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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顿,又自垂首道:“嗯,有一人相信也算不错的,因为至少还有一个人,总比没人好……”
她话声方了,又自抓起唐婉的左掌,捏住她的中指,挥动匕首,轻轻一划,霎时,乌黑的血液,便从她的指尖滴出。
三人看得触目惊心,却见红凤凰轻拂云鬓,神态自若,又闻她娇声一笑,道:“神仙不救,凡人之忧!寒毒残留血中,凝于指端,唯有将毒血放出,再用药物调之,方可解除毒性!当日胡伯伯跟我讲解解毒之法,只考虑到以阳火克阴毒,却无想到放血清毒,此法中毒之人虽然要流一些血,但总比体内阴阳相抵更加稳妥些!”
她一边说,一边自衣怀之中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倒出两颗药丸,放入掌心。
她双目凝注着掌心的药丸,看了半晌,又自幽幽叹道:“唉!救人真是一件麻烦事……”
她将轻轻拧开唐婉的嘴,将那两颗药丸,缓缓倒入她的口中,又自取了一杯清水,喂她吃下。
唐钰、丁鼎二人的目光片刻不离红凤凰身上,似乎她若有半点对唐婉不利,他二人便会立即冲上去,将她一掌击毙。
屋内的气氛颇为沉寂,忽然唐婉娇喘一声,众人心头一动。
“婉妹!婉妹!”
孟玉箫轻唤道,面庞之上,俱是惶急之色。
唐婉双目缓缓睁开,便已望见孟玉箫渐渐舒展的脸色。
“玉箫哥哥!”
孟玉箫将她扶起,面色一喜,满面俱是关怀之色,轻声道:“婉妹,你感觉怎么样了?”
唐婉嘴唇微微一动,正欲开口说话,却听一旁的红凤凰道:“她已无大碍,只需歇息几日,便可痊愈,记住三日之内指上的创口不要沾冷水!”
唐婉两道秋波望向红凤凰面上,问道:“这位姐姐是……”
红凤凰忽然一笑,抬首望了孟玉箫一眼,道:“我是你玉箫哥哥的妻子!”
唐钰、丁鼎齐的一惊,四道目光唰的凝向孟玉箫。
孟玉箫面色惶急,望着红凤凰,道:“你……你……”
唐婉面色一黯,道:“玉箫哥哥,她说得可是真的?”
孟玉箫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讷讷道:“不,不是……我……我……”
唐婉面上已有失落之色,却听红凤凰忽然笑道:“我只是与你们开一个玩笑而已,只是想看看你们的反应罢了……”
说话间便又自望了孟玉箫一眼,接着又道:“好了,我现在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要走了,这里终究不是我该停留的地方……”
话音方落,展动身形,便要往屋外掠去。
孟玉箫身形突闪,挡在她的身前。
红凤凰冷冷道:“你挡我作甚?”
孟玉箫道:“可……可是……你……你的伤……”
红凤凰笑道:“这点伤,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你还是小心照看你的师妹吧!”
语声尖锐,却又透着一丝悲凉。
她的此种变化,因妒火所起,所以她的眼波之中,又有一丝怨毒。
“我要走了,别拦着我……”
她语声未了,屋外突又飘来一阵冷笑。
“红凤凰,恐怕你今日是走不了了!”
语声阴冷,透着森森鬼气。
“谁!”
