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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笛此刻的心早飞到‘白鹤别庄”去了,他该不该重返白鹤别庄呢?
柳媚对他已不信任,去了不是难堪吗?
可他又担心柳媚一人怎能对付强敌,转念一想,不是出了位徐雨竹公子吗?有这位少年绝顶高手当护卫,她的安全无虞。
这样一想,心中未免酸溜溜的。
这时,古算子又道:“还有消息未讲呢,此事与柳媚有关。”
萧笛一听,忙竖起了耳朵,专心专意地听他讲。
古算子续道:“柳家到大白山庄后,与东方磊定了亲,婚期定在四月廿五日……”
萧笛浑身一震,心中一阵痛楚。
“哪知柳媚不愿,逃离太白山庄……”
萧笛大感宽慰,长长吐了口气。
“太白山庄派人追擒柳媚,不料她却与徐雨竹的勾搭上了,逐走追赶她的太白山庄高手。原来,柳媚先由父母与东方家议亲,自己勾上了别人,故违背父母之命逃婚,太白山庄视为奇耻大辱,声言要活捉柳媚回庄处置。”
莫威听后大叫道:“简直胡说八道,东方磊那小子配得上柳小姐么?柳小姐逃出太白山庄是理所应当。至于勾搭上了徐雨竹,这话倒很难说,不和这徐雨竹人才如何?”
萧笛道:“什么勾搭不勾搭,说得那么难听,不过认识而已,柳小姐心高气傲,岂是不知羞耻之人,这无非是太白山庄逼婚不成造谣中伤而已。”
古算子朝他瞧了瞧,道:“你说得是,有消息说,柳震夫妇已被太白山庄软禁,借以要抉柳媚回去。”
萧笛道:“东方家竭力诋毁于我,怂恿柳庄主到太白山庄避难,目的就是为了柳小姐,这些号称正派的武林名家,行为也太不光明。”
古算子道:“呸!什么名家不名家,我老儿最看不惯那些道貌岸然的假正人君子!”
莫威道:“我老莫也是的,正派有时还不如邪派好。”
古算子骂道:“什么?邪派还好?你滚回天玄会去当你的执事吧!”
莫威道:“啊哟,老爷子,老莫说错了话,别上火呀!”
小凤笑道:“你啊,只怕人在曹营心在汉,靠不住的。”
莫威急得又显捶胸又是赌咒。
萧笛笑道:“他要是再往邪道走,人家可饶不了他,与我们不相干的。”
古算子道:“别理他,要对付的事多着呢。天玄会、飞蛇帮一次折在须弥怪客手上,一次折在一掌追魂手上,莫非就此罢手,忍气吞声?”
莫威道:“嘿,老爷子,你错啦,飞蛇帮我莫不知道,天玄会么,我老莫敢说不会罢休。堡主兼会主章子云有多高本领且不说,光说五位护法尊者,一个比一强,赛过伍老儿田老婆子的还有矮头陀静空,秀罗刹戚玉珊,无敌神猿郑山。听说这三位功臻化境,已达巅峰,当今各大门派掌门,无人是其敌手。要是总舵倾巢而出,徐雨竹只怕不是对手。呵,对了,我还忘了内务堂堂主玄衣羽客元赤子、外督堂主八臂魔马申甲,这两个魔头的武功决不在五位护法尊长之下,再加上总巡察追魂太岁杨海魁,副总巡察马红玉,嘿,全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试问,这些人一起来到长安,世上有谁能敌?”
名珠道:“呀,天玄会这么厉害?”
莫威得意已极:“当然啦,要不是天玄会天下无敌,我老莫又怎会投去当个执事呢?我老莫岂是个没有远见的庸人?”
小凤笑道:“对极啦,莫大爷,只可惜你的‘远见”不远,要不怎么又脱离了天玄会呢?不觉得可惜吗?”
