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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圈在场众人,不急不缓地说道:“别急,你不妨详细说来。”
那人咽了一下口水,回答:“今早不知怎么混进了奸细,在城中四处放火……”
夏侯瑾轩一怔,心中苦笑不已,这下误会可大了!
“咱们光顾着救火、抓人,那伙奸细竟然趁机制服了守门的人,打开城门把敌人放了进来。当时城里太乱,大伙儿又……又都醉醺醺的,等注意到,已经晚了。”
闻言,夏侯瑾轩不由得心底一阵茫然,他当时只想着顺利逃脱,却没料到无意间竟然帮了铁鹞骑的忙,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正惶惶间,皇甫卓按住了他的肩膀:“别慌,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
没有安慰,也没有为他脱罪的意思,但这样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夏侯瑾轩迅速地定下心来。他朝皇甫卓笑了笑,两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又都看向了萧长风
正文 章二十四 破釜沉舟(4)
报信之人比手画脚地续道:“城中真是一场混战,可依我看大伙儿撑不了多久的。我打听到大师兄往南边来了,就赶紧来报信。”
萧长风不悦地皱起了眉头,开城门想来是枯木手底下那些个黑衣人做的手脚。枯木这家伙,说好了听自己的信号行动的,竟然自作主张,这下可好,自己手底下的人还没几个知道他的计划,可别稀里糊涂地把他的家底打没了。
思及此,萧长风赶紧偷偷向一名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回剑阁稳定局面,脸上却已露出了胜利者鄙夷而又嘲讽的微笑:“诸位,现在胜负局势已经很明显了吧?”
欧阳英最后看了他一眼,又很快挪开,面向其他弟子说道:“如今已不是我们折剑山庄一家的问题,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徐世已经气急败坏地叫了开来:“徐杰!你还不快给我过来!”
“我……”徐杰左看看右看看,一边是哥哥,一边是师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犹犹豫豫地抬起了腿。
可这一步还没有迈开,一柄利刃就已经透胸而出。出手的仍然是崔槐,他的脸上仍是残忍的笑意:“既然是敌人,就可以格杀勿论了吧。”
这一刀极为突然,竟是无人来得及反应。徐杰只是闷哼一声,就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此后,再没人敢迈出脚步。
萧长风目不斜视,似乎毫不关心一般。
“小杰!”徐世嘶声大喊,“你……你们……我跟你们拼了!”说着就要朝他们冲过去。
欧阳英猛地出手拂了一下他的手臂,徐世只觉得半边身子一麻,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待要起身,肩上已压上了一只手掌。
只听欧阳英沉声说道:“你不是他的对手,莫冲动。”语毕,便朝着萧长风走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上。
“看来师父是不会放我们离去了。”萧长风冷冷一笑,十分遗憾的样子,刷地抽出了佩剑,缓缓地指向前方:“那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这柄剑已经有些年头,剑刃上有了不少缺口,可是萧长风却总是带它在身边,不曾换过。
看到这柄剑,欧阳英不由得心中一痛。沉渊剑,那曾是他年轻时候倾尽心力打造的宝剑,也是萧长风学有小成时、他亲手递到他手上的,一瞬间仿佛看到了少年时代的大弟子,聪明机灵、八面玲珑、学剑刻苦,对自己也总是恭恭敬敬的。曾经,都是他的得意之作啊!
欧阳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摆手止住身后的人,开口说道:“萧长风,别牵连这么多人陪你送死,你我一战定胜败吧!”
在场之人都清楚,这不仅是胜败,更是生死之决。
萧长风自知敌不过欧阳英,自是不可能答应去白白送死:“师父,弟子不想跟您直接动手。”这时候再说这种话,简直惹人发笑。
“那就我来。”姜承越众而出,斩钉截铁地说道,“二小姐的账,还有其他人的账,我一并向你讨还!”
