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在两人谈笑之际,方老夫人和两位贵妇突然逛街逛了进来,在一见到兰恩时愣了一下。
“咦?”
方老夫人精明的眼光一触及她,直觉就要喊出她的名字,可是戴著黑框眼镜,没有化妆又穿著一身半旧洋装的兰恩又让她迟疑了一瞬。
咦?是兰恩吗?可是怎麽完全不一样了!不单单气质不一样,就连身上穿的衣服都天差地别……就在这时,方老夫人的眼光落在了那套眼熟的紫色雪纺纱。
那不是兰恩上次在烤肉会上穿的,惊艳四方的紫色衣裳吗?
方老夫人惊疑不定,兰恩则是在见到方老夫人时,立刻脸色大变,匆匆忙忙地对著琳达摆了摆手,抓起衣服就往外跑。
糟了,她不会被认出来了吧?
应该不会,她今天那麽平凡朴素的样子,还戴著眼镜,就连云齐都分不出她化妆前後的模样,更别说是方老夫人了。
她暗自祈祷著方老夫人有老花眼外加散光,一面急急忙忙地跑回办公室。
心儿怦咚怦咚地狂跳,不知怎的,一股不祥的预感紧紧攫住了她。
方老夫人……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
她发现了。
方老夫人没有闲著,她立刻找了一家有名的徵信社去调查兰恩的底细,并且要他们钜细靡遗的回报。
这家徵信社果然厉害,不到几天就调查出了兰恩的一切,包括她是方氏企业底下,一个最九流的小员工。
这个消息重重挫败了方老夫人,也深深地打击了她的自尊。
更令她吐血的是,他们居然还调查到了云齐和她有来往,而且来往关系还十分之密切。
方老夫人气极了,上当被骗的情绪塞满了她的心,她迫不及待就冲向方氏企业总部,直接冲进总裁办公室中。
“方云齐,你究竟在搞什麽鬼?”她将手上的照片和资料一丢,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桌前。
云齐正在与兰恩通电话,他不悦地望向母亲,“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她慢慢地道,鼻孔差点没冒烟。
她聪明一世胡涂一时,竟然会被一个卑下的小员工给骗倒,传出去她还有脸见人吗?
云齐对在线上的兰恩轻轻道:“我现在有事,待会儿再打给你……你在你朋友店里吗?好的,那待会儿再聊。”
电话一挂上,他冷眼望向母亲,“又怎麽了?”
“是你还是那个小贱人干的好事?”她张牙舞爪。
他蹙起眉头,伸手取出那一叠的照片和资料,越看脸色越凝重……
然後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
“这是哪儿来的?”他缓缓地咬牙道。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怒气不会在血管内爆开来。
“我请徵信社调查的,若不是那一天刚好去French精品店逛逛,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发觉这个阴谋。”她眯起了眼睛,内心已经可以肯定兰恩是只小狐狸精,阴险而且狡猾。
他不愿相信,可是那叠清清楚楚还有照片为证的资料却彻底地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智。
他的心像被撕裂开来一样,痛得没有察觉到掌中的笔啪地一声被折断,那断掉的笔身深深地戳进了他的掌心。
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雪白的纸张上,可是这痛楚远不及他心底淌血的痛……
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彷佛整个被高高举起,然後重重摔下,摔碎了。
所有的真心真意和浓情蜜意瞬间化做了残酷的事实!
“该死的她!”云齐的心一阵阵发冷,被背叛的痛苦,巨大的快要把他整个人都撕开了。
什麽真心,什麽纯朴,什麽善良,原来通通都是他妈的狗屁,这只是一个阴谋!
为了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她甚至可以不惜牺牲她的处子之身。
他突然冷冷地,冷冷地笑了。
“说不定她的处子之身还是手术来的,搞不好相同的手法已经运用过好几回了。”他残忍地,自虐地低语。
“绝对不能放过她,她实在太可恶了,把我们两个耍得团团转。”方老夫人看反应就知道儿子也受骗了。
他的行动电话恰恰好又响起,云齐紧紧握著那机身,按下通话钮。
“喂?”
“你没事吧?刚刚匆匆忙忙的挂完电话後,我才想到你的口气好像不太对劲,所以忍不住再打过来问”下。”还是那甜美而关心的语音,可是此刻听人他的耳里却无比地讽刺。
“我现在派司机去接你过来,我有急事想跟你商量。”他缓缓地深吸口气,声调居然稳如泰山。
事实上他真想要对著电话大吼,质问她这个骗子为什麽要如此待他?!
