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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笑,道:“女施主请听我说,这金针刺穴大法只不过是刺激无名施主恢复生机而已,最要紧还是这粒灵丹以及贫尼在一边暗运神功,助他真气通行全身脉穴,是以你纵然略有错误,对大局并无妨碍……”
凌玉姬放心地透一口气,道:“原来师父还要运神功助他真气通行,我可就不太担心啦!”
净缘女尼道:“这就是了,如果贫尼不是元暇出手的话,自然不需女施主辛苦啦!你尽管放心施为,如果金针落下之时,微有偏误,贫尼自会及时出手助你,决无大碍……”
凌玉姬完全放了心,取出一个长形木盒,从盒中挑了一支最粗最长的金针出来,先用火折烧了一阵,道:“这支金针只有在施行这种大法时才用得着,困此这还是第一次使用呢!”
净缘女尼对此道一窍不通,困此不敢多说,以免露出马脚,只微微笑一下,道:“你准备好了之后,贫尼就可开始啦!”
凌玉姬因对方说过出差错时可以帮忙她,所以心中甚是宽放,道:“我准备好啦……”
净缘女尼忖道:“怎的她不替无名氏除掉身上衣服,来辨认穴道?唉,但愿她针下不要出错,他就有生还之望了……”
她伸手捏开无名氏牙龈,把灵丹放人他口中。
凌玉姬深深吸一口气,双眼望住这个女尼,但见她向自己微微点头,便迅快抬起玉臂,认准穴道,“啼”地刺人无名氏身上。
净缘女尼一手按住无名氏天灵盖,假装在运起神功,两眼却注意地瞧着凌玉姬的动作。
只见凌玉姬出手甚是迅快,认穴纯熟异常,那支长达一尺的金针,每次刺下,都几乎全部扎人无名氏身体之内。看起来真有触目惊心之感。
不到一盏茶工夫,凌玉姬已经刺了七十余穴,但这时她手法越来越慢,额头上汗珠涌现,同时微微气喘,显然这一阵工夫她已消耗了极多的精力。
净缘女尼迅快地拨开无名氏嘴巴一看,只见那一丸灵丹,只化成米粒大小,不过在他舌根喉咙处,却积聚不少碧绿色的液体,显然这丸灵丹虽是溶化,但由于无名氏口舌机能已经停顿,故此灵丹溶液不能下腹。
她暗暗大吃一惊,这种现象实在令人忧虑,如若药力不能下腹,无法发挥神效,则凌玉姬金针刺穴之举也是徒然白费气力。
时机紧迫,已不容她多所考虑,只见她头颅一侧,嘴巴对准了无名氏的嘴巴,一连度了三口真气。
无名氏喉头微响,药液已经流入腹中,净缘女尼忽然间记起昔年闺房之中的情景,鼻中又嗅到无名氏熟悉的气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悸动悲枪,双泪夺眶而出,一时竟爬不起身。
凌玉姬虽然见到她抱住无名氏的头亲嘴,但她却知道有一种度气之法,所以并不曾疑心到别处,专心一志地捏住金针,向无名氏穴道上继续刺落。
她自觉累得快要死了,那只手几乎无法感出所用的力量有多少!可是她仍然咬紧牙关,继续施为,而这刻尚有十六七处穴道之多,使她禁不住泛起前路茫茫,长夜漫漫之感。
净缘女尼抑制住自己奔放的感情,抬起头来,见到凌玉姬这种样子,心头不禁一震。伸手摸摸无名氏的胸口,仍然没有一点动静。
她念头一转,沉声道:“女施主振起精神来,他的心已经跳动得像常人一样,鼻口中也开始微微呼吸了……”
凌玉姬果然精神大震,一股气力不知从何而来,顿时针下如风,眨眼间已刺了十多针。
但她实在已筋疲力竭,眼看只剩下五处穴道,可是她却连手臂也抬不起来,汗水流下来遮住她的眼睛,视线大感模糊,。
净缘女尼自然看得出她实在无法支持,心中大急,猛可伸出手掌贴在她的后背心,运起神功,顿时一股热流冲人她脉穴之内。
凌玉姬精神突然一振,抬起左手抹抹面上汗珠,右手金针已落下去。
净缘女尼放心地长长吁口气,忖道:“我本以为她乃是未曾炼过武功之人,这种神功度力之法对她没有效用,所以一直不曾施展,谁知对她却大有帮助,早知如此,我刚才就会出手助她一点力气啦!”
