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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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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寿宴上,猛地飞入了一杆灵幡,不只辛无畏,在座诸客,无不面色微变,心里不由犯起嘀咕来。
    辛桧一眼,已认出从那小院里奔出的正是索尖儿。
    他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手向窗上一按,已从楼头跃了下去。
    才落地,就听他冲索尖儿戟指骂道:“小杂种,你有意搅局是不是?这可是你爹的寿筵。我早知道你不孝不顺,可爹他老人家今日庆寿,你却如此做为,却是何等心肝?”
    索尖儿不屑一辩,只是嘿然不答。
    可他身边的一众小混混见辛桧骂了他们老大,一个个岂是省油的灯?
    却听有人故意问道:“咦?今日有人过生日?那却是谁?我怎么不知道!”
    旁边一人接口道:“这你都不知?”他故作惊诧,拖腔拖调地道:“那可是——长安城中——鼎鼎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老杂种啊!”
    四下里,就听得一阵哄堂大笑。
    那人说完还冲辛桧侮辱似的行了个礼,略略屈膝,开口道:“辛大少你别见怪。不是小的无礼。不过你说我家老大是个小杂种,过生日的又是小杂种他爹,那我自己猜他叫老杂种了。”
    辛桧一时气得脸都绿了,更不打话,一挥掌,就冲索尖儿冲来。
    转眼间,他们两人已斗成一团。
    后面楼头,又跃下不少辛家子弟来与他们少爷助阵。那边索尖儿手下,也自与他们老大喝彩。
    论起打斗,索尖儿手下这帮乌合之众自然比不上辛府中人,可若论起喝彩起哄,全长安城中,却又谁及得上他们?一时,办寿宴的,举丧的,两下喜丧相逢,两边主人家对打,两边帮闲的已互相怒骂起来。
    索尖儿与辛桧,这已是几日来两人第二次朝相。
    可才斗了不上一刻,辛桧就已悚然心惊。只觉得这一次相斗,却大与上次不同了。上次,他多少还略占上风,可这一次,索尖儿出手,却似招招都克制住了自己的路数,让自己的后招一招都施展不开。
    眼见这么多人闹腾着,李浅墨与那老者坐在门口的大槐树下,依旧喝着茶。
    那老者随便扫了场间一眼,便冲李浅墨道:“那姓辛的小子招数受克,看来,是你预先指点了你那小兄弟怎么克制他吧?那个混小子出手间分明杂有羽门的短打之术。”
    李浅墨佩服他的识见,只有含笑点头。
    ——原来,自那日得见索尖儿与辛桧于小校场上争斗,李浅墨就知,这一对兄弟冤家,以后相争断不会仅此一次,当时就用心默察辛桧的出手路数。他为人敏悟,又师从名家,功夫更较辛桧高出不知几许,何况细细思量之下,自然被他想出了极好的法门。其后几日,他便暗示索尖儿怎么克制辛桧的出手。还亲当陪练,模仿辛桧出手,好叫索尖儿熟习。
    这时索尖儿与辛桧两人再次动手,一个有备,一个无备,转眼之间,却是索尖儿大占上风。
    那老者对他们之间的比斗本来不感兴趣,这时,因为索尖儿出手掺杂了羽门手法,不由动了兴致,略看了看,不由皱眉道:“那一下劈肘,如接个拐底锤,那混小子已经该赢了。”说着,他望向李浅墨,意似责难般,指出他指点的不好。
    李浅墨微微一笑,却摇了摇头。
    那老者怒道:“怎么,你还不服?”
    李浅墨却笑道:“岂敢不服。不过那一招的连接,只怕我那兄弟是使不出来的。”
    老者一愕,方才大悟,大笑道:“看来因材施教,我甚不如你!怪不得我一辈子收不得徒弟,有的教了三天不到,就被我打折了胳膊踢走了,我可是断没有这等耐烦。”
    眼见得辛桧已要落尽下风,这时走到窗前观看的辛无畏忽一皱眉头,只简单地说了句:“辛苦刀!”
