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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一幕,蒋含等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自然而然地跪倒在叶歆的面前,行了君臣大礼。
叶歆无心为君,但在这个时刻却不得不装腔作势,含笑着扶起几人道:‘各位都是天龙之臣,不必多礼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就让燕平将军陪你们吃饭,然后送你们出城。’
‘是!’几人哪敢不答应,头点得像鸡啄米。
叶歆点点头,背着手走出了指挥所。
朴哲一直在外等着,见他出来,立即迎了上来,问道:‘大人,您的安排我都明白了,只是那三十万大军不好安置,还请大人示下。’
叶歆沉吟片刻道:‘三十万大军中有十万仍在前线,这十万人不要动他们,你立即带上最好的酒肉前去犒劳,剩下的近二十万人分成两拨,十万留在关外三城之中休养,日后收取凉州有大用,另一部份移至悬河城北的军塞。’
‘嗯!’
‘从你的十二万人拨出五万移防至黄延功的驻地,我会命黄延功率领本部兵马进驻雪狼关,他的部下都是步兵,最适合守关。’
‘大人没有打算趁势进取凉州?’
叶歆沉吟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屈复清不敢向昌州派兵,只要南方的大军攻取了青狼关,屈家大军就像被装入了一个封了口的口袋,再也出不去了。’
‘哦!我明白了。’
‘去吧,安抚好前线的十万人,嗯……再带着大旗,用旗子先告诉屈复清,雪狼关已被我叶歆所占,不日便要率五十万大军攻取凉州。’
朴哲哈哈一笑道:‘大人是想吓唬住屈复清吧!’
‘屈复清在昌州经营了数十年,已得民心,因此在昌州与他作战并不容易,而在凉州,他是一个侵略者,得不到百姓的支持,反而会产生不少内部问题,因此把他困在凉州对我们更有利。’
‘嗯,一切按大人说的办。’
‘去吧!’
说了一阵,叶歆觉得胸口的血液又开始翻腾了,脸色也白了许多,强忍着痛楚安排好一切,然后才回到刚才的屋子。
脚刚跨进屋子,脑中便传来一阵晕眩感,身子晃了晃,几乎要倒下,最后靠在门框上。
凝心发现他的情况不对,惊得面无血色,冲上来一把扶住他,紧张地问道:‘伤势又发作了?唉,劝你多休息,你偏要出去。’
叶歆自己也没想到这次的伤如此严重,心中不禁也有些骇然,如果不是抢先击伤了酒言,最后倒下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姐姐,别担心,伤没有大碍,现在事情暂时处理完了,可以休息了。’
‘别说话了。’凝心扶着他坐上了木床。
叶歆摇头道:‘这伤势古怪,我还是一边修炼,一边疗伤吧!’
凝心知道他的医术高明,因此也没有怀疑,抱了一床被子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坐。
叶歆忽然笑道:‘好久没有生病了,自从肺病好了之后就一直很健康,现在受了伤,居然有了童年时的感觉,只是柔儿不在身边!’
看着他眼中的无限柔情,凝心知道这就是他为甚么不肯接受第二个女人的原因,儿时的记忆太深刻了,岁月就像一把刀子,在他的心上深深地刻上了‘冰柔’两个字,除了肉体消失,否则谁也无法抹去这种记忆和感情。
‘要不我回去叫她来?’
叶歆笑着摇摇头道:‘不必了,没甚么大事,只是一时血气不平而已,柔儿的性子急,知道后怕是要急坏了。’
凝心轻叹一声,也在床上坐了下来。
虽说伤势不轻,但对叶歆也并不是没有好处,灵术的根源就在于生命,从生命力提取力量,血魂大法的伤害使他不得不加快对于提取力量的研究,只有如此才能根治血魂大法留下的祸患。
翌日,雪狼关外的大草地上设置了一个巨大的会场,中央堆着一大堆干草树枝,四周铺着一圈羊毛垫。当太阳升至中空之际,铁凉军中大大小小的将领都被请来赴宴。新主公邀请赴宴,关系到日后的前程,甚至是性命,谁敢不来。
一时间雪狼关热闹非凡,不少士兵都跑来看热闹,把宴会场围得水泄不通,还有许多人趴在雪狼关的城墙上看热闹。
燕平原想把人赶走,叶歆却阻止了,只有表现出亲民的随和,才能使这些丢失家园的士兵们感到安全。
叶歆很早便到了,今天的他特地换了一身华美的锦衣,头束银冠,腰缠玉带,表现出一方领袖的风范。
他的出现立即引起了四方的轰动,一些将领连想都不想就向他行了跪拜大礼,一时间成千上万的人跪倒在叶歆面前行君臣大礼。
叶歆没有拒绝,面带微笑地走上特设的主台,扬声道:‘各位免礼。今天是诸位将军归顺天龙朝的大喜之事,因此特在此地设下大宴,宴请诸位。这里是雪狼关外,多少年来,这里是铁凉士兵和天龙士兵厮杀的战场,不知有多少英雄在这里洒下鲜血,然而从今天开始,铁凉百姓和天龙百姓再度联手,成为一家人,希望从此之后,雪狼关永远不见鲜血。’
一番慷慨激昂说辞令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永不流血,那是多么美好的祝愿啊,无论是士兵还是将军,没有人不喜欢过着平静的生活,叶歆的话令他们更相信这位年轻的领袖人物。
忽然,一群中有人喊起了‘万岁’,这一声如同一块巨石,重重砸在平静的湖面,掀起巨大的回响,霎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喊着同样的两个字——‘万岁’。
叶歆微微皱了皱眉,这两个字绝不是他想要的,然而这些人的心中却不会这样认为,如果自己抽身而退,这些人会向天龙朝效忠吗?
