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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伸出手,看着他,伊梵抿了抿唇,也伸手,两只手握在一起,随即,放开。
伊梵没有回话,只是看着被她搂在怀里的艾芊,艾芊尴尬地笑了笑,说:“哥,他是我未婚夫。”
韩若珉一呆,身子一震,却很好地掩饰住了,笑了笑,斯文的脸蛋更显俊秀,说:“芊儿,你什么时候有个未婚夫,我怎么不知道,看来我这个哥是当得失职了。”
笑容谦和,温柔,却觉得有些过了头。
艾芊慌乱地笑了笑,总不能说认识了两天,就已经要结婚?所以,只能撒谎:“哥,哪有,只不过最近几天才确定,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嘛。”
“真拿你没办法,芊儿,爸妈一直在等你呢,我们进去吧。”韩若珉无奈地笑了笑,金丝框镜片下,光芒一闪而过。
伊梵搂着她腰的手,用力了几分,嘴角勾起几分冷笑。
“恩,哥,我们快走吧,我好几天没见爸妈了,都迫不及待了。”艾芊吃痛地瞪了一眼伊梵,转头对韩若珉点点头,急切地说。
韩若珉点点头,走在前头带路,后两个人跟上。
走过略显陈旧的雕花铁门,一条小径出现,尽头便是别墅,两旁是绿绿的草坪,草坪中央有着一座座假山,一个个花圃,娇艳欲滴的花朵开得正艳,微风习来,阵阵花香,沁入耳鼻,很清新,很舒服。
走了没多久,就到了,一个三十出头的美妇,艾芊的养母苏蓉,身穿大红旗袍,不俗,反而看起来很有古典韵味,正站在门口翘首以盼,在看到人来后,立即迎上去。
艾芊立即冲上前,猛地抱住她,撒娇说:“妈,我好想你。”
“你会想?都一个多月没见到你的人,还会想我这个老太婆?”苏蓉瞪了她一眼,喋喋不休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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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变
巨变
“妈,你最漂亮了,哪是老太婆。”艾芊甜甜地讨好。
苏蓉瞪了她一眼,随即,视线落到器宇轩昂的伊梵身上,从头看到脚,未露声色地问:“这位是?”
“妈,他是……”艾芊正要回答,却被伊梵打断。
“芊儿的丈夫,伊梵。”伊梵淡淡地说道,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芊儿,你怎么会有个老公?我不准,你已经有了未婚夫,以后不准你出去,勾三搭四,乖乖在家当新娘。”苏蓉一听,立即变了脸色,狠狠地敲了下她的头,怒气冲冲地说道。
伊梵脸色一沉,目光冷如冰柱,阴鹜,森冷地说:“你刚刚说什么?”
“芊儿已经有未婚夫了,再过不了多久,就会结婚。”苏蓉看到他的目光,声音降下了许多。
“谁?”伊梵脸色阴沉,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残虐,阴冷,渐渐起了杀意,唇紧紧抿住,如恶魔般,可怕,恐怖。
艾芊看着他周身甚浓的杀意狠意,却不害怕,她知道,他不会伤害她,可是,却不知道她的那份笃定是从何而来。
转头,奇怪地问:“妈,我什么时候有未婚夫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苏蓉身子一颤,结结巴巴地说:“是……小……小……珉。”想要抑制住颤音,显然不成功,反而显得更明显。
“什么!”艾芊惊讶地叫道,看了看笑如暖日的韩若珉,却未见他有任何讶异之色,便明了地说:“哥,你知道?”
韩若珉点点头,说:“从小就知道。”
“可是,可是,为什么?”艾芊手足无措地说,一想到她要跟哥结婚,心底涌起一阵恶心感。明明是很好的机会,很好的借口,她可以逃离他,可是,为什么看到他全身的冰冷,怎么也说不出口。
苏蓉已是害怕地说不出话来,早已没了当初的端庄。
这时,门口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因为,很早以前,就已经跟你爸妈说好了,已经定过这门亲事了。”
韩庄,一身居家服,*的额头,略显厚实的唇,眼角有了几道皱纹,一头浓密的黑发,却隐隐夹杂着几根银丝。
他走到艾芊面前,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小珉的媳妇,我们养你干什么,在家白吃浪费粮食?”
