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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大庄主举行盛宴,欢迎柳家。
出席作陪的有两位庄主及其眷属。
柳媚第一次与东方镇雄、东方镇英、东方子奇、东方淑玉、东方淑苑小一辈人物相见。
东方镇雄、东方镇英两兄弟生得高大魁伟,性格粗犷奔放,很有点乃父遗风。东方子奇温文尔雅,不下于东方磊。东方淑玉、淑苑则貌美如花,和东方秀不相上下。
大家热热闹闹分成两桌,彼此容客气气,相互敬重,柳媚话不愿多说,只是有问必答。
潘洁与三位庄主夫人也不时交谈,大家似乎也倾谈得来,没有拘谨之感。
饭后被此又客客气气分别,各自回房。
三天时光便如此这般匆匆过去。
第四天一早,三位庄主请柳震过去,说有要事商谈。
柳震随庄丁来到第一幢房,这是大庄主的家,三位庄主已经在厅中等候。
见面彼此寒暄了一番,随即转入正题。
大庄主东方盛开言道:“柳庄主,你我一见如故,在下有话直说,望庄主勿怪。”
柳震道:“大庄主不必过歉,有话请说。”
东方盛道:“听三弟言,磊侄与令媛乃天假良缘,何不在太白山庄将婚事办了?”
柳震一惊,心想媚儿不愿结亲,这怎么能将婚事办了?
忙道:“婚姻之事,还须与小女商议。”
二庄主东方勇道:“自古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况令媛与磊侄早就两厢情愿,依在下看来,令媛不会不依,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话出自温文尔雅的二庄主之口,实令柳震感到意外。
他略一思忖,道:“不瞒二庄主,小女从小离粗学艺,性情刚烈,不征询她的意见,只怕不妥。”
大庄主东方盛道:“柳庄主,此言差矣!太白剑派虽只有雕虫小技,但在江湖上也微有薄名,东方一家虽不显赫,倒也不缺衣食,令媛莫非不把东方家放在眼里么?”
柳震心头一震,连忙道:“大庄主言重了,这门亲事在下早有打算,曾就此事向小女征询,勿奈小女自觉年幼,坚持不允,要等今后再行计议。所以,在下还须与拙荆商议,劝慰小女。”
二庄主东方勇道:“令媛眼高于顶,倒出乎在下意外。不过,有两句话,望柳庄主以此开导令媛。”
柳震道:“二庄主请说。”
“敏弟一家向往长安太白别庄,从未与人结仇结冤,如今为了柳家开罪一帮一会,不惜抛家远走,回到太白山庄。这一帮一会实力雄厚,等闲之辈绝不敢招惹他们,但太白山庄一向主持江湖道义,结纳柳庄主一家,不啻公开与一帮一会作对。这个,令嫒不知是否明白?”
柳震称出了二庄主话中份量,忙道:“此理在下也与小女提过,只是尚未深谈,待在下再开导小女吧。”
大庄主东方盛不悦道:“柳庄主做事何必婆婆妈妈?大丈夫当断则断,儿女亲事本该由父母做主,只要柳庄主答应,谅她也不敢不遵,柳在主以为如何?”
柳震对这门亲事本极愿意,但他深知女儿脾性倔犟,过于勉强反而会坏事,哪知东方盛东方勇一再相逼,话也越说越不客气,直把他急得如坐针毡,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三庄主东方敏此刻才开口道:“大哥、二哥,柳庄主与兄弟一向投契,所说并非没有道理,还请两位兄长宽限一两天,让柳庄主一家好好商议呼。”
大庄主东方盛道:“三弟,你也是个不干不脆之人,婚姻大事由父母双方酌定,哪有让儿女自行决定的?东方家的子弟并非找不到亲家,相反求亲上门的倒是不少,这个你也知道的。象小犬镇雄,就是终南派掌门主动将女弟子华娟送来的,子奇侄儿,与华山派结的亲。
华山派、终南派都是武林名门大派,算他们看得起我太白剑派,柳庄主若嫌我们门第偏低,配不上柳家豪门,尽可以说个‘不’字,这不就了结了?”
这一番话,听得柳震大惊,连忙站起来道:“大庄主之言愧煞柳某了,并非柳某对东方一家不敬,这门亲事本也是柳某的心愿,只是……”
二庄主东方勇道:“只是令媛不愿?这话差矣,不必再重复。大哥说得对,这门亲事成与不成,只在柳庄主一句话。”
东方盛又道:“倘使两家结亲,今后便是一家,有东方一家在,谅他一帮一会不敢再凌辱柳家!”
东方勇道:“再说柳家与一帮一会本也无怨,就为的是求亲不允。如今柳家与东方家结亲,一帮一会也就死了心,不是给柳家少了麻烦吗?”
柳震被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没了主意,有心答应婚事,就怕女儿不允,倘若拒绝这门亲事,柳家又到何处安身?
但他虽然喜欢东方磊,愿招他为女婿,对东方家两位庄主咄咄逼人的话语,却使他生出了些反感,并隐隐约约觉得两位庄主与三天前才来时的态度大相迥异,使人不免放心不下。
柳家只有一个宝贝女儿,总不能全然不顾她自己的一点意愿。
想到此,把张口答应的话咽了回去,道:“二位庄主,请宽限一日,由在下一家商酌,今晚答复吧。”
“到晚上也太长了些,午饭后决定,如何?”东方盛十分不悦,但总算作了让步。
柳震告辞出来,忧心忡仲赶回后宅。
夫人潘洁一见他就问:“三位庄主找夫君何事?”
柳震叹道:“唉,夫人,真教人为难啊!”
