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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曦洛见她神情冷淡,倒并不以为意。
旁边的侍婢小桃却不满嘀咕道:“有什么可神气的,看她那副病怏怏的样子……”
类似与这样对沈蕴卿不敬的话,在四公主殿中,根本司空见惯。有时候,沈曦洛一高兴还常常有赏。
然而这一回,她却沉下面色,对近身服侍的大宫女伊人交代道:“打发了她。”
便随后跟着沈蕴卿入殿请安。
小桃木愣愣站在原处,尚不知发生何事。
将沈曦洛这些天突如其来又毫无缘由的诸多变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伊人,虽不明缘由,却已然隐约感觉到自己主子的心思,恐怕是与以往不同了。
虽说没有再动辄打骂宫人,可这样忽然安静下来的四公主,却不知为何更加让人觉得可怕。
看来今后做事一定要更加谨慎小心才行,否则恐怕当真会死无葬身之地。
想到这儿,伊人不禁打了个寒颤,摇摇头叹口气,领着欲哭无泪的小桃走了。
☆、第4章 姐妹交锋
景山虽然也属于皇宫的一部分,却到底是处开阔园林,连天空都仿似比那四角的地方要蓝上许多。
沈蕴卿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原本郁郁沉沉的心情也随着一路的红花绿柳,莺歌燕舞而好转起来。
“殿下,这里真美啊。”
沈蕴卿看着红醉的一脸灿然笑容,不禁暗中希冀,倘若这一世一切顺利,待到皇弟继承大统,天下太平,她便想法子离开那困了自己两辈子的地方,行遍万水千山,看遍世间美景。
倘若,一切顺利……
抬眸处,恰见萧贵妃正与几个命妇说笑。
这是沈蕴卿重生后第一次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艳丽妖娆,也怪不得父皇那般宠着爱着。
再看看自己的母后,因为前段时间身子不好,连中宫的权利都移交给了萧贵妃,空有皇后的头衔罢了。
心中微微叹气,脸上却带着笑意,沈蕴卿走到皇后的身边:“母后,累了吧?”
“嗯,还好,只是这依山傍水的地方,还是觉得有些凉。”皇后握着沈蕴卿的手,眼里的慈爱之色甚浓。
“让她们去取衣服吧。”沈蕴卿听到母后说身子冷,自然心里焦急,却发现跟着母后的宫女不知去了哪里。
看出沈蕴卿的疑问,皇后微微一笑:“刚刚萧贵妃说缺人,我让她们帮忙去了。”
沈蕴卿皱皱眉,心里很是不舒服。萧贵妃自己的人都不去,偏偏要指派母后身边的人,欺人太甚。
“好了,她们估计一会儿就回来。”皇后却混不在意。
沈蕴卿心疼自己的娘亲,而红醉却出恭去了,只得道:“母后,你等着,我给你取披风来。”
说完,也没听皇后娘娘的阻拦,就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转过回廊,沈蕴卿仰头看到远方蓝蓝的天与黛色的景山交相呼应,好不漂亮。
凤眸一转,瞥见前方一晃而过的一个身影,心里豁然一惊。
那是个侍卫的影子,怎么感觉……
像极了那时城下的他?
不可能,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定是自己一时眼花。
但那身影却又委实如此熟悉……
疑惑在一瞬间加重,心里又担心母后的身体,两难抉择之时,沈蕴卿恰见母后贴身宫女翠茗与红玉沿着回廊走来。
“翠茗,去取母后的披风来。红玉,回去找到红醉,让她来寻我。”
沈蕴卿简单的吩咐后,便快速穿过月洞门,寻着适才那身影消失的方向。
却被一个脆脆甜甜的声音挡住了自己的去路:“皇姐真是好悠闲。”
竟是赏花会开始后,便安静本分得一反常态的沈曦洛。
沈蕴卿勉强压下对她的厌倦,不想浪费精力与她兜圈子,遂开门见山:“皇妹所为何事?”
她倒也甚是干脆:“自然是有事的,皇姐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蕴卿微微眯一下凤眸,如今的沈曦洛始终不过是个身量都尚且未曾长成的小姑娘,也不会武功,能厉害到哪里去?
遂点头应允。
两人一前一后兜兜转转,不想又来到了那景山脚下,十里桃林之地。
远望,点点嫣红,蒸腾霞蔚煞是好看。
只不过,当年的自己是在一个小宫女的刻意指引下,信步而至。
如今,却是跟着沈曦洛而来。
“现在宫里宫外各方势力都在为争夺太子之位而虎视眈眈,皇姐可曾担忧?”正沉浸在回忆中的沈蕴卿,万没料到沈曦洛居然开诚布公到如此地步,顿时一惊。
前世的萧贵妃和沈曦洛从来都是三皇子,为何如今她会主动来与自己谈这个?