‘我是不是做的太多了?唉!世俗之事果然像一个巨大的泥潭,不知甚么时候就会陷进去。’
燕平见他发愣,轻唤道:‘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叶歆这才回过神,点头道:‘开始吧!’
燕平笑了笑,从腰间抽出马刀走到中央的空地,扬声道:‘宴会开始,请所有带兵的人把兵器插在草地中央,以示我们的诚意。’说着用力把刀插入了泥土中。
他的部下跟随之后,把刀都插在中央。
铁凉的将领都站了起来,学着他们把刀剑插在空地上,片刻之后,数百把兵器插在草地上,景象十分奇怪,观望的士兵们都忍不住议论起来。
叶歆含笑道:‘我从来不带刀剑,所以今天也没带,只想和将军们喝杯酒,交个朋友,日后为天龙朝出汗出力。’
一名将军首先站了起来,手中的酒碗一举,扬声道:‘叶大人,喝了这碗,我陈海升永远效忠你。’
叶歆拿着酒杯站了起来,仰头一口而尽。
‘好样的!我服你。’陈海升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双膝跪倒,行了大礼。
有了这个榜样,所有的将军都来敬酒,叶歆知道这些酒一杯也不能少,虽然不胜酒力,却也不能不撑着喝下去。
一轮过后,他已经喝了百余杯,对于他来说还是平生第一次,隐身在旁的凝心看着心疼,却又不敢现在劝解,急得她连连叹息。
酒宴之后,叶歆已是醉得不醒人事,还是燕平命人把他送回了住所。
凝心等人走之后才现身,看着醉态可掬的叶歆,既好气又好笑,嗔道:‘喝这么多,不醉死你才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了。’
‘柔儿……柔儿……我们回山吧……做皇帝有甚么好事……’
听着断断续续的醉语,凝心心中一酸,眼泪流了下来,为了妻子,叶歆舍弃了人生的梦想,在这厌恶的尘世里做着并不喜欢做的事情。
‘要是我当时狠下心,把你留在灵枢山,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抚摸着叶歆白色的鬓丝,凝心幽幽叹了一声,其实她很清楚,自己是不会那样做的,叶歆也不容许自己那么做。
前线,当朴哲将叶歆的飂翼大旗插满军营之时,屈家的大军立即骚动了起来,士兵们急匆匆把消息送到了中军行辕。
‘甚么,你说甚么,再说一遍!’屈复清不敢相信士兵的话,瞪着他一再催问。
‘铁凉大军的军旗被叶歆的绿色大旗替代了,还有天龙的龙牙旗,士兵们都说铁凉与天龙联手了。’
屈复清脸色沉得像锅底,一把推开士兵,怒吼道:‘这不可能,叶歆没有理由帮铁凉,他们是敌人。’
屈显武也吓得脸色煞白,喃喃地道:‘可现在我们才是敌人,铁凉没有退路,除了投靠叶歆,再也没有别的出路了。’
‘他们可是有三十万大军,就算没有凉州,在任何地方都足以生存,雪狼关外不是还有广大的草原,他们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了?’
‘爹,我们出去看看吧!’
‘走!我不信铁凉和叶歆联手,这一定是铁凉的诡计。’
然而当屈复清带着人出了恒城,看到铁凉大军军营遍插飂翼大旗,心情立即沉到了最低点。
就在此时,铁凉大军的营门忽然打开了,一员虎将一马当先冲了出来,身后跟着一彪凶悍骑兵,手里提着草原牧民常用的马刀。
‘爹,你看。’
屈复清定睛一看,这支军队打着两杆大旗,左侧的绿色大旗正是叶歆的飂翼大旗,而右侧是一杆天蓝色的大旗,上面写著「镇北大将军’字样。
‘真是天龙的骑兵?’
朴哲微微一笑,用马刀指着屈复清道:‘我是天龙朝镇北大将军朴哲,奉了我们叶大人之命,已收编了铁凉的大军。’
‘收编!’
屈复清眼瞪得像铜铃一般,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铁凉大军并不是与叶歆合作,而是整支大军投入了叶歆麾下,凭空多了三十万大军的叶歆实力倍增,使他感到沉重的威胁。
朴哲仿佛知道了屈复清的心事,微微笑道:‘我虽然做官的时间不长,却也知道屈公是天龙朝的重臣,如今天龙朝声威日盛,屈公是时候回来了。’
屈复清野心作祟,哪肯听这种话,寒着脸狠狠瞪着朴哲,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叶歆拿了一张假的遗诏,立玉霞公主做傀儡,从而控制朝政。皇太孙才是天龙朝的最佳继承人,我劝你们还是早日归顺,不然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朴哲淡淡笑道:‘如今铁凉三十万大军已在我们手里,再加上肃州之兵,一个月内五十万大军将穿过雪狼关,直捣凉州城,我劝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觉得有能力守住凉州之地,大可殊死一搏。’
‘放心,我们会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该告诉你,大将岳风的十万雄兵已杀出龙口关,双龙城的旷国雄领五万兵从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