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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心仔细一看,那是一只大斑鸠,头顶上穿着一支金针,虽在黑暗之中,仍然闪烁着金光。
这黑漆般的林子里,凭着一声鸟啼便能刺中鸟儿的咽喉,这等暗器功夫当真是骇人听闻的了。
其心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得那人大步走了过来,伸手抬起地上的斑鸠,靠身在大树干上,一手拔出那支金针,放人衣袋中,一面哺哺地道:‘鸡儿,鸟儿,实是我饿得发慌了,只好得罪啦,莫怪,莫怪。”
其心见他说得有趣,不禁睁大了眼睛望着这个怪人。那人完全没有发现其心在他脚边,只见他双手一扯,竟把那只斑鸠撕成两半,连血带肉生吃起来。
那人几口便将一只斑鸠吃得只剩一堆毛骨,信手丢在地上,斜靠在树干上,伸手抓住大把白银来,哺哺道:“银子也有用不上的地方,像这等鬼荒野地方,连人家都没有,要银子又有什么用处?”
他不时留意四周,似乎一只斑鸠意犹未尽.还想再找一只来充充饥,果然,左面的树上“吱”“吱”又是两声鸟啼。
他伸手一扬,其快如电,“噗”的一声,显然又是一只鸟类应声而落。
他正待走上前去,蓦地里,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好漂亮的‘闭目金针’,唐大先生,咱们终于凶面啦!”
那人闻言霍然住身,缓缓转过身来,大声道:“唐瞎子千里为父寻仇,不知什么地方得罪了五侠七剑?你们一路跟踪唐某,
唐某虽是瞎子,难道听不出来么?”
只听得右面另一个声音道:“不错,唐大先生千里奔波为父寻仇,不关咱们的事,只是咱们听说十日之前,唐大先生在长江上得到一张地图,嘿嘿,不知是不是有这么一回来?”
那人征了半晌,似乎在思索这批人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过了一会,他冷笑了一声缓缓道:“就算有这么一回事情,又与列位相干些什么?”
他的后面又传出第三个声音:“唐大先生,扬子江上送剑的那人你可知道是谁么?”
那姓唐的道:“我怎么知道——”
左面那人道:“告诉你,那人是金限雕金景——-”
“唐大先生”道:“什么?你说是丐帮十侠中的老八?”
那人道:“不错,丐帮虽然已经烟消云散了,可是‘金弓神丐’还在江湖上走动,唐大先生你不该抢了图又伤了人!”
“唐大先生”怒道:“谁抢了图?谁伤了人?你言语放清楚些那人冷冷地道:“唐大先生,你忘了把金眼雕身上的‘白虎钉’取出来!”
“着大先生”大声喝道:“你们胡说,那金限雕冲到唐某面前时,已是奄奄一息,他交给我一个纸袋,说了一句话便自死去,你们岂可含血……”
那左面三人齐声问道:“他说的是什么话””
“唐大先生”冷冷地哼了一声道:“那是唐某应该保守的秘密!”
左面的声音道:“唐大先生,你可知道金景那张地图是什么?”
姓唐的哼了一声道:“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可不管,因为那不是我的东西——”
左面那人阴森地道:“说得好,不是你的东西,你何必要它,拿出来送与咱们算了!”
“唐大先生”道:“听你的口气,你大概是五侠七剑里的黄蜂剑孙老妖罢——”
左面的人大笑道:“唐瞎子你眼睛耳可厉害,不错,我便是孙华。”
他话音刚落,忽然一声惨叫,翻身倒在地上——
只听得黑暗中呼呼两声,显然另外两人跳了下来,一人惊呼道:“嘿,闭目金针!”
另一人悲愤地吼道:“好啊,唐君律!你暗箭伤人!”
