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近十几步,那灰猿身体微曲,一副张弦待发的模样。
齐天心微微吸一口真气叫道:“喂!灰猿儿——”
那灰猿竟似听得懂人言,猿首一扬,双目眨眨不语,齐天心瞧它那模样倒蛮可爱,便又上前两步低声道:“灰猿,你可有主人吗?”
这一回那灰猿却又好像不能了解,呆呆站住不知所措。
齐天心又上前了两步,忽然瞧见那灰狼一抬双臂时,肋下似乎有一块破市。
他心中一动,忙叫道:“灰猿儿——”
他话未说完,身形陡然一腾而起,灰猿似乎大吃一惊,双臂闪电般一错上封,这一瞬时齐天心已瞧清灰猿胁下的一块破布敢情是一条破剩的衣边。
他心中暗暗忖道:“看来这灰猿是有主之物了,奇怪,这谷中还有什么人,而且和我一门武学有关?”
他心中疑念不定,那灰猿似乎也是对他怀疑万分。戒备之色益深。
齐天心呆想了一会,想不出什么头绪来,于是又上前一步和声道:“滚地,你带我走回去——”说着指指山谷左方,正是灰猿了来的方向。
那灰猿双目之中陡然四光一闪而灭,双臂缓缓直举伸直身来。
看它那模样分明是要和齐天心拼斗,齐天心心中一怔,猜不透为何它突然之间改变态度。
灰猿站起身了,齐天心退了一步,口中说道:“你——你干什么?”
那灰狼陡然低啸一声,齐天心心中一动,右手一横,当胸而立,右手握着一沉,缓缓翻出胁力,一击而出。
“嗤”地一声轻响,衣袂带着长空,这一个架式正是父传的一“石破天惊”。
“石破天惊”这一式乃是家传十路“奔雷拳”中之起手式,齐天心虽无内力,但举止之间,仍隐隐有刚猛之气流露。
那灰猿征一怔,不自觉后退一步,口中吱吱低叫不止。
齐天心左手一圈,右拳向后一拉,斜地里右腿一抬而出,却只踢出一半而止。
这一式正是第二路的“流星赶月”,只是齐天心故意使了一半停下来。
果然那灰猿低叫一声,左臂照样一圈,右臂一拉,右足猛增而出,呼地带起一股劲风。
齐天心微笑道:“咱们是自己人。”
那灰猿似懂非懂地一叫,齐天心又笑道:“灰猿儿,你带我到你主人那里去。”
这回灰狼似乎懂了,双臂乱摇,满面悲怆之色。
齐天心一怔,不解地问道:“你——你做什么?”
那灰猿忽然跳起来拉着齐天心的衣袖,口中吱吱叫个不休。
齐天心猿道:“你,你叫我跟你走?”
灰猿点点首,一回身,手足并用向山道左方转了过去。
齐天心思索了一会,立刻跟在灰猿身后向山侧行去。
一路上灰猿不时反首看看齐天心,似乎怕齐天心不跟着自己似的,齐天心也不懂它要带路到哪里,只是跟着它走。
走了将近半盏茶的工夫,忽然眼前景色一变。
只见眼前一片红花绿叶,山花遍地都是,各色各样的都有,草地上绿油油的一片,翠绿中夹着点点花色,十分鲜丽。
齐天心不想这儿有这等好地方,不由怔了一怔,这时那灰猿似乎等不及了,一路奔向西方。
齐天心连忙跟了过去,他知道这一过去,立刻会遇到和自己一门有密切关系的人,心中不由暗暗紧张起来。
灰猿一路向西方行走,齐天心跟着,大约行了二十多支,忽然向右方一转。
齐天心跟上前去,一转过弯,一栋矮矮的木屋端端立在树丛中。
灰猿吱吱叫了数声,便跑到那木屋后面,齐天心站着打量那木屋,只见木色陈旧,破裂甚多,分明是年代久远未经修护。
齐天心微一沉吟,缓步走到屋前,忽然听到屋中一个苍老的语音道:“唉!难,难,难死我了。”
齐天心听那口音,分明和自己是同乡,心中不由更疑,忽又听灰猿连连呼叫。
那老人似乎在聆听灰猿的诉说,不时“嗯”、“嗯”地答声,好一会那老人又叹口气道:“少年人也会咱们的招式,这倒也罢……唉!倒是那件事,可真难死我了!”
齐天心听他口气,似乎有一件十分困难的事困绕着这老人的心,他对其它的事一无关怀。
那灰猿又吱吱叫好几声,老人却理也不理,不住叹气出青。
齐天心再也忍不住,缓缓上前,从窗口向内望去,只见一个白发飘飘的老人家盘膝闭目,一身上布衣裳已残缺不全。
齐天心打量那老人数限,却并未见过。
室内放着一块块石块,东一块,西一块.显得小屋中更杂乱,四壁之上污黑万分,那只灰猿倚着老人坐在地上。
齐天心心中疑道:“这个怪老地,一个人带一条猿儿隐在深山之中,偏那灰猿又会奔雷拳……”
他思念未决,那老人忽又自语道:“当年奇翁南天,神尼无忧和老董并世而称,那时候就没听过哪一个比他们还强的人物,老董的死,绝非外人所为——”
齐天心心中一惊,那老人又道:“我曾怀疑是那奇翁所为,但奇翁一生绝迹武林,我登门求见不成——唉……”
齐天心默默忖道:“他,他是什么人?竟可和奇翁、神尼等并称?而且……”
那老人忽又道:“是以,是以最可能是老董自己亲人下毒手!嗯,这一点最为可能!”
