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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北海的话不但激起辛龙孙凶野之性,同时他提及蓝岳曾与凌王姬说话,而凌玉姬却不肯跟他们任何一人答上一言半语,此事当真使他又炉又恨,无法按遏。当下两人腾身上马,循着蹄痕急急赶去。
那火龙驹驰行绝快,眨眼间已奔至四匹马分手之处。蓝岳策马向另一路蹄迹追去,但却放缓了驰行速度,尽量利用这一点时间,调元运气。
他真元耗损极多,加上曾被那祈辛两人的掌风掌力击中,如在平时,倒也不觉怎样,但当时正是筋疲力竭之际,护身真力已不大管用,是以内脏的伤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总得设法将养个十无几天,方能痊好如常。
但他并不十分放在心上,仅仅尽力调运力气,恢复精力,一面取出三粒灵丹服下。过了不久,顿时感到精神充沛,气力已经恢复,便纵马急急追去。
大约追了十余里路,他忽然勒住坐骑,凝眸望着地上的遗痕,皱眉寻思道:“看此地蹄痕凌乱,而且还有人脚印,显然夏表姐和无名氏两人曾经下马休息。但令人疑惑的是这短短十余里路程之中,怎的曾经会休息三次之多?”
他大惑不解地沉吟好久,终想不出一点道理,便又驱马朝前疾驰。
这时,就在他前面不出三里处,那夏雪姑娘和无名氏两人又停了下来。
无名氏漠然地坐在鞍上,茫然望着前面,夏雪已挑落马下,仰头凝望着无名氏俊美的侧面,暗忖这个年轻的奇怪的人,心中不知道转些什么念头?
她道:“无名氏,你不下来休息一会儿?”
无名氏漠然下马,面上一片冷漠,生似他的灵魂已经不存在,仅留下一具行尸走肉般的躯体。
夏雪姑娘柔声道:“我如果不喊你下马,你就一直坐在马上,是不是?只不知你能坐多久?”
无名氏漠然地望望她,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答话没有多大的意义,只不过是随口敷衍她的声音而已。
夏雪姑娘道:“我们休启、一会儿,再往前走,反正坐在马上,也闷热得很……”她歇了一下,忍不住又道:“你怎的不问问我,为何一直停下休息?”
无名氏淡淡道:“你如果要我问;我就问吧!”
夏雪姑娘柔声道:“我此次到这大漠来,为的是要找寻我表弟蓝岳。”她忽然注意到提起“它岳”名字之时无名氏身躯微震,眼睛转动一下。
她接着道:“担这沙漠这等广阔无垠,我们胡乱向前走也不中用,所以我并不想走得太快太远,或者表弟见到凌玉姬之后,会追赶上来!”
无名氏又回复冷漠的神情,使人看了不知道他到底听见她说话没有?
夏雪突然道:“你以前认识我那蓝岳表弟么?”
无名氏摇摇头,道;“我不晓得,不过……”夏雪连忙接口道:“不过什么?”无名氏道:“不过我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泛起憎厌之感。”
夏雪微笑道:“你的话真奇怪,假使我不是听祈车两位说过你早已把过去之事完全忘掉,听了你这种话,真会以为你是个疯子!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对一切都很冷漠?前几日似乎并不是这样。”
无名氏淡淡道:“我也不明白。”夏雪忽然迅快接口道:“我可明白,你是在见到凌玉姬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她有什么好处,值得你这样迷恋?”
无名氏苦笑一下,道:“你的看法是这样么?”
夏雪接口道:“你们别想瞒过我的眼睛,连祈辛那两人也是的,他们一见到凌玉姬,就狂喜不禁,但她不与他们说话,顿时又失望到了极点。哼,我就不明白她有什么,能使你们这等着迷?下次碰上她的话,我一定要搞起她的面纱,看个清楚!”
无名氏道:“她从来不把面纱取掉!”
夏雪冷晒一声,道:“我不相信,你如果没有见过她的全貌,会那多为她着迷么?”
