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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无悔路无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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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追兵虽慢,但也差不多赶来了。听那声音,来人不少。等他们合围了,就算那三恶不在,要带着这龙公子要脱身也非易事。张侠义当机立断,招呼一声:“你们赶快突围!”提起龙公子,也顾不得那么多,往着深山最荒凉的地方跑去。
龙公子何时见过此等声势,紧紧抓住张侠义的衣袍不放,就怕他一时不注意撒了手自己就这样被落在这深山野岭之中。张侠义听得耳边呼呼风响,连忙躲闪,几支弓箭就落在自己身边不远。他随手捞起两支,飞射而出,当先追来的二人同时惨呼一声倒了下去。他不敢再做停留,提气急奔。他脚力本来就好,虽然带着个孩子还是比那些兵卒要快得多。那些人追赶了一阵,就没了他的踪影。张侠义本在地上奔跑,等不见了追兵就飞身跳起,一手带着孩子,一手攀着树枝,几下跳跃到了树上。他用手捂住孩子的脸,低声道:“低头,别看,抓紧了。”龙公子还用他说,这几下腾空而起早就吓得他不轻,哪里敢松开手。他依言低着头窝在张侠义怀里,不敢动弹。张侠义微笑道:“这才是好孩子。”他怕树上穿梭枝桠划伤了孩子的脸面,虽然让孩子低头了,还是不敢走得太快。只是这么一来,雪地上没了脚印,追兵自然赶不上来了。深山之中树木甚多,张侠义走了有大半个时辰脚不落地。后来他发现怀里的人有点哆嗦,知道孩子有点受不了了,心想这么远了,想来他们也不能追来。就下了树,让孩子下来。
龙公子红着脸一抖腿走开两步没入荒草丛里,嘴里嚷着:“你别过来!”
张侠义这才知道这孩子是要方便,哈哈一笑靠着大树坐下,自闭目养神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草丛里才没了声息。张侠义睁开眼睛,见那龙公子满脸通红慢慢走了回来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
张侠义来过沉玉,但从来没在郊外徘徊过,只能说:“沉玉东南的山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山哪处岭。”
龙公子红了眼:“子忠和舒砚会死么?”
“那倒不会。你那俩护卫武功高强,不用照顾你的话脱身倒是不难。此时此刻他们应该已经突出重围在到处寻找你我了。”张侠义瞧了瞧四周,暗暗苦笑:这地方追兵要寻来不易,恐怕朱子忠和舒砚也难以找到。
龙公子闷闷不乐地环抱着自己,喃喃说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他们,他们也不会…我到底还是只是负累么…”
张侠义满脸怜惜:“你当然不是负累了。他们把你当成最重要的人,自然会舍命护你安全。那也得是你对他们好他们才会如此对你忠心。”
龙公子摇摇头:“你不懂的,你…你又为什么会保护我呢?我可没对你好。”
张侠义正色说道:“路见危难大丈夫理当出手相助。你们三个人,而且你才是孩子,他们居然动用大军还雇请了松山三恶这等人物足见他们不是善类。我们江湖中人虽然皆是草莽,倒也懂得道理,知道是非。”
龙公子听得神往,然后摇头不语,只是叹气。
张侠义说道:“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得不问了。官府到处追捕你们却是为何?为了你们,官府居然联系上了江湖巨盗,这事极为反常!”
龙公子恨恨说道:“我本也不知他们要抓我们的。我本是…本是京城人士,带着子忠和舒砚出来散散心。到了香洲的时候我见得官府四处查问我们三人行踪,本以为是家里人要寻我们回去罢。我想嘛,才刚出来不久就被逮回去,不是很…很…”
“很没有面子?”
