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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竞飞哈哈一笑,他明知哈文泰故出此言,但究竟竟忍不住又问道:“这么说来,这人必然惊人已极?”
哈文泰颌首不语。
熊竞飞想了想道:“那么,我猜此人可与丐帮中人有关?”
哈文泰冷笑摇首。熊竟飞又道:“是与大漠神尼有关?”
哈文泰理也不理。熊竞飞心中一怒,本待不猜了,但思念一转,忍不住叫道:“是——
是庄人仪?”
哈文泰冷冷道:“庄人仪值得你红花双剑心惊胆裂?”
熊竞飞怒声道:“这么说,除非是天座三星,天剑地煞,否则我熊某一律不放在眼内!”
哈文素面色一沉,不再言语。熊竞飞又猜了几个名门正派的如不死和尚、周石灵、飞天如来等,哈文泰理也不理。
哈文泰似乎心事重重,任熊竞飞胡猜,他沉思不决,好一会突然开口道:“熊竞飞,咱们两人交情是没话说,这一次把我拉下华山,可是找不着豹人,反为我哈文泰的事,拖你下水,不是哈某激你,此事委实惊人已极,你大可不管闲事,请你再行三思。”
熊竞飞墓然大怒道:“哈大秦,你骗我跟你东奔西走,就只交待这句话?”
哈文泰望着熊竞飞激怒的脸色,不由苦笑道:“熊兄,那么我就告诉你,这件事虽是我哈文泰所惹,但与你也有几分关系……”
熊竞飞脸上怒气依样,粗声道:“那我是为我自己而来,并非帮你老哈。”
他话声一停,陡然想起哈文泰所言,脸色不由一变,诧声道:“与你我都有关系,那会是谁呢?”
哈文泰沉声摇首道:“熊竟飞,你可还记得一个人,他有武林中最惊人的名头——”
红花双剑熊竞飞的面上陡然掠过一阵可怖的神色,他勉强笑道:“老哈,总不会是——
”
他的脸孔上歪曲的笑容不自然的消失,足下不知不觉的后退了两步,吸了一口气才接口说道:“总不会是鬼见愁吧!”
哈文泰面寒如冰,冷然道:“熊竞飞,你还记得他!”
霎时,这豪迈过人的红花双剑,好比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全部的力量。
哈文泰长叹一口气道:“熊兄,事到临头,你不会怪我方才所言?”
熊竟飞低声道:“老哈,十年前的惨事,没有一天不在我脑中出现,每一想到此事,立刻不寒而采……”
哈文泰叹了一口气道:“唉!兄弟亦有同感……”
熊竞飞默不作声,哈文泰又遭:“你我们心自问,从那日鬼见愁惨死起,十年来费尽心机,我总算打听出了一丝线索。”
熊竞飞骇然失色,大叫:“今日便是为此事而来?”
哈文泰叹口气道:“正是!”
熊竟飞双目圆睁,精光暴射,似乎激动已极,好一会又强忍下来,不发一言。
哈文泰道:“想当年鬼见愁钟华以弱冠之龄,突然崛起武林,那一手神鬼莫测的剑法,至今仍令人肃然起敬,却是不明不白地死在那暴风雨之中,那凶手……就是今日咱们要会见的人!”
熊竟飞大红袖一抖,脸上有如罩上了一层寒霜,他哺哺道:“那个暴风雨夜,真叫我现在提起来犹感心悸,唉!可怜鬼见愁在这短短三年之间便创下轰轰烈烈的名望,却惨死在那神秘凶手剑下
哈文泰道:“那年,正是中元之夜,咱们俩到鬼见愁钟华家中聊天.正碰上他在堂屋烧纸祭祖,那情景我真记得清清楚楚……”
熊竟飞道:“咱们聊到半夜三更,浓茶都喝完了两壶,鬼见愁只是下房去拿壶茶水,想不到就在这么一会儿工夫里,赫赫有名的鬼见愁就着了别人毒手!”
