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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业上,他们的野心一致,但在情感方面,他的责任感就不怎么坚定了。
“你刚才说什么有两人亲眼见过,还和她动过手。是谁?”
“你是不是想杀人灭口?”
“我还没有那么毒!”
“在目前,我还不想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不说就请吧!我要打坐调息!”
“我要看看,那个狐狸走了没有?”走向洞内。
谭起风似想发作,但终于忍下,做过亏心事的人,又怎能理直气壮?燕雨丝在洞内走了一匝似想找到什么证据,这当然不大可能。
尤其是对于他的床榻,十分注意。但她真是目光如炬,居然在枕边捡到了—根细柔的而略黄的长头发。
她捻着这根头发在谭起风面前晃了几下,道:“这是你的头发?你的头发会这么细柔?”谭起风的头发粗而略黑,但不细柔。
“你别无事生非成不成?”
“什么无事生非?数十年夫妻,今天才知道你是个淫徒……”
“淫徒”二字刺伤了谭直风,他扭身负手出洞道:“你居然能和一个淫徒同床数十年,你是个什么女人……”
燕雨丝忍无可忍出了手,最初谭起风不能不忍让,只守不攻,但她越来越狠,专攻要害,惹怒了谭起凤。何况在色衰爱驰。这下,正好利用这现成的机会除去这个讨人厌的角色。谭起凤一旦认真,燕雨丝就差得太远了,使她惊怒的是,二人的差距仍然很大。过去他说过,他所会的全传了她,这谎言又被拆穿。
燕雨丝悲恨交集,因为她已开始失招,也看出他不再留情,她退出洞外时又挨了一掌。
她知道,若她不设法逃走,就可能死在这里。就在这时,燕子翔突然出现,大声道:“爹,娘,你们二位是怎么哩?”
谭起风知道时机已失。原来是看守此处的守卫发现二人在动手,立刻飞报燕子翔,这种事自然是告诉他们的子女为佳。
谭起风一停手,燕雨丝不由悲从中来。燕子翔道:“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雨丝厉声道:“你问问这个老不修!”
燕子翔隐隐猜出是为了女人的事,他真想不通,他的父亲这把子年纪,而且近来又一直在“斗牛坪”闭关,怎会有外遇?
“爹,是怎么回事?”
“吃了八顿饭没事做,就会无事生非,又会有什么事?”
燕雨丝正要取出那根女人的头发,再说出在外面亲眼看到石绵绵和她动手,却用了谭起凤的武功之事。甚至和他动手的居然是石擎天和金罗汉二人,她一听谭起风之言,更是悲不可遏。
哪知燕子翔道:“娘,孩儿也不信爹会作出越轨的事来……”
这句话才伤了她的心,一怒之下反而不想说什么,扭身疾掠,奔出“斗牛坪”,别人当然不敢拦阻。
燕子翔叫了几声,立刻追出,他当然是追不上的,回来问起谭起风,自也问不出结果来。
口 口 口
这家酒楼早就要打烊了,却有一位客人仍在独酌,一直不走,直到近三更时,店主连连催促,他才踉跄下楼。
被夜风一吹,本有八成的醉意,立刻又增加了一成。
这是一位清秀俊逸的中年文士,一袭华衫上已弄了不少的油腻和酒渍。步履蹒跚,看来摇摇欲倒。
才出镇不远,就倒在路边。此刻三更已稍过,路上行人绝迹,因为天又下着细雨,不一会,她的衣衫就快要湿透了。
这工夫远处驰来一条黑影,很快就到了这倒地的中年文士旁边。天黑了也看不太清楚,只嗅到这人身上有浓烈的酒气。此人的衣衫也差不多湿透了,托起这醉倒之人,往镇上急驰而去。
这是一幢民房,房子不大,前后院却不小。此刻雨又大了些,颇有凉意,但屋内却是春意盎然。
这位助人的侠士,正是潜龙堡大弟子辛南星,此人老成练达,为人也方正。至少在潜龙堡的众名徒辈中,是—位风评极佳的人。
他为人热诚,以为此人既然酒醉,衣衫又湿透了,就干脆一起入澡池,放半池水洗个澡,然后顺便把衣衫洗一洗晒起来。
哪知水是放了半池,他自己的衣衫也脱光了,当他为此人脱去外衣,再脱内衣时,不由大为震惊,这居然是个女人。
因为他已解开丁她的内衣,甚至看到及触碰到她的乳峰上。他突然松了手,退到澡池一边发楞。
这民房是潜龙堡的私产,平时无人照料,偶尔自己人在此住上一两夜,所以有浴池设备。
这浴池内的半池冷水,使这酒醉之人立刻就清醒了许多,她醉眼惺松地道:“谢谢兄……台救我……”
“不必客气!”辛南星局促在池边一角,蹲在水中道:“真未想到你是女扮男装的,真的如此!”
“你,你又何……何必解释……。”
“我只怕造成误会……。”
“不会……不会……我看出你是一位大好人!”
“女士贵姓芳名?”
“我们都不要问这个好不好?”
“为什么不问?”
“我以为,你不认识我,我也不知道你,这样交往,由远而近,由浅而深,一定很有意思。”
“女士莫非还是独身?”
“对对!我是独身,我当然是独身。”
“我现在是无牵无挂,无亲无故,我不是什么人的老婆,也没有谁是我的丈夫!相信你也是光杆一条……”
“女士怎么知道?”
“一看你这个鲁男子,不就知道了!你非但未婚,甚至迄未碰过女人,对不对?”
“女士你真厉害!”
“估计你已经三十出头了吧?”
“在下三十五岁。”
“很年轻!”
“三十五不年轻了!至少比姑娘大五六岁以上吧?”
