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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语未毕,公主脸色大变,嘴唇气得发颤,那侍女正是翠珠,她侍奉公立五年,从未见过这位温柔的公主,发过这大脾气,当下吓得心中发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其心作揖道:“小人听得笛子好听,忍不住偷偷进了内宫,公主玉鉴,请恕小人无礼之罪。”
公主见他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干,和他那高雅俊儒的外貌大不相符,心中微微发酸忖道:
“这人出身定是寒微,我……我……可要好好培养他的自尊心,我可不要……一个……一个,唉,我必须依赖一个可靠的人。”
公主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李将军。”
其心连忙称谢,又恨不得叩头一般,他这半年多,都是伪装受人摆布,不是卑躬屈膝,便是由人侮辱,是以心中这种动作并未存有半点不惯之感,那公主看到这情形,想到他一定是命途乖赛,受惯别人指使,不禁对他大起同情之心。
其心正待告辞,公主目光中充满了挽留之意,却是说不出口。翠珠忍不住道:“我们公主想……你……好大的架子,公主没有命令,你岂可任意离开?”
她知说溜了口,连忙补了一句。那公主柔声道:“好吧,你走吧!”
其心悄悄望了望公主,公主却也正在望着他,那眼神中又是失望又是伤心,就如庄玲离开他时一般模样,他虽是极端理智的人,瞧着那眼色,心中竟然强烈激动起来,只见在阳阳的面孔上,却找不出一丝痕迹。
其心道:“公主笛子吹得真好,小人听了几乎忍不住要随声而歌,顺曲而舞。”
翠珠插口道:“这有什么稀奇,好听的才多哩!”
公主横了他一眼,心中忖道:“只要你爱听,我每天吹给你听也是乐意。”
公主忽道:“你好生生在中原怎么要跑来西域?中原难道有什么不好吗?”
其心摇摇头道:“中原虽大,却无我容身之处,说来也无人相信。”
他想到自己恶名已传遍中原,真的是无法立足,不禁惊然动容。那么主安慰道:“既然中原人对你不住,咱们凌月国却欢迎于你,你别伤心。”
其心听她柔声说话,并无半点公主骄纵样子,不由不想起亲在布裙的安明儿。公主接着柔声道:“你……你是一个人来凌月国吗?你父母知不知道?”
其心摇摇头道:“这世上除天地和我自己知道我的行踪外,旁人就算想知道,也是想要杀我的。”
公主叹口气造:“真是可怜的……唉!真是可怜!”
她本想说:“可怜的孩子”,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其心忽然想到自己是装中迷药之身,在这纯良的公主面前、竟然侃侃而淡忘了戒备,如果被人传了出来,岂非一个漏洞,当下不假思索地叫道:“我不要别人同情.也不要别人可怜,你……你是什么人?你想害我是不是?”
他大声嚷叫,公主不禁一怔。翠珠低声道:“公主,他疯病又发了,听说他是中了皇上迷魂药,赶快让他走出去。”
公主尚未答,其心喊叫不停,忽然宫廷前门一开,御林军总督李坚大步进来,劈面给其心一记耳光。
公主连忙道:“李将军,别打他,好好将他带出去。”
少年李将军对公主恭敬已极,将其心押了下去,一出了内富,便往御林军营房中,招呼军法军佐行刑,结结实实打了其心四十大棍。
那李坚先就听说其心与公主言谈甚欢,心中大起嫉妒之心,倒反忘了怀疑,可是内宫非公主有请是决不能擅自进入,直到其心大闹,这才借机入内抓了其心。
其心挨了四十大棍,衣衫打得碎片零落,又受几处外伤,那李坚故意害他,任命他专门站夜卫,其心心想时机尚未成熟,如果太早发作,便不能将凌月国主消灭,日后终是大患。
这时又轮到他守卫,公主借故出了内宫,只见其心形容憔悴,心知他一定受了不少苦头,不禁大温,可是李坚是皇上爱将,一时之间她也无法来何。
公主见四下无人,对其心低声道;“你受了苦吗?”
其心漠然摇摇头道:“什么受苦?我可不知道。”
公主凝然看了他一眼,注视着其心双目,半晌幽幽道:“你根本就没有中迷药,你干么要装?”
其心心中大惊,目中叫道:“有人要害我啦!”
公主柳眉一皱道:“我偷偷跟在你后面查了很久,你这疯病是装出来的,你不必否认,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其心默然,他见公主说得诚恳,心念一动低声道:“我晚上去找公主。”
公主掩不住内心欣喜,喜笑颜开地走了,其心长长舒了口气,心是忖道:“好歹要编个好故事去瞒公主,看来公主对我很是关心哩!”
他想至此,不竟有点沾沾自喜的感觉,大凡任何少年男子,如果少女对他有情,他不管是不是真心诚意,总觉甚是得意,董其心这人虽是深沉,但这种天性仍在,心中暗暗付道:
“这公主看似柔弱,其实内心聪明得紧,不然怎会在我不知不觉之中发现我的秘密?”
其心想了半天,想了一个妥善谎言,到了晚上,他悄悄溜进内宫,公主却自坐在花圃之中静待。
其心道:“公主既是知道小人秘密,小人也就照实告诉殿下,小人身负血仇,被中原武林逼得无路可行,这才投凌月国王,想偷偷学几招武艺报仇。”
公主道:“你真来中迷药吗?”
其心点点头道:“小人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装作中了毒药,国王如何有收留我?不收留我,我又如何学得武艺?”