他说的狠,却又是事实。
艾芊脸刷的变白了,他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为什么平日里最疼她的爸妈变成这样子了?他们明明应该宠溺地抱着她,不停地说芊儿,怎么瘦了,芊儿,都哪里去玩了……决不是现在,两张脸孔,明明很熟悉的样子,却冰冷,无情,市侩,找不到一丝感情。到底哪里错了?
韩若珉担心地走上前,伸手想要抚慰她,但伊梵搂着她的肩,不着边际地挪了几步,冷冷地看着他。
“下个月初五是个好日子,那天,你和小珉结婚。”韩庄一脸漠然地说道。
“不!”艾芊脱口而出反驳道,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心,好疼,为何会是这样?她不是幸福的么?
“你有资格说不?我们养你这么多年,难道就白养了?没什么回报?”韩庄完全一副生意人的脸孔,说。
苏蓉看到她惨白的脸蛋,有些看不过去,拉了拉韩庄的衣袖,却被他瞪了回去,不敢言语。
生恨
生恨
“要多少?”
冰冷,平板,无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回头,伊梵面无表情,精致出尘的脸蛋儿如天使,但,神情寡绝,狠毒,眉尖透着残酷暴力之色,唇角勾起森然笑意。
愣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韩庄也被他的神情吓傻了,好可怕,这样的神情,只能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
韩若珉一言不发,唇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金丝框下,眼里的光芒若隐若现,让人看不透。
“她是我的,你要多少?”伊梵略又重复一遍,眼神更是冰寒。
“你是谁?”过了许久,才渐渐习惯,恢复到平静的韩庄,面色平淡,轻轻地问道。
伊梵眼底闪过似嘲弄,面色更是冷峻,只是重复一句话:“要多少?”但,看向满脸空白的艾芊,却是盈满了温柔,宠溺,以及浓浓的哀伤,这样做,她会恨他吧。可是,真的好想拥有你,好想。
“五百万,不,一千万。”韩庄狮子大开口道。
伊梵嘲弄之意更明显,点点头,阳光映衬下,漂亮精致的脸蛋儿美得惊艳,却又冷得骇人,淡淡地说:“我会叫律师过来。”
他,什么意思?怎么可以如此冠冕堂皇!如果不是他,她就不会*****,如果不是他,她还会是韩家受宠爱的女儿,如果不是他,她还可以幸福着。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如同泡沫,都变成了幻影。如果不是他,她还不知道自己身价如此高!一股浓浓的恨意,从心底升起,唇角勾起凄冷的笑意。
一个箭步,手一扬,“啪!”,一巴掌狠狠地打了上去。
风停滞了,时间定格住了,静悄悄地,仿若连呼吸也静止了。
渐渐地,绯红的巴掌印出现在他白皙精致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森然的气息,更为弥重。
艾芊紧犹带泪珠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是后悔,然,更为浓烈的是灼热的恨意。她走上前,眼直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恨你。”
伊梵身子一震,凄哀痛苦不掩饰地染上他的眸子,轻笑从唇齿间溢出,却是如此悲凉,凄惨。已做好了心里准备,心,却还是好疼,疼得如被搅碎了般,撕心裂肺,疼得他几欲发狂。
宝宝,我们约好的,会一辈子的。
宝宝,分离那天,你哭着对我说,会等我回来。
宝宝,你说过,梵哥哥,我要做你的新娘,全世界最美丽的新娘。
……
宝宝,这些,我都记得,可是,你还记得么?
宝宝,不要恨我,爱我,好不好?
