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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懂你的意思。这么好了,我答应你不再调查殷尧这个年轻人,不过,你得正式带他回来让我瞧瞧,这不过份吧!”
殊不知,这只不过是他想掩人耳目的伎俩,待荃荃松懈警戒心之后,再按部就班地进行自己的计划。
他不得不对所有接近荃荃的人存着提防之心,因为想找出他犯罪证据的人太多了,就拿大卫的父亲来说吧!不也是其中之一。既然知道大卫的父亲是有意让大卫来接近荃荃,他也很爽快的答应了,目的就是想让他失望而回。
果然,大卫在与荃荃交往了三年,在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的情况下,大耻的父亲终于收手了,并立刻阻止大卫与荃荃有任何牵连,他认为孙樵是可怕的,怎能让自己的儿子继续深入虎穴。因此,他挚爱的侄女再一次受到感情的创伤,这也是他最不愿发生的事。
“真的!”荃荃简直欣喜若狂。
孙樵点点头,“什么时候要带他回来再通知我,我累了,先进去歇一会儿。”
荃荃看着伯父拖着疲累的步伐迈上了二楼,她突然觉得他似乎老了许多,是不是因为如此,他才对她的一切表现默然了许多?
不管了,反正这就是她希望的,明天她要去告诉殷尧这个好消息。她想,今夜她一定会兴奋的睡不着。
“荃荃约我明天去她家做客,她说孙樵想见我。”殷尧在达尔面前沉吟道,并不停思忖着该去或不该去。
“那好啊!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达尔猛敲边鼓的说,因为干他们这行的就得要快、要狠、准。
殷尧逸出一声叹息,猛摇头道:“你以为孙樵真是找我去泡茶聊天,顺便带我去参观他的‘松樵园’?他是想试探我和荃荃交往的企图。”
虽然荃荃向他再三强调过,她伯父已完全同意他俩交往,这次的见面只不过是礼貌上的介绍罢了,但殷尧怎能相信呢!过份单纯的荃荃又怎斗得过老奸巨猾的孙樵!况且,听荃荃说,这老小子已将他的家庭背景、社会地位全都打听的钜细靡遗。
不过,他还是会去的,明天他不仅要堂而皇之的走进松樵园,他甚至还决定趁今晚“月蚀”潜入一探。
“唉!这老家伙什么人都得防,未免活得太痛苦了。”达尔不胜欷嘘。
殷尧却报以一笑道:“他不痛苦,有人穷其一生只希望活在名与利里,他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打算今晚就去跟这种人斗上一斗。”
“今晚!哦,我懂了,你是想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达尔不愧是北海的一员,反应够快。
“今晚正好是月蚀,我认为是难得的好机会;况且,我已经将那里的电眼及监视器的所在位置都记清楚了,相信多少能查出些端倪。”
不仅如此,殷尧更认为,孙樵怎么也想不到,在会面的前一夜,他会来个临时突击。
“需不需要我……”
殷尧倏然截断了他的话,“不用了,若不幸失败,至少还有人替我报仇,你说不是吗?”
“你呀!事到如今还开这种玩笑,这教我怎么放心得下呢!”
达尔此时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他两人虽相处不过数天,但已肝胆相照,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殷尧身入险境!
“别杞人忧天了,相信我。好了,既已决定,我也不便在这继续闲嗑牙了,得回房准备些东西。你不能否认鲨鱼交代给我们的任务,可不是躲在家里嗑瓜子、喝茶就能完成的吧!”他幽默的一笑,吹着口哨登上了电梯。
看着殷尧的身影隐没在电梯口,达尔不禁喟叹的想:也许就是这种今天不知明天是否还活着的矛盾,让他迟迟不敢接受纤纤的爱意吧!
或许他该学学殷尧把生死先抛到一边,能爱几天算几天,但,这样对纤纤公平吗?
