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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平说问题不大,而且出院后也可以吃药嘛。萧文想了想说道:“也好,局里就一个潘荣在折腾,还是代理,气氛很不对劲。昨天一个外省同行来电话,告诉我他们听到传言,说咱们局领导集体贪污都被抓起来了!你能出院最好,我现在总有一种很孤单的感觉。”
这天,在一处僻静的桥头,两辆相向行驶的车子同时驶到了桥上。桥面只有一车多宽,两辆车对峙着谁都不可能过去。说来也巧,开这两辆车的人一个是萧文,而另一个是周诗万。此刻,两辆车子互不相让,在桥中间顶在一起。萧文和周诗万同时按响了喇叭,又同时看见了对方。这下,真可谓是狭路相逢,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萧文定定地看着周诗万,周诗万也定定地看着萧文。
周诗万下车对萧文说:“萧队长,我有急事,请你退后,让我先过去。”
而萧文也下车说:“我也有急事。”
周诗万急切地说:“我要去参加一个投标会,这可是几千万的生意!”
萧文也毫不相让地说:“我要捉拿一个黑社会成员,这可关系到全市人民的安全!”
“你!”周诗万被气得够戗。
萧文却显得气定神闲。
周诗万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而后态度缓和地说:“我真的要去参加投标会!”
可萧文却说:“你中了标也是转包,中不了倒是建设单位的福音。”
“你!我告你诽谤!”周诗万气得大叫起来。
萧文满脸不屑地说:“你的技术力量我还不清楚,能盖起个公厕就不错。你去告吧。”
周诗万:“萧队长,我原来还拿你当条汉子,没想到你心胸这么狭窄。”
“我心宽心窄,那要看对谁——你这种人在我心里,没有一点地方。”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就不给别人留一点活路。”
“我给你留的活路够多了,是你自己偏往死路上走。”
在这一番唇枪舌剑中,周诗万没讨到半点儿便宜,偏偏这时肖丽萍又打电话报告说竞标已经失败了。
萧文从周诗万的答话中听出了门道,于是继续刺激周诗万说:“没投中?你在江洲不是能一手遮天吗?看来敢在这天上捅个窟窿的不只我一个。”
“你想看我笑话?”周诗万面色阴沉地冷笑着。
“谁让你那么可笑。”萧文满不在乎地说。
周诗万怒道:“你别得意,脱下警服咱们比一比,你狗屁不是!”
萧文点点头说:“我没你钱多,可你的钱是怎么来的,你清楚我也清楚;我没你兄弟多,可你那些兄弟是干什么的,你清楚我也清楚。”说到这儿,他目光似利箭般向周诗万射去。
“你!好,咱们走着瞧!”周诗万恶狠狠地说着,转身钻进了自己车里倒车而去。
萧文盯着周诗万远去兀自骂道:“狗杂种!”
正面交锋,周诗万不是萧文的对手,但若论搞阴谋权术,萧文则远远不及周诗万狠毒。萧文和周诗万的一番相遇,倒给了潘荣向萧文发难的口实。
第二天,潘荣把萧文叫了去,他把一封信重重地摔在办公桌让萧文自己看看。萧文说他不用看了,那肯定是周诗万的投诉信。
潘荣冷哼着说:“知道就好。萧文,你能力很强,也有责任心,是块干刑警队长的料。可你太不善于处理各种人际关系,又自以为是,弄得我们很被动!”
萧文面不改色地说:“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是不是撤我的职你才能争取主动?”
潘荣被噎了一下,而后做出一副很痛心的样子说:“我也是从大局考虑!”
