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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亲爱的科尔,你爱我吗?”雷蒙娜悄声问。
“爱你,雷蒙娜,我非常爱你。”科尔喃喃地说。他感到自己的话有些虚假,而他在过去的六年中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科尔·库柏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来着手说服雷蒙娜将技术传授给了。他想来想去,认为时机还不成熟。也许最好的办法是感动她,赢得她的彻底信任和依赖,那时候……
奥凯酒吧二楼靠街的窗口坐了两个男人。他们正在悠闲地饮酒。实际上,这两个人一点也不悠闲,因为他们正面临一个非常棘手的难题。
’你是说,炸死的那个女人不是雷蒙娜?”西尼尔·舍伍德不信任地问。
鲍里斯·谢苗诺夫点点头。他显得更瘦了。那天他成功地炸毁了那艘小艇,又躲过了美国巡逻舰的搜索,可上得岸来却发现西尼尔·舍伍德又改换了住处。他无法找到这只绝不止三窟的狡兔,只好冒险在报上登了寻人启事。西尼尔虽然来到了酒吧,但他狠狠骂了他几句。到这时,鲍里斯还觉冤枉。他原以为一定会受到称赞的。
“那么雷蒙娜在哪儿?”西尼乐盯着他问道。
鲍里斯摇摇头,“我不知道。”
“一定是你们让她看出了破绽,她才搞了这个金蝉脱壳计。”
“不可能,我们不可能让她发现,”鲍里斯辩解说,“我们隐蔽得很好。也许她只是为了谨慎才这样做。”
“可是你难道认识她吗?”
“那个女人戴着太阳镜,看不清她的脸,”鲍里斯说,“再说,她也有可能改换面容。”
西尼尔恨恨地点点头,“你干得不错。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虽然瞒过了美国人,我们自己也丢失了雷蒙娜的线索。等等,”西尼尔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说她是在加德纳酒吧遇见那个替死鬼的?”
“是弗劳尔小姐自己说的。”
“你马上去酒吧查一下,看看有没有雷蒙娜的线索。我们仔细研究一下,也许会找到她。既然美国和西德两方都以为她已死了,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先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过一阵子,她认为安全了,就会自己跑出来的。”
鲍里斯点点头。这时几个人走了过来,鲍里斯与西尼尔开始大谈当前的竞选活动,俨然是两上民主党候选人的大力支持者。
裘德·克恩一走进解剖室就差点呕了出来。屋中央的大桌子上,摆着一堆堆被海水泡得发白的尸骨,裘德认为自己嗅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他跑到池子边干呕起来。
“好了,我们来听听化验结果吧。”布鲁克上校不耐烦地说,对解剖医生做了个开始的手势。
“这些尸骨分属三个人,”解剖医生开始汇报,“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这两个男人——”
布鲁克打断他的话,“我们不关心这两个男人,即使是外星来人也与我们不相关。请将这个女人的情况说一下。”
“好的,”解剖医生显然不满意这种粗鲁的无礼的方式,悻悻地说:“谈谈这个女人。她身约五英尺八英寸,年龄二十三岁左右,她——”
裘德·克恩又粗鲁地打断医生的话:“等等!你是说她二十三岁左右,还是三十二岁左右?”
“我说的是二十三岁,先生。”解剖医生不快地说,“她身体健康,发育良好,约——”
“行了行了!”布鲁克上校站起身,“我们对她的发育不感兴趣,请你再检验一下她的年龄,这一点非常重要。请将检验结果直接送给我。”
布鲁克上校招招手,同裘德走出解剖室。
“伙计,如果医生没弄错的话,”布鲁克说,“这个女人不是雷蒙娜。”
“那么她会是谁?”
“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这说明雷蒙娜还活着。我们又有事干了。”
“也许应该通知宙斯工程暂不下马?”
“不,照样让它下马,”布鲁克沉思着说,“还要让新闻界知道这一点。”
“你是想让他们认为我们已相信雷蒙娜已死了?”
“不是让他们认为我们相信,而是要让他们自己也相信——不管这个‘他们’是谁。”
“至少雷蒙娜会认为我们上了她的当。”
布鲁克点点头。解剖医生送上化验单,检验证明先前的检验没有错,死去的女人的确是另一个女人,年仅二十三岁左右。
“好啦,”布鲁克拍拍医生的肩,“现在把那些尸骨扔到坟墓里去吧!我们不需要了。不过,这事不能对外界透一点风,知道吗?”