公主长舒了口气造:“原来如此,国王定是赏识你的才干,这才会收络你,就凭你这番聪明,连算无遗策的国王也被你哄过,就可见了。”
其心道:“请公主保守秘密,不然小的性命难保。”
公主柔声道:“有我……我们护着你。他们不敢对你怎样。”
其心见公主并无半点疑惑之心,完全相信自己,不禁微感歉咎,他处处防人一着,可是公主纯良有如一张白纸,其心觉得甚是惭愧。
他忽转念又忖道:“说不定公主比我更高一等,她在侦查我之行动的,那可不妙。”
他不禁抬头看着公主,那表情像婴儿一般诚挚无邪,其心下意识的心中发寒,他愈是遇到困难重重,危险百出的事愈是镇静,可是对于这最可靠之普通推断观察,却是越不相信自己,他心中忖道:“看在这诚恳的面孔上,就是被骗一次算了,如果人人都如我这般阴险,那么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公主果声道:“你负了什么大仇,可以让我知道~点吗?”
其心一怔,他灵机一转道:“很多人做了坏事,可是别人却都挂在我爹爹头上,在我爹爹头上挂多了,就挂在我头上,我如不去学上乘武功,岂不任人宰割?死得冤枉?”
他此言倒是事实,他含愤而发。公主安慰地道:“你别灰心,只要有毅力,定可学成上乘武功。”
其心点点头。公主又道:“你家中除了你爹爹外,还有别人吗?”
其已道:“没有。”心中暗自忖道:“她是在问我有无妻房吧!”
他想到此,暗暗有一种喜悦,可是瞧着公主无邪的神色,对于这种想法又觉得十分可耻,向公主行了一礼,漫步退出。
公主凝视着他的背影在黑暗中消失,心中默默祷道:“万能的阿拉,感谢你给我无比的勇气和智慧,我其实根本就不知他是装作中毒的,我突然说出,原是心中希望,想不到却被我猜中了。”
她抬头只见天空又黑又高,心中弥漫着无比的虔诚,阿拉是万能的,尤其是对一个少女的幻想,她贵为公主,凌月国在西域国中居于领导地位,身份何等尊贵,可是竟会对一个异国的流浪少年,推心置腹不顾一切,这是多么奇妙的一种力量。
其心却松了一口气,他心想公主对他绝对不存恶意,否则就以她的武功,也非自己所能敌,他却万万想不到,自己却是被公主一句谎言所骗,所谓“智者干虑,必有一失”。
且说其心在凌月国又混了半月,他将一切行情都打听差不多了,心中盘算着如何乘机东返,向甘兰安大人报信,凌月国中由太子太傅执政,他乃是老成持重之人,坚决主张至少要等皇上或是金丞相回国后,再作打算。
那公主对其心越来越好,她为了避免被人瞧见说口,虽然不再约其心进宫相会,可是每天都要出宫数次,多瞪其心数限,心中便感无限舒服,更不时差翠珠嘘寒问暖,有时还悄悄送给亲手调制的羹汤。
莜儿见公主忽然开朗起来,只道是她很满意和李将军的婚事,心里暗喜;其心动中却暗自叫苦,他对公主并无情意,眼前公主款款柔情,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暗忖早日离开为妙,免得和她哥哥相斗,又和公主纠缠不清。
这日已是腊月将尽,年关将临,那太子太傅召集文武重臣商量,金丞格秘密去国已经半月有余,却是消息全无,眼看冬去春来,皇上的使命不知到底应该如何行动。
太子太傅起身道:“金丞相平日行事稳健,他掌本相让垂十余载,从来没有出个差错,总是交待得井井有条,这次突然在夜间失踪,连老夫也没有交待一句,此事实在奇怪。”
众大臣议论纷纷,均觉此事有些离奇,太子太傅歇了歇又道:“此事依老夫看来,只有两个可能,第一个是金丞相接到皇上千里传讯的信鸽,急赴中原相助皇上,这个可能最大,不然第二个可能,老夫虽是万万不信,但事到如今,却是不能不虑。”
众大臣纷纷屏息而听,那太子太傅沉声道:“如非金丞相远赴中原相助皇上,那么金丞相便是被人引开,敌人将会乘虚而人。”
他此言一出,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太子太傅又道:“如是老夫第二个猜测,金丞相如非遇难,便是遭人引走囚禁,老夫今日请诸位大臣前来,便是商量此事。”
大臣中那少年将军李里首先反对道:“太傅此言差矣,金丞相何等神威,除了皇上之外,世上岂有强似西天创神的高手?”
西天剑神金南道在武学上实在也是一个大大奇才,他昔年在西域天山南麓,曾经一剑败三十几个围攻高手,事后西域武林中人传言,金南道手不停招,一夜之间,只见天山南麓剑气冲霄,根本就看不见他身形影子,到了第二天清晨,地上整整齐齐排放了三十六件长短兵器,山麓上数十丈方圆冰雪尽溶。
这一战金南道剑术已达通玄地步,武林之中赠以“西天剑神”的尊称,西域武林,只要提起金南道,莫不敬若天神,只因凌月国主生平极少显露真功夫,是以声名反而不如金南道之盛。
那御林军统领李坚如此一说,众大臣都觉得全市道不可能是被人所伤。太子太傅道:
“老夫心中也极希望此事不要到如此地步,可是皇上传令,今春正月二月之间,咱们去攻打甘兰要镇,如今中枢无人,老夫负不起这个责任,依老夫看来,目下只有一个计较。”
众人问道:“太傅有何高见,我等洗耳恭听。”
太子太傅沉着地道:“咱们飞骑中原,派人去请示皇上或是金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