莫威叹道:“可是有点可惜,好好的前程被断送了。”
古爷道:“萧老弟,把他点上穴。”
莫威—惊:“干什么?”
“送你回天玄会。”
莫威道:“老爷子你错了,我老莫如今有了出息,早不把天玄会放在眼里啦!”
小凤道:“你这人呀,什么都会说!”
名珠道:“说的话没一句是真。”
莫威道:“不对,一半真一半假。”
古爷道:“你给我闭嘴,有正经事议论。”
萧笛道:“天玄会飞蛇帮如果大举入长安,我们该怎么办?”
古爷道:“那就瞧热闹吧。”
萧笛道:“柳小姐的安全不能不管呀。”
“着什么急?人家一掌追魂会照顾她的。”
“我们袖手旁观?”
“不,我们仍然追寻吴老板。”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总会碰上的,我老儿走江湖走了一辈子,哪有找不到的?”
第二天,萧笛等古爷外出以后,说是要睡觉,莫威无事可干,便下厨去帮小凤、名珠的忙,面对两位波斯美人,他觉得挺开心。
萧笛等他一走,便从后窗溜出,一个人往曲江池走来。
昨夜他一夜难眠,总想着柳媚的倩影,对她的安危也放心不下。
从西市走到朱雀大街,然后再转小街,往新开门走来。
一个时辰,他才来到曲江池。
望着波光粼粼的曲江地,他不胜感慨。
沿着池边,走到离“白鹤别庄”十丈外的地方便停住了。
他在想,怎么进去呢?是明进还是暗进?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暗进为好。
于是他绕到别庄的后花园,瞧瞧附近无人,便跃到墙边,默运神功的听墙内是否有人,听了一会儿没有声息。
为了保险起见,他施展缩骨功,一下矮下去了一尺多,然后轻轻一跃,上了墙头。
花园内无人,只在靠近小楼处,有三个汉子在整修道路。
瞧瞧马厩那方,只有王光一人在喂马。
大门处站着五个人,看着十分服熟,象是原来的那伙弟兄。
他猛提一口真气,又把身形缩小了一尺,变成一个侏儒了。接着他施展御气虚渡的上乘轻功,象一架纸鸢,从墙上飘到邻近的树上,再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树。
转眼间,他已离小楼不过三丈了。
他从树上跃到小楼后窗,后窗开着,一望而知是柳媚的闺房。
他心中怦怦跳着,轻轻来到房门前,外间无人,他轻轻开了门,来到过道上、就听见楼下客室里谈话的声音。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道:“柳小姐,小生已搬到‘静园”小住,改天请柳小姐和沈小姐等四位朋友过去小坐。只因此园才买不久,还未修整完工,所以不好待客。”
柳媚的声音道:“徐公子不必客气,一俟宝宅完工,自当与四位兄妹到府上祝贺。”
“柳小姐,请勿客气。小生自从遇见柳小姐之后,不禁有相见恨晚之感。柳小姐才貌俱佳,胆气赛过须眉,倒叫小生好生佩服!”
萧笛听得眉头一皱,知道那男的定是新近出名的“一掌追魂”徐雨竹,武功甚是了得,不得不十分小心。
“徐公子缪赞了,小女子才貌平常,胆气也不壮,值不得夸奖的。”
“那四位朋友何以不见?”
“他们进城有事。”
“柳小姐,令尊令堂住在太白山庄么?”
“不错。”
“柳小姐,小生有几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徐公子是柳媚的救命恩人,有话就请直说了吧。”
“如此,小生斗胆问小姐一句话:据说柳小姐系从太白山庄逃出,原因在于逃婚,不知可是真的么?”
“不错,是真的。”
“愿闻其详。”
“好的,我就告诉公子。”
她把东方家逼婚的事说了。
“唉,想不到名门正派的人也会干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江湖上传言纷纷,硬说柳小姐与小生有约,故才逃婚出来,太白山庄扬言要捉回小姐,并要找小生算账呢!”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我柳媚光明正大,决不怕这些污言秽语!”