是夜,殷尧一身夜行装潜入“松樵园”,氤氲朦胧的星影,衬得园里的景致更加神秘。
晚风拂过松林,沙沙作响,更能掩饰他闪动的身影,不过,微弱的光线有利于他的藏身,却不利于他的动作,在这情形下,他唯有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了。
他首先非常巧妙灵活的躲过设于庭院的电眼,由于客厅各个角落均安装了监听器,所以,他不可能从客厅进入。勘察好一切有利的地形后,他取下系于腰间的勾索,往顶楼阳台掷去,当他确定绳索很稳当的勾住阳台栏杆时,才以非常俐落稳健的身手直攀而上。
到达二楼窗棂处,他停顿了下来,先以侦测器往内查探,在初步确认无电子机关时,他才徐徐往内挪移,并持手电筒以微光搜寻里面的一景一物。
殷尧发现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连张桌椅都没,只有一个类似古董的五斗柜,及几双老阿妈所穿的金莲鞋,他不禁好笑的想,这孙樵可真是什么都收集,连老祖宗的尿盆都不放过。
于是,他放弃了这间房,继续往上攀爬。
来到了三楼,他就感到不对劲了,凭专业的第六感,他认为有问题,里面陈设的非常井然有序,显然是一间书房。这间房比刚才那间宽敞许多,偌大的空间里安排的尽是高级电子防盗设备,非常的隐密精细,若非殷尧事先带了侦测器,恐怕还无法发现它们。
第一个麻烦就在眼前,单单这窗户就是采用电动刷卡式设计,若不顾一切后果打开它,警铃可是会四处作响,惊扰了孙樵;可是,不进去又怎能查出他的犯罪证据呢!
当然,倘若这个难得了他,他还是海豚吗?
首先,他沿着刷卡机上的线路,找到了与警铃相连的接头,很巧妙的将那几条电线接上个绝缘体。
在经过一段为时不算短的复杂手续之后,总算大功告成。
他轻轻掀起窗子,屏气凝神等待着结果……没有声音,他成功了。
于是,他更加使劲的掀起它,待到达可让他自由出入的空间时,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缓缓爬进去,凭着侦测器上的指标,他逃过了好几处监视器。这下,第二个伤脑筋的事又在等待着他了。
那张书桌是个重点,竟有三部监视器看着,他又该如何接近它呢?
殷尧思忖了半晌,陡地心生一计,他站在这间房监视器所照不到的死角,沿壁而上至最近的一处监视器上,动了个小小的手脚,他拿出随身所携带的控制器,放在它上面,监视器的影像立即呈现静止的画面。
依样画葫芦,每一个监视器很快地被他动过手脚。
殷尧这才迅速地跳下书桌旁,以红外线扫描,找出每一个抽屉的开锁密码,当他从第一个抽屉搜索到最后一个,均未发现有任何可疑的资料,除了电脑图片外,就是电脑的设计稿。
电脑!他怎么给忘了呢!
他坐下来,以自动给电装置打开电脑,开始找寻密码进入,蓄电装置内只存了二十分钟的电量,也就是说,他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打开密码,并找到他要的东西。
他双手不停地动作,眼睛一秒钟也不敢离开荧幕,这是套九道密码锁,若不把握时间,殷尧也不敢保证他这个电脑天才能开启它。
殷尧在法国求学时期,曾在暑期资讯活动中,因为好玩的心理发明了一套专解密码的程式,在当时大获各界人世的好评,还被法国资讯界颁发最佳潜能奖。
事隔十年了,他在这方面的成就更胜当年,这也是当初鲨鱼看上他的另一个原因吧!