萧文冷冷地问他跟谁交接,潘荣答说是常闯。“明白了!”萧文对周诗万的阴谋了然于胸。潘荣向萧文索要手头这个案子的卷宗,萧文让他找王菖蒲去要。
就在萧文转身要走的时候,潘荣突然叫住了他说:“把你的枪交出来!”萧文愕然了。潘荣此时假意解释道:“你太冲动,我担心……”
不待潘荣说完,萧文把佩枪抽出来拍在潘荣的办公桌上愤怒地说:“你告诉周诗万,好好等着吧!”而后他摔门而出。
潘荣拿起萧文的枪掂掂,琢磨着萧文话里的意思。
小南山饭庄的一个大厅里,周诗万和手下的弟兄男男女女共二十多人正在狂欢,他们边喝边舞,欢声笑语地庆贺着萧文被免职的消息。周诗万得意忘形地对潘誉说,让他跟潘荣说说,让萧文去干门卫。肖丽萍也附和说如果萧文连这碗饭都没得吃,就聘他来给周诗万干保安。说着,众人又一次纵情狂笑起来。
此际,周诗万觉得自己无疑是已经胜券在握了。冯局下了台,张平也马上就要调走了,现在,连最后一个萧文也被免了职,对手七零八落,已经完全够不成对自己的威胁了。于是,他让肖丽萍通知陈树明尽快赶回江洲,因为对陈树明这个通缉犯来说,再没有比现下由他周诗万控制的江洲更安全的地方了。
萧文随然被免职,但刑警队长这个重要的职位也不能空置着,于是潘荣就又想法子说服常闯。他把常闯从医院拉出来吃饭,说是让常闯陪他坐坐,还装得挺愁苦地说他一个人闷得慌。两人聊起天来,潘荣先发了一通牢骚,说以前跟着老冯干,没觉着有什么难的,没想到自己干上了还真难,身边的人都不配合他的工作,大家还说连徒弟都不帮你躲了病号云云。潘荣此番做作,无非就是想感动常闯,令他顾念师徒旧情答应出任刑警队长之职。可不管潘荣好说歹说,常闯还是坚持帮忙可以,但当刑警队长不行。常闯表示他跟萧文是兄弟,对萧文他绝不会做出乘人之危之举的。潘荣却说:“你要是为他好,就干这个队长,而且还非得干不可!萧文得罪了很多人你知道吧?我以前也护着他,可这次他无端搅了人家一笔大买卖,人家投诉得厉害,我不能不让他下来。”常闯说那也没必要非让他干不可,还说潘荣这是有些强人所难了。无奈,潘荣拿出最厉害的一着说:“你听好,如果你肯干这个队长,我不追究萧文;如果你不肯干,我只能拿萧文开刀了。你好好想想吧。”
潘荣的威胁还真起了作用。常闯这个人表面上是个铮铮铁汉,但骨子里面对人情纠葛却总是优柔寡断纠缠不清。所以,当别人把常闯他关心的人加以威胁的时候,常闯往往就会妥协而做出违心之举。此刻,在潘荣的要挟之下,常闯又陷于了两难的境地。无可奈何之中,常闯选择了投降。
第二天,常闯跟潘荣说出任刑警队长一事他同意了。潘荣按捺着内心的得意,马上给常闯分派了任务。他让常闯接手以后,设法找到萧文手头这个案子的卷宗,还解释说他本人跟萧文要过,可萧文说在王菖蒲那里,对此他不太相信。常闯答应试试后转身出去了。
正当潘荣为常闯的事得意不已的时候,张平突然闯进了潘荣的办公室。原来,张平一听说萧文被免职的事,就心急火燎地提前出院赶回了局里。
见到潘荣,张平情绪激动地说:“萧文的事,你这样处理是欠妥的!”
“欠什么妥?那些投诉信你都看过,哪一件不是事实?”潘荣拿出局长的架子说。
“可也得看看是什么人写的、是何居心!而且,你做出这么大一个决定,为什么不和班子其他人商量?”
“萧文好冲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担心他闹出乱子,只好便宜行事!”
“你!我怀疑你的动机!”
潘荣却反咬一口说:“我也怀疑你的动机!动到你同学的头上你就受不了了,要是……”张平冷冷地接口道:“要是什么?是不是连我也想动?”