哈文泰嘘烯地道:“那凶手双手施剑,咱们赶出去的时候,顶多只有十个照面,鬼见愁钟华竟被他一剑刺穿胸膛,咱们两人没命的攻敌,那凶手被我削掉一根手指,他手中剑也掉下一柄来——”
说到这里,哈文泰从背上抽出一柄金色的剑来,动弹了一指,“叮”地发出一声清响,他转首道:“老熊,你瞧这柄剑当真是件宝物,十多年了金光依然丝毫米损。”
熊竞飞道:“你怎么知道是他?”
哈文泰道:“前些日子地杀淮北大侠郭九呈的时候,我亲眼又瞧见那另一柄金剑,不是那人是谁?”
熊竞飞的脸色如铅块般沉重,他哺哺道:“我一直猜不透以鬼见愁的剑术,怎么会十招就命丧剑下,这其中必有原因……”
哈文泰道:“那神秘凶手追杀郭九呈时,我远远瞧见那金光飞腾,我发现那人的剑势颇有点像鬼见愁的那手剑法呢……”
熊竟飞面露惑色,他哺哺道:“那是什么意思呢?”
哈文泰道:“反正不管如何为了鬼见愁钟华也好,为了全武林也好,咱们五侠七剑中仅存的两人怎能坐视?今日好歹也得与他拼了。”
熊竞飞道:“老哈你找唐瞎子有下落吗?”
哈文泰摇了摇头道:“我与唐君像并无交情,但是曾目神睛是条铁挣挣的汉子,只要他听到了消息,我想他必会赶来的——再说,为了整个武林前途,咱们非得借重唐家的毒药暗器不可啦!”
熊竞飞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时候,山下不远处,一条人影如天马行空一般赶了过来,那身法之快,令人好生骇然,一起一落只在刹那之间,远看过去,就如足不着地,如飞过来一般。
哈文泰脸上一搐,紧张地道:“老能,来了!”
熊竞飞向山下望去,只见那人在这一刻工夫之内,已奔近了数十丈。
哈文泰默默凝视着山下,单手把玩着那支金剑,一袭灰衫随风飘着。
呼地一声,那人如一片枯叶一般飘上了山拗中的石地上——
只见来人身材硕长,长得眉清目秀,只是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令人生畏的寒光,背上交插着两柄剑子。
哈文家冷冷地道:“请了——”
那人睨斜着哈文泰,又瞥了熊竞飞一眼,忽然猛可伸出右手来,只见他右手上五指只剩下了四指——
他冷冰冰地道:“你们还记得这只手吗?”
熊竞飞哈哈仰天笑道:“咱们自然没有忘记鬼见愁钟华呀!”
那人嘿嘿怪笑,指着哈文泰道:“十年前鬼见愁在我剑下走不出十招,你们两人也是施剑的,嘿嘿,两位自比鬼见愁如何?”
哈文泰双目盯在那人脸上,一字一字地道:“哈某自觉比不上鬼见愁,但是哈某自信绝不致走不出十招!”
这就等于说出哈文泰对昔年鬼见愁丧命之事大有怀疑,那人不知怎他竟被哈哈文泰的目光瞧得全身不自在起来,他怒喝道:“那么你便试试看——”
熊竞飞忽然大喝一声:“且慢——”
那人大咧咧地道:“你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
熊竞飞一扬红袖,大步走了上来,指着那人道:“你背上是什么剑?”
那人冷笑道:“你管得着么产’
熊竞飞道:“好呀!原来武当山上的青虹宝剑是你偷了——”
那人脸色微微一变,怒道:“是便又怎样?”
熊竞飞笑道:“当然不怎样,不过我可要去告诉周道长一声,自有武当的道士来找你,哈哈……”
那人双眉一竖,杀气毕露,一字一字地道:“只是你今生再无机会了!”
叮然一声,那人身前一道金光一道青光同时一闪,两只长剑都到了手中。
灰鹤银剑向四处眺望了一眼,仍然没有唐君禄的影子,他退了一步,一柄银光闪闪的剑子到了手中,低声道:“老熊,看咱们的了!”