凌玉姬但觉真气穿行于全身经脉,一时疲累尽失,双手有了气力,因此金针连连刺下,转眼间已经把一百零八穴刺遍。
她长吁一声,把金针丢掉,净缘女尼也将手掌收回,凌玉姬顿时又感到疲乏不堪。
净缘女尼伸手再去摸摸无名氏的胸口,突然间感到一阵狂喜,不禁仰面向天,感激地望住碧睛长空。
原来此时无名氏胸口果然传出心脏跳动的声音,鼻口间也缓缓呼吸起来。
净缘女尼收回目光,落在无名氏面上,陡然一阵心酸,凄然忖道:“你虽然再度活转来,可是我却要与你永远分别,此生此世,再也不能见面了,唉,唉……”
她恨不得放声悲哭一场,好把心中沉哀悲恨都发泄出来。但是这时对她也是一种奢想,她极力抑制住自己,毅然起身,飘然而去。
凌玉姬疲乏之际,竟没有发觉这位美貌女尼已经离开。她只想现在就睡上一大觉,其他的她都不管了。
过了一会儿,她当真扑在无名氏身边睡着了。
无名氏呼吸渐渐正常,面色也恢复了红润,这样一直过了两个时辰之久,他才睁开双目。
凌玉姬还未醒来,无名氏坐起身,看看身边的凌玉姬,起初想不出一点道理,过了会他才记起那个把他震昏过去的帝疆四绝的葛老人。
他突然涌起满腔雄心壮志,仰眼望天,忖道:“那位葛老丈这回没有杀死我,不久我就教他大大吃一惊,我一定要到黄山始信峰去会一会儿帝疆四绝……”
然后他又记起许多事情,便伸手把凌玉姬推醒。凌玉姬睡了这么久,已经恢复精神体力,一见个郎果真元恙复活,欢喜得掉下眼泪。
她略去净缘女尼不提,单把他如何昏死,如何用葛老人的灵丹及金针刺穴之法把他救活。她并且提到他怀中的达摩图解,假说是刚才取出来看了一下,觉得十分深奥,威力无穷,应该时时研习。
无名氏道:“这本秘复已害了不少高人,我现下不比从前那样,对世上一世淡漠视之,所以不敢翻动……”
凌玉姬道:“你取出来看看,我却觉得没有什么难解不通之处……”
但无名氏却不肯信她的话,坚决不肯取出这本达摩图解。凌玉姬没有办法,又不能把净缘女尼的话说出来,只好暂不提,改变话题,道:“我还有两种极为高妙的功夫,你如能练成功,也就差不多了……”
她首先背诵出元相神功的口诀,无名氏用心听完之后,凝想了一阵,举目一看,只见凌玉姬双目深垂,面容庄严,却更是美丽。当下也不晓得她为何这样,便暂不惊动,自个儿暗暗忖思刚才想过的念头。
原来这神尼伽因大师的元相神功虽是极是神妙,可是他凝神聆听完练法之后,发觉与自己当日从那个白发高大老人所学来的内功有异曲同工之妙,唯一区别便是无相神功柔和沉潜,练到功行火候都到达某一境界时,发出去时果真是无形无声,妙用无穷。自己所练的内功心法,越是功深之时,出手就越是威猛,至于克敌制胜,或是护身救命时的种种妙用,却没有多大出入。因此前者既称为“元相神功”,后者便可以称为“有相神功”。
他细细想过之后,觉得自己只须照着那位高大的白发老人所传授的内功心法继续苦练,成就绝不会在改练无相神功之下,故此元庸更改。想了一阵,只见凌玉姬仍然寂然瞑坐,看来好像是她自家忽然依照口诀练起无相神功来,不禁觉得好笑,枯坐元聊,便起身在周围走来走去。
那边峭壁墓门侧近的水声不绝于耳,他不在意地倾听着瀑瀑水声,忽然间发觉那阵水声忽强忽弱,甚是可怪。当下信步走过去,远远瞧着,果然那一股泉水忽然涓滴全无,忽然比平常还要粗大迅急。似是水源被扰,有人用什么东西忽而隔断,忽然取开似的。
他瞧看了一阵,忖道:“我和玉姬就在左近不远之处,如果丁岚和夏雪已经出来,一定会找到我们,断断不会急急拿了宝物就跑掉,可见得他们两人必定被困在墓中……”
接着他又想到蓝岳、玻姑,祈北海。辛龙孙和一干封爵高手们,美艳夫人、颜峰以及罗门居士,十二金钱叶藻等人,俱都人墓未出,不知他们是不是全部被困在墓内?还是他们在墓中为了急夺宝物,混战起来,没有一个出得此墓?”
