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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间,烟尘滚滚,海水因蒸发而释放的热浪扑向孟玉箫。
“不要!”
孟玉箫痛呼一声,只觉一阵眩晕,差点摔到。
林麒与柳九真那得意的笑声,又自飘起。
“恶贼!”
孟玉箫目光冰凉,面色铁青,反手撤出长剑,手掌紧握剑柄,突地暴喝一声:“你这卑鄙的小人!”反手一剑,向林麒刺去!
林麒大骇之下,连退数步,差点跌落水中。
柳九真见林麒落败,面色突变,撩起长剑,朝孟玉箫后背刺下。
孟玉箫避无可避,眼见那一剑,便要刺中。
忽见浓雾之中,点点寒光,忽地一闪,如雨点往船头急落!
便听林麒、柳九真二人一声痛嚎,手臂之上,已各自钉入一颗钢钉。
一个女子的声音道:“你二人已中了我的毒钉,还不快滚,便只有亡命的份了!”
林麒面色陡然变,猛一提起,只觉心血一滞,失声道:“你……你是谁!”
柳九真已是骇得不轻,道:“你……你……”
白雾中那声音接着又道:“你二人如今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么多作甚?”
她笑声未歇,林麒、柳九真二人只觉怒火上冲,便欲往那声音传来处扑去。
哪知——
真气不济,“扑通!扑通!”两声,便已失足跌入海浪之中。
孟玉箫一惊,冲出两步,两道目光往那白雾之中焦急的寻找,望见船帆后隐隐有一个纤瘦的人影。
“婉妹!是你吗?”
第九十九章 物是人非
“婉妹,我知道是你,你可以下来吗?”
孟玉箫在此大雾中只觉此女郎轮廓已像极唐婉,但弥漫雾气遮掩下她却是如此冷,冷得孟玉箫不敢启口——
那女子久久不答,孟玉箫也久久立在船头,不知相持了好一会儿,那女子才开口平静说道:“不错!玉箫哥哥……,是我!想不到会在此碰见你!”但孟玉箫听得出她语气中包含着绝大的痛苦与激动。
“吁!”
孟玉箫长长缓一口气,自嘲地笑笑,然后步下船舱,舟中横板上正坐着令他难忘的唐婉。
“但她是这么冷冰冰!”
孟玉箫心想,接着打算缓和一下周围冰冻的气氛,但总想不出什么适当的话,只好苦笑道:“婉妹,真高兴能见到你,你这些日子——”
孟玉箫说到此,突然远处传来数声惊呼,紧接着听得一片扑打水花的声音。
一个声音叫道:“师父!柳掌门!快!快爬上这块礁石来——”
“死丫头,竟然敢骗我们!”
“这钢钉上根本没有毒,而是令人散失内力的迷药!”
浓雾中,又自传来一阵林麒恶毒的咒骂声,还有柳九真愤怒的吼叫声——
又听了一阵,唐婉才露出一丝凄凉的笑容。
孟玉箫抓住这机会,立刻道:“婉妹真是聪明,这计策我真佩服得很。”
唐婉淡淡一笑,道:“孟大侠过奖了——”
孟玉箫听出她语中隐隐含有暗刺,他对唐婉除了万分抱歉外,只有无比的怜惜了,更何况他对唐婉并不是完全忘情。
“婉妹!我——我对不起你,以前的事情别提了,不知婉妹近来生活好吗?”
唐婉突然掩面痛哭起来,蓦地她双桨一划向右横过六七丈,突然纵身后抱起一人,一点船身即向外跃去。
孟玉箫大惊,尚以为她要寻短见,立刻也跟踪跃起,但当他落下时却发现脚下竟是干沙实地——
此时唐婉早已隐身浓雾,孟玉箫微一停顿,立刻辨清方向循声迫去。
孟玉箫功力高出唐婉许多,何况她手中尚提着一人,所以孟玉箫不久就追及她,只见唐婉将那人抱得紧紧的,一路啼哭地抱着——
孟玉箫只好紧紧跟在她后面,出声安慰道:“婉妹!难道你就不能给我解释的机会吗?”