那姓唐的怒吼一言道:“什么……谁暗箭伤人……”
黑暗之中,只见寒光一闪,一剑疾如顺水轻舟,直向姓唐的飘来,姓唐的反身横跃,但见寒光霍霍,那支剑如长空电击一般制出了五剑。叱叱五声,在那古树干上留下了五个剑痕。
那姓唐的却如白昼昼下目能见物一般,以旋风之势避过了五剑。
他沉声道:“剑招有如游龙戏风,气势好比秋风扫叶,阁下必是‘白虹追风’韦大侠了吧?”
“不敢,韦一农便是在下——唐君律,令尊大人唐老爷子不幸惨遭变故,不错,你千里奔波为的是寻访仇人,可是你也不能随便伤人呀——”
唐君律怔在当地,他正要说话,另一个人已是飞身一剑刺来,唐君律挥手一掌,怒声道:“你是谁?熊竞飞?哈元素?”
那人阴沉地答道:“都不是,我姓曾厂
唐君律狂笑道:“好,原来是蓝衫剑客曾炳,你们五侠七剑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一流剑手,自然可以仗势凌人,含血喷人的了,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
唐君律冷笑道:“我替红花双剑熊竞飞和华山的灰衫银剑哈无泰可惜,不知是哪个混账的好事之徒把熊哈二位硬和你们三个宝贝扯在一起了,嘿嘿——”
只听得那白虹追风韦一农冷笑道:“唐瞎子,你暗箭害了孙华,还有脸说什么可惜不可惜?”
唐君律怒道:“胡说.你们分明是……”
他话未说完,蓝衫剑客双手一扬,双剑齐飞,大声吼道:“唐瞎子,你既然说咱们以众凌寡,咱们索性合力把你毙了,叫你四川暗家无双暗器络传!”
霎时只见三道寒光乍起,好比长龙飞舞一般,五侠七剑中蓝衫剑客和红火双剑都是双手施剑的,是以五侠一到有了七剑,他们既无师承关系,又非亲非故,江湖上把他们联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们五人的外号有中“红黄蓝白灰”五个字,而且个个都是当世罕见的剑术高手,这时韦一农与曾炳两人三剑齐施,那份威力之强,可想而知。
唐君律双目全瞎,双掌轮番飞扬,完全是听风接招的功夫,十招一过,他飞身而起,双手一阵乱挥,这时金光闪动有如天上明星,“白虹追风”韦一农大喝一声:“闭目金针!”
他剑舞如飞,渐渐剑尖所统成的光圈成了金黄色,原来韦一农内力直透剑尖,竟把无数金针吸在剑尖之上。
那蓝衫剑客曾炳双剑护身,退了三步,只见唐君律再次飞身扬手,冷笑道:“这次是有毒的来了!”
四川暗家的暗器种类之多,手法之巧,堪称守内无对,尤其是各种毒药暗器,更曾蔚为大观。唐君律现在已是天下唐门唯一仅存的高手,他那“有毒”两字一叶咄口,曾炳和韦一农虽是一流的剑术高手,也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寒,一齐跨步倒退。
然而就在这时,那唐君律伸在空中的手忽然一窒,他发出一声低沉的闷哼——
白虹追风韦一农站得较近,他虽不明白为什么原因,但是他是何等经验功力,只见他大喝一声:“曾兄,机会难再!”
同时间他抖手掷剑,唐君律好似胁下被人点了穴道,半边动也不能动弹,只听得一声惨叫,唐君律猛力一移,一条左臂被劈了下来,鲜血淋漓!
