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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温面带愧色地走了过来,歉然道:“大人,是属下办事不密,请大人治罪。”
“不是你的责任。”
“大人,现在怎么办?”
叶歆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淡淡地道:“不必大惊小怪,都交给余树青去办,他会办好的。把人都撤了,今天是出征的好日子,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扫兴,柔儿、紫如,我们走。”
赤温躬身行了一礼,大声唤道:“护驾。”
叶歆摆了摆手,冷笑道:“不必了,你做你的事,要想杀我尽管来,我倒要看看谁还敢再来。”
众目睽睽之下,叶歆挽着妻子慢慢地向城里走去,神色泰然,丝毫没有受到刚才行刺的影响。
看着叶歆生气的背影,紫如心里甜丝丝的,脸上丝毫没有遇险后的惊慌,笑容更灿烂了。
丁旭忍不住感叹道:“大人就是大人,无论在甚么时刻都是这么光采夺目。”
紫如听了回头一笑,道:“当然,天下只有这么一个。”
赤温愤怒地朝地上的死尸狠狠踢了一脚,骂道:“这些可恶的小人,居然敢行刺大人,让我抓住背后的主使者,我非剁了他不可。”
丁旭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一定要好好查,幸亏刚才没出甚么事。”
“刚才那蓝色的是甚么,像一幅水墙!突然把刺客给冲翻了。”
紫如露出自豪的神色,骄傲地道:“大人说过,天下能杀他的只有他自己。”
在场的人突然感到胸中有一股豪气直冲脑门,眼前彷彿出现了叶歆说这番话时的音容相貌,那是何等的气魄,何等的威势。
叶歆此刻可没这么轻松,刺杀虽然失败,但他却看到了更长远的事,这些阴险小人一定还会向他的家人动手,如果不把他们都杀光,就只有让亲人们移居到更安全的地方。
回到府第后,他一直坐在书房里在琢磨着这件事,想来想去,天下除了灵枢山,没有更安全的地方了。想到灵枢山,归隐的心愿又一次涌上心头,然而这一次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恨不得立即带着家人起程。
“在想甚么呢?这么入神。”凝心飘然走了进来。
叶歆抬头看了她一眼,呢喃着道:“凝姐姐,我们回灵枢山好吗?”
凝心先是一愣,随即露出灿烂的笑容,没有甚么比听到这句更开心的话了,叶歆本就属于灵枢山,只是因为种种原因,迟迟没有达成归隐的心愿,如今他有这样的决心,她真是高兴极了。
“太好了,你终于下决定了吗?”
叶歆点点头道:“对,我决定了,等我处理完剩下的事情就走。”
虽然还不能立即回山,但看着叶歆坚定的目光,凝心知道这一次他真的下了决心,笑容又一次绽放。
“嗯!我打算先把爹娘和岳父送上去,姐姐,你帮我吧!”
凝心欣然点头答应。
“我先去跟他们说。”叶歆也担心自己犹豫,急匆匆走到三老所住的院子,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他们。
第二部 天路烟尘 第十二集 第三章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南面忽然传来一阵乐声,等得不耐烦的人们不约而同探头向大道之南望去,就见一队仪仗举着旌旗,奏着鼓乐,率先走来。
‘来了!’
叶歆伸长脖子向道上望去,很快便见到苏方志在百名卫士的簇拥下而来,胯下一匹枣红马,身上竟是一件黄色五爪团龙龙袍,腰间佩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御剑,神采飞扬、意气风发,还不时地朝夹道两侧的百姓挥手示意,俨然有一天子气度。
叶歆与他还是早年在晓日城时见过几面,此后虽然同在官场做事,但一个是地方大员,拥兵数十万,另一个长在京城为官,此后又去北国银州任职,相见的机会反而少了。这些年不见,苏方志老了许多,两鬓与自己一样都是皓然雪白。
魏劭第一次见苏方志,见他如此光彩照人,忍不住感叹道:‘果然不是等闲人物,带着一百人就敢来双龙城。’
‘人带多了会引起注意,不便探听虚实,更何况……’叶歆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围观的人群,小声又道:‘人群中定有潜伏者,一是暗中保护苏方志以防不测,二是秘密探查双龙城的情况。’
''
‘要不要我让河帮的弟子查一查?’
叶歆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又抬眼望向苏方志,此时马队已经过了护城河,往城门去了。进入城门又是另一番景象,旷国雄早已领着手下文臣武将在城门处等候,见一身皇袍的苏方志出现,右手微微一扬,随后便笑脸迎了上去。
后方的一支队伍奏起了迎宾曲,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看苏方志一身龙袍,旷国雄说不出的妒忌与羡慕,他虽曾自称中州皇帝,但随后见叶歆拥立新帝,厉兵秣马,加上龙天行称臣依附,担心被三方夹攻,因而废了帝号,向叶歆称臣,想的是称臣而不纳贡,仍旧占据双龙城,伺机扩张地盘。
这次见叶歆收降铁凉三十万大军,国势如日中天,一发不可收拾,旷国雄又害怕肃州势力坐大,吞下昌、凉二州之后必然东进双龙城,因此再次反叛,与屈复清、清月国以及苏家结盟,希望瓦解肃州南侵之势,乘机北上收取平安州北部,然后进袭银州草原区,扩大自己的地盘。
苏方志见旷国雄含笑迎来,为了表示自己谦恭之态,也下了马,冲上前握住他的手,满脸诚挚地道:‘旷公!’