唐婉头也不回,仍继续奔跑,就这样在崇山峻岭中,回转约有两三个时辰,竟奔至一洞口——
唐婉毫不停步直奔进去,而孟玉箫也毫不犹豫立刻跟进——
一奔进洞,竟是一个宽敞的大岩穴,内中再分许多小曲道通人更深层,唐婉对地形甚是熟习,径拣当中一条向内深入——
转了好几个转,前面竟出现一石室,内中石床、石凳、石桌、石椅一应俱全。
唐婉将手中人轻放在石床上,蓦地转过身来。
孟玉箫停在石屋门口,疑惑地看着内中一切——
“孟大侠一路跟来作甚?”
唐婉语声微微哽咽,,面上已有悲戚之色。
孟玉箫脸上痛苦地抽搐了几下,叹声道:“婉妹!别这样对我,纵使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相隔这样久你也应谅解我啊!”
唐婉冷哼一声,道:“你——你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也没有什么要我谅解的。”
短短的数语却像枝枝利剑般穿透孟玉箫的心,如果不是他对唐婉抱有愧恨,以他性格早要顿足走了。
但他此刻站在洞口,见唐婉如此伤悲,他的内心也很不好受。
孟玉箫看看唐婉身后静躺在石床上的那人,心中暗暗生疑。
只见他满头乱发遮去大半脸,怪异的装束使人看来觉得不伦不类,为了要找出继续呆在此地的理由,于是孟玉箫说道:“他是谁?看来受伤很重,让我帮你将他医好吧!”
唐婉奇怪地一笑,脸上闪过一丝极不自然的神色,说道:“不敢有劳孟大侠,此人是谁大侠也无须知晓,就请您赶快离开这儿!”
这左一声大侠,右一声大侠,叫得孟玉箫惭愧而无地自容——
孟玉箫不能再言语,晶莹的泪珠在他眼眶中滚动,他终于没有让它滑落下来,但那种神色,不仅包含哀伤,还有一丝微微的愤怒。
虽然孟玉箫确曾有负过唐婉的地方,但经过这么多折磨,她也应谅解他,给他稍微慰藉才对。
孟玉箫想着,嘴唇发着颤,一直抖动老半天才脱口而出,道:“婉妹!你……你……唉!”说时两手微张着,眼中充满希冀被幻灭的目光,脸上一片呆痴与悲怜——
这一声“婉妹”像一只巨槌,重重击在唐婉心扉,被理智压住的感情,一发再也不可收拾。
只见她也泪如泉涌,伸手掩面泣道:“玉箫哥哥!玉箫哥哥!为什么又让我碰见你呢?为什么……”
孟玉箫僵硬的脸上绽开了笑容,一丝宽慰的欢欣溶化了他郁积的愁结,至少唐婉还没忘记他啊……这就已经足够了……
“婉妹!我实在对不起你,唉!当年的事不谈也罢!你……你已……嫁人了吗?”
孟玉箫说时指了指石床上受伤的那人。
唐婉点点头,面上浮起淡淡一丝苦笑。
“是谁?”
孟玉箫奇异地问道,因为他不明白……
唐婉幽怨的一瞥孟玉箫,极不愿出口地说道:“林天宝!”
孟玉箫惊得突然紧紧抓住唐婉双肩,怀疑地再问她道:“是林天宝?林麒的儿子林天宝!”