无名氏怔一下,没有做声。夏雪微笑道:“请你的样子,可见得她全貌已被你见过啦,我想祈北海、辛龙孙无疑也见过。”
无名氏眼睛一睁,道:“我从来没有想到这一点!”
夏雪接着道:“这有什么希奇,听我表弟和她同行千里,如果我表弟没有见过她的全貌,那才是骇人听闻的事。你可知道,这也是一种手法,故作神秘之状,对每一个人说,只有他一个人见过,于是这个人一定觉得十分荣幸……”
无名氏微微现出激动的样子,道:“你的话很有道理,我见到祈李两位,一定问问他们曾否见过她的全貌!”
夏雪道:“如果你直接询问,恐怕问不出真话,到时要见机行事,使点小手段才问得出来!”
无名氏道:“姑娘说得是……”他忽然停口,侧耳而听,夏雪轻轻道:“奇怪,居然有许多人来啦!”
片刻工夫,左边里许外出现了一群骑士,他们也瞧见这边的人影,顿时疾驰而来。
那些骑子们个个身手矫健,其中有和尚,也有算命先生,形形色色,看去十分扎眼。
转眼间那群人已驰到夏雪他们前面,一个读书人打扮的人阴声笑:“两位居然躲到这沙漠中谈情说爱,这滋味怎样?”
夏雪面色丝毫不变,两眼却严厉地望着那人。另外一个伟岸大汉道:“姑娘不必生气,我们在沙漠中转了许多天,都感到烦闷不堪,故此这位丰都秀士莫席尼跟你们开个玩笑!”
莫庸突然冷笑一声,道:“楚南宫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兄弟爱怎样说,用不着劳驾代为解释!”
楚南宫虎躯微旋,侧对着丰都秀士莫庸,宏声道:“人家是一个姑娘,你怎可向她胡说八道?”跟着那个和尚接口道:“楚兄说得不错,莫庸你纵然心中烦躁,却不该胡乱向一个姑娘取笑!”
丰都秀士莫庸一见那苦行掸师发言袒助楚南宫,面上虽然仍然含着冷笑,但其实已软化下来,不敢多言得罪这两人。
灵隐山人插口道:“这一块沙漠没处可去,他们两位结伴而来,确实耐人寻味!”
神指丁岚焦躁地哼一声,道:“喂,你们两位高姓大名?清说出来!”
夏雪冷冷瞧他们一眼,缓缓道:“诸位都是荣封爵位的人物,地位何等祟高,可惜见面不如闻名,敢情个个都是自傲自傲自大,轻薄浮躁之士!”
楚南宫朗朗大笑道:“姑娘说得好,我们这一群的确都是轻薄浮躁,毫无修养之辈。”
苦行禅师诵声佛号,道:“姑娘之言虽是有理,但这等不留余地的说法,只怕会激起众怒,惹出杀身之祸!”
灵隐山人沉声道:“山人看姑娘言谈举止中,高贵而又冷傲迫人,大概就是年前独力诛灭山左四寇的夏雪姑娘,不知是也不是?”
夏雪冷冷颔首,道:“总算灵隐山人有点眼力,我旁边这一位是谁,诸位可看得出来?”
她特别提了一下,倒使得众人不敢小觑那一脸冷漠之色的无名氏,十余道目光,不停地在他身上转动。
灵隐山人道:“好像人人提过,夏姑娘与蓝岳是中表之余,这一位是不是蓝岳?”
夏雪摇摇头,道:“你猜错了,他不是蓝岳!”
神指丁岚大声道:“管他是谁,走吧!”口气之中,尽是轻视的意味。
夏雪面色一沉,冷然瞅住他,道:“这几位我都认得,皆是名列爵位的武林高人,只有这个张狂之徒不知是什么人?”
她这般奚落,当真比重重打上几拳还要使人难堪难忍。何况神指丁岚在沙漠中转了好多天,性情躁郁之极,此时如何忍耐得住?