旷国雄也将姿态放得极低,反握住苏方志的手,含笑道:‘难得国君亲临敝城,真使小城蓬荜生辉啊!’
苏方志闭口不提儿子率兵攻打双龙城的事情,旷国雄也不点破,这两个阴谋狡猾的诸侯一开场便演出笑里藏刀,外人看来几乎以为两人是世交,情如兄弟。
‘旷贤弟,此番能与你协兵同进,真是平生之幸,希望我们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苏方志显得越发亲切,竟以兄弟相称。
旷国雄知道自己这座城是天下诸侯欲夺之地,对他不可不防,笑着道:‘国君亲自领兵出战,岂有不胜之理?’
苏方志边走边打量这座大城,街道布置四四方方,治理也算井井有条,到处都可见红砖青瓦,雕梁画栋。长街犹如钢刀,横街又似利剑,在萧索的初冬时节更显出一份刚劲,隐隐有一股霸气凝合,不愧天下第一大城的美名。他心里着实喜爱,发誓要把这座巨城做为自己的皇宫所在。
旷国雄一直在留意他的举动,见他眼光在街道上游移,心里暗暗冷笑,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还指着大街问道:‘不知道国君喜欢此城否?’
苏方志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不愧是天下名城,真是雄伟之极,不过……’
说到一半,他忽然停了下来,饱含深意的目光盯着旷国雄。
旷国雄知道他在等自己出言发问,不想扰他的兴致,假装吃了一惊,问道:‘不过甚么?’
‘叶歆对此城一直虎视眈眈,若是攻下此城,便可打通他与龙天行之间的通道,虽说龙天行效忠与否尚未可知,但终究是个威胁。’
旷国雄哈哈笑道:‘银雪大军南征数月,龙天行疲于奔命,已是自身难保,若非叶歆发兵南征,我还想出兵东进呢!’
苏方志轻笑道:‘贤弟若是东进,可中了叶歆的诡计了。’
‘此话怎讲?’
‘我听说叶歆与河帮交往甚密,以河帮之力,数日之间便可将数万肃州兵马送到城下,到时候城中空虚,只怕难以防备。’
旷国雄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苏方志,心里琢磨这番话若是真的,双龙城时刻都处于危机之中,毕竟眠月河是搬不走了,河帮的船只每天都会从城下河道经过,每只船都可以暗藏杀机,令他难以安枕。然而可疑的却是苏方志的动机,似乎有意让他把注意力移向河帮和叶歆,以至疏于对苏家大军的防范。
‘苏方志这头恶狼绝无好心,此话一定别有用心,我不要上了他的当才好。’
想着,旷国雄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道:‘我与河帮交往极密,河帮帮主也是我府中常客。’
苏方志淡淡地道:‘看来是愚兄多言了,贤弟请勿见怪。’
看他这副神情,所说的话似非虚构,原本自信满满的旷国雄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苏方志也用眼角余光留意他的举动,知道这一回合终究是自己赢了。现在开始,旷国雄必然终日不得安宁,时时要提防河帮,以及随时到达城下的肃州大军。
随着苏方志和旷国雄进入河上的宫殿区,南城再度对百姓开放,叶歆和魏劭也混了进来,随意找了一间小客栈安顿,然后便四处游逛。
由于北城是军城,平常人不许进入,现在又逢战乱,因此盘查得格外严密,任何人想进去都要从里到外搜一遍,就连最隐密的地方都不放过,因此女人根本不敢靠近,只有一些送粮送菜的军需商贩每日进出,虽然有了腰牌,但搜身也是必然不可少的事情。不过对于叶歆和凝心来说,通过这些关卡易如反掌。
两人相伴而游,悄悄地来到了北城,却发现整座北城只有少量士兵在操练,算起来不到三千人,因此整座北城空空荡荡。
叶歆并不感到惊讶,因为魏劭早已告诉他大军都在北城外的山地里训练,因而随意在北城闲逛,不时地进出兵营住所,检查任何有用的线索。
凝心见四下无人便现出身影,美丽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问道:‘你在看甚么?这里好像没甚么人?’
叶歆知道她不懂,含笑解释道:‘没有人不代表没有东西可看,例如粮仓、军械库,甚至是士兵的住所,都可以看出军队的状态。’
叶歆说着随手指向一处垃圾堆,又道:‘这里有药味,大概是秋冬相交之际,士兵没有及时换冬衣,因此不少人患了风寒。’
凝心听得直摇头,苦笑道:‘这么复杂的东西还是别跟我说了。’
‘我也看够了,该去看场好戏了。’叶歆牵着凝心凝脂般的玉手飘然遁向宫殿区。
宫殿区的某处,苏方志与旷国雄的会面表面很愉快,但暗中却是针锋相对,因为苏方志提出了借道双龙城,北击肃州的建议,令旷国雄大吃一惊。
看着满脸惊愕的旷国雄,苏方志还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微微一笑,问道:‘大家既然目标一致,自然要以大家的共同利益为重,若是可以让我军渡过眠月河,才能对叶歆造成沉重的压力,否则我军虽众,却无用武之处,只能隔岸观火,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军力?’
‘这……这……’旷国雄这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老脸憋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