还没待唐婉点头答是,孟玉箫已一晃身抢至石床前——
唐婉以为孟玉箫尚未忘记前仇,急得大叫道:“玉箫哥哥!你不能……我不许你伤他!”说时一把拉住孟玉箫左手。
孟玉箫右手轻轻一拂,扫开覆在那人面上的乱发,骇然一个难以忘怀的面容呈现在他眼前——
这人不是林天宝是谁?孟玉箫心中暗思。
深而长的两道刀痕在鼻梁上划了个交叉,当他想到当时在比剑枫林时林天宝疯狂面孔,不禁打个寒噤。
孟玉箫叹了口气,顺手探了探林天宝的鼻息,倒甚均匀有力,于是摇了摇头,道:“还好,伤得不甚重,大概再休息个把时辰即可以清醒过来。”
孟玉箫转脸望着正关切注视林天宝的唐婉,心中不禁奇怪他两人怎么会结合为一块的?又怎会跑到这荒僻的海边岩区来住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唐婉蓦地发觉孟玉箫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不禁红飞双颊,轻轻笑道:“你想不到我会嫁给他是吗?”唐婉瞟了床上林天宝一眼。
孟玉箫点点头——
唐婉又淡淡苦笑,拍拍旁边石椅请孟玉箫坐下,然后娓娓道出一段事迹来——
“你知道那天我离开峨眉后……”
唐婉含羞地望望正预备聆听的孟玉箫,脑中又浮起那使她终生也不能忘怀的一幕。
第一百章 少年天宝
当日在峨眉山神龙大会上唐婉负气而走,本以为孟玉箫会追出,哪知等了半日,却犹未见孟玉箫的影子,当下又气又恼。
当她走到一片幽林之中,忽见身前人影一晃。
便有一条人影,飞快飘来。
“你……”
唐婉只觉心血一滞,便被那人点住穴道,动弹不得,一句话,竟也说不出口。
那人走到唐婉跟前,唐婉方才看清他的容貌。
他面色惨白,鹰鼻削腮,看来一副酒色过度的模样,但眼睛倒还有神,目光四下一转,就盯在唐婉身上。
唐婉的大眼睛也瞪着他,却说不出话。
但见那人嘿嘿笑道:“神龙山庄的四小姐,嘿嘿,看来我柳九真艳福当真不浅呐!”
唐婉面色大变,失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柳九真阴森一笑,道:“等下你就知道的……”
他语声未落,忽闻林中一片人语。
一个声音道:“师哥,你师叔……柳九真躲到哪里去了?”
另一个声音道:“即便他躲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将他抓住,交由师父处置!”
那二人竟是何安、钱贵师兄弟几人。
柳九真当下心头大震,面色大变,顾不得唐婉,身躯一纵,便欲飞身掠去。
何安、钱贵几人,听到响动,当下心中一动,目光落处,惊呼一声。
“柳九真!”
“叛徒!”
喝声未了,五条人影,便齐的追出。
钱贵正欲追去,目光一扫,瞥见被藏于树后的唐婉,咦了一声,顿住身形,两道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唐婉。
他看了半晌,突然咧嘴笑道:“嘿嘿,想不到这里竟还有一个个模样蛮标致的小妞儿哩,但却不知被谁点住了穴道了。”
他又看了一阵,觉得眼前这女子有点熟悉,沉思片刻,心中一动,道:“呀,唐姑娘!”
唐婉冷冷瞧他一眼,道:“既然知道是我,还不快将我身上的穴道解了!”
钱贵却好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缓缓走了过去,脚尖在唐婉身上轻轻一点,也说不出有多轻薄,可恨唐婉简直要气疯了。
这钱贵却嘻嘻笑道:“唐姑娘,是谁点了你穴道的呀,这人实在太不懂怜香惜玉,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我替你出气……”
哪知他话音未落,忽又飘来一个少女的笑声。
钱贵心下一惊,转首望去,便见一名黄衫女郎,含笑吟吟,款款而来。
待那少女走近,钱贵望见她的面容,骇得不轻,那人竟是朱宝婵!
钱贵自知已是惹祸上身,当下心神大乱,却见朱宝婵非但毫无出手救人之意,反而缓步走到唐婉身前,吃吃笑道:“好姐姐,你就快告诉他吧,咱们这位钱公子,天生的多情种子,瞧见漂亮的女孩子受了欺负,他比谁都生气。”
钱贵听她此言,绷紧的神经顿时松弛下来,大笑道:“这话怎地有些醋味。”
朱宝婵伸手勾住他脖子,道:“我不喜欢你,会吃醋么?”
语声清脆,有如黄莺鸣啼。
钱贵听得骨头都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