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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军政要员们满脸困惑。
“他很可能是对的。”斯蒂文插嘴道,“当时我从洛杉矶那艘驱逐飞船大门飞过时,我看见了这个大屁股——我是指里面这座巨大的停泊舱,小飞船一串串地停在中央一个像塔楼的东西周围。”
“奥孔博士带我看过,这艘歼击飞船顶部的鳃状结构上面布满了终端线路。据他推论,不管他们采用哪种类型的计算机联接,鳃都是联接点。当一艘歼击飞船停在大飞船里时,就通过鳃建立起某种联接。”戴维说。
“别瞎编拙劣的科幻小说了,”国防部长申斥道,“一派胡言乱语!”
格瑞将军不理睬他,追问:“让他们的保护场失灵,需要多少时间?”
戴维回答:“我也说不准。不过他们一旦发现了病毒,只需要几分钟就能绕过它。”
“你想建议我们利用短短几分钟的最佳发射时机协调全球反攻吗?”国防部长摇了摇头,觉得太荒唐了。
将军转身面对这位前中央情报局长:“我们已经恢复了与亚洲的无线电联络。虽然信号微弱,但我们能够把信号传递过去。”
国防部长由尖酸刻薄转为勃然大怒了,如果这个该死的主意被采纳,他的全面核攻击计划就要泡汤了。他恨不得将这帮子人关在飞船里,由他亲自指挥核打击。于是,他厉声质问:“我们没有人力物力来与外星飞船进行空战,更不必提这一堆烂铁子。”他指着那艘外星飞船咆哮道,“这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全取决于这只没有试验过时飞碟,世界上有谁能驾驶它?”
不料斯蒂文又站出来了:“我想我也许能胜任,长官。我亲眼看过它们飞行,我知道如何操作。”他转过头望着总统,“总统先生,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愿意驾驶。”
“那东西是一具残骸,40年代坠毁的,不知道它是否能飞。”
“哈!”又轮着戴维唱主角了,“松开夹钳!”他俨然像马戏团的指挥一样大声吩咐。当技术人员松开最后一个钢夹时,伴随着一声哐啷的巨响,飞船升了起来,朝着地面翻了个身,继而升空,在人群上方摇摆,升至15英尺高时。稳定下来,纹丝不动,犹如50年来它静卧在钢架上一样。顿时,人们惊得目瞪口呆。终于,总统打破了沉默:“这可是个漫长的行程呀,但还是要飞。”
戴维走到观察台下面,伸手拉了拉斯蒂文,半信半疑地问:“你真的能驾驶这东西吗?”
斯蒂文反唇相讥:“你真的能把病毒弄进去吗?”
几分钟后,康妮陪着总统和格瑞将军回到“51区”临时统帅部,立刻开始制订计划的细节,协调全球性反攻所需要克服的通讯联络障碍。
这时候,国防部长铁青着脸,走到总统跟前,刻薄地说:“我理解您对妻子的死感到悲伤,但这不能成为再犯致命错误的借口。从军事角度来看——”
尼姆茨克话未说完,总统就突然抓住他的衣领,一掌把他推到墙边,凑近他的脸,狠狠地说:“我犯的唯一错误就是不该任命你这个阴谋家操纵政府部门。好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尼姆茨克先生,你被解职了!”说完他就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瞪了前国防部长一眼,警告说,“离远些,否则的话,我要以威胁国家安全的罪名逮捕你!”