艾芊愣愣地看着他,不能言语,他,是怎么了?明明面无表情,明明森然阴冷,可是,她竟能从他身上感觉到痛苦,绝望,那般浓烈。
这一切似乎对韩若珉无影响,浅笑依然,却,感觉唇畔的笑意更为深浓,有些毛骨悚然。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烁光辉,如此耀人。
决绝
决绝
仿若不相信,艾芊眨了眨眼,却见伊梵拿起手提电话,轻轻地说了几句,挂电话后,唇边漾起如孩子气般纯真的笑容,满足,而又傻气。
慢慢走到艾芊面前,搂住她的腰,唇边的笑意未减,近乎痴傻地说:“宝宝,马上,你就是我的了。”
艾芊不断挣扎,却无果,只能手一弯,往后就是狠狠的一拳,在他手松开的时候,立即趁势逃离。
伊梵细腻白皙的脸蛋儿一皱,苦巴巴地看着她,撒娇:“宝宝,疼。”璀璨的黑眸眨了眨,可爱而又淘气。
或许,是因为恨他,她无动于衷,眼神疏离,淡漠,如陌生人。
心,倏地一紧,开始发疼,熟悉而又悲哀,伊梵垂下眼睑,掩住了满目的绝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轻扬的唇角慢慢往下垂。
但,很快又睁开眼,笑得愈发灿烂,轻快地说:“宝宝……”声音却是在颤抖,以为淡淡的乞求。
话还未说完,远处奔跑过来一中年男子,身穿藏青色西装,打着领带,略显灰白的发被搭理地一丝不苟,严肃,国字脸无一丝表情,眉宇间的皱纹轻轻浅浅,可以看出,他是一个很严谨的人。
“总裁。”男子直接跑向伊梵,微微鞠个躬,恭敬地说。
笑容定格,瞬间消失,伊梵冷着一张脸,淡淡地说:“方华,直接办手续。”
“是。”
方华转身,利眼淡扫四周,在韩庄那停住了,止住的脚步,开始往他那走去。
“韩先生,关于令嫒的手续转交问题……”平板而又严肃的声音顺着清风,传向远处,亦,传入艾芊的耳里。
脸色越来越白,活了二十三个年头,竟然,不知道自己只是被当条狗来养,呼之则来,挥之则去,不,或许更应该说是一件货品,而,现在正在谈价钱!爸爽朗的笑容,妈慈爱的目光,那些都是假的么?她不信,不信!
对,还有哥哥,哥哥无奈的浅笑,她略带湿意的眸子不断地寻找,在看到挺拔闲适的身影时,露出开心的笑容。她跑过去,抱住韩若珉,说:“哥哥,你不要芊儿了?”
韩若珉回抱住她,唇边的笑纹更深,温文尔雅,眼底精光闪过,轻柔地说:“芊儿,不管怎么样,我一直是你哥哥。”嗓音低沉,略带沙哑,让人不*沉醉。
不管怎么样,一直是哥哥?如果当初听到该是多好,可是,此刻,艾芊心却一寒,冷得开始打颤,看着不远处,正谈论起劲地养父母,再看看笑得如沐春风的韩若珉,彻底绝望了。原来,她错的彻底,也痛得彻底!
“住手!”她突然大喊了一声。
停了下来,韩庄与苏蓉转过头,责难地看着她,责难?竟然是责难!是怕她挡了他们的财路么!哀伤的眼眸变得冷淡而又陌生,淡淡地说:“如你们所愿,我会嫁给他。”
在看到韩庄和苏蓉露出欣喜的表情后,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么多年的快乐,如在云端般幸福,也谢谢你们,让我这多年后摔得这么彻底!”
笑意更深,眼不眨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问:“这样做,你们后悔么?”
一阵静谧。
她大笑,笑得开心,亦笑得悲凉,眼角一滴滴泪滑落,身子仿若被掏空,只听到自己说:“我用一生还你们的十几年,我想,我再也不欠了你们!”
声音轻得近乎透明,淡了,碎了,什么都没了……
安慰
安慰
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泪,一滴滴滑落,无声无息,想要抑制住,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