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胡离有些好笑的看了眼直瞪眼的府衙大人。
而府衙大人旁边的江豫就显得神态自若多了,放佛没在给他背后插刀子一样。
“巳时我敲开老板的房门,将酒菜放在桌上就出去了。”
“看到人了?”胡离问道。
小二摇了摇头,“只听到了老板的声音,老板一直坐在床榻上。”
“后来呢?什么时间收拾了剩饭。”
“大概两炷香。”小二说道。
“当时房间里,你们老板在做什么。”
“当时老板躺在床榻上,我没敢打扰,取了餐盘便出去了。”
如此一来。
也许钱森早在巳时就已经死亡。
而凶手也许就在那间房间里待了三炷香的时间,然后才从房间离开。
21 乘月楼
酒肆已经封死,外人不得出入。
钱森的尸体被送到府衙,雁然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于求跟在江豫和胡离的身后,三人默默无语,走到府衙门口,三人就要分道而行,胡离突然发声问道,“那日于副官确实瞧见过黑衣人吗?”
于求低了头说道,“于求不敢欺骗江大人。”
“客栈那晚,于副官果真瞧见过黑衣人吗?”胡离说罢。
于求点了点头,胡离瞥了于求一眼,半晌才笑了一下,“劳烦于副官去请那小二过来一趟。”
江豫摆摆手,于求领了命去了。
店小二听了他家掌柜已经身死的消息,顿时悲痛欲绝,眼泪成串的往下掉。
“人死不能复生,早些收拾好东西,另寻出路吧。”胡离打断店小二说道。
“怎么人好好的就突然死了。”店小二道。
“那你要问问凶手,没事闲着杀你家掌柜的做什么?”
“凶手不是已经服毒自尽了吗?”小二惊诧道。那日他亲眼见到府衙大厅那具尸体,且是他指认的凶手。
“是了,”胡离在他身边绕了半圈,视线瞥向于求,“当日是你与于副官指认的凶手。”
“如今凶手另有他人,你们两个为何证词一样,你们两个是否勾结?”
店小二一愣,忙看了于求一眼,刚憋回去的眼泪眼看着又要往外流,“我一个打杂的怎么能和京城里来的锦衣卫有什么关系。您就别拿我开涮了。”
“是啊,你怎么可能和于副官认识。雁然城离京城岂是一抬脚一落地便能到了的距离。”
“于副官,那你来说一下,你为何要说谎?”
于求一慌,头复又低了下去。
江豫皱了下眉,但仍旧是坐着观望,并不吭声。
“当日在官道上江大人和我在半路与于副官遇见。于副官在说明情况时一字未提可疑的客栈黑衣人。后来,我故意提了一句,于副官便顺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且这几日,但凡是遇到黑衣人有关的事情,于副官就有些不对劲。
如今凶手再次杀人。明显黑衣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出场的替罪羊。而你却当场指认在客栈中见过这人。
于副官,你在心虚什么?”
胡离最后一句咬字极重。
于求一慌。
胡离并不追着跑,转头看了眼店小二。
店小二转身想走,“你们聊着,这事儿跟小的没什么关系……”
“我还没说完,你着什么急?”
“大人你开什么玩笑。”店小二以为胡离喜怒无常还在纠结自己手掌的茧子,说着便抬起自己的手,“这手上的茧子不过是穷苦人家的证明,哪儿会握过刀剑。”
“让我来慢慢的说一遍,昨夜在客栈的情形。诸位都被卷入这宗案子,案子没了结之前,谁都不能离开。
替罪羊的黑衣人可以直接扔掉。随后便是方才已身死的钱老板钱森。
酒肆的掌柜的这两年也没安生,见手下的人不靠谱就决定自己出马,他每半个月就要来这边陲一次。前些日子他突然发现路上荒废已久的客栈掌起了灯。”
“莫要胡说,客栈哪里瞧出荒废过的样子。”店小二握住了拳,争辩道。
胡离抬手压了压,示意小二稍安勿躁道,“是了,我胡说的。但你家掌柜的经过绝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碰巧,正正好好把这罪名扣到别人身上。半夜在客栈周围鬼鬼祟祟便是最好的证词。再加之你凭空捏造出来的黑衣人。”
“你胡说。”店小二反驳道。
“于副官不过是希望看到那黑衣人而已。要说起于副官不过是利益熏心,如果我猜的不错。因为江大人押送过程中出了命案。于副官不听命令,提前半天出发,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于副官决定趁着大雨赶路。
而天不遂人意,虽然如此半路还是出了事。于副官没办法解释为何他不按照计划行事,于是在我给他一个台阶的时候,他很迅速的从黑衣人这条线上爬了下来。于副官确实在雨夜见过黑衣人凶手,而客栈那夜只是为了隐瞒一己私利。”
于求被戳中了心事,一时有些无法面对江豫。但江豫并没有看他,而是使了眼色,叫人将屋门口围住了。
“江大人可还记得那天夜里,下了很大的雨。客栈里没有点白烛,漆黑一片。”
“记得清清楚楚。”江豫应道。
“那天厨房里的确实是鸡血,只不过下面是人血罢了。”胡离手指了指店小二,“你把人掉包了。除了第一次留宿,我们瞧见过客栈中的厨子,可自那之后厨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时在客栈喊了你许久,你却说你睡得太死。你一个人怎么也做不到分饰两角,只好拼了命的想转移我们的视线。而至于那天夜深而来早早离去的黑衣人,你说的就是你自己。而后来死在破庙的不过是你抛出来的替罪羊。