惠特莫尔回到指挥桌前,发布命令:“我要米特彻尔少校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飞机,召集所有的飞行员。”
4名英国飞行员蓬头垢面、大汗淋漓地搭起一座大帐篷,好躲避沙特阿拉伯夏日的骄阳。帐篷搭好后,大伙儿坐下来闲聊,等待消息。卡明斯似乎是头儿,他经历过中东战争的硝烟烽火,会说阿拉伯语,尤其重要的是,他懂阿拉伯习俗,知道如何同阿拉伯飞行员打交道。他们是来将新飞机移交给沙特的哈米斯—穆沙伊特空军基地的,但这基地已经被外星飞船炸毁了。
突然,响起一阵连珠炮似的吼叫,帐篷门帘被扯开了。原来是一个肤色黝黑的高个小伙子,落腮胡,正在向帐篷里哇哇地叫些什么。从他的绿色伞兵服判断,是名约旦飞行员。卡明斯不动声色,平静地望着他放下门帘急忙走开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三名英国飞行员还没有回过神来。
“他们接收到了一个信号,但读不懂,所以想要我们去认一下。”
卡明斯耸了耸肩,领着同伴走进下午炫目的阳光里。这是一座人迹罕至的古湖床,光滑的表面上停放着100架左右喷气式战斗机,机头各对准一个角度,随时待命从100个方向起飞。这是名副其实的国际联合行动,飞行员来自11个国家,平时都是冤家对头,此时却一起隐藏在这个秘密地方。
“我简直不敢相信。”卡明斯面对眼前具有讽刺意味的场面,笑着说,“我们75年的外交努力都付之东流,而这些外星家伙出现几十个小时后,大家就联合起来了。”
巨大的沙特阿拉伯帐篷里如同电子产品交易市场,各种各样的无线电设备散布在地毯、降落伞以及防水帆布上,一群阿拉伯飞行员正在低声交谈。一名全副武装的以色列飞行员走进帐篷,顿时空气凝固,鸦雀无声,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最后,卡明斯打破了沉默:“那密码信号在哪儿?”
一位阿拉伯飞行员递给卡明斯耳机,他听见一个声音好像在发出紧急通知。广播是从“51区”统帅部发出的,但经过无数次中转,到达卡明斯耳里已经模糊不清了。他竖耳倾听,总算听出个大概来。
“是美国人的信号,”卡明斯宣布,“他们想组织全球反攻。”
24架俄罗斯米格战斗机成双成对地停在浩瀚的冰原上。先前他们奉命攻击已经摧毁莫斯科,正在进军圣彼得堡的驱逐飞船,许多飞机都坠毁在飞船的保护力场上,进攻失败。这24架飞机在返回摩尔曼斯克空军基地途中,得知基地已被一群铁灰色的歼击飞船炸毁。摩尔曼斯克位于北极圈边缘,于是他们继续北飞,躲进冰川腹地。虽然时值7月,那儿依然一片冰天雪地。
他们是早晨9点到达的。白天沐浴在白晃晃的阳光下,倒还暖洋洋的,可是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寒气冷彻骨髓。飞行员们坐在机舱里,饥寒交迫,焦急地等待消息。
晚上9点左右,一位飞行员拿出收音机调试,忽然收到莫尔斯电码①。他立即叫大家仔细听,电码一连重复了好几遍。两小时后,飞行中队长用无线电向大家呼叫:“美国人说,他们能够让飞船保护场瘫痪至少5分钟。”
“乌拉!”飞行员们同时欢呼。哪怕血洒疆场,也比冻死在冰川上强。
在日本北海道最北端札幌岛的山洼里,星星点点地散布着世界上功率最大的一批信号接收机和发射机。这些敏感的装置远离东京的电视台和电台中心,是各地与首都的信息联接点。尽管日本没有真正的空军,只有军用运输机,但他们决心参加这次国际行动。他们用十几种语言将美国的信息广播到亚洲其它地区:“反攻将于13个小时之后,即格林尼治时间晚上9点开始。”
北海道电台收到亚洲各国政府或各地武装部队的认可信息反馈后,通过短波信号将信息中转到夏威夷,又从夏威夷转到离俄勒冈海岸200英里的美国斯泰勒空军基地,最后才反馈到“51区”并记录在统帅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
“情况怎么样?”总统问道。
“比我们预想的好。”格瑞将军指给总统看分布在地图上的数百个小小的标签,每个标签都代表一支待命战斗的飞行中队,“欧洲遭受的损失和我们一样惨重,但中东和亚洲还有一半的力量完好无损。另外,我们还有航空母舰”。
“我们的空军呢?”