何人授意?目的是什么?诚心试探还是惺惺作态?抑或是假意投诚到最后关头再反戈一击,就像,当初血染的城头?……
即便心中翻江倒海,表面上,沈蕴卿也只轻飘飘的问了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以皇姐的聪慧,怎会不懂?”沈曦洛别过视线望着眼前的花海,掩饰住眸中闪过一丝恨意。
沈蕴卿默然少顷,清冷的声音在氤氲着花香的空气中划过:“皇妹说的什么,我自然不明白。”
沈曦洛也不再多言,只微微一笑:“皇姐,刚才的话,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这里的桃花甚美,你可要好好的欣赏啊。可惜,我生平最讨厌桃花,要不,还能与姐姐多说几句。”
说完,便翩翩转身离开。
☆、第5章 又见方景惟
沈蕴卿起身踱了两步,望向平静无波的桃林深处。
可惜被这么一打断,现在怕是再难找到什么踪迹。
不过也许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多疑,毕竟此处的守卫戒备如此森严,非皇族及其随侍是断断无法入内的。
沈蕴卿疲惫的揉揉额角,恰见有残损的花瓣落在了肩头,
伸手想要拂去,却又被那一小抹殷红似血的颜色勾起了深埋的回忆。
放任心头刺痛,终不禁一声苦笑,含几许自嘲几许恨意。
唯有痛得深刻,才能明白得深刻,也才会更加决绝。
待到转身离开那一刻,沈蕴卿便隐隐觉得身子有些不舒服,只当是今日有些累着了,并未在意。
却不料随着缓缓走动,腹中竟开始绞痛起来。
所幸沈蕴卿自己还算镇定,依着之前那样按压几处止疼的穴位,却还是敌不过那翻江倒海的剧痛。
“殿下?您怎么了?”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沈蕴卿的头顶炸响。
沈蕴卿迅速抬起苍白的小脸,凤眸里是掩饰不住的寒光,直射说话之人。
将方景惟惊得连连后退。
都说三公主性子柔顺温婉,如何这双云眸中却隐藏着浓浓的杀机。
此时的方景惟尚未加冠,也未经沙场磨砺,仍是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因见到这熟悉又陌生的人,沈蕴卿有了片刻的清醒,发现他的到来,简直比按压那几处穴位还让人神智清明。
意识到自己杀意太重,遂闭了闭眼眸。真没想到,自己躲来躲去,还是遇见了他,果然是命定的事情于是避无可避么……
沈蕴卿支持不住的蹲了下来,来抵抗腹中不断的加剧的疼痛。
方景惟虽然被她刚才的眼神吓到,却知道如果自己此时不救,事后定有责任,他还想在三公主面前取得信任,这不是最合适的机会吗?于是再次惊慌的伸手,想要扶起身前的人。
“让开……”
疼极的沈蕴卿,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强撑着站起来,踉跄着向前走去。
今生,她就是死,也不想让这个男人再碰一下。
脚下虚浮,身后是方景惟焦急又疑惑的问话:“殿……殿下?”
沈蕴卿知道赶不走他,只得任由他跟着自己,一步步的向前挪动。
可腹中的痛,经过刚才已经开始蔓延到了全身。
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倒下,更何况身后还有只驱散不去的狼!
然而,本就虚弱的身子不足以支撑这样的折磨。沈蕴卿的头脑开始渐渐失去意识,模糊的视线中似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这边走来,似乎是……
沈蕴卿在恍惚中有了丝丝惊喜,脚下的步子也产生了力量,向着那个身影快速的走去。
终于仅距一臂之遥时,单薄的身子缓缓倒了下来。
沈蕴卿在两眼一黑的瞬间,看清了前面人的面目。
是他,真的是他,真好……
陆承霭本能的上前一步,张开双手稳稳的接住昏厥少女。那双凤眸中的期盼全数落在他的眼底,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的撞击到。
怀里的女子,柔弱而小巧,甚至连身形都未长成,恰如当年自己的皇妹,在香消玉殒之时,躺在自己怀里的状态。
特别是闭上云眸那一刻的期盼与满足,像极了她,却又不是她,似乎更多了一种说不清的依赖情愫与成熟之色。
陆承霭一时失神,就这样拥着少女的身子,狭眸里冷清而带着温和的光,怔怔的落在怀中苍白的脸上。
今天,他负责守卫这片地方,顺便趁机与张太医碰面,吩咐些事情。
两个人刚刚穿过桃林,却面对了这样的一幕。
☆、第6章 侍卫
“放开公主殿下!”一声叱喝,从前方传来。
陆承霭这才知道,自己怀中的女子竟然是公主。不过却并没有因那声呵斥而放手,只是抬头打量了一下对方。
原来,是庆安侯家的二少爷。
如今的庆安侯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的封爵,仗着老辈子的军功,才吃着皇粮,更何况是个庶出的少爷。
“我让你放开公主殿下,你没有听到吗?”方景惟因为刚才无缘无故遭到沈蕴卿的冷眼,心里很是恼怒。现在见一个小小的侍卫竟不知死活的揽着她,更是怒火中烧。
陆承霭狭眸一扬,几道如冰似剑的目光刮过对方的脸庞。
不想再理会什么,只转而简单的吩咐身后的张太医:“你看看是怎么回事?”
方景惟见这莫名其妙的侍卫阻挡了自己亲近公主的机会,哪里肯罢休,上前一步阻拦道:“你是谁?凭什么给公主看病?”
陆承霭眼皮都未抬,只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子,声音淡的没有任何感情:“张太医,诊脉吧。”这话似乎是对张太医说,又似乎在提醒方景惟,张太医的身份。
果然,方景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原来是太医,我当是什么人呢。”又一想刚才三公主对自己的态度,就是醒来也不会有什么好处。不如去请皇上与皇后来,还能露个脸,于是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我去喊人。”
说罢,径直离去。
张太医细细的诊完,从随身的挎包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小药丸,刚要掰开沈蕴卿的嘴,却被陆承霭挡住:“我来。”
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下巴,轻轻的掰开没有血色的唇,把药丸放进去,快速而轻的一抬下颌,药丸便顺着咽喉滑了下去。
“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太医纳闷的看了一眼陆承霭,他可是向来对什么人都不太在乎,缘何会对这个病弱的公主如此关注,嘴上则依然如实答道:“公主殿下身子不好,似乎是吃了一种叫秋水素的慢性毒药。这种毒药,平时只会让身子虚弱,最后慢慢侵入四肢百骸造成衰竭而亡,至于为什么发作的如此突然……”
说到这里,张太医皱眉抬头看向四周,神情豁然明了:“如果用一种引子,就会发作得很快。这里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