医生点点头,他不明白这两个人是怎么啦,也许有点不正常。
“宙斯工程”被迫下马的消息在报纸上披露出来了。当然,记者们被告知“宙斯工程”是与飞机制造有关的高精尖工程,由于资金短缺被迫下马。这个消息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至少在一般人那儿是这样。
但西尼尔·舍伍德一下子抓住了这个新闻,他认真地看了几遍有关“宙斯工程”的报道。他完全知道“宙斯工程”不是什么飞机制造工业,而是与国防密切相关的武器工业,但他不明白美国人这样讲是为了哄谁。他们并不一定要披露这件事,当然,有些好事的记者是不会管你什么必要不必要的。他们以新闻为命根子,只要搞到新闻,哪怕是危害他本报社的,他也会发。
弗拉索夫喜滋滋地说:“这下我们不必担心美国人同我们争夺雷蒙娜了。”
“对!而且雷蒙娜会以为她已完全逃脱了美苏两国对她的追踪,”鲍里斯接着说,“她一定会自己跳出来的。”
“但愿如此。”西尼尔毫无笑意地说,“也许应该让十三号探听一下实际情况。”
“这对他来说太危险了。”鲍里斯说。
“但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西尼尔坚持说,“现在你们兵分两路。弗拉索夫,你去对付美国人,鲍里斯,你继续寻找雷蒙娜。”
“雷蒙娜曾经有过一个情夫,叫科尔·库柏,”西尼尔对鲍里斯说,“也许应该把他监视起来。记住,一定不要惊动她,要让她完全暴露出来,特别是弄清她把温顿教授的记忆放在哪儿了。”
“好的,我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踪这位库柏先生。要在他的电话上安装窃听器吗?”
“当然要安,连他的汽车里也要安。不过,千万别让他发现。”
安妮·库柏不明白电话怎么又坏了。她想打电话问问私人侦探所的史密斯先生,却发现电话又打不出去了,她只好到邻居家里打了个电话,请电话公司派人来修。
来人是个年轻小伙子。“你好,夫人,让我看看你家的电话。”
“我希望你能确实修好,别像昨天那个小伙子一样糊弄我。”
“昨天你修过电话?”小伙子惊异地问,“顺便说一句,我叫阿列克斯。请问,昨天是谁修的?”
“一个金发小伙子,叫罗森,也是你们公司的。”
阿列克斯想了一下,公司里并没有叫罗森的,但他没有把这说出来。“让我看看你的电话。”他不用看,也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因为“问题”就是他亲手造成的,目的是为了进来装上窃听器。现在听安妮·库柏这么一说,他感到一定是有人捷足先登了。
阿列克斯旋开听筒上的盖子,找到了一个小型的窃听器。安放窃听器的人并没想到会有人来步后尘,所以安得并不隐蔽。他想了一会,决定先请示一下,便望了望外面,见安妮正在卧室里看书。他掏出对讲机,小声问道:“发现窃听器,要不要取掉?”
很久才传来布鲁克上校的声音:“别取,不然会引起他们怀疑,但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阿列克斯开始行动,他拆开那个窃听器。作了些改装,仍然装了上去。然后他修好电话,再在放电话的小桌下安上另一个窃听器,便告辞离开了库柏家。
跟踪科尔·库柏先生可不是件容易事,他简直像个间谍而不像幽会的情夫。他开着车东拐西拐,时而又停下车,走一大段,弄得史密斯先生不得不也弃车步行,但有时还是让他溜了。
不过,到目前为止,史密斯先生已基本上弄清了安妮·库柏太太想知道的一切:科尔·库柏是去同一个女人相会的,这个女人行踪不定。也许是好些女人,对此,史密斯还不能完全肯定,因为他还没有机会看见这个女人的面孔。但从身材看,仿佛只是一个女人。
史密斯先生今天是第一次成功地跟着库柏先生进了国际饭店的十二楼,他亲眼看见库柏先生进了1221房间,便匆匆乘电梯下楼,请求登记处查一下1221房间住的是什么人。
登记处的那个女人懒洋洋地翻了翻登记簿,查找了一阵,然后告诉他,是曼恩太太。史密斯先生立即找到一家公用电话亭,给安妮·库柏打了电话。
“曼恩太太?”安妮·库柏思索了一会儿,怀疑地说,“我记不起来了,也许我认识的人中没有这个女人。”
史密斯一拍后脑,真该死,既然那女人要同情夫幽会,当然可以胡诌个名字。
“也许她用的是假名,”史密斯先生说,“不过,我们至少知道了他们的地址,是