    却见场中的辛桧猛然神情一松,面色大喜。
    原来,那套辛苦刀他爹久已传给了他,不过,这刀法凌厉,出必伤人。辛无畏也知自己儿子骄纵,生怕他年少气盛,给自己到处惹祸,严禁他在没有自己允许的情况下,擅自使用这套刀法。
    所以辛桧适才哪怕情急,也不敢冒用。
    这时听到他爹分明准许了,大喜过望,一探手,从场边一个辛家弟子手里接过一把刀来,然后只见得刀风霍霍,场中寒光大盛。
    李浅墨一见之下,都不由有些色变——“辛苦刀”之名,横行长安数十载,看来果然传名无虚。
    他指点索尖儿对付辛桧时,再没料到辛桧还有这么样一套凌厉泼辣的刀法。这时只见到索尖儿在那套辛苦刀下,左闪右避得辛苦已极,稍一不慎,只怕就要命断当场。
    忽听得索尖儿一声低哼,却是一刀划过,他左臂上已带了彩。李浅墨腰微一挺,已准备好出手。
    接着第二刀,索尖儿又是一声低哼,再次负伤。
    这时,他左肘锤、右手拳都被迫收了回来,但还是挨上了第二刀。
    场中已见鲜血飞溅。
    李浅墨已忍不住就要出手了,旁边那老者都不由神色微动,却见辛桧得手之下,第三刀长劈而来,直要把索尖儿一劈两段。
    李浅墨一腾身,已作势要向场中跃起。连那老者的手,都伸向了茶盏,似也有相救之意。李浅墨正要腾身之际,却见索尖儿忽回脸冲自己一笑,他适才受伤,本已似不能动弹的左手肘底锤忽然击出,右手一撩辛桧执刀的手腕,整个左肘就着那回头一笑,扭身而出,已抓着了空隙,直撞入辛桧怀内。
    ——鲜血立时喷出!
    这回,却是辛桧的血。只听他一声惨叫,当的一声,刀已落地。
    伴随着那声惨叫,却见李浅墨身边那老者也忍不住一击掌。
    李浅墨回头与他对望了一眼,索尖儿适才那招,先示之以弱,接下来,却瞄准了辛桧大意之下露出的一丝破绽,以李浅墨所传的“肘底锤”自作变招,直落对方胸口。这一招之奇变,却实在出其不意,令观者看来,只觉好招法!当真瑰伟生姿!
    连李浅墨与那老者不由都被他骗过。
    李浅墨大喜之下,冲索尖儿一竖大拇指。索尖儿憨然一笑,他平时神情,多是狡狯悍厉,倒少见他这等憨然笑态。看来这一招,他打出了自己的急智,也打出了自己的敏悟,却也大是开怀。
    那老者望向索尖儿,似是为那混小子适才几乎骗过自己有些不忿,脱口若赞若怒地骂了句:“这小王八蛋!”
    辛桧中招之时,就肋骨已断,身子还被索尖儿这一肘打得倒退飞出。
    楼头的辛无畏急怒之下,飞身一跃下了楼头,一把把最疼爱的小儿子抱住,看了一眼,只见他面如金纸,不由怒火烧心。手中连点,好止住他肺部的疼痛。
     然后,只见他终究是草莽豪杰,也不再作小儿女态,随手把儿子递给了手下,就自缓步上前。
    李浅墨不由站起身来。
    他情知,辛桧适才出刀已有如此威势,若由辛无畏出手,索尖儿断然难敌。
    可索尖儿什么脾气?眼见自己平生最恨的人逼上前来,一挺身,竟自冷颜相对,再不肯后退一步。
    辛无畏开口很简单,只两个字:“还命!”
    他也不待取刀,虎势龙形,就向索尖儿迫压而来。
    索尖儿一挺身,知道面对这等大敌,唯有抢先出手了。
    他正待出手,却听得耳后忽传来了一声:“咄!”
    这一声极为果断,就是男子喝来,也少这般威猛。
    然后,只见一个铁塔般的身影从索尖儿身后抢了出来,一挡,就挡在索尖儿的身前。
    ——铁灞姑!
