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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岚道:“空言无益,我过去瞧一瞧……”他此举并非好事,而是尽量查看此墓机关发动时的详情,将来好有参考的资料。
他转身向来时的门户奔了出去,身形刚一隐没,夏雪面上泛起一种奇异的表情,举步向另一扇门奔去,就在靠近门边的石橱前微上停步,目光掠过橱中的两层架子,只见最靠左侧放着一对龙凤碧玉钱。
她迅快伸手抓起玉钱,接着快逾闪电般向门外跃去。
身形出一门外,那扇门户仍然没有一点动静。她不禁晒笑一声,举步向甭道奔去。
忽然听到前面数丈远处传来一阵“隆隆”之声,夏雪顿时沁出一身冷汗,加快脚步,急急前冲。
这阵“隆隆”之声晃眼便自停住,她冲出三丈左右,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拦住去路,连忙煞住去势,伸手一摸,竟是一堵触手冰凉的石墙。
她向左右摸去,却都是坚硬冰凉的石壁,没有一丝空隙。
这时,她突然想到如果后面室门也关闭上,岂不是要活活闷死在这条黑漆无光的雨道之内!此念一生,立刻疾忙转身奔回去。
尚幸后路没有封闭,夏雪一径奔人石室之内,大大松了一口气。
神指丁岚恰恰先一步回到室中,因此见到她种种神情。
他双目之中闪射出寒冷可怕的光芒,缓缓道:“你已经多取了一件玉器是也不是?”
夏雪心中大为惊骇,呐呐道:“没有……没有……”
丁岚冷冷道:“前面去路已经封闭住,是也不是?”
夏雪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她最多只能倭说不知道,决不能打证说没有封闭。
丁岚见她不答,已经证明去路已经封闭,气得面色发白,双目凝视注她,眼光异常严冷可怕。
过了一会儿,他道:“我们要等候一年之久,这一翼才会开放,你知道不知道?”
夏雪呆木地站着,样子十分可怜。
丁岚恨恨哼一声,转身向来时的门口奔出去,不一会儿就回到室中。但他并不停留,一直向夏雪刚刚受阻的门口奔出去。
不久,他冲回室中,厉声道:“你真该死,现在两边都堵死了,连蚊蝇也飞不出去,都是因为你的贪心所致,你这贱人真真该死!”
夏雪移开目光,不敢望他,也不敢做声。
丁岚一肚子忿怒,难以宣泄,真想出手把她杀死。
可是他不但没有出手杀死她,反而渐渐平静,原来夏雪那副可怜的样子打动了他。
他转念忖道:“此女一身武功,并不在我之下,如果真拼起来,鹿死谁手,尚未可卜,但她自知做错了事,所以忍受下我的辱骂……唉,人生最多也不过一死,目下事至如今,我纵然再对她加以辱骂或者把她杀死,也不能挽回此劫。何况她将与我一同饿死此地,我此刻动手的话,纵然能取她性命,她也不过先死几天而已!”
这么一想之后,顿时心和气平,道:“算啦,我也不再责怪于你,但愿无名氏见我们久久不出会进来设法把我们救出去。”
夏雪突然哭起来,泪珠直流。
丁岚在心中叹口气,想道:“女人真是奇怪,我骂她时反而乖乖忍受。这刻好言安慰她,她却反而哭开啦,好像是我大大委屈了她似的。”
他移开目光,大吃一惊,道:“你看,那是什么?”
只见壁上石橱旁边,多了一个凹橱,橱内赫然有一具骷髅,背向着外面,双手向上伸起,贴在墙上,似是临死之际,犹自举手想把墙壁抓开。
夏雪发出一声尖叫,向丁岚身上扑去。丁岚知道她乃是刺激过甚而致。当下只好伸手把她抱住。
那具骷髅白骨鳞鳞,一望而知死去多年,血肉衣服均已腐烂消失。
丁岚抱住夏雪,移步过去,道:“那厮面对的墙上写着有字呢!”
