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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宝婵伸手勾住他脖子,道:“我不喜欢你,会吃醋么?”
语声清脆,有如黄莺鸣啼。
钱贵听得骨头都酥了,笑道:“若我有了你,怎会还瞧得上别人,就你……”
话未说完,突然倒下去,连一声惨呼还未发出,就已断气,脸上还带着笑容,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唐婉也想不到有这变化,也不觉吓呆了。
朱宝婵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眨,瞧着唐婉笑道:“这样的男人,瞧见女人就想占便宜,死了也不冤,但我若不是为了你,还真有点舍不得杀他哩。”
唐婉睁大眼睛,道:“你为了我?”
朱宝婵柔声道:“好姐姐,你虽不认得我,但我一瞧你这身衣服,可就认出你了,你就是名满江湖的女侠神龙山庄的四小姐唐婉唐姐姐,是么?”
唐婉道:“你是谁?”
朱宝婵叹了口气,幽幽道:“我是个孤苦伶仃的女孩子……”
唐婉大笑道:“你有父母亲人,怎可算是孤苦伶仃?”
朱宝婵眼珠子一转,眼泪像是立刻就要流下来了,垂首道:“我虽有父母亲人,但他们……他们却都讨厌我,我既不会讨他们的欢喜,又没有他们那么心狠手辣。”
唐婉瞧她这副模样,心已有些软了,但还是大声道:“瞧你方才杀过人,难道还不算心狠手辣么?”
朱宝婵颤声道:“你可知道,我若不杀了他,一辈子就都要受他的凌侮。”
她突然扑在红凤凰身上,痛哭道:“好姐姐,你说,这能怪我么?”
红凤凰心更软了,叹了口气,道:“不错,这实在不能怪你,世上有些男人,的确是该杀的。”
她实在想不出这少女有骗她的理由,这少女若是对她有恶意,岂非早已可以一刀将她杀了。
却不知朱宝婵的心机,她简直一辈子也休想猜得到。
她虽然也有些江湖经验,但和朱宝婵一比,简直就像小孩子似的,朱宝婵就算将她卖了,她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呢?
“好了!”
唐婉冷冷望了一眼钱贵倒下的尸身,忽又抬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走吧……”
“二位杀了我师弟,难道还想跑么?”
哪知她语声未了,便出传来一声暴喝,便已有四名点苍派的弟子,围了上来,领头那人正是何安。
他们几人本去追那点苍叛徒柳九真但一无所获,此刻去而复返,竟然发现钱贵毙命,胸中自是怒火中烧。
朱宝婵却丝毫也不顾怒极的四人,冷冷一笑道:“我们杀他,只因他该死……”
何安厉叱道:“即便他该死,也轮不到你们来杀!”
朱宝婵冷笑一声道:“该死之人,自然是天下人都杀得的!”
唐婉道:“不错,此人若留在世上,迟早是个祸害,我们杀他,是替天行道!”
她话音未了,便听何安一声暴喝。
“找死!”
但见剑光一闪,刹那之间,但见他长剑剑尖,幻起数朵剑花,只听“唰,唰,唰”数声轻响,他长剑已一连刺出七剑!
这便是点苍剑法绝技“七星刺血”!
唐婉当下大骇,连忙纵身闪避,可当她退到左侧时,又觉背后一凉,便有一柄长剑抵住她的脊背。
一个声音冷冷道:“别动!再动就叫你毙命于此!”
唐婉当场顿住,朱宝婵见状,亦是手足无措,面色惶急。
又听何安道:“将她二人带回点苍,交由师父处置!”
“是!”
众弟子一声齐喝,便于将二人抓住。
片刻的沉寂中,树尖突地响起一阵朗声大笑,一个清朗明亮的声音笑着道:“且慢动手!
众人心中,齐都一惊!
何安厉叱一声:“谁?”
转目望去,喝声中只见一条黯灰人影,自上跃下,身形凌空,轻轻一转,便飘然落入林中,他似已在这林中藏身许久,但林中这许多武林高手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此刻跃下地面的身法,又是这般轻灵曼妙,众人心中,更是惊上加惊。
此人是谁?
