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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被列为最高机密并只能用眼睛阅读的档案。”
“嗯……”科塔娜默声了,“我想我一定是没注意到。”她跳下桌子,围着博士转了一圈。
科塔娜身上有在军情局看来最不守规矩的软件程序,以及使用这些程序去破解一切的决心。这都是她执行任务所必需的,每当她烦躁的时候,总会把军情局的安令系统搞得一团糟……她经常烦躁。
“我认为你己经浏览过那些从奥克坦纽斯座δ星系第四行星带回来的各种数据了呢。”哈尔茜说。
“我想我一定在哪儿看过了。”她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的分析和结论是?”
“除了数据,还有很多线索值得思考。”她望向空中,似乎在读什么的样子。
“哦?”
“四年前,一个地质勘探小组在第四行星曾发现过一些类似的岩石标本——不过,这个资料还不能完全确定是否正确。地质学家认为那是早年陨石撞击行星后的遗留物,只在巨大的冲击坑里才有发现。计算表明这些冲击坑有六千年的历史——”科塔娜停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当然这些数据很可能因人为原因而不够准确。”
“没错。”博士干涩地回答。
“我已经,呃,我正在整理UNSC天文局的一些资料,在他们长年观察而建立起的观测数据库里,我发现了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东西。离奥克坦纽斯座δ星系第四行星四千光年远的位置有一个黑洞,有一股极强大的能量束传递信号反向散射着那正不停膨胀的天体上的物质——也就是说,当这道信号正不断加速,以接近光速的速度经过黑洞的时候,被黑洞捕获了。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根据狭义相对论。这个信息残留在那里的部分一直都被冻结在黑洞视界①的边缘。”
“我认为你说得没错。”博士说。
“这段冻结的信号包含的符号与奥克坦纽斯座σ区第四行星上的矿物样品里的是相同的。”科塔娜叹了口气,“可惜不管我怎么努力,也没法破译这段信息……到目前为止。”
“那么你的结论是?”
“缺乏足够的数据来下最终结论。”
“猜想一下呢?”
科塔娜扁了扁嘴。“有两种可能性:它来自圣约人的祖先或者是另一个智慧生命种族。”她板起脸,“假如这是另外一个种族的制品的话,那么圣约人的目的很可能是获取他们的科技。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都会给UNSC特战部带来一些新的机会。”
“我清楚这一点。”哈尔茜打断她的话——假如不加阻栏的话,科塔娜可是会唠叨上一整天的,“其中一个机会就是斯巴达Ⅱ计划。”
科塔娜噌地转过身,睁圆了眼睛。“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
“科塔娜,”博士奇怪地望着她,“居然有我知道得比你多的事情发生?”
科塔娜的全息影像扭曲了,然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我原以为这是很久以后才会出现的可能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计算一下概率给你看。”
“不用了,谢谢,科塔娜。”哈尔茜急忙婉言拒绝。
这让哈尔茜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比父母还要聪慧,如饥似渴地阅读,讨论,学习,并且总是希望在别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博学。
科塔娜很容易让哈尔茜想起自己小时候的理由很简单。
科塔娜是个“聪慧”的人工智能,是一个高等的人工只能。坦白的说,用“聪慧”和“愚笨”来形容人工智能的水平不怎么恰当,因为所有的人工智能都非常有只会。但科塔娜更加特别。
那些所谓的“愚笨”的人工智能受动态记忆处理模型的限制,虽然在专业领域有着精湛的才能,但总是缺乏“创新性”。比如德雅,她非常专业,但是也有局险。
而像科塔娜这样聪慧的人工智能,在这方面上却不受限制。她的知识库和创新性可以不受限制地不断更新和增强。
然而她也会为自己的天赋付出代价。总有一天,她会成长到一个出现自我干扰的阶段。总有一天,她会把所有的能量和资源都花费在过度的思考上,就想一个人超负荷地用大脑思考,却忘了给自己的心脏和肺提供氧气一样。
如同和哈尔茜相处过的其他“聪慧”的人工智能一样,科塔娜应该会在七年之后“死去”。
但科塔娜的大脑却是哈尔茜遇到的人工智能当中独一无二的。人工智能的程序模型是如何创造出来的?那是先往人的大脑神经网络中输入电流,得到一个神经信号电流的传递路线,然后再用纳米超导材料把这个传递路线复制下来。这种科技会毁坏被当作复制模板的人脑,所以一般只能挑选一个已经死去的、生前愿意死后做人工智能原型模板的人,然后使用他的大脑创造人工智能的程序模型。科塔娜这个人工智能使用的大脑原型就是他们能挑选出来的最好的。担负的任务的成败和整批斯巴达们的生死息息相关。
在哈尔茜博士的坚持下,军情局小心翼翼地克隆了她自己的大脑,并往克隆大脑中输入记忆。二十个克隆大脑里只有一个存活了下来。从字面上来说,科塔娜来自哈尔茜的大脑,就像雅典娜是从宙斯的脑颅中出生的一样。
甚至可以说,科塔娜就是哈尔茜。
科塔娜紧张起来,好奇心也被调动了起来。“那么,雷神锤盔甲什么时候开始全面实战化。我又什么时候开始行动?”
“快了,等系统做完最后的一些修正后。”科塔娜轻轻一“跃”,转身看着墙上的照片。她用指尖轻轻触摸着照片光滑的表面,“哪一个会是我的?”
“你想要哪一个?”