孟玉箫心头一震,目光一闪,掠出屋外。
红凤凰娇叱一声,亦自纵身飞出屋外。
屋外站满了携刀持剑的武林豪士,每个人的面上俱是凛冽之色。
他们的手掌紧紧的握着剑柄,目光之中,杀机浮动。
人群之中,当先站立一人,须发尽白,双目尽赤,已是怒极。
那人正是韦天德,方才那声冷笑,便是由他发出,只听得他高声道:“红凤凰,你恶名昭著,心狠手辣,出手打伤我的爱徒宋清云,这笔帐今日便要与你清算。”
他此话一出,群豪俱是怒容满面,握紧刀剑的手掌,已起了一阵轻微的颤抖。
孟玉箫道:“韦老前辈此事恐怕,有些误会,还望诸位英雄高抬贵手,放……”
韦天德截口道:“孟玉箫,老夫敬你是清风老人的弟子,本不欲与你计较,可你屡次三番护着这妖女,莫非你二人之间,有着某些见不得人的关系……”
他话未出口,突地“啪”的一声,红凤凰的长袖轻轻拂过,他只觉左颊一阵火辣,已经挨了一记耳光。
“阴魂不散,满嘴胡言,该打,该打……”
在武林群豪面前,一个成名的武林前辈,竟然毫无征兆的被一个女人扇了一记耳光,韦天德顿觉颜面扫地,他发须皆张,满面涨得通红,已是暴怒,大喝道:“妖女!”
喝声未了,手腕一翻,抛出两个铁环,朝红凤凰狠狠砸去。
红凤凰轻笑一声,娇躯一掠,凌空掠起,纤掌一抓,便将那两只铁环,抓在掌中。
她飞落一旁,咯咯笑道:“天外飞环,雕虫小技!”
哪知她笑了片刻,面上的笑容突地僵住,失色道:“环上有毒!”
韦天德嘿嘿冷笑数声,道:“不错,我已在这对铁环之上涂满曼陀罗花粉调制的剧毒之物,纵使你武功再高,一旦中了此毒,便也会全身酥软,无法动弹,哈哈哈!”
孟玉箫目光一闪,大声道:“阁下是武林前辈,竟然不惜对一个女人下毒,还妄谈武林道义,岂非令天下英雄耻笑……”
韦天德冷冷一笑,道:“老夫这是以毒攻毒,以毒药对付毒人,为武林除害……”
红凤凰疾点身上重穴,却已是面白如纸,她倒退一步,凄绝一笑,两道目光凝注着孟玉箫道:“这便是你口中的武林正道,正人君子……”
孟玉箫垂首不言。
这样的手段的确算不得光明,甚至还有些卑鄙。
红凤凰语声一顿,目光自孟玉箫一扫,叹道:“江湖人皆言我心肠恶毒,但我即便是杀人放火,也是光明磊落,可这些所为的正派人士,假仁假义,满嘴仁义道德,内心实已卑鄙阴险……”
韦天德嘿嘿一笑,道:“但无论如何,你今日也难逃一死!”
他微微一顿,又自振臂一呼,高声道:“各位英豪,为武林除害的机会来了,快拔出你们手中的刀剑,将这妖女杀死吧!”
语声落处,一片呼应,宛似百十个霹雳一同响起!
众人身形齐飞,纷纷拔剑,向红凤凰扑去!
孟玉箫大喝一声,身形一荡,扫起一阵疾风,挡在红凤凰身前!
“住手!”
众人身形为之一顿,数十道目光齐的照在孟玉箫的面上!
红凤凰惨白的面上掠起一丝淡淡满足,口中却缓缓道:“你既然心中无我,又何苦为了我而与众人为敌?”
孟玉箫面色凛然,转首道:“你来到此地,是为了来救我师妹一命,若让你命绝于此,便是我不可推卸之责任!我岂能见你命丧此地……”
红凤凰道:“你救我难道只是因为我救了你的师妹么?”
孟玉箫怔了一怔,似下了很大的决心,咬咬牙道:“不错!”
红凤凰冷冷一笑,又自倒退一步,道:“你既对我无意,那我又何须你救!”
孟玉箫忍不住大喝一声:“无论如何我答应过你,要好好保护你!”