“很不幸,我们联络不上。外星人炸毁了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几乎每一座空军基地。一小部分飞行员死里逃生,正在朝我们这个方向飞来。另外从俄勒冈运来一批弹药,正在途中。但是……”将军摇了摇头。
“但是什么?”
“米特彻尔弄到许多飞机,现停在基地周围,但没有足够的飞行员驾驶。”
“那就去找吧。”总统命令。
最振奋人心的莫过于在一座半陷在地下的飞机储藏库里发现了一队F…15战斗机。尽管年久失修,不是缺雷达系统,就是掉了尾翅,但它们仍不失为最先进的攻击机,尤其是还拥有导弹。总机械师保证能及时修复,投入反攻。
另外,凌晨2点左右,20架F…111战斗机神不知鬼不觉地抵达“51区”基地。他们是一群飞行学员和教官,当外星人入侵时被困在加利福尼亚沙漠,没有办法回复“51区”发出的无线电信号,他们便主动飞来。其中只有3名教官是飞行老手,其他的人是来自捷克、洪都拉斯和尼日利亚等国的学员,都会讲英语。
飞机库里人人都知道进攻计划,这一仗凶多吉少。米特彻尔少校直截了当地指出,即使外星飞船的保护场失效,外星人在数量上和火力上也都占绝对优势。这些飞船在横扫全世界中,击落过数千架喷气式战斗机,而自身却仅损失了一艘。
这支临时拼凑成的空军准备起飞前1个小时,总统在格瑞将军和一名特工的陪同下,前来检阅。
“有多少架飞机可以上天?”总统询问。
“只有30架由熟练的飞行员驾驶。但如果我们降低标准,那么可以派出150架。”
总统开始检阅临行前的部队,眼前的场面真可谓惨不忍睹。这好像是一群乌合之众,个个垂头丧气,目光黯然。总统走进一排排飞机之间长长的通道,不时地停下来,说句鼓励话,或检查一下飞机,仿若当年乔治·华盛顿检阅饥寒交迫的军队一样。他走到一位飞行员身边,那人盘腿坐在地上,正向上帝祷告。在另一个角落,总统看见一位结实的小伙子穿了条牛仔裤,赤裸着上身,哭得泣不成声;他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照片,整齐地摆在地上,然后擦干泪水,将照片一张一张地贴在他那架老式P…51战斗机侧面。原来这些是他的亲人们的遗照,他们全在大爆炸中遇难了。触景生情,总统也想起自己失去的妻子,忍不住暗暗落泪。
总统走出飞机库,来到露天机场,登上敞篷吉普车,拿起电喇叭。
“早晨好!”总统的声音在颤抖。飞机库里的飞行员们迅速从各自的飞机背后走出来,聚集在一排F…15附近的开阔地。总统转身眺望夜空,东方即将破晓,蓬头垢面的难民们正朝着一道道飞机库大门走过来。好几分钟。他默默地凝视着听众们一张张期待的脸,不知道说啥才好。
“不到1个小时后,你们100多人即将飞上蓝天,去抗击宇宙空前强大的敌人。世界各地的飞行员也将加入战斗的行列,攻击侵略她球的另外35艘飞船。这将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一次空战。”总统稍作停顿,清理思路。
“人类,”他重复一遍,让这个词悬在空中,“今天,这个词对我们所有人来说,具有了全新的涵义。这场对我们地球野蛮的不宣而战从反面证实了我们人类的共同利益,它使我们从全新的角度审视共同生活在这个地球上意味着什么。它向我们显示了,人类中间的恩恩怨怨是多么微不足道,人类的共同命运压倒一切。这次侵略改变了历史的进程,重新确立了人的定义。从今天起,谁也无法忘记:世界各民族是多么需要相互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