她立刻冲向照片堆正中间的一张照片,指着照片里的一个人。那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他正在斯坦福斯司令面前立正站着,而司令则把UNSC的荣誉徽章佩戴到他原本就已经缀满奖章的胸膛上。
科塔娜用指尖勾勒着他的轮廓。“他看上去很严肃,”她轻轻地说,“眼睛那么深邃,就像原始野兽一般充满吸引力。你说呢,博士?”
哈尔茜博士涨红了脸,她当然也这么认为,科塔娜在很多方面都与她一致,除了一点:她没有像博士那样受到军队和社会习俗的影响,而保留了人的本性。
“我想你最好另外选——”
科塔娜立刻回身望着她,扬起一条眉毛,一脸的嘲讽。“是你问我要哪一个……”
“不过随口问问罢了。我并没有给你自由选择‘载体’的权利,再说,还得考虑一下你和他之间神经系统的兼容度的问题。”
科塔娜眨了眨眼睛。“将他和我的神经系统调整一下,达到百分之二的吻合度。我们就能通过这个相同的新神经系统作为接口,毫无问题地相互融合。事实上——”她把视线投向远方,体表上的数据流变得更亮更快,“——我已经专门为此订制了一个接口缓冲区,那样的话,就只需要零点零八个百分点的吻合度了。你不可能找到比这更好的契合了。
“事实上,”她羞怯地补充道,“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我明白。”哈尔茜博士回答说。她站了起来,沉默着踱起步来。
她还在犹豫什么?融合会是天衣无缝的。可是科塔娜选上他会不会仅仅是因为他是博士最钟爱的斯巴达?这会带来麻烦么?谁来保护他更好一点儿呢?
哈尔茜博士走到照片前。科塔娜说:“他受到嘉奖,因为他曾经独自冲到圣约人的碉堡里,解决了二十个敌人,并且救出了被定向能武器炮台困住的一个陆战排。我读过这个报告,但我还是无法想像他是怎那么做到的。”
哈尔茜回头看向科塔娜,凝视着她半透明的双眸。“你读过他的资料?”
“我刚刚又读了一次。”
“那么你该知道在斯巴达小队当中,他不是最快,也不是最壮的。但毫无疑问,他是最勇敢的——或许说是最幸运的。而我的个人看法是,他是最出色的。”
“没错,我同意你的分析,博士。”科塔娜飘近她。
“那么你能保证在必要的时候让他牺牲生命吗——假如那是完成任务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博士平静地说,“你能否做到看着他死去?”
科塔娜愣了一下,她体表的那些符号都卡住不动了。 最后她回答说:“我的最优级阿尔法指令是完成任务,斯巴达或者是我的生命只排在第二位。”
“很好,”哈尔茜博士坐了下来,“你可以选择他。”
科塔娜绽放出一丝笑容,身体也随之明亮耀眼起来。
“现在,”哈尔茜敲敲桌子提醒她,“告诉我你选择哪一艘飞船来完成这次任务。”
科塔娜摊开手心,露出一个精致玲珑的翠鸟形UNSC巡洋舰模型。
“秋之柱号。”科塔娜说。
哈尔茜博士向后一靠,双手交叉。舰队中的新式巡洋舰已经非常稀少,只有几艘残存……而且都退回到近地殖民区用于防御了。这艘破烂货却并不是它们中的一员。
“秋之柱号已经有四十五年船龄了,”科塔娜继续说,“翠鸟形飞船一向以小巧著称,即便是改造成巡洋舰,船体也不大。它几乎只有马拉松型巡洋舰的三分之一大小。
“翠鸟形飞船井不适于长期服役,实际上舰队一般都是拿它们当临时战斗军舰,凑合着用。秋之柱号在2550年的时候为了投入到在道拉达斯ζ的战斗而被重新组装过。马克Ⅱ型聚变引擎所产生的动力只有如今核反应引擎的十分之一。就目前的标准来说,它的武装力量很弱。改装后,它才拥有了一台磁力加速炮和六个射手型导弹发射舱。”
“惟一特别的是它的骨架。”科塔娜像脱手套一般,随意地剥去全息模型的外壳,“这个结构的设计者是罗伯特·麦克利斯博士,于2510年参加建立了火星上的雷伊希-麦克利斯船坞。那时候,这种骨架复杂、蜂窝式的设计方案因耗资巨大而备受指责,建造了几艘船后,该方案就惨遭遗弃,束之高阁。然而,翠鸟形飞船有个外号叫‘打不死’。报告表明,即使在几乎所有的间隔舱的隔板都被击破、百分之九十的护甲被穿透的情况下,它依然可以飞行。”
“它们的战斗记录呢?”哈尔茜博士提出。“没有。”科塔娜回答说,“它们机动性不好,在战斗中用处不大。可以说,它们在舰队中的存在简直是个笑话。”
“很好,”哈尔茜博士点头说,“我同意你的选择,马上开始改装工作。”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船长和船员。“
“没错,要个船长。”哈尔茜推了推眼镜,“我有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他有优秀的战略天赋。我会给你他的资料,你可以自己看一下。”她把文件交给科塔娜。
科塔娜微笑地看着文件,很快就敛起笑意。“他在奥克坦纽斯座σ区第四行星的行动居然是在飞船未装备人工智能的情况下完成的?”
“他的飞船因为技术原因,来不及装载人工只能就离开了码头,我相信他并没有抵触人工智能的意图,实际上,战后他的第一个请求就是给易洛魁号装备一个人工智能。”
科塔娜还是半信半疑。
“最重要的是,他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