兰恩在电话那头尽管有一丝迷惑,但她还是乖乖地接受了提议。
挂上电话,云齐的目光渐渐转移向母亲。
方老夫人气急败坏的脸上不禁有一抹恶毒的笑容,好似很高兴看到儿子对於平凡女子的梦想破灭。
“你很得意吧?”他眸内黝黑深沉,让人完全无法捉摸,“你又成功了一次。”
方老夫人皱起眉头,却聪明地选择不发一言。
她知道这个儿子真的发火了,现在就像一头发狂的狮子,惹他只会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
气氛非常、非常的不对劲,兰恩一脚踩进总裁办公室内,就觉得心头一阵寒颤。
尤其当她看见方老夫人又阴森又得意地瞅著她时,她一颗心瞬间往下沉……沉入无边地狱。
“我可以解释。”她讷讷地开口,却发现喉头喑哑乾涩。
云齐就坐在那儿,高大,深沉,像个复仇的魔鬼。
兰恩再打了个冷颤,眼眶已经有泪水滚动了,“我真的可以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云齐倏然抄起那叠资料,猛然地将它丢向她脸上——
“你怎麽解释?”他的声音好冷好冷。
兰恩看过了徵信社的报告,脸色苍白若纸,但是她还是坚持地道:“我可以解释,如果你肯冷静听我说的话。”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麽可说的?”他冷漠地凝视著她;对她的爱意和怜宠像是被冰雪封住,再无破冰的可能。
“我不是存心要骗你的,我当初会乔装成上流仕女,只是为了想要去见识什麽叫做酒会,我只是想要过一个不一样的夜晚,我不要我的生命一直道麽平凡。”她望著他,拚命想要穿过他眼底冰封的灵魂,让他能够看见她真实的剖白告解。
云齐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兰恩颤抖著唇,继续述说:“可是遇见你之後,我就爱上你了,我想要认识你,想要和电影里的女主角一样,找到一个值得爱的男人……我也想要被爱,可是我没有任何条件可以让你爱上我,我之前还以为……”
她的喉头哽住了,可是她努力地吞咽著泪水,终於还是得以破碎地一字一字道:“以为如果不是个千金小姐的话,我就没有机会被你所爱,所以我千方百计想要变成一个千金小姐,我就找我的朋友帮忙。”
“精品店的老板娘对不对?”方老夫人脑筋转得极快,一下子就串连起了当中的玄机。
兰恩点点头,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他,“我假装是名门淑女只是为了要见到你,可是後来我发现你没有那麽肤浅,你倘若喜欢一个人,绝对是喜欢她的本质而不是外在条件,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云齐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方老夫人张口想骂,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兰恩小小的身子就站在那儿,只穿著一件短袖洋装的她,看起来不胜寒苦。
云齐紧紧握著拳头,整个人都陷入了复杂而沉重的巨大痛苦里。
※※※
兰恩像游魂一样回到了家,然後把自己整个人环抱了起来,蜷曲在墙角。
美梦醒了,希望跌碎了,幸福破灭了……她剩下的还有什麽?
只有内疚自责和无尽的伤心痛苦,紧紧把她整个人缠绕起来。
果然,她从头就做错了,她本不读奢求一份不属於她的情缘和幸福。
现在落得心死,浑身遍体鳞伤……
都怪她自己。
之後,兰恩请了一个礼拜的假,每天就像游魂般的吃饭睡觉,更多的时间是缩在房间啃著指甲发呆。
陈父和陈母担心死她了,急得团团转,可是兰恩总是告诉他们说:没事,我很好,只是有点累想休息。
琳达也来看过她,努力想要从她口中问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可是兰恩只是回她一个飘忽的笑,然後低低呢喃:我会没事的,我很快就会没事的。
琳达再也忍不住了,她知这方云齐一定和这件事情有关系,因此她直接找上了方云齐。
※※※
“你要见我?”方雪齐高大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望向外头的世界。
没有回头看她,只是一句简单的问话。
琳达看著这个传闻中的大人物,深吸了一口气,“是,我是为了兰恩的事来的。”
他稍稍震动了一下,很轻微,可是她发现了。
“我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就我所知,你们两个应该是一对恋人。”
他缓缓转过身,英俊的脸庞也有几分憔悴,唯独目光依旧犀利,“所以?”
“所以?你怎麽可以无动於衷?她那麽爱你,现在她成天关在屋子里面,好像要把自己放逐掉……难道这一点都不关你的事吗?”琳达火了,毫无畏惧地直视他。
他的眼睛掠过一抹心痛,一闪即逝,口气却还是不动如山,“你和她是共谋者,你知道她对我做了什麽事。”
“那很重要吗?她一来不是想骗你的钱,二来没有拐骗你的感情,她自始至终都是深爱著你的,乔装身分不过是一种能够见你的方式,难道你都想不透吗?”她不客气地道。
“用伪装和欺瞒的手段骗来的感情,她不配拥有。”他冷冷地道。
他这麽地爱她,全心全意地相信她,可是到头来却发现被她给耍了……他有权利心痛震怒。
“她不配拥有,那谁配?你吗?”琳达气愤地道:“在我看来,兰恩她很勇敢地去争取所爱,尽管明知道不可能会成功,可是为了要爱你,她都去尝试了,你有什麽资格责备她?”
他瞪著她,没有反应……却有一点点深思起她的话。
“反观你呢?大少爷,你对她又主动地付出了多少爱?这段爱情你谈得又不辛苦,因为苦都是她尝了,你只要享受善良纯真的她就可以了。”她道。
“她不是你想像中的那麽善良单纯,她欺骗我是事实。”
“可是她有伤害任何人吗?顶多只是伤害了你的男性自尊心罢了,”琳达气恼地道:“欺骗你是不得已的,因为她对原来的自己没有自信,她认为她平凡又不吸引人,像你这种人中龙凤不会喜欢她的。”
他怔住了,老半天才低低道:“我喜欢的从来不是她伪装出来的那个人。”
“我知道,所以我对你另眼相看,承认你有深度有内涵,可是你现在却令我们大失所望。”琳达叹息,惋惜地道:“原来你配不上她,她的本质纯洁美丽,你的呢?”
她的话一针见血地刺中了他的心!
云齐呆了良久,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转变……
初初认识的那个紧张又羞怯的她,後来邂逅时慧黠逗趣的她,还有热心助人,露出腼腆笑容的那个她……一颦一笑都牵动了他的灵魂。
是的,兰恩就是兰恩,她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样子的,就是他爱的那一个。
最後他的脸上露出了然的领悟色彩……然後是深深懊悔之色。
“该死。”他恨恨地低咒了自己一声。
“现在去找她也还不晚,她在家里,而且……”她的话唤住了他向外奔去的脚步,“她很善良很容易心软,这是她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