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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凶手了吗?”胡离问道。
“不就是你吗?”
胡离回头深深的看了江豫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大名鼎鼎的江豫江大人就是这样断案的?我的刀根本不可能砍出这样的刀口来。”
“只有你不在。”江豫眯了眯眼睛。
“还有徐诚。”胡离顺着江豫的话说道。
“他的武功还不至于在我眼皮底下犯事。”
“江大人这是在抬举我,还是在贬低自己?”胡离问道,问完却不等江豫的回答,继续说道,“江湖上轻功高于你的少说也有四五号人物,非在两个不在场的人里挑一个出来,认定就是凶手。江大人也未免太牵强。”
“下面那群人都信了。这案子若是破不了。就拿你顶罪,下面还有一众证人。”江豫拉长的音说道。
江豫这话说得极为不要脸。果真是混惯官场的,脸皮厚的与一般老百姓不一样。
“江大人功力果然高深莫测。大人想让胡离做什么?”
“案子破了,你回家。没破,你顶罪。”
“赔本生意。”胡离说道。他心中却狂跳不已。
“你自己的命救不救?”
胡离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遍,江豫为什么找上他的原因,胡乱的罗列的一番。
其中两个原因,怕是真如江豫所说。众人的倒向再加之刀口,但江豫并不是一只绣花枕头。
更多数的原因,大概他是托了师叔白怀水的福。
如此推测。
江豫过于信任白怀水,爱屋及乌对他这个师侄信任。
或者是另一个极端,江豫对抱有白怀水极大的怀疑,并且觉得他是白怀水安插进队伍的。
不论到底是哪种情况,胡离定定的看了江豫一眼,张嘴答道,“救。”
寅时三刻,客栈门外一阵马蹄声。
雁然府衙派来的仵作快步的进了客栈,被两个锦衣卫护着上了三层。
胡离让出了位置。
仵作上前仔细的看起来。他解开了时禹的衣裳,将人从头到脚看了个遍。边瞧边说情况,仵作所说与江豫推测大致相同。
“时大人的衣裳凌乱。而虽与时大人死于一人之手的夫人和两位小姐衣衫完好。凶手在杀人之后,想在时大人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仵作注意到时禹紧握的右手。仵作敲了敲时禹的手关节,发现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随后上了蛮力。
手终于松开了。
仵作往后一倒,手中抓着一物,仵作毕恭毕敬的把手中那东西递予江豫。
“快,掌灯。”江豫喊道。
12 半块地图
灯光近了,两人凑在一块,江豫将手中的布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画着东西,江豫把布又往前凑了凑。
江豫在其上伸手一指,“龙脉。”
胡离定睛一看,江豫所指之处用墨勾出一处连绵的峰。这图上竟敢大逆不道的标出龙脉,避讳都不懂得避讳,惊讶道,“大明龙脉?”
其余的地方还有河的标记,宜州恰河、雁然苇水,胡离沉吟了片刻说道,“这是张地图?”
江豫不说话了,他把布拿了过去,在左边角看了好一会儿。胡离从江豫手下手里接过烛台,凑过去看。
只见那地图的左边角画了一块三角形的龙纹,胡离皱了眉,“这是什么标记?”
“这是梁王的战旗。”
“梁王?”胡离还真说不出本朝有哪位是梁王。
“百年前的战神梁王。”
“百年前,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百年前梁王战功赫赫,妄自尊大一心想要谋朝篡位。他出口狂话说,他坐拥天下的金银珠宝,天下也不过是他囊中之物。后来谋反失败,梁王兵败战死。”
“这些……有什么关系吗?”胡离问了一句。
“梁王坐拥天下金银,民间传言说他曾经建造过地下宫殿,梁王把他所有的金银珠宝都藏进到了地下宫殿。当年梁王兵败,皇上派人抄了上墉梁王府,府里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如此一来更是人们更坚信这个传言,这百年间关于地下宫殿的传说就没有断过。”
江豫摸了一下那张地图,“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这里只有半块。”胡离的手在地图的裂痕上碰了一下,说道。
时禹在京城的官职不大,和时家有牵连的江湖势力也是没有,若非说有点牵连那也就只有无相禅斗。
江湖仇杀暂且排除。
“莫不是因为杀人的想要的是这块地图。”
江豫瞥了胡离一眼,攥了攥手里的地图,“嗯,时家和江湖上的人没有牵扯,平白无故的被取了性命只能是杀人夺宝了。图现在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们不找上门。”
卯时。
客栈已经全面封锁起来。
雁然府衙的衙役已经到位,将客栈里里外外堵了个干净。
店小二一夜未睡,半夜被吓得不轻,这会儿恢复如常,在大厅里左左右右的忙活起来。
胡离与江豫坐在一桌,店小二端着托盘。
托盘里两道小菜,两碗香菇炖汤,香味传了出来。
“大人们,一夜没睡,喝点汤补补。”店小二到了两人跟前,体贴的介绍起来,“这尖椒肉丝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味道虽比不上京城的,但也还不错。”
江豫拿着汤匙,一勺一勺往肚子里喂汤,嗯了一声。
店小二当即闭嘴了,嘴角快咧到耳根了。
胡离看了店小二一眼。
这人一身粗布衣裳。店小二估摸着和他们无相禅斗的穷不相上下,这身衣裳不知多少年头,衣衫已经洗旧了,衣角处还有洗不掉的油渍。
眉目间有惯见的谄媚,如今在江豫面前更是暴露无遗。
“第一个发现尸体的是你?”胡离放下筷子,半仰着脸问道。
“是我。”店小二侧了半个身子,朝向胡离,说罢回忆起昨天夜里的情况,“昨夜风大,我起床想到三层找床厚被子。我和守夜的大人打了招呼之后,走到三层瞧见一个客房半开着门。我就从门缝往里看了一眼,看到里面的人躺了一地,还有股血腥味。”
说到这儿店小二顿了一下,有些羞愧道,“然后我吓都吓醒了,又喊又叫的往楼下跑。”
“瞧见什么人,或者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店小二想了一下,肯定道,“没有,当时就只顾着害怕了。”
胡离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对店小二一笑,“这菜是蛮不错的。”
“大人们喜欢就好,”店小二又弯了弯腰,“那我去收拾了?”