时间一分一秒在指缝中流逝,冷汗涔涔地自殷尧额际滑落,他眼睛连眨都不敢眨,只是盯着那串不停闪动的数字,每解出一道密码,他脸上就不禁露出一抹松口气的神情。
终于在第十五分钟的当儿,九道密码锁已全部解开,在所剩的五分钟,殷尧必须进入程式找寻可疑的档案,并将它COPY出来。
他以最少的时间浏览过所有的档案,最后他发现一个名为A·A·D的档案疑点很多,完全是由四角密码夹杂电报密码所写成的。
在来不及分析的情况下,殷尧拿出迷你型照相机将全部的资料摄影起来,偏偏就只差最后一张蓄电电能已用尽,霎时,荧幕全然消失了。
“他妈的,就只差一秒!”
他愤怒的往桌面上敲击了一下,却无意间触即了桌面下的震动装置,骤然间警铃大做,殷尧暗啐了一声,一个后滚翻躲过了一记无声枪,并以迅雷之速跃出窗外,沿着绳索长驱直下。
到达地面后,他往园外直奔,这才发现所有的电眼都已转换了位置。天,已没时间让他去重新探寻出路了,心一横,他以连续落空翻的方式趋进大门,因而也触动了机关,从四面八方扫来无数个高热能电子搜寻光束。
无奈,就在殷尧即将翻墙而出时,右上臂被余光扫射到,一时间血流如注,他疼痛难耐的摔下墙,就在园内有脚步声追出之际,一个车影疾驶而过将他救上车。
“不见了,他受了重伤,怎会不见了呢?”孙樵的左右手麦可,对着尾随而至的孙樵说道。
“或许外面有人接应他,看清楚他是谁了吗?”他捻着鬓边的毛发,沉声问道。
“他全身着黑,又蒙面,身手又好,在快速挪移之间,根本看不清楚,就连是胖是扁都弄不清楚。”麦可虚与委蛇道,将所有的错误都撇的一干二净。
“我怎么不知道道上何时竟出现那么可怕的人物。”
麦可搔搔脑门,也是满心的疑问。
“算了,进去吧!”孙樵知道,他再怎么问也不会问出个所以然来,面对这一群
庸兵,他亦感无奈极了。要到何时,他的手下才会有刚才那人十分之一的身手呢?
“伯父,发生了什么事?我刚才在K书,怎么听见有嘈杂的声音?”
荃荃原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从窗口看见了伯父的身影,尤其是电脑公司的经理麦可也在,这才觉得事有蹊跷。
“没事了,只不过是被小偷潜入,麦可已经赶走他了。”孙樵虚应道。
“小偷!”这怎么可能,她在这儿生长了十几年,破天荒头一次听到遭小偷。
荃荃不死心的又问:“怎么麦可也在?”
“哦!我刚好有业务上的事找他商量,因为太晚了,我就留他下来过夜。好了,卡萝,去睡吧!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孙樵阴晴不定的眼神,更让荃荃怀疑,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好,那你也早点去休息。”
“对了,明天你的男朋友殷尧会来吗?”他喊住她。
一谈起殷尧,荃荃的脸上立即有了色彩,“会,他答应我会来的。”
孙樵略微颔首道:“去睡吧!”
荃荃这才踩着愉悦的脚步走回了屋内。
孙樵转身对麦可说:“小心戒备。”语毕,这才转往屋内而行。
“你是谁?”殷尧抚着伤口,强力支撑着,对眼前这个男人虽感陌生,但潜意识里知道他绝非坏人。
“你少说话,血流了那么多还逞强。”这个男人没回答他的话,只是一个迳儿地注视着前方。
殷尧不再说话,他背靠在椅垫上,静静环顾着车内四周,车里的一切摆设感觉就和它的主人一样,可用“干净”来形容。
他再杷眼光调到这位仁兄身上,白净的脸上戴了副黑色银框眼镜,极富书卷味,但是,依刚才他救他上车的惊险镜头可以了解,他可是个百分之百的练家子。
如此表里不一,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想不到你伤得那么重,还有精力打量我!”他回首递给殷尧一个迷人的笑容。
殷尧虚弱的微笑道:“别对我笑得那么暧昧,我可不愿在我死之前还得惨遭‘蹂躏’。”
“拜托你别逗我笑,依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