萧长风定定地看着他,看来到了最后,依然是他与他:“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
正文 章二十四 破釜沉舟(5)
这一场对决,似乎没有人能够说出一个“不”字。千般事端万般纷扰,都源于他们之间的胜负,而最后的最后,又将由他们的胜负来决定。
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姜承一反常态地主动出击,且一上来就是最厉害的杀招,纵使萧长风出招格挡,也丝毫不缓攻势,一派硬碰硬的架势,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猛似一招,也繁似一招。
萧长风又何尝不是同样心思?招招紧扣,剑剑相连,从未偏开过致命要害。剑本是兵器中的君子,却硬是被他使出了一股勇悍之气。
只听得铿锵之声不绝,那声响仿佛也一下又一下地撞在了观战人心里。
只见姜承右肩一压,险险让过萧长风刺来的一剑,左手疾抓向对方心口。这一招若是抓实了,非得是挖心剐肺的结局。
夏侯瑾轩与皇甫卓都吓了一跳,相交多年,他们竟从不知道忠厚老实的姜承也有这样狠厉的一面。
萧长风不慌不忙,手腕一抖,一招青龙出水撩向姜承,只见一片灿然剑光怒涛般向上卷起,从容至极,潇洒至极。
然而姜承那一抓却丝毫没有收回的意思,依然不顾一切地抓下!他这一招极为朴实稚拙,简单得连招式都算不上,和萧长风的剑法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一抓,逼得萧长风不得不后退,再好看的招式也只能一收。这一收就好似奔腾怒啸的江水被什么外力阻住了似的,裹挟着巨大的能量,只等着银瓶乍破的爆发。
而他也的确是这样做的。绵绵密密的剑光似乎无孔不入,让人避无可避。
然而,这势在必得的一招却没有能够完全展开。姜承的铁爪在他的剑刃上猛地一拨,发出一声闷响,怒涛般的剑势一滞,可他身上却也不可避免地带上了口子。
欧阳英微微皱眉,他原本担忧姜承性子仁厚,会吃亏,现在看来这一点倒是不用担心了。然两人相较,姜承的功底虽然更加扎实,但萧长风的招式却更加精妙,况且借着宝剑的三分长、三分强,两人的胜负当真是个未知数。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以两人这般奋力相搏的狠劲,结局揭晓不会太久。
只见姜承上步、沉腰、发力,右爪刺向萧长风。
萧长风扬眉、展臂、抖腕,长剑迎向姜承。
胜负生死,就在这顷刻之间。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欧阳英的左掌啪地握住了右腕,仿佛不这样做,就会忍不住出手一般。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一声极尖锐的利啸,一支箭从左侧向着萧长风疾飞而来。
萧长风的全副身心都放在姜承身上,猝不及防,那一箭毫无阻挡地扎入了咽喉。
这一下变起迅速,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所有人都惊得呆住了,只有姜承的那一刺来不及收回,又在萧长风的胸口上补上了致命一击。
他们的生死之决,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而他们的胜负,永远都不会再有答案了。
萧长风圆睁着眼睛,怎么也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结局,可纵然有再多的不甘,他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只有触目惊心的血沫,不受控制地从他口中溢出,踉跄着退了两步,直直地倒了下去。
最后的视线里,他看到了山头上郭成与范福模糊的影子,已经失去神采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与愤慨,可也只是如此而已。所有的野心、不甘、怨恨,满腔的抱负、心目中的蓝图,都随他一起远去。
姜承怔怔地看着他不肯闭上的双目,心中泛着极为复杂的滋味,似乎隐隐地还带着一丝苦涩。就是这样了么?大仇得报,叛徒得除,就是这样了么?