众人的目光,一齐凝目望去!
几人心中,不由感到一阵惊疑!
一声厉叱落处,但见一个身穿淡绿衣衫,手里拿着一柄长剑的少年,“嗖”地落了下来,身手看来竟是十分矫健。
何安剑眉微轩,认出来人身份,朗声道:“林天宝!?”
那绿衣少年冷笑一声,大声道:“不错!是我!“何安面色一变,道:“阁下有何事赐教!”
林天宝道:“请何兄给在下几分薄面,放过这两位姑娘!”
何安面色一沉,冷冷道:“我放过她们,她们又何曾放过我的师弟!”
林天宝道:“人死不能复生!在下愿意将钱兄弟的后事准备妥当,希望此事可以不必再提……”
“笑话!难道阁下当真以为崆峒派在江湖之中可以只手遮天了么?”
何安冷冷一笑,面上已有怒容,双目几欲喷出火来,身后几名弟子,各个俱是目光如炬,盯着林天宝。
“崆峒派包庇我派中叛徒柳九真,便是与我点苍派为敌,此人是林麒的儿子,各位师弟,莫要放过他,将他抓住,前去崆峒派换人!”
语声方了,众人一声齐喝,挥剑攻上。
林天宝见众人围上,心下一惊,用剑抵住唐婉的那名点苍弟子,身形一闪,一剑刺来。
林天宝手腕一勾,以三指挟住了刺来的剑尖,“啪”地一声,长剑折为两段,又自飞出一脚,一脚踢开这名点苍弟子,手腕一震,寒光错落,半截断剑直刺何安。
扑来那名点苍剑手惨呼一声,滚开一丈,双手护住胸膛,两腿曲作一团,在地上连滚两滚,落入一片荆棘丛中,当场晕了过去,满身俱被荆棘划破,满面俱是鲜血。
何安恨声道:“好狠!”反手一把,抓住了那半截断剑,正待一足踢出,哪知唐婉已将另外两名点苍弟子的穴道拂中,此刻正闪身掠来,抬手一掌,轻轻拍在他背后“将台”大穴之上。
林天宝断剑乘势一送,笔直刺入何安肩骨之下,林天宝亦是一声惨呼,鲜血飞激而出。
唐婉惊呼道:“你……你!……你怎么样了!你小心些……”
林天宝只觉肩头一凉,已被何安忽然如刀的五指,抓破五条血口。
他肩头虽然十分疼痛,但他心中,却是一片温暖,暗暗忖道:“她毕竟还是关切我的。”想到唐婉方才那短短的一句话,短短的四个字“你小心些”,他心灵与躯体,便似乎已置身云端,是那么轻松、柔软而舒适!
他精神一震,飞身掠去,双掌一挥,击向何安。
何安一声闷哼,口喷鲜血,颤声道:“你,你……”扑地翻身跌倒。
林天宝收住掌势,转身道:“我们走!”
语声未了,只听黑暗中突地传来一阵急遽的马蹄声,一人遥遥大喝道:“小何,小何,老夫一步来迟了。”
蹄声自远而近,晃眼便来到近前,一名老翁,鲜衣怒马,手挥长剑,狂呼而来,只见一串泥水飞溅,此人便是欧阳正。
这名满天下的点苍高手,一带马缰,飞马驰来,厉呼道:“点苍弟子莫惊,欧阳正来了!”随手一抄,将何安提到马上,又自挥手一剑,带着一股急风,直击唐婉。
林天宝目光望处,只见他座下怒马的马蹄,竟已将踏在唐婉身上,惊呼一声,急窜而去,双掌急伸,竟生生托住了那两只马蹄!
怒马一声惊嘶,欧阳正剑尖微偏,一剑刺空。
“师妹!”
却在这时林中又自传来一声怒喝,两条齐的一闪!