夏雪不住抽吸,没有回答。
丁岚望着那具骷髅头顶上的墙壁,念道:“汝亦如彼……哼……”
他接着又道:“下面还写着有字呢,说是此墓之内机关,全由水力发动。此室两端封闭之后,须候一年左右,上面有个巨大水池由一道细泉灌满之后,方始复原启封……”
夏雪听了他读出来的话,想到自己注定要活活饿死在这间石室之内,纵然不须饿死,但要在这个石室之内,闷上一年,当真是生不如死……又想起外面的繁华世界,无名氏英俊的容貌等等,更是后悔悲伤,哭个不住。
丁岚叹口气道:“你别哭啦,人生终须一死,有何可怕?”
夏雪断断续续地道:“对……不起……我把你……也连累啦……”
丁岚故意装出不在乎地道:“别提啦,你也不想有此结局的,对不对……现在让我们谈些别的……”
他顿一顿,微笑道:“我此生在江湖上痕迹,已历多年,但除了曾经和美艳夫人一室相对,缝缕一宵之外,就没有单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过。”
夏雪擦擦眼泪,仰头道:“为什么?”
丁岚叹口气,道:“因为曾经沧海难为水,别的女人我没有一个看得上的……”
他忽然闭上双眼,似是回味起昔年温柔情景,双手把夏雪抱得更紧些。
在这种绝望的情势之下,夏雪也涌反常的情绪,她忽然把丁岚想象做无名氏,于是也闭上双眼。
帝疆争雄记……第二十五章 五招一香矮神琼字丹
第二十五章 五招一香矮神琼字丹
只听丁岚喃喃道:“唉,你的声音笑貌,是如此地深深刻在我心上,每一晚更阑人静,我都忍不住记起那一夜……”
他又叹口气,道:“我有千言万语,只是到了你面前,却一句都说不出来,而你也永远不让我有机会单独与你相处,你为何这等无情?如果无情,为何那一夜又如此热烈缠绵。”
夏雪也叹息一声,想起无名氏也正是如此,看似有情,其实碰也不碰她一下。
丁岚继续喃喃道:“听说你为了要所有接近过你的男人都永远忘不了你,所以在一夕之后,永不再有第二夕。可是,我想总有一个男人不只占有你一夕,这想法使我妒忌得几乎要发狂,但你一点也不知道,你丝毫不晓得我心中痛苦的煎熬,你冷做地顾视每一个男人,不论是谁,在你面前都变成奴隶
他把夏雪抱得更紧,夏雪呻吟一声,忽然也伸手把他抱住,此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同情怜悯,同时有一种反常的刺激之感。
石室内静寂了一阵,丁岚突然把她抱得更紧,手掌在夏雪的肉体上游移摸索。
夏雪闭上双目,竟没有一点点反抗禁止他的意思,反而低声沙哑地呻吟起来。
只听丁岚喃喃道:“你嫁给我吧,这已是我此生最后的一次机会了,请嫁给我吧……”
夏雪鼻子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这种声音在男人耳中可以引起焚身的欲火。
她身上的衣服逐渐减少,最后,她感觉到石地的冰凉以及另一个男人的体温……
且说在外面的无名氏,一直等到中午时分,烈日当空,仍然不见有人走过,更没有人从墓门出来。
他暗暗担忧起来,心想丁岚和夏雪一定是在墓中碰上了凶险,才会久久不出。
但他不是浮躁性格的人,所以还沉得住气,耐心守候。
又等了一顿饭工夫,一条人影从崖侧飘落墓门之前,却是那智计过人的瑛姑。
她在墓门之前迟疑徘徊了一阵,竟不入墓,转身飘然奔去。
过了不久,瑛姑和蓝岳一道奔来,停住在墓门之前,蓝岳满面喜容,道:“想不到墓门已现,我们快进去瞧瞧……”
瑛姑道:“公子且慢,这墓中不知有些什么人先进去了?”
蓝岳道:“管他的,我们还怕谁来?”