后面的想法比较不合理,因为这一干人元一不是当世的名家高手,纵然混战一场,极为剧烈,但总不至于全部都同归于尽,尤其是其中有一个可以命令指使那干封爵高手的美艳夫人,这场架可能从根本上打不起来。
那边厢忽然转来凌玉姬的叫声,他忙忙纵口去。两人见了,凌玉姬投身在他怀中,神态娇媚婉转,无名氏胸中充满了柔情,和她温存拥抱了好久,才道:“你可是自己练起那元相神功么?”
凌玉姬道:“是的,我练了多年的内功,却只能使身体强健,百病不生,再没有别的用处了。但这元相神功却正好能够容容易易就把我多年来练的内功转化成一种潜力,即使不用来与别人争斗搏击,但遇到有人欺负于我时,句有点用处,用不着每次都使用毒针伤人了。”
她娇笑一声,道:“这无相神功真是奥妙神奇,我只练了这一阵,已觉得可以发出潜力,击敌护身,再练下去,更不知有多么惊人的进境呢!”
无名氏道:“大概是你内功底子极是深厚,而且又是帝疆绝艺之故,平常之人,必定没有这等神速成功的可能。我却用不着练这元相神功,倒是想知道那大悲佛手是怎样的一种功夫?”
凌玉姬先答的话,道:“这大悲再手你练起来要比别人容易上千百倍,包管你一学就会,稍稍一练就会精熟,可以使用……”
无名氏讶道:“这是什么道理?”
凌玉姬道:“那是因为你练过修罗七诀的原故,这大悲佛手就像修罗七诀一样,虽然也有架式和口诀,但这些架式都是基本手法,目的只在锻练各种诀窍,但这大悲佛手比修罗七诀还要奥妙,包罗深广,你学会之后,再把十二散手完全练熟,再加上无相神功,真可以与帝疆几位老人家一斗……”
无名氏连忙问她那大悲佛手的口诀架式,凌玉姬先把口诀告诉他,然后由无名氏依照口诀演练架式,她在旁边指正。
凡事都是一窍不通百窍通,无名氏以原有底子,学起这大悲佛手,果然一下就学会了。自然其中微妙变化及运用,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发挥,但只要以后慢慢研思练习,决不成问题。
无名氏和她坐在草地上休息了一会儿,无名氏道:“这大悲佛手果然博大精深,其中与修罗七诀最显著不同的是修罗七诀每一诀都是至毒至重的煞手,只要击中敌人,纵然不死,也得重伤。但这大悲佛手却能发能收,敌人招数功力越是辛辣强猛,自己的威力就随着增强,有如水涨船高……”
凌玉姬道:“这有什么值得说的呢?”
无名氏微微一笑,道:“换句话说,敌人如果不存杀心,则我们虽是击中对方,但威力自然减退,因而也不致伤敌性命。如果对方出手十分恶毒,我们招数的威力也加重了,你说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