林天宝目光一闪,惊呼道:“洪……洪庄主……”这才看清来人竟是洪武、张敏二人。
林天宝口中虽在呼喊,目光也在转动,但双手却托住马蹄,动也不敢妄动一动只因他若一松手,唐婉便要被马蹄踏伤!
暗林中又自传来一声阴恻恻的长笑,四道灯火,骤然一齐熄灭,四下的风声也随之寂然。
风雨呼啸,大地一片漆黑,几乎伸手难见五指!
“爹!”
林天宝目光一亮,心中大喜。
“宝儿!”
林麒领着数名崆峒弟子,已然来到身前。
就在这刹那之间--
张敏一声惊呼,洪武厉喝一声,回手一拉,竟将欧阳正与那何安二人一齐扯下马来。
欧阳正心知此刻多留无益,和身一滚,抱起重伤之下的何安,向黑暗中狂奔而去。
林天宝收起双掌,身形一拧,便欲追出。
“站住!”
林天宝身形一顿,转首一看,说话之人,正是林麒。
“爹,我……”
林麒手掌一挥,示意他不必再说下去。
林天宝走到唐婉身前,讷讷道:“唐姑娘,你没事吧?”
唐婉冷冷道:“我没事,多谢你!”
她语声极冷,听不出一丝感情。
一旁的张敏却突然笑道:“林公子对四妹当真是好得很呐!竟然不惜用一对肉掌去托住那飞驰的马蹄……”
林天宝微微一笑道:“在下心中当时只想着唐姑娘的安危,也就顾不得这许多了!”
唐婉瞧了林天宝一眼,心中虽有所触动,但仍是一脸的冷漠。
她转首对张敏道:“好了,师姐,我们回去!”
她顿了一顿,又自对朱宝婵道:“妹妹,你孤苦无依,若想跟着我,那就随我来吧!”
“好!”
朱宝婵眼珠一转,答应一声,随之走去。
“师妹,你要去哪?”
洪武奔出一步,脱口问道。
“神龙山庄!”
语声中,她轻轻一顿脚,然后,那纤瘦娇弱的身形,便有如一朵轻云般飘然而起,冉冉地消失在无边的夜色里。
“等等我!”
朱宝婵亦拨动身形,飘然而去。
此刻众人俱都站在林中,望着地上的血渍,默然停顿了许久,在这片刻的寂静中,谁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林中的吹来的风,伴着众人被抑制着的沉重呼吸。
第七卷 煮酒焚剑
第一百零一章 多情多愁
过四川,翻大巴山,入陕西,过渭河,至西安,一路上俱是野店荒村。
残阳已落,堰城郊外的一个小小村落里,炊烟四起,正是晚饭时分,五六个褛衣赤足的汉子,正在这村里仅有的一个小吃食摊子前,花一文钱买些花生,花两文钱买些炊饼,三文钱沽些白酒,四文钱秤两肥肉,箕踞在长椅上,就着肥肉花生,吃口炊饼,饮口白酒,谈论着天南地北,以及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锅里的肉汤沸腾着,小摊的主人满意地望着面前的这些吃客,偶然慷慨地多切一片猪头肥肉,换取两句奉承的言语。
突然,有人目光一亮,轻轻道:“看,好漂亮地一对人物,老板,看来你的大买卖要上门了。”
老板目光一转,只见道路上大步行来两名娇美的少女,神情间虽然带着些疲倦憔悴,但气度却仍是清丽而高贵的。
左侧那名翠衫少女,端庄儒雅,气若幽兰;右侧少女,身着黄衫,艳丽无比,俏丽之中,犹带几分狡黠。
卑微的老板咧嘴一笑,低语道:“人家才不会照顾到这里,我看你们……”
哪知他话还没有说完,这两名少女已笔直向他走了过来,那青丝翠衫、姿容如仙的少女,自怀中取出一把通体碧色的玉梳,轻轻道:“老板,买四文钱的饼,换不换?”所有的人一齐呆住了。
这是一把玉梳,制作十分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