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徐世。他三两步冲上前去,伸腿狠狠踹了一脚已经咽气的萧长风,嘴里喃喃地骂着混蛋,拔刀就要再补上几下泄愤,可手抬在空中,抖的如风中枯叶一般,却怎么也扎不下去。最后泄了气似的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也不知道哭的究竟是谁。
萧长风死了,他的手下自然也没了抵抗的意识,面面相觑过后,主动扔下了兵器。
欧阳英一语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谢沧行与夏侯瑾轩,忍不住狐疑地看向了发冷箭的郭成与范福,心里斟酌着该怎么开口询问
正文 章二十四 破釜沉舟 (6)
不料还不等他们兴师问罪,范福已经气急败坏地奔下山来,先声夺人道:“诸位恁的悠闲!敌人已经兵临城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缠个人恩怨?当务之急是怎么应付铁鹞骑,私人恩怨怎能比得过家国安危?”
这大义凛然的一番话极为在理,就连谢沧行也挑不出刺来。只有范福自己心里忍不住嗤笑,萧长风这个傻瓜,对他来讲还有什么比赶紧逃回剑阁寻求夜叉庇护重要?可他却为了一时意气之争,留下来陪姜承玩什么劳什子的比武,就算赢了也是个重伤,还能逃得了不成?
他萧长风落网没什么要紧,万一把他范福供出来,可就麻烦大了。未免夜长梦多,杀人灭口就是最好的选择。反正剑阁大门已开,萧长风也没了用途。
可他却忽略了一点,夜叉在蜀中本就是势单力孤,有萧长风居中策应,多少可以缓解劣势。更何况待蜀中到了手,夜叉也分不出多余兵力像控制关中那般镇守蜀中,让萧长风来当这个傀儡,他毕竟是汉人,也可减少汉人对胡人本能的排斥。
如今萧长风一死,龙溟的打算可说是落空了一半,怪只怪他对范福的信任太少,从未真正彻底地向他解释过自己的计划。
但不论如何,范福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说服了在场所有的人。
欧阳英回过神来,走上前说道:“范师侄说的极是。”
范福似是这才反应过来,满脸歉意:“欧阳门主,方才我是一时性急,还望门主恕罪。”
欧阳英摇摇头,对皇甫夏侯二人说道:“请两位少主速回折剑山庄搬援兵,承儿,咱们即刻赶去剑阁稳定局势。”
姜承与皇甫卓正要应是,夏侯瑾轩突然开口:“且慢!”
众人皆是一愣。这为大少爷一直沉默得好似不存在似的,谁也没有料到他竟会在这种火烧眉毛的时候出言阻止,一时间大家都把目光投在他的身上,等着听他有什么要事。
夏侯瑾轩一直不插手,一来是因为那是折剑山庄的家务事,二来也是没他插手的余地,可现在却不能再坐视了:“剑阁之后再无险关,我们此去不过螳臂挡车、徒增牺牲罢了,不如抓紧时间撤回成都,加紧防御!”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就连欧阳英也斟酌着说道:“不战而退,似乎不妥吧?”
谢沧行见夏侯瑾轩势单力孤,不由得出言支持:“我倒是支持小少爷的意见,你们不要小瞧铁鹞骑的厉害,他们就算只有三个人,也是一个战阵,可咱们就算有三百个人,也是一盘散沙。”
皇甫卓又皱起了眉头:“剑阁过后再无险关,可现下好歹还算山区,若白白放他们到了平原,不是更厉害?”
谢沧行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这点坡度对他们来讲不算什么,遇到下坡反而如虎添翼,我在略阳就已经见识过了。”
“可是,我们退了,折剑山庄怎么办?夫人和小姐们怎么办?”姜承也道。
夏侯瑾轩怔了怔,抿唇不语,就在大家以为他已经放弃的时候,他又开口了:“我又何尝不在乎折剑山庄的安危?可我有九成把握,铁鹞骑定然直取成都,不会在折剑山庄多做纠缠。”
欧阳英一挑眉:“此话怎讲?”
夏侯瑾轩回道:“铁鹞骑此番孤军深入,最该速战速决。我曾向姜兄仔细讨教过与铁鹞骑交锋的前前后后,知道幽煞将军行兵布阵一向目的明确、干脆利落,绝不做无用之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