“如果有必要,不是不能考虑!”潘荣恼火地说。
“你……”张平突然捂着肚子弯下腰去。
被潘荣一气,他刚刚好转的病情又发作了。张平再次在病房中醒来,他感伤地对守候在身边的刘泷说,对萧文这事他已经回天乏力了,现在除了眼睁睁地看着萧文陷入困境,他已经帮不了萧文什么了。
常闯在刑警队走马上任了。潘荣宣布完对常闯的任命走了以后,大刘成心挑衅地指着队长室的门问常闯要不要帮他搬进去。常闯看看大家回答说他还在外面办公,他还说潘局是代理,他也是代理,可谁要是完不成任务,他是照剋不误。常闯的这种态度稳定了人心,也赢得了大家的信任和尊敬,于是大家又重新投入到了紧张的案侦工作中。
正像张平所预料的,萧文现在的处境非常艰难。除了精神上的折磨外,他的人身安全也失去了保障。这天晚上,萧文正想着心事往家走着,突然遭到了几个流氓的围攻。流氓们七嘴八舌地讥讽着萧文说:“这不是萧队长吗?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溜达?”
“萧队长过去多威风啊!前呼后拥的,现在怎么耍单儿了?”
“要不要小弟帮你找个小妞啊?保证又水灵又风骚!”
“人家萧队长才不稀罕呢,人家要找个老大妈!”
流氓们为这下流话自鸣得意地笑起来。萧文警惕地一摸枪,这才想起自己的枪已经交了。流氓们更来劲了,为首的一个说:“听说萧队长是有名的快枪手啊!来,表演一个给我们看看!我们哥儿几个给钱!”说着往萧文面前扔了几枚硬币。萧文从旁边的旧电线杆上掰下一根角铁,背靠着街墙,戒备地看着他们。为首的又说:“哟,萧队长想跟咱们练练,这个面子咱们怎么也得给呀!”说着流氓们就准备动手。
危急当中,一辆警车驶来停下,常闯从车里跳下来。其他流氓跑得快,一哄而散,就剩下为首的那人被常闯一拳一脚打到萧文脚下。“没他妈王法了!道歉!”常闯喝道。那流氓赶忙道歉。听萧文冷冷地喝了声“滚吧”,那流氓赶紧爬起来跑了。
萧文扔掉角铁,拍拍手上的铁锈说:“走马上任了?”
常闯连忙解释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我得说清楚,这个队长绝不是我抢来的。你知道我从来不想当官的,可我觉得,现在这种局面,你退下来,可能对大家都好。你和周诗万再闹下去,不仅你们俩两败俱伤,而且还会连累很多人!”见萧文冷冰冰地不说话,常闯又说:“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可就算我不和周莲好,我也不希望你和周诗万闹得势不两立!”
“我是和犯罪势不两立!”萧文语气坚定地说着撇下常闯向前走去。
常闯赶紧跟上说:“犯罪?只要有不平等,就肯定有犯罪,根除犯罪得先根除不平等!可那不是我们的事啊!”
“那要我们警察干什么?”萧文反问。
“把犯罪维持在社会能够容忍的限度之内。根除犯罪不可能,犯罪太过分,社会就乱了。警察的作用就是防止犯罪过度。”常闯说出了一通歪理。
“你还真琢磨了不少事。”萧文冷冷地说。
常闯没听出萧文的讥讽,老老实实地说:“我也是瞎琢磨。这段时间我经常失眠,躺在床上就琢磨……”
“可惜你真是瞎琢磨!”说着萧文停住了脚步,他望着常闯续道:“你认为,周诗万的所作所为是社会能够容忍的吗?”
常闯一愣争辩说:“可就算你赢了,他输了,又能怎么样?江洲会从此变成清平世界、永远没有犯罪了吗?江洲唯一的变化是少了个纳税大户!”
萧文激动地反驳说:“谁跟你说他是纳税大户?啊?你查过他的税单吗?我查过!每个江洲市民都知道,周诗万家产上亿,可他交过多少税你知道吗?五万三千六百七十九块!单单偷税漏税这一项,就够判他几个死刑!就算他是纳税大户,谁给他权力草菅人命、欺行霸市、甚至干预公安机关的人事任免?即使按你的理论,他的行为也远远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