“柳小姐说得是,小生路见不平,助了小姐一臂之力,他们竞异想天开乱说起来。不过,虽说凑巧,倒也是一种缘分呢!”
萧笛想,这位徐公子满多情呢,且看柳媚如何回答。
“是啊,人与人相逢也可说是一种缘分,就象江湖四英吧,过去并不相识,如今却成了患难与共的知友,这大概算是缘分了吧。”
萧笛乐了,柳媚的回答,点滴不漏,这位徐公子枉费心机了。
“柳小姐,小生愿与小姐共赴太白山庄,将令尊令堂救出,不知意下如何?”
“多谢徐公子,此事就由柳媚自己处置吧,不敢烦劳徐公子。”
“唉,柳小姐,你我相识虽晚,却是并不陌生,难道柳小姐就不愿小生助一臂之力么?”
“柳媚的事,巳拖累了公子,于心本不安,到太白山庄救回家父母的事,就由柳媚自已去做吧。”
“柳小姐,凡事只要用得着小生,就请小姐尽管吩咐。”
“多谢徐公子。”
“小姐意欲何时去救令尊令堂?”
“这个么……”
正说到这儿,有几人走了进来,听声音有些熟,萧笛猜出是江湖四英回来了。
江湖四英与柳媚,徐雨竹相互打了招呼。
徐雨竹把刚才的话题重说了一遍。
董雪雁道:“媚姐,这不是太好了么?有徐公子前往,何愁伯父伯母救不出来?”
洪天龙也说:“媚妹,我们四兄妹和你一起去,早日将伯父母救出为好!”
沈雪珠道:“不错,伯父母多留在太白山庄一天,危险就多一分,还是及早救出的好!”
郭青也表赞同:“有徐公子在,我们六人前往太白山庄,向他们索要伯父母,如果不听,只好硬劫。”
徐雨竹见江湖四英皆赞同此议,心下十分高兴,便连连劝柳媚答应。
柳媚见江湖四英也这般热心,倒教自己不好拒绝了。难道别人为自己的父母着急,做女儿的反而一点不着急吗?
“既如此,多谢各位了。”
萧笛在心中叹息了一声,自己本该前往太白山庄去的,既然有了这位徐公子,只好暗中去出一把力吧。
接下来,大家热烈议论出发日期,说来说去,定下第二日出发。
萧笛不再停留下去,顺原路回到墙外,运功恢复了原貌,展开轻功回城去了。
萧笛回到“西来顺”,已过了午饭时间。
莫威一见到他,大惊小怪地说:“咦,你回来了,我还当你被天玄会捉去了呢!怎么出去也不叫我老莫,你没有江湖阅历,会吃亏的,你究竟去哪儿了呀?”
“上街逛逛,不能老闷在家里呀!”
“好,我端饭来,你就等着吧。”
傍晚,古老爷子回来了。
萧笛把古老爷子拉进房里,把白天听到的事说了,表示自己要在暗中助一臂之力。
古算子道:“你去一趟也好,一来助柳小妞儿把父母救出,二来嘛,你把徐雨竹暗中观察一番。”
“为什么?”
“这样杰出的后起之秀,不是该看看么?”
“好的。”
“这边追查盛昌珠宝店的事,我算命的有会留意。”
“让莫威留下帮忙吧。”
“好吧,这小子你带着也是累赘。”
“别告诉他我的去向,小心他嚷嚷出来。”
“这个自然”。
第二天,天还未亮,萧笛就悄悄起身,从后窗越出,向城外走去。
他想抢在柳媚等人之前,先到太白山庄。继而一想,自己不知道路,还只能跟着柳媚去,遂决定在眉县等他们。
虽说一早出门,但道上行人巳不少,萧笛不能施展轻功,只得极快脚步前行。
走了半个时辰,遥听马蹄得得,回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