    只见她面色冷硬,哪怕在名满长安的辛无畏面前,也毫无怯色。一挡,就护住了身后那个少年。
    辛无畏不由一愣。
    只听他略略迟疑道:“铁女侠……”说着,他搓了搓手,指指索尖儿,“……你只怕不知,这个孩子,却正是我不孝孽子,我也算他的继父。可惜他忤逆不孝,被我赶出门来。哪承想,他今日居然敢辱父杀兄。此风断不可长,否则天下纲常沦丧矣。这是我家门之事,铁女侠不必插手。”
    本来,照大野规矩,别人门户之事,外人确实不便阻拦。
    铁灞姑一开始也没想到自己会出手,其实,她平静的神情下,自己的心中也波涛澎湃。
    没错,她再没想到自己会去援手来救索尖儿。这小子,她本来也一向看不过眼。她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就站到这里来了。
    ——这些天,毛三哥因为知道了她与索尖儿之间的那点纠缠,却已偷偷地把索尖儿的经历都打听了明白,一一细细地告诉了她。
    铁灞姑心下犹疑……可能为只为,听说以后,忽然明白,索尖儿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哪怕那日他对自己最敬重的二哥发怒,也像是情有可原的了。刚才,她见到索尖儿那么狂悍的小子,在面对辛无畏时,所有的陈伤旧痛一时发作,他那么天不怕地不怕的人,背影里忽然露出了一点孩子气的怯。
    正是那一丝怯,猛地触动了铁灞姑,让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地,一下就挡在了索尖儿的身前。
    这时,听到辛无畏说是“家门之事”,旁人本以为,市井五义再怎么强悍,自许侠义,至此也该避让了。
    没想到铁灞姑忽然开口。
    她一开口,居然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你娶他母亲,很卑鄙!”
    这话没头没脑,无首无尾的,除了铁灞姑,怕任谁也说不出来。
    可长安城中,人人都知,铁灞姑一向不擅言辞,但说出口的话,怕不句句板上钉钉。
    她这时一字一字,极缓极缓地说来,也像用整个铁打的身子,铁打的人品在钉着那语言的钉子,每一个字,她都可用性命来担保般。

    那边那个与李浅墨同坐的老者忽一侧首,望向李浅墨,脱口道:“小王八蛋!”
    看来这几字已成他爱语,李浅墨不由一愣,不知他为何骂自己。
    一转头,却见那老者道:“我不是说你,虽然你未尝不也是一个小王八蛋……老朽我纵横四海,本来对所谓海内英豪,早已看厌,失望久矣。怎么今天应你之约,难得动兴一来,却发觉……怎么你所认识的,居然个个都是些……他妈的……小王八蛋!”
    他语出不雅,可李浅墨已明白他的心思,不由莞尔一笑。
    而那边厢,索尖儿听到了铁灞姑的这一句,他那么钢铁心肠,突然间心中闸门再控制不住,几乎忍不住当场落下泪来。
    ……从当年妈妈凄凄惶惶地上了花轿,他就知道是为了自己……那时他还小,还指望人间多少有些公道,未尝不指望有人可以挺身出来说出句什么吧……可是,没有,这世上,强权即公理,没有人敢对他说一句什么,更何况对辛无畏说上一句什么了……
    没想,事隔多年后,却从几乎全不相干,一向不看自己入眼的铁灞姑嘴里听到这一句——“你娶他母亲,很卑鄙!”

    辛无畏陡然色变。他第一个念头是:他一向不惹市井五义,对方居然当自己怕了他们了!
    尤其是铁灞姑适才那句话激怒了他。他一生所行所为,自知惹人非议处恐多,但他才不怕那些软弱的道德的非议,如果听到,他就打垮它。但他却是头一次听到这么刚硬的非议与鄙视。
    只见他面色陡沉,冷哼道:“铁女侠,请自重。如果硬要出头,叫你二哥出来,也免得四海朋友们说我欺负一个小小女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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