瑛姑道:“话不是这样说,万一墓内万分凶险,再加上有人暗中伏击,纵然本领再高,也禁受不起!”
蓝岳诧道:“然则我们不进去了?”
瑛姑道:“我们迟早都要人去,但先找到别的人探路,有什么凶险,让先人去之人担承……”
蓝岳沉吟道:“你可是想引祈辛二人人去?纵然他们当真先行进去,但墓中的珍宝财物岂不是多了两人瓜分?”
瑛姑微笑道:“这个不妨,等大家平安出墓之后,我们找机会把他们杀死便是了……”
蓝岳道:“好吧,就依你的话行事。”
瑛姑道:“你先藏起来,我去问祈辛二人有没有见到你,顺口说出此墓已经开启。他们见到之后,一定抢先奔人。”
蓝岳连连称妙,于是藏起来,瑛姑自己去了,不久,祈辛二人果然奔到。
他们见到墓门,都流露出大喜过望的神情,祈北海长啸一声,首先向墓门奔了人去,辛龙孙犹疑了一下,便也急忙跟了人去。
瑛姑随即现身,与蓝岳相视一笑,便站在墓门口,凝神倾听内中动静。
过了许久,墓内没有丝毫异响,但祈辛二人也没有出来的朕兆。
他们在墓门口商议了一阵,然后并肩走了人去。
那座财神之墓重又陷于寂静之中,无名氏眼见耳闻那瑛姑的一切,心中暗暗惊惕人心之诡诈,实在防不胜妨。于是决定等会纵然出现任何异象,也不可轻易现身,免得一时失慎,反而中伏。
过了一阵,好多道人影相继出现,都停在墓门之前。
这一批人共是五男一女,男的计是甘露寺苦行禅师,灵隐山人、楚南宫、鄂都秀士莫庸、铁胆赵七等五位名列爵榜的当代高手。
女的身穿一身白色罗衣,面上用一块白纱掩住,只露出修眉凤目以及一部份皓白的娇肤。
躲在隐秘处的无名氏心中一阵狂跳,暗自忖道:“那不是玉姬么?她几时脱险而又跑到华山来?”
正在想时,只听鄂都秀士莫庸阴阴笑道:“那蓝岳和玻姑自以为得计,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南宫大声道:“楚某主张大家一齐人去,纵有凶险,谅也不难应付渡过。”
苦行禅师接口道:“不错,如果等人家涉险出来,才出手的抢夺,未免太过自贬身份,真与盗匪行径无异了。”
要知苦行禅师乃是出家之人,他除了情关未曾勘破之外,世上的珍宝财帛,实在已难令他动心,因此他只想进去开开眼界,看一看这名倾天下垂百年的财神之墓内中究竟有何奇景。
他这话一出,谁也不好意思自愿负起盗匪行径的罪名,所以元人反对。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位白衣美人身上。她沉吟了一阵,道:“那么诸位就一道人去,我在外面等候好了。”
她的沥沥鸳声散布在这寂寂空山之中,令人泛起心醉神迷之感。
楚南宫等五人既然决定人墓,谁也不肯落后,以致被人误会怯懦怕死,因此都争先恐后地奔人墓内。
眨眼间只剩下那位白衣美人独自凝宁在墓门之前,然后她寂寞得毫不长久,因为这时已有一个人从崖恻隐秘之处现身,飘落在她身侧。
此人落地现身,却是个面长如马,目光灵活狡黠的年轻男了,正是那直隶颜家后一辈的高手颜峰。
他向凌玉姬嘻嘻一笑,道:“凌姑娘想不到我颜峰竟会突然出现吧?”
凌玉姬嗯了一声,举目凝视着他。
颜峰讶道:“嚏,数天不见,你好像改变了不少。”
她修眉一皱,道:“那里改变了?”
颜峰道:“我记得你以往总是不敢抬目平视,即使眼光偶然掠过,也隐隐含着惊恐的神情,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