他把与三位庄主的谈话从头说了一遍。
潘洁听了,十分不悦,道:“想不到两位庄主竟是这般说话,我们寄人篱下,以后日子只怕过不下去!”
柳震道:“夫人,事已至此,还是劝劝媚儿吧。”
潘洁忖量了一番,道:“如今骑虎难下,好在东方磊这孩子人品不错,待奴家与媚儿说说看。”
柳震道:“事不宜迟,请夫人就与媚儿说吧,中午还要回在主的话呢!”
潘洁站起来,到侧室去找柳媚。
柳媚正怔怔坐在床上,一付神不守舍的恍惚形态。
“媚儿!”潘洁轻轻叫了一声。
“唔,”柳媚抬起纷脸,一副茫然的样子。
“媚儿,你不舒服么?”
“唔,哦,是娘呀!”柳媚仿佛从梦中醒来。
潘洁走到床前与之并肩坐下。
“媚儿,有什么心事,能告诉娘么?”
“没有呀。”
“不对,娘看你神思恍惚,定有心事。”
柳媚道:“不过心烦罢了,哪有什么心事?娘,别胡猜了。”
潘洁见她不说,只好道:“没有就好,娘问你,在此地觉得如何?”
“寄人篱下,还有什么好说的?”
“要是与东方家成了一家人,就不会再有寄人篱下的感慨了。”
“东方家是东方家,柳家是柳家。娘又在乱想了!”
“不是娘胡思乱想,你觉得东方家如何?”
“不知道。”
“不知道?媚儿,东方大庄主三庄主待人厚道,小一辈的兄妹也个个和霭可亲,这些你难道都不知道?”
“不知道。”
“东方磊公子一表人才,依娘看,和东方家结亲是你的造化。”
“娘,此话从何说起?不要提吧!”
“媚儿,实不瞒你,今日早上,三位庄主请你爹去就是为了你和东方磊公子的婚事……”
柳媚一震,忙问:“爹爹怎么回答?”
潘洁道:“爹爹说要征询你的意思。”
柳媚心头一松:“女儿不愿此时议及婚事,这爹爹是知道的。”
潘洁叹了口气,道:“媚儿,你爹有不得已的苦衷呀。”
于是把今早的事详细说了。
末了道:“媚儿,宇内虽大,却无我们柳家的去处,这东方家也该是个好归宿。爹娘只有你一个女儿,有生之年能见到你终身有靠,就是死了也放心,如你坚决不愿,柳家在此就无法立足。媚儿,你也要为你爹想想,他一辈子在刀光血影中讨生活,晚年也该有几年平稳日子,媚儿你再……”
柳媚听着听着眼眶一红,哽咽道:“娘,别说了,女儿知道爹娘的处境,可是,女儿终身大事也不能过于草率匆忙!”
“那么,先定婚如何?”
“女儿不愿受人约束。”
“媚儿,你对东方磊公子……”
“娘,他为人不错,但现在就谈婚嫁未免太早。”
“唉,媚儿,叫你爹爹午间如何回话?”
“如实回答便了,就说女儿眼下不愿议及婚事,以后再说。”
“可是,这话又怎好出口?”
“娘,我们本不该到太白山庄来的,趁现在还早,就此离开吧。”
“离开太白山庄,又能到何处去呢?”
“天下之大,何愁没有立足之地。”
“唉,媚儿,已经晚啦,当初在长安,已经把东方一家扯进是非之地,欠了人家的情。”
“是他们自告奋勇要帮柳家的,而且言行也并不一致,那日在天玄会两个老魔面前,东方一家也十分怯阵,就算放开这些不谈,于柳家有恩,就一定要女儿嫁过去吗?天下哪有这种道理?有恩则报恩,何必定要涉及好事?”
“你的话虽有道理,但婚姻大事还要看对方人品,东方磊公子一表人材,文武兼修,人人都愿把这样的乘龙快婿,媚儿你为何就坚持己见呢?难道父母之言,你一句也听不进去么?”
“娘,你……”
“媚儿,不必多言,这门婚事并非现在才涉及,也并非家中要拿你去报恩,早在两年前,娘与你爹就有此意,东方公子为人……”
“娘,东方公子不管如何了不得,女儿现在就是不愿意涉及婚事!”
“你到底要怎样?为何眼高如此?连东方公子这样的人品都看不上?”
“这叫女儿如何回答?反正女儿不愿。”
“你……媚儿,爹娘的话你也不听?”
“娘,要逼女儿答应么?”
娘俩的言语渐渐激烈起来。
娘本就是个倔性子,女儿也不亚于她,针尖对了麦芒,还能有好结果?
“你不替你多想想。”
“爹怎又不替女儿想想。”
“这门亲事由父母做主!”
“要勉强女儿万万不能。”
“不听从爹娘的话就是不孝!”
“女儿别的都听,就是这门婚事不听,世上哪有施恩图报、强逼成婚的君子?”
“你……”潘洁不说话了,气得站起来就走,“好,娘的话不听,由你爹做主吧!”
柳媚芳心也气得发抖,十分痛恨挟恩图报的小人,她下定决心,东方家这门亲事如果用强迫手段,她至死不从。
母亲走后,她不禁伤感起来。
她为什么不答应这门亲事?
她觉得自己心中已有了一个人。
这人神秘兮兮,令她猜测不透。
莫非她已决定把终身托付与他?
没有,她还没有这个念头。
但是,他已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别的人已走不进她的心扉,被这个人挡住了。
可是,他如今在那里呢?
真是“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难为情”三字,意思是心情难于描述,而柳媚此时的心情,连她自己也难说清。
她盼望与他相见,想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可惜,他被不公正地赶走了。东方一家,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唉,悔不该到太白山庄来呀!
一早上,她就在愁思中度过。
午饭时,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