龙公子腆着脸道:“不是面子问题啦!我是出来散心的,哪有才走两天就回去的道理呀!于是我们就赶快避开官府,到了永平,渡了永水。在雅商附近恰好就碰见了官府来人。我本想说,算了也玩了这么久,回去就回去吧。结果他们见了我们就喊打喊杀的,子忠看着不对头揽起我就走。我们这才发现好几处州郡都在追杀我们,却不知道是谁的意思。今天我们偷偷地进了沉玉,本想拜托镇东酒楼的掌柜把我们送到永州,再通过镇东镖局送我回京城的。结果…结果就这样了。”
搞了这么久,原来就是一出公子逃家的戏码。张侠义暗暗好笑,却不敢笑出来生怕惹恼了这小人儿自己可不好受。他问道:“追杀你的人,你没有什么头绪么?”
龙公子眼中闪闪有光,点点头说道:“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大概能猜得到。没有证据之前我不能告诉你。”
张侠义看这孩子年纪虽小,但隐然有威严气势,倒也不敢小看他。他既然说不能告诉自己,自己也就不好追问了。他心里想到:这孩子有两名好手为家仆,又须得动用官府来追杀,就算他自己不是大人物,他家里也当然非同小可。张侠义身为江湖中人本来不该跟官府的人扯上关系,但此刻这孩子孤身一人在自己身边,自己哪里能放手不管。他想了想,问道:“你确定我把你送到镇东镖局,你就能回京?你这生意非同寻常,镇东镖局不一定会接。他们护镖可从来不护人。”
龙公子胸有成竹:“这个无妨。我老师跟我说过他认得镇东镖局主事的叫…叫童…对了,童化金,若是江东有事可拜托镇东镖局的童化金处理。”
张侠义暗暗点头。现在江湖中知道镇东镖局主事的是南宫智。若是那龙公子的老师知道童化金才是镇东的头,那他俩定然是有交情,那就无妨了。此事他本来不想拖累镇东镖局,不过看来这本就是镇东镖局的麻烦,倒是把他给拖进去了。他想来现在官府知道这龙公子就在沉玉,沉玉郡城是不能进去了。若是直接从这里去永州,距离虽短,但沿途定多障碍。他当下拿定主意:“不如这样,我们在山中东行,先去蓝阳,再绕回永州。从此北上大路肯定不行了,如此绕路想来没人能够猜到。”他拍拍身边的雪地,“咱先歇一会吧,道路漫长,得先养养气力。”
龙公子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他缓缓走过坐下,此时他累得很也顾不得地上肮脏。他舒服地叹了口气,过了片刻竟然模糊睡着了。张侠义见他睡颜可爱,倒也不舍得把他叫醒。孩子依着他睡着哪里能够安稳,只听得他迷糊之间呢喃道“师…父…”张侠义听得真切,心中不由难过:你无论如何还有个师父记挂,可怜我游魂野鬼,师父…师父却是不要我了…他跟张无回分开十年了,此事竟是耿耿于怀。在他心中没有比师父更重要的人了,爹娘虽亲,走得却早,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师父却是跟自己十年相伴,视己如亲生。十年分离那是痛如割肉,虽已是光阴洗涤,但每每想起还是不由得悲切。
龙公子睡得模糊,等他睁开眼睛却是两眼一摸黑。他大惊就要叫起来,却觉自己被温暖裹住,甚是舒服。他定定神,只见张侠义抱着自己在黑夜里潜行,已经不知多久了。张侠义留意到他的动静,说道:“可是醒了。”龙公子咕哝道:“我能走路,你放我下来。”张侠义也不跟他争辩,停下脚步把孩子放下。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孩子觉得有点寒冷,即使是身披裘衣亦是难受。张侠义说道:“忍着点,走几步路就暖和了。”龙公子不甘示弱,跟上张侠义的脚步,过了几刻果然暖和了一点。
“我们现在在哪里?”