他语声急切,他内心实有很多复杂的情感,一时之间,却又不知如何表达,只得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红凤凰轻轻一叹,轻声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我们曾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
她语声又变得无比的幽怨和温柔,就像是有一个聪明而多情的诗人,在晚风中、山林内,用七弦的琴,奏起美丽而哀伤的调子。
美丽而哀伤的琴韵在晚风中飘舞,于是,孟玉箫心底似乎也不自觉地升起一阵蓝色的忧郁。
孟玉箫不觉忘记了她的冷血和孤僻,因为他此刻已开始同情起她悲惨的遭遇。
于是他不由长叹一声,缓缓地道:“往事已矣,过去的事,你也不必……”
红凤凰截口接了句:“往事……”突又放声大笑了起来:“一个人说过的话,可以随风消散,但对一个人的感情,却是永远也无法磨灭的,它就像一道刀疤,可在你的心底,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才会随着你的心脏、骨头、肉体一同腐烂!出现在生活里的人会有很多,但能够进入心里的永远只有一个!……你知道么?”
她的目光竟又变得异样的冰冷,冰冷地望在孟玉箫面上,这美丽的女子,情感竟是如此复杂而多变,无论是谁都无法在一个言语和行动上,推测出她下一个言语和行动的变化,在这刹那之间,她的变化的确是惊人的。
孟玉箫愕了一愕,沉声道:“你的心意,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懂,若你是一个有感情的人,那么你此刻更应该好好的活着,而非用死亡,去换取别人的怜悯,你要活着离开这里……”
红凤凰尖刻地冷笑一声,道:“我一个人离开?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孟玉箫道:“一个人只要还活着就会有意义……”
“说得好!但此刻你二人都将毫无意义的死人!”韦天德冷笑一声,大喝道:“妖女,纳命来吧!”
话音一落,便见剑雨缤纷,数十道剑芒,齐的向孟玉箫、红凤凰逼去!
孟玉箫抄起红凤凰,便于飞身离去,却被群豪围困住,脱身不得。
孟玉箫一手撑着红凤凰,一手便欲拔剑出鞘。
忽然眼前一花,已有两条白影,飘至身前。
“唐兄!丁兄!”
唐钰、丁鼎手持长剑杀到,一前一后,护住孟玉箫,却见丁鼎转首冲着孟玉箫一笑,道:“孟大哥,我们前来助你一臂之力!”
“婉妹呢?”
“放心吧,她已无大碍!”
三人齐的一笑,笑声震得天地为之一动!
陡见寒光乍起,三柄长剑,随风而舞!
但以三人之力,便想与群豪抗衡,毕竟难以实现。
日渐偏西,晚霞漫天。
红凤凰昏迷不醒,而孟玉箫、唐钰、丁鼎三人已是疲乏不堪,但群豪却越聚越多,越聚越拢!
三人仍是奋力抵抗,忽然群豪起了一阵骚动!
一个声音道:“洪大侠夫妇来了!”
群豪心中一惊,垂下刀剑,俱是让开一条道。
孟玉箫、唐钰、丁鼎亦放下手中的剑!
众人目光一转,但见人群末处,疾步走来三人。
孟玉箫展目一望,心中一动,来人正是自己的同门师兄洪武、张敏夫妇以及师妹唐婉,此刻,他二人满面急色,一左一右撑着唐婉快步走来。
孟玉箫道:“大哥,大嫂,你们怎么来了?”
洪武走到人群最前,道:“三弟,你怎么这么糊涂!这女子本不是什么好人,你即便喜欢她,也不能为了她背弃武林道义,而与整个武林为敌呀!”
孟玉箫呆了一呆,他实未想到自己平时最钦佩的师兄洪武竟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他朗声道:“大哥,凤凰姑娘于我有恩,我不能弃她不顾!”
张敏笑道:“哎呀,三弟,我们都知道,是她救了四妹,这些事四妹都跟我们说了,我想此事一定有很多的误会,我们同门师兄弟也不必为此挥剑相向,此事谁是谁非,自有公允,现在凤姑娘中了剧毒,不能耽搁,你且将她交给他们,解了她身上的毒,等她好了一些,我们再召开一次武林大会,给她一个公开辩解的机会,不知你意下如何?”
孟玉箫迟疑道:“这……”
张敏道:“三弟你放心,我向你保证在凤姑娘伤势未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