本来这事可以因为黑衣人做了结束。没想到,钱森假意与你合作,还在私下动小心思,于是你干脆把他也结果了。”
“红口白牙,空说无凭。”
江豫敲了敲桌面,说道,“五年前在京城一户人家被灭门,之后因为线索过少而被判定为江湖仇杀。倒是与最近两宗案子有些相似。这户人家是朝廷的官员,与这群被流放的罪臣一样是参与水患治理的。”
“如今这么一想,似乎这案子要重新审了。”
店小二刚想开口辩解,胡离又把话接过去了,他抱着手臂说道,“你手上的茧子说是因为穷苦人家,这话姑且算你一半是真的。你的掌心纹路很深,小半天就在缝隙积灰尘,你在拿刀剑之前做过重活,这两年拿了刀剑便又成了厚厚的一层茧子,但纹路不会变。”
“所以?”店小二冷笑了一声。
“没关系,方圆百里的凡是能埋人的地方,我们都挖一遍总会把店小二的尸首挖出来。更简单一些,叫上酒肆的掌柜的瞧瞧你们两个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或者更简单一点——”说罢,胡离上前一拳往店小二的脸上招呼,拳风夹着胡离戏谑的话语,“这招祸水东引做得不够漂亮。想借江大人派人权利追捕他人的空隙脱身?小二,你太天真了。”
店小二一个闪身,站定,阴测测的笑了两声,挺直了腰撕掉了谄媚的面具,大声道,“你们这些做官的,向来讲不出什么道理来。洽河水患几百年,前朝出了一个治水的萧家,宜州安然了十几年。那窝囊皇帝给萧大人定了个子虚乌有的罪。自那之后,恰河旁边的老百姓们就再没安生过。”
“他们和蛀虫有什么两样。拿着百姓的血汗钱挥霍,朝廷拨下来的赈灾银两真正到百姓手里的有几个子儿?反而还要倒搭着。五年前的人是我杀的,五年后的人也是我杀的,没错。我恨不得把那些人一个一个的都杀光。”
“你是宜州人。”胡离说道。
“没错,”他说道,“我家就住在恰河附近。”
“八年前恰河闹大水,田地全淹了。没了粮就相当于断了生路。死了那么多人,还好我命大,被他们救了。我早就说过,我一日不死,这群天杀的贪官就没有活路走。”
“照你这么说,时禹时大人受一方爱戴也成了贪官?”胡离笑了一声,“若不是时大人手中有你……”
胡离顿了一下,“或者该说是你们想要的东西,这祸事怎么会找到时大人的头上?”
“那又如何,我素来跟伸张正义没什么关系,人是死是活全凭我高兴。”
江豫把杀牌往桌上一甩,问道,“你的?”
小二看了一眼,勾了勾嘴角,“大人,你说呢?”
江豫却没有接小二的话,侧过身说道,“宜州人,八年前恰河水患,命大被他们救下。你说的他们,可就是乘月楼?”
小二并未作答,江豫起身瞥了他一眼,“乘月楼做的生意,不过是拿命拼命的生意。杀人越货但凡是给得起价钱的,乘月楼胃口不小来者不拒。乘月楼素来诡谲,行踪不定,这些年朝廷总是与乘月楼差上半步。”
“你这牌子,五年前我也拿过一块,不过没琢磨出什么来。五年之后,倒是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再予你五十年,也绕不是乘月楼的对手。满口的朝廷……走狗。”店小二呸了一声。
22 了结
江豫一拍绣春刀。
封守房间的锦衣卫一拥而入,门窗霎时紧闭。
锦衣卫试图将小二团团围住,小二身形一动,形如鬼魅,在围攻之势尚未成形之时,便找出右后方的破绽,他抽出长剑,飞身而起,一挑一推之间便摆脱了围攻。
看得出来,小二并不恋战,急于摆脱此境地。
此刻房中的人,单独找出一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深知大门闯不出,便择窗,此刻窗虽紧闭,但只凭他手中之剑,便可刺出一条路来。
江豫手握绣春刀,迅速出手将人拦下。小二脚尖点于桌脚,江豫猛地将刀刺穿木桌,那小二却是更快一步,旋身已经跃至另一角。江豫左掌一拍,木桌登时从中央破成两半。
小二重心不稳,微微倾了身子,江豫双手握刀向小二腹部攻击。
眼见便要得手。
却是身前一股巨大的压力。
硬生生把江豫逼退了半步,待他再提刀来挡,那力已直逼他面门。江豫只觉嘴里一股腥甜之气,眼前发黑。
小二举剑乘胜追击,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只要江豫死。
腰间却缠住,小二低头一瞧,后方之人用力一拽,他便被带着后退半步,江豫举刀击来,小二挥剑与身后的长刀撞于一处。
小二手被震得一颤。
可见这长刀有多惊人的重量。
小二身子一侧,躲开从身后而来江豫的刀锋。
前方胡离却更为刁钻,分明用的是刀却是剑法,五尺的长刀似与他浑然一体,一刺一收收放自如,花哨全部省去,招招致命,密密麻麻如雨点般向他上半身各大软肋上袭来。
“方才我腰间那钩子是何物?”小二调整了呼吸,游刃有余的躲避着他已适应的武功路数。
“他还有心情说话?”胡离轻笑了一声,“江大人看来你得加把劲儿啊。”
“你想吃牢饭了?”江豫转攻小二下盘。
小二以力借力,向后一倒,袖口飞出一物。江豫与之距离过近,无可奈何拿手背挡下。
江豫手背上一阵辛辣的痛感,只听胡离笑道,“江大人,谢谢您了。”
正对着江豫的小二蓦地跪在地上。
激起一层尘土。
小二被胡离一脚踹倒,迅速把他的手腕握在一处,免得他再做反抗。
小二扭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脚腕,半响突然长笑不已,继而问道,“谁给你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