“差不多……。其实也没有大那么多……。”
“姑娘怎么会醉成这样子?”
“说来惭愧!兄台莫笑。”
“不会的!想必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吧?”
“一言难尽,既然兄台不拿我当外人看待,我就时兄首说了。小妹父母已逝;正因为如此而家道衰败,父母生前为我订的亲事,对方竟然片面取消,而且已经另娶,所以……。”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以妹子的姿容,还愁找不到好的归宿?”
“兄台不过是安慰我罢了!一个女人到了三十以上,就……”
“不不!”辛南星道:“姑娘姿容过人,在下心仪不已。”
“真的吗?” ?
“在下很少开玩笑!”
“你我初见,何敢当‘姿容过人’之词?”
“看花半开,酒饮微醉。”
“兄台真乃雅人也!”
“在下并非雅人,而是遇上了雅人!”
“兄台是说不讨厌我了?”
“讨厌从何说起,心仪还来不及呢!”
“兄未婚,妹未嫁,我们都是武林中人,何必拘束?”
辛南星道,“只怕唐突西施……”
“大可不必,兄台能说我们无缘吗?”
“的确。”
“既然都已入池,何不就此洗个澡……”她背转身子,脱了亵衣洗起来。辛南星是个鲁男子,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
尽管是背部,目击这肌肤如雪,削肩、细腰和隆臀,自不免心旌摇摇,但是他是君子,于是他也背过身子洗起来。
他的确是个好人,但也是个凡人,他以为他们的遇合十分自然,他把她弄到这儿来,本要为他洗身、洗衣,也使他醒醒酒,想不到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未过门就被遗弃的女人。
再加上她的年纪和他的岁数,简直就不能再好了。
他们边洗边谈,越谈就越投契,最后洗好了澡及已湿的衣衫,他抱着她走出浴池,也走进了卧室。
因为他们已默许,他们都具备了默许对方及接受对方的条件和资格,至少辛南星是以为如此的。
于是发生了一件不平凡的事,当然,男女间发生了这种事,都不平凡,只是他们二人发生了这种事,更不平凡。
如果辛南星不是个鲁男子,他应该立刻感觉到,她不是个未成过亲的女子,甚至也不是一个未生过一两个孩子以上的女人。
他居然仍把她当做一个老处女,黄花大闺女。是不是很可笑?一点也不,这种事情可以发生在任何男人的身上,辛南星是三十多未娶,有此艳遇,如获至宝。
他希望这奇妙的事继续几天,然后回堡禀明师父,为他主持终身大事,尽快成家。但是一夜销魂,她就要离去。
“你要走?你应该能看出,我是多么认真……”
“我能感受出来。”
“那你……。”
“我们的缘份只有一夜。”
辛南星面色一黯道:“为什么只有一夜?”
“一夜最好,可以永久保持双方的绮思及热度,每多一次就会减少一分,次数太多以后,就会感到面目可憎了!”
“不会的!我敢发重誓!”
“不必那么严重!”她整好衣衫下了床,道:“我要走了,你千万不要太认真,我们真的只有一夜的缘分。”
“不,你不能这样,如你不喜欢我,也不会有今夜的事,如果你喜欢我,就应该告诉我为什么要如此,何时再见?”
她缓缓地往女走,道:“如果还能再见,那表示我们还有缘分,朋友,多加珍重!”
“你不能走,你不告诉我你的芳名,至少我应该告诉你,我叫辛南星,是龙潜的大弟子!”他匆匆穿衣,但追出去早已不见人影了。
这美妇当然就是燕雨丝,她发现了丈夫和石绵绵的奸情内心嫉恨、悲忿,几十年的夫妻,有此下场,居然倾囊相授于石绵绵。
更使她自甘堕落的原因是她的儿子坚决否定她的丈夫会做出出轨的事来。
在这些激烈,绝望和悲痛的心情之下狂饮,以致发生以后的事,一种报复心理油然而生,当然也算是自暴自弃。
其实,她早知对方是辛南星,过去见过一次,只是未谈过话而已。也正因为辛南星是个鲁男子,才会发生这件事。
也许这都是针锋相对,谭起风近五十,找了个二十出头的少女,她四十九岁,和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
只不过谭还在热恋石绵绵,燕却只是蜻蜓点水。她以为不可能和辛南星再见,因为她要觅地削发遁入空门。辛南星到处去找,他感到极度失望,也莫名其妙。
口 口 口
武当、崆峒、少林、华山和丐帮五派掌门人,在丐帮的一个秘密分舵密议对付“人间天上”之策。他们都吃过“人间天上”的大亏。
他们知道,由于他们几个门派的人物多,分布广,“人间天上”必须先把他们击垮。固然这几个大门派的武功,不是“人间天上”所忌惮的,但加起来人手上千。
人多会造成一种声势,“人间天上”讨厌这种声势。
由于颜君山、严如霜和丐帮帮主司徒勤交厚,也经秘密通知,前来与会。但因通知者途中稍有耽搁,所以到得较晚。
五大门派掌门人为了等候严如霜和颜君山二人,会期延长了一天,也就在这一天,危机四伏。
“人间天上”三十余高手由一老人率领,突然光临,由此可见,“人间天上”不是乌合之众,他们的消息特别灵。
当然也可以想象,五大门派中可能有奸细卧底。
这领头的老人就是归乡,少林掌门法一大师和崆峒掌门空空道长立刻认出。归乡出现过多次,可惜长一辈的人物都不在场,所以无人认识归乡。
空空道长道:“‘人间天上’的头子是你归乡。”
归乡纵声大笑,部下也笑了起来。
“怎么?”空空道长一怔道:“难道‘人间天上’的主子不是你归乡?”
归乡道:“当然不是,只不过是与不是都无关宏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