江豫摆摆手把人送走了。
饭吃了一半。江豫手下快步从客栈外走进屋里,将手中的字条递予江豫。
江豫皱着眉展开字条,看了半晌。
这十有八九是朝廷来的消息,胡离并不关注,他迅速的解决着桌上的菜,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在江豫放下字条的时候,他已经吃饱了。
胡离擦了擦嘴,淡定的放下了筷子。
江豫站起身来,没了吃饭的心思,“雁然的人留守客栈,保护现场,如有发现可疑人物立刻扣押。等我回来一并解决。其余的一刻钟之后,随我按照原计划出发到迤岭。”
惩戒罪臣,此次事关重大。
为避免横生枝节,京城指示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客栈被队伍远远的落在身后,仓促的成了粒黑色的尘埃。
胡离裹上了件大衣,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往后眺望了一眼,连一个虚无的小黑点都瞧不见。
昨夜之后便再没有见到时越。
胡离心烦意乱。昨夜时叔叔已死于非命,而跟来的时越此刻在哪儿。
如果贸然行事,只怕把他暴露在朝廷的面前。
时禹似乎早有打算。连江豫这个在南北镇抚司混到千户的人都只知道,时禹有一妻两女儿,并不知道时越的存在。在朝廷人的严重,时家是有一子,但早年已经夭折。
胡离心一惊,莫不是时叔叔早知会有今日,于是十多年如一日,仔仔细细的把时越密不透风的保护起来。
如此一来,那地图也许就是真正的原因。
那大概是时叔叔保护了一辈子的秘密。
时越也许会到客栈,但那边已经戒严。时越应知道,情况不一般……
黄沙的棱角割人,胡离定了定神,时刻注意着队伍。
天边刚刮出一条微白的细线,细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吞噬掉黑暗,一轮红日便跳到了半空中。身上的温度渐渐回来,而寒冷是从脚下而来。
胡离的长刀贴着身,刀鞘和大衣的领子不断的摩擦着。
他身后跟着两个锦衣卫,是为了盯着他避免他逃跑的,江豫下令时并没有避讳他。想来江豫也不过是做给队伍里的人看而已。
凶手在众目睽睽下动手。只有两个可能性。
第一,熟人作案。凶手昨夜本就在客栈内,而且熟悉江豫的布下的守卫网,于是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作案之后再悄无声息的混回人群里。
第二,武林高手。武功高强到瞒天过海,或是职业杀手。
凶手一日没露出面目,那么每个人都值得怀疑。尤其现在的线索了了,身边人犯案的几率增大。
这个队伍里。
江豫每个人都不相信。
胡离也是一样的。
其实所有人的想法都是如此。
13 迤岭
队伍里人心惶惶,而那些人大多都不知道具体的情况。
朝廷办案,不会贴出红纸一条条、一字一句写出来昭告天下,不知者胡思乱想,知而不明者胡说八道。
虽是如此,但多年的走镖和混江湖的经验,无疑告诉他们,此事不是遇见了武功高强之人便是出了内鬼。
午时,头顶太阳的时候,江豫一抬手,让队伍休息半个时辰。
荒原昼夜温差极大。卯时出发时那种寒意从脚底往上冒,而现在日头高高挂着,黄沙已经滚烫,干燥和热气从四面八方而来把人团团包裹住。
有的镖师干脆直接坐在了黄沙上,掏出腰间的水壶,猛地往嘴里灌水。
水顺着人的喉结流了下去。
胡离找了个矮坡,身子往后一靠。他并没有走太远,身后还跟着两个锦衣卫。他从腰间掏出来一个水壶,他晃了晃,里面满着。这是临行前从时越那儿收缴的酒。胡离打开盖子喝了一大口。
江豫仰头喝了口酒,烧刀子灌进口,感觉嗓子那有一团火滚了下去,身上的早些时郁结的寒气立马驱去不少。江豫放下酒壶,看了看离着队伍几十步远的使劲儿灌酒的胡离。他站起来走到胡离边上,递了手中的白面馒头,“吃点?”
胡离抬头看了江豫一眼,接了过来,咬了一大口,“谢谢大人了,有点硬但味道不错。”
江豫并未理会胡离的嫌东嫌西,坐在胡离身边喝起酒来。
胡离的视线微偏,镖师们窃窃私语往他方向瞧的视线与他一碰便惊慌的逃了。
显然他们更相信是出了内鬼。
而且内鬼就是胡离。
愚蠢。
胡离勾了勾嘴唇收回视线,继续吃起馒头来。
未时。
已经接近迤岭。
迤岭不论什么季节,但凡是下雨天,那股子寒冷就不断的往人的骨头缝里钻。江豫一行人到了迤岭那天,天下起了雨。
流放的官员都到位之后,江豫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
下雨天虽说冷了些,但雨势不大。
因为下雨,人马在驿站停了一个时辰的脚。驿站的人做了几个小菜,三五个人一队在前厅填起了肚子。
胡离中午的一个馒头进了肚子,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