熊竞飞一步跨前,有如一朵红云一般,叮喀两声,也拔出了长剑。哈文泰道:“凶手你拿命来吧!”
那人猛一伸剑,就如一阵旋风一般冲到哈文泰面前,举剑一挑,疾若流星地刺向哈文泰胸前,同时间里,他的另一支剑却是瞧也不瞧地倒刺而出,剑尖跳动处,正是熊竞飞脉门要穴,一分一厘也无差错!
哈文泰一个欺身,不进反退,敌剑从他胸前三分之外刺过,而他的身形已欺人对方三尺之内,银剑锋芒暴吐,犹如长空电击!
只这一招就显出了哈文泰剑上的造诣。华山神剑在武林中是顶尖儿的剑术绝学,自从昔年华山七剑血洗西岳,孤单单地就只剩下哈文泰一人,灰鹤银剑在“五侠七剑”中排名是最后一个,实则武林中人隐隐觉得哈文泰的剑术已凌驾其他四人之上!
这时哈文泰一个照面就欺入敌手腹地,那边红花双剑熊竞飞焉得怠慢,他双剑齐击,各取敌人要穴,又快又狠——
那人似是低估了哈文素的剑上造诣,他一退身,反手剑出,准备重布攻势,但是哈、能两人一声大喝,剑势陡然凌厉起来,那人内力直透剑尖,对准哈文素的剑上点去——
只闻得叮然一声,两人手中都是一麻,那人连忙绕剑一弹,卸去了内力,他心中暗自骇然,料不到这华山的名剑手内功是如此惊人。
那人连续发动了十次攻击,换了六套剑法,却始终无法挽回第一招失去的优势,只见哈、能两人三剑上下飞舞,节节进逼——
剑光交叠之中,一袭灰衫与一袭红袍组成一幅美丽的画面,这当今武林中最负盛名的两大剑术高手合力之下,剑势之汹涌澎湃,实是壮观已极!
那人剑法愈变愈奇,但却仍是一连被迫着倒退了七七四十九步。
这时熊竞飞与哈文泰同时换式,那人竟在这一个不能算是空隙的空隙中双剑齐出,大喝一声,纵身跃出四丈——
红光一闪.熊竞飞转了一个圈儿,那人招出如电,临空一剑刺了下来,熊竞飞举左剑一架,那人身体在空中一沉,另一剑斜刻下来,熊竞飞举右剑又是一架,大喝一声,内力暴吐,那人呼地一声被弹在空中,熊竞飞却是双足一沉,陷入地中半寸!
那人在空中长啸一声,如大鹰一般盘旋而降,他双目圆睁,凶光闪闪,左右双剑挟着雷霆一般的怪声直刺而出,哈文泰一接之下,咦地一声惊叫,呼地退了三步!
熊竞飞一个跨步填上了空档,双剑迎空一接,竟然也是惊咦一声,一连退了三步!
哈文泰叫道:“熊兄留神——”
熊竞飞也同时叫道:“老哈留神——”
对面那人呼地一声落了下来。
哈文泰道:“这人左刻是内家阴功,右剑却是外门剑路,这真奇了——”
他话尚未说完,熊竞飞大叫道:“留神——”
只见那人如一阵风一般扑了过来,双剑齐上,笔直地朝哈文泰刺到。哈文泰把毕生功力聚到剑尖上,双目凝视对方来势,滞缓地一剑慢慢模削而出——
叮叮连接两声,那人的两校刻同时都搭上了哈文泰的剑尖,只见三枝剑尖,一金一银一青不住地跳动,煞是好看——
叶略之声一连响了十下,哈文泰忽然一个踉跄,一口气退了五步,脸色变得白中透青,他张口便喷出大口鲜血,他狂喝道:“老熊你留神,这厮左右……相合……力道怪异无比……”
那凶手杀机已起,举剑向哈文泰再刺,熊竞飞双剑一迎,那人却是临空飞起,在空中单臂一振,青虹剑如电光一般直射向哈文泰,哈文泰一个闪身,却是踉跄一滞,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