他停了一停又道:“但是,这几十年来,我潜心苦思,说是老大所为吧!又总说不通,说是老二下的手,又有好些地方不可解释,唉!难,这真难死我了。”
齐天心听得糊里糊涂,但心中隐隐感到这老人所言与自己切身相关,更加顺神相听。
那老人伸出手来,摸摸身边的灰猿,沉吟好一会,又哺哺地道:“那日一夜之间,兄弟反目,我干里赶回,却势无可回,唉!这几十年来,可真苦了咱们三人!”
齐天心心头一震,那老人又道:“只怪我老头迷恋那几张牌,白白混了几十年,不但毫无所成,而且和他们两人分别也竟起误会.上天叫咱们亲爱仇敌——”
他说到这里,似乎怨天愤地,怒哼一声,右手一掌拍在身边。
齐天心转目一看,只见有方一大块方石被老人一掌拍中,老人长袖一带,衣袂带起微风,那等坚固的山岩竟成粉末随风而扬。
齐天心心中巨震,他简直不相信这不起眼的老人竟有这等功力,这种“碎石成粉”的功力虽普通不足为奇,但能到这老人此等地步,齐天心暗忖就是自己爹爹恐怕也不易办到。
那老人拍出一掌,似乎怒气消了不少,冷然回首道:“少年人你进来吧!”
齐天心缓缓入屋,那老人头都不抬道:“灰儿说你也会奔雷拳?”
齐天心见地态度冷傲,心中大是不悦,他本性高傲,忍不住冷冷一笑道:“晚辈倒奇怪怎么这猿猴也会偷学晚辈传家绝学
他话未说完,那老人募然抬起头,双目之中精光暴长,冷冷道:“什么,你的家传?”
齐天心动中微震,口中仍冷然道:“是又怎样?”
那老人哼一声,微一沉吟道:“你姓什么?”
齐天心道:“晚辈胜齐,草字天心。”
老人冷冷望着他道:“少年人,你干什么不敢以真名对人?”
齐天心怒道:“你说什么?”
老人冷笑道:“不久前,我曾遇到另一个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少年,哼!他可比你有出息,问他姓什么,他就没像你一样假名相对!”
齐天心怔在当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却见老人忽抬头凝思,好一会哺哺地道:“看来,他们两人并非亲兄弟了!”
齐天心忍不住问道:“你——你说什么?”
老人脸色陡然一沉道:“你姓董,你别装了!”
齐天心吃了一惊,但他早料到,这老人和自己有密切关系.所以并不太过惊异。
老人哼了一声,齐天心怒道:“我姓董,也姓齐。”
老人似乎怔了一怔,齐天心冷冷道:“前辈尚未赐教那灰狼如何也会在下家传之拳法?”
老人深深看了他两眼,忽然仰天大笑,笑声震屋良久不绝。
齐天心不知老人此举为何,好一会老人停下笑声,微笑道:“好,好,上天安排,我先后遇到两家后人,也罢,这个谜在我心头闷了几十年,今日就说给你这小子听吧!”
齐天心怔怔不语,那老人此刻却好似寻到了一个可以对谈的伴侣,一脸孤寂之色一扫而空,兴致勃勃地拉着齐天心坐下道:“少年人,你可知我是谁?”
齐天心摇摇首,那老人笑道:“我是谁,连我自己有时候都搞不清楚,唉!我还是先给你说故事吧!”
齐天心默默不作声,只听那老人道:“你方才问起灰儿拳招的来历,老实告诉你,这拳招是老夫所接。”
齐天心呵了一声,不置可否,老人忽然生气道:“瞧你满面不在乎的神情,哼哼,你以为奔雷拳法只有你一家人相传?哼!这猴儿也会打,这套拳法根本就没什么了不起。”
齐天心见他语无伦次,不由心中暗笑,口中却不作声,老人冷哼了好一会,才接口道:
“要说这故事,非得从开头说起,反正咱们闲着无事,你可愿听?”齐天心连忙点首不迭。
老人思索了一会,声调忽然沉重起来,面上一片漠然之色,齐天心只觉老人脸上流露出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威仪,心中不由暗暗折服。
老人道:“四十年前,武林中并立三个盖世高手,想来你也应有所闻——”
齐天也叙首道:“一个是神尼无忧,一个是奇翁南夫,还有一个——”
老人接口道:“还有一个姓董。”
齐天心道:“这三个人中,功力以何者最深。”
老人用心思索了好一会才道:“奇翁功力老夫不知,神尼老夫是见过的,她老人家和老董先生各有千秋,很难分上下。”
齐天心点点首。老人接口道:“董老先生一生行侠武林,声名较隐逸山林的奇翁、神尼要响得多。董老先生,膝下有两个儿子,那年他六十大寿,心中厌烦武林仇杀,于是决心也从此退隐山林。他这个打算确实不错,但是——”
齐天心猛一抬头,只见老人脸上神色古怪,额下百髯陡然之间,簌簌无风自动,心中不由一凛——
被埋藏了几十年的武林秘史,就要露出端倪了——
其心从死里逃生,他用计逃出天魁之手,心中却并无半点得意之情,他自行走江湖以来,所会高人不少,可是像天魁这种令他招招受制的高手,却是绝无仅见。
他武功虽是传自父亲,但从未见父亲施展过,他边走边想,心中寻思这天魁只怕是生平所见第一高手了,自己一些精妙怪招,威力奇大,然而对天魁,却如石沉大海,不见功效,这主要原因,只怕功力相差太远了。
他这人沉着多虚,虽在新败之下,并无半点羞怒,且能冷静分析一下敌我形势,真是天生奇才,如果换了齐天心,八成是和天魁拼命,就算侥幸逃去,此刻也只是在计划如何雪耻出气了。
其心走了很远,他知天魁纵有通天之能,也不能凭空越过那绝壁深渊,是以暂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