
既然事情已演变到这地步,至少和凤妮相处这段时间,不能苦愁悲脸,精神恍惚。
“哥,你怎么找到我这儿来?”
唐耕心不便说谎,道:“是‘虾乾’的指引!”
“他?”凤妮道:“我倒是不该责备他的。”
唐耕心想不通,“虾乾”送他来此时的冷漠,以及左腰上的创伤因何而来?
此刻的连莲的确有如无头苍蝇,她虽感自己有点孟浪,却不能不怪“虾乾”出馊主意。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的确不无道理。
如果她不到镇上棺材店去问,店家答称这七、八天内未卖出一口棺材,“虾乾”当然也不可能到十五里外另一个镇上去买。
如果她不揭穿“虾乾”的哭声不哀,以及埋后才通知和回家就饮酒且哼“小放牛”曲子,“虾乾”是不是会偏袒她?
她的答案仍是“未必”。
像上次在集上,“虾乾”看到凤妮竟不告诉她。
由此看来,他和颜家的人比较接近。事已如此,后悔无用,她相信“虾乾”
会把小唐交给凤妮。她不以为“虾乾”有那种涵养,撒手不管,两方面都不帮,所以她下定决心要找到唐耕心。
她有一种微妙的感觉,尽管目前的情势对凤妮有利,她却相信唐耕心对她的情感更深些。
她不停地找,而且相信就在这附近不远处。
乡村的房子比较简陋,没有深宅大院的房子。
所以屋中讲话稍大声些,在外面就可以听到。
而现在,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口音,而且嗓门很大。
“快出来吃嘛!”至少,现在连莲知道颜凤妮在此,唐耕心是否在此还不知道。
她此刻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他在此,在此的话,马上可以找到他。另一方面又不希望他在此,那总是一件没面子的事。
她先不出现,伏在暗处窥伺。她看到了凤妮偎在唐耕心的怀中,唐揽着她进入厢房。
这儿有一张迎门的八仙桌子,桌上摆好了杯筷、三个菜和一壶酒。唐耕心坐下,凤妮居然坐在他的身边。
这张八仙桌子三面都空着。
连孩美眸中喷出了火星,她相信唐耕心是被动的,但这想法固然合理,此刻却十分脆弱。
她看到的都是使她肝肠寸断的情景,例如,凤妮挟菜直接送入唐耕心的口中。
虽然唐耕心并未挟菜放入凤妮口,看她的表情,似乎是十分愉快的。
此刻唐耕心每笑一声,就等于用小刀在连莲的心坎上划一刀。
只不过她不服这口气,她仍然相信唐对她比凤妮的情感更深,所以她要验证一下,她相信只要她现身向唐耕心招招手,他就会到她身边来。
她相信这一点,所以她决定现身。她不但要击败风妮,也要给“虾乾”一点颜色看看。
但是,这时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因为唐耕心也挟了一块糖田排骨放在凤妮的碟中。
只是放在她的碟中,连莲的五脏就像是扭缠在一起,她现在确是十分脆弱。
当然。连莲此刻绝不承认这一点、她告诉自己;算了!这少女很美,又会勾引男人,还有人帮忙。此刻看不出他是身在凤妮身边,心却在我的身边。
人在悲观时,四周景物似乎都能配合这种心态,在乐观时亦然。
连莲悄悄地走了,由于她的心情太恶劣,连奔行的步伐都不稳定。在暗中窥伺的“虾乾”。先是一阵快意,稍后却不免若有所失,他以为帮凤妮也没什么不对,因为凤妮对小唐本就够好,只是他把一个公平竟争的机会破坏了。
连莲走了,“虾乾”并未去追,他本来已经走了,却又返回偷看一下自己所制造的一个事实。
现在,他真的也要走了,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
对连莲来说,一切都变了。本来她会告诉自己,不要为一个男人失魂落魄,失去唐耕心太阳还是自东边出来,从西边落下。
这世上一切的一切,都没有由于失去他而改变。甚至她要证明,失去他,她还能每餐吃两碗饭。
只不过,她勉强吃了一碗多,一口也吃不下去。当然,她一定要自已相信,有没有他都是一样,她要远远地离开他。
现在,她来到宇内五大名楼之一的嘉兴南湖的烟雨楼。其实她只是信步所之,走到哪里算哪里。
所谓五大名楼,其实应该是七大名楼。如黄鹤楼与岳阳楼,自然是雄视江湖,若除去此二大名楼,应属滇池的大观楼、羊城的镇海楼、嘉兴的烟雨楼、采石矶的谪仙楼和成都锦江的望江楼。
这烟雨楼原名风雨楼,五代时建,建炎中,其楼毁圯,嘉定年间重修,清高宗六次南巡,曾于丁丑驻跸于此,在名烟雨楼。
南宋诗人吴潜水调歌头一阕云:有客抱独幽,高立万人头,东湖千顷烟雨,占断几春秋,自有茂林修竹,不用买花沽酒,此乐若为酬,秋到天空阔,浩气与云浮。
连莲喃喃念着此词,上了石阶,心情略畅。这时身后忽然有人道:“这是姑娘遗落的吧?”
连莲回头望去,一个三十以下,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拎着一块罗帕站在阶下。
此人颇为英挺,而且衣着考究,面带笑容,予人好感。她下来接过罗帕,果然是她的,道声“谢谢!”
“姑娘是特意来此游历的?”
“不是,只是路经此处……。”
“姑娘刚才念的可是南宋吴潜的作品?”
“正是。”
“原来姑娘雅好此道。”
“偶尔为之罢了!”
“宇内七大名楼在下去过五楼,姑娘……”
“我只去过黄鹤楼、岳阳楼和此楼……”
“在下莫传芳,不知姑娘的芳名可否见告?”
“小女子连莲!”
“噢!原来是名噪一时的‘一段香’连姑娘。失敬失敬!”
“过誉!”连莲道:“莫大侠是中原哪一派?想必是七大门派之一吧?”
莫传芳道:“小可不是七大门派中人,家师隐居南荒数十年。”
二人登楼远眺,果然不愧为七大名楼之一。这工夫梯下有人道:“龙爷,你是说乾隆皇上来过?”
“当然,据说还在这楼上住过一夜哩!”
连莲一听口音,心头一震,前面说话的是冯雷,后者是龙不忘,这口音太熟了。
但要回避是来不及的,只有面向楼外,故作不见。
最初,龙、冯二人还没有发现连莲,正好这时莫传芳道:“据在下所知,清高宗皇帝在此驻跸三夜……”
这自然是纠正龙不忘的一夜之说。连莲心想:管他一夜三夜,你管这份闲事干什么?真是多事。
果然,龙、冯二人注意莫传芳,自然也就注意连莲了。只是冯雷为人粗鲁,还没注意到连莲,大声道:“我说是一夜。”
莫传芳道:“据记载是三夜!”
“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