几乎是同时,蓝衫客曾炳如一只劲矢一般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唐君律的腰间,唐君律强忍痛苦,奋力一挣,只听得嘶地一声,唐君律腰间连衣带肉被扯下一大片来。
曾炳飞身追了上去,唐君慷仅剩下的一只胳膊一扬,一把金针飞出,曾炳吃了一惊,倒翻出五文之遥,落了下来,放眼再看,唐君律己不知去向。
他把手中一片带血的破衫抖开,伸手一搜,摸出一张皮纸来,他大叫一声道:“有了……有了……”
韦一农也连忙走过去,而这时候躺在树根下的董其心却为另一件事惊骇得目瞪口呆—一在唐君律第二度跃起发暗器的一刹那,他亲眼看见有一个神秘的黑影如闪电一般从大树后闪出来,重重地点了唐君掉一指
其心当时几乎大叫出声,但是他立刻把衣袖塞在嘴里,阻止自己喊出来,这时,那条血淋淋的断臂就落在他的眼前,他伸出手来捂着眼不敢多看。
那个黑影是什么人呢?
他为什么要暗算唐君律?
韦一农和曾炳凑在一起,正要掏出火烟子来看个究竟,猛然一个人从他们身后发话道:
“两位得手了么?可得感谢我这通报消息的人啊……”
韦一农和曾炳一听那声音便一面回头一面欢声道:“呵——你怎么也赶来了……”
话声未完,忽然轰然两声闷震,韦一农和曾炳两人背上心脏部位每人被重重击了一掌,顿时心脏震得粉碎,两人转过身来,伸出手来指着那黑影,却是说不出半句话来,终于噗噗两声倒毙在地上。
那神秘的黑影上前伸手从曾炳手上把那张皮纸抢了过来,他走了两步,停下来望了望地上躺着的两具尸体——这两个威震武林的名剑手,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黑暗中了。
董其心屏住呼吸,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那神秘的黑影走出三大不到,攀然,沙沙沙,又有人走入这黑林子来了。
那神秘凶手闪电般躲在一棵大树后,脚步声渐近,走来一个身高体阔的大汉来。
这大汉头上包着白布,上身胸前也是缠着白布,左腿上似乎也受了重伤,一拐一拐的,左手更是用一根绳索吊在胸前,看来这人全身都是重伤,唯一可以活动的只有一足一手了。
他一拐一拐走到大树下,抬头四面望了一望,冷冷地道:“树后面的朋友出来吧!”
那神秘怪客从树后走了出来,黑暗中显得宛如鬼魅一般,那满身是伤的汉子冷冷笑道:
“阁下好狠的手段,好重的掌力!”
那神秘凶手只是哼了一声,不作答复。
满身缠着白布的大汉走前数步,用脚一碰地上的尸身,只觉软软的,似乎一身的骨骼都被震碎了一般,这等掌力端的好不惊人。
他心中暗惊,俯下身去一看,顿时惊呼出来:“嘿!可是韦一农和曾炳?你…………好大的胆子……”
话声未完,那神秘凶手又如闪电般一掌偷袭下来,那掌像切透空气,发出呜呜怪啸——
眼看那重伤汉子便又要被一掌击毙,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身负重伤的汉子猛然一个反身,伸出仅剩下的一只有手,一指闪电点出,那神秘怪客猛地一声大叫,翻身跌出三丈!
神秘凶手从地上撑扶站起身来,颤声道:“‘七指竹’你……你是蓝文俊……你竟没有死?……”
董其心睁大了眼,他想起那晚丐帮英杰决战的事来,暗暗道:“啊,他就是丐帮的帮主!”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死,其心反倒不觉奇怪,在他稚小的想象中,丐帮的帮主隐隐约约是一个大英雄,而一个大英雄“没有死掉”那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一点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
那边,身负重伤的汉子昂然站直起来,他冷冷地道:“不错,在下便是蓝文候,阁下尊名?”
那神秘客一言不语,忽然转身一跃,轻飘飘便退出数丈,消失在黑暗之中。
那蓝文俊仰天长笑,笑声直可裂石,震得树林间枝叶无风而动,那笑声足足延续了半盏茶的时间,一股北国燕赵之豪气表露无遗。
岂料他笑完之后,忽地坐在地上,盘膝运功起来,过了一会,他才重新站起身来,长长叹了一口气,南哺道:“若不是我故意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