“还在山中。”张侠义早就辨明方向,一直东行,他说道:“这大山虽是不高,但东西连绵好几百里,如此赶路大概得后天甚至大后天才能出山。”他见得孩子疲惫惊慌,不忍告诉他这几晚应该都得风餐露宿。住的当然不能讲究,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深山之中本有野兽,但寒冬之际鲜有出没,他虽有心要抓一两只野兔山鸡果腹却是不能。
如是走了两天两夜,两人在这人迹罕至的莽莽雪山中赶路。龙公子娇生惯养,从没受过这等苦,亏得他一声不吭承受下来了。也幸亏张侠义在第二天一早猎得一只迷途的兔子,两人也顾不得血腥残忍生,剥了皮就生吃了这可怜的小家伙。兔肉自是肥美,但毕竟有限。到了第三天晚上,龙公子实在耐不住饥饿,就地坐了下来懊恼地说:“我们还赶什么路!都不需要人来追杀我饿都快要饿死了!”
张侠义冷冷说道:“所以说你不知民间疾苦。”
龙公子涨红着脸:“谁说我不知道!”
“那你可知道前年河南闹蝗,虽然扑灭得早没有蔓延但那里的四象县颗粒无收?”
“我当然知道!朝廷已经下令赈灾,免他们税收了呀!”
张侠义又是一声冷笑:“好一个免了税收!人家连收成都没了,本就没钱交税。连活都过不下去了,还担心什么税收!那年河南人人面有饥色,多少人一天才吃一点糟糠。四象甚至有些人得不到善人救助活活饿死。”
龙公子大怒:“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天不可能闹蝗?人不可能挨饿?饥荒不可能死人?”张侠义面如冷霜,“你在京城当然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被饿死的人了。或许你甚至还不知道饥饿为何等的感觉。你以为这一两天不吃饭就是饥饿了么?你可知道那些绝望而死的人长期就是这种感觉?你可知道他们得活活饿了四五天没东西下肚,每天只能喝凉水灌至腹胀,哄骗自己那是饱饭。到头来他们什么都没有,只得诅咒这老天爷无望而死!”
龙公子还是不信:“先帝定国十余年来风调雨顺…”
张侠义打断道:“风调雨顺是不假,但难道还能处处都风调雨顺么?这天地广阔,难道就没有不幸的人么?你在京中享福,可曾听到万民的声音?可曾知道黎民的苦难?”
龙公子张口结舌,却还是不信:“你说得真切,怎知不是道听途说?”
张侠义面露奇异的神色:“若没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我也不会信这世上真的有饿死的人。”他闭上眼睛,仿佛那满地尸骨还在面前。年轻的儿子在父母瘦骨嶙峋的尸体面前哭泣,那尸体却还赫然留有牙印,伤口甚至还在冒血…他没跟任何人说过这等景象。四象是个偏僻的穷地方,本来就没多少户,闹了蝗灾之后知县等人早就畏罪潜逃,没任何主事的人。张侠义自己也是机缘巧合路过那里。当年那里已经没多少人还活着了,若不是他劫富济贫,带回众多食物,恐怕那里一整个襄县人人都得饿死。
龙公子摸着还在偶尔发出声响的肚子,想象不出张侠义所说的残忍景象。他混混沌沌地听着,仿佛真正认识到这个世界有多么的残酷。
张侠义继续说道:“而你呢。好吃好穿一辈子了,过着多少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幸福生活,居然还不满足。现在不过是饿了一两天,却自暴自弃妄自说什么快要饿死的傻话。”
龙公子硬撑着一口气,为了证明什么,逼着自己站了起来跟上张侠义的脚步。
张侠义暗暗点头。
两人又走了一阵,龙公子闷闷地说:“我…我就是想知道民间疾苦。”他听起来像是偷偷哭过,嗓子有点哑,“师父帮我把所有事情都办了。他老说我还小,我不懂,我还不了解一切。我一直以为我懂的,就算不懂,我出来走过一次就什么都能懂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难过地说:“但是…我大概真的什么都不懂。”
张侠义停下了脚步,蹲下身子抱住孩子温温地说:“我跟你说这个是为了让你不要绝望,而不是让你难过的。你可能真的不懂这些,但那不是你的过错。”他直视着孩子的眼睛,“你师父帮着你,是想让你慢慢学慢慢了解。只要你知道这世上人人都有难处,自会对人多有谅解,以后自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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