他越是怒极要出手,外表越是平静,只微微一笑,道:“姑娘力洗山左四大寇,名扬武林中,自然不会识得我这个无知之辈!”
夏雪一点亏也不吃,冷冷道:“当然啦,谁识得你!”这一句顶撞得了岚胸中几乎要爆炸,登时甩镫下马。不过他下马时神态仍然十分从容,生似只是下去跟她理论一番。
丰都秀士莫庸一直盯着无名氏,但见他由始到终,依然冷漠如故。这等深沉之人,他这一生不要说未见过,连听也未曾听说过。因此他更加希望神指丁岚会与夏雪动手,占了上风之后,再看看这人是否仍然冷漠如故?
神指丁岚下马之后微笑道:“夏姑娘不把天下之上放在眼中,定然是身体惊世绝学,丁某却有点不服气,特意要向姑娘讨教几手!”
这时,没有一个人肯出声拦阻,连楚南宫、苦行排师在内,都因这夏雪的做态而感到生气,巴不得神指了岚出手教训教训她。
夏雪毫不在意,哼了一声,道:“丁岚你要我露几手并无不可,但话要事先说明,你希望点到为止?抑是尽情施展以生死相搏?”
神指丁岚虽是怒不可遏,急于出手大折辱她一番,可是此时听她一口叫出自己姓名,分明她早就晓得自己来历,这一来心中立加凛惕,微笑道:“丁某没有意见,悉听姑娘吩咐!”
夏雪转面向无名氏道:“这一位就是江湖以上狠毒驰名的神指丁岚,听说多年来凡是与他动手之人,除了赢得他的或是与他平手之人以外,都不免要惨死在他手中,最轻的也得落个残废终生。”
无名氏淡漠如故,口中含糊地哦了一声。
夏雪秀眉一皱,决然地把头转回来,面向丁岚。但忽又忍不住转身迫近无名氏,在他身边轻轻道:“我虽是处身极为危险之境,但你似乎仍然无动于衷,难道说我的生死还不能使你稍为动心么?”
无名氏露出茫然之色,道:“你要我怎样呢?”
夏雪软叹一声,低低道:“我故意这样激怒对方,为的是瞧瞧你是否仍然毫不动容,唉,你的心肠当真冷硬得如铁石一般。”
无名氏听了这番话之后,他并非白痴,自然明白了她对自己的心意。可是他却感到无法奉答,只好默然不语。
夏雪又在他耳边轻轻道:“假如我等会儿敌不过对方,你会不会出手助我?”
无名氏道:“你要我帮助的话,我出手就是!”
夏雪被这种无情的答话气得眼睛连眨。却听神指丁岚道:“夏姑娘,你的话可有说完的一天?”夏雪立刻跃到他面前,很恨道:“来,我们这一战必定要分出生死,哪一个逃走的话,就是畜牲!”
神指丁岚可想不到这个姑娘真的和自己赌命,暗暗凛惧,但面上丝毫不动声色,缓缓道:“既然姑娘看得起我丁某人,只好遵命!”
那边马上的数人面面相觑,一时都做声不得。隔了一阵,丰都秀士莫庸才道:“这个女孩子看来比我们任何一人都要毒辣。”
楚南宫道:“这叫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目下江湖上新人辈出,这长江后派一点也不弱于前浪,当真可怕得很!”
他们评论之际,神指丁岚已经和夏雪动手。他们每人互攻三招之后,齐齐跃开。
神指丁岚道:“夏姑娘手法神奇绝世,无怪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内!”
夏雪接口道:“好说,好说,你的神指功力深厚毒辣,果然不愧是名列爵榜之人……”
他们表面上互相恭维,骨子里却是唇枪舌剑,斗个半斤八两。丁岚赞她手法高超,意思是说她功力未臻绝顶,火候有限。夏雪则单单点出他的神指,就是讥讽他别的不行。
这两人对答了两句话之后,焕又近身相搏,争锋斗胜。这一回夏雪双掌连环拍出,力量凌厉异常!神指丁岚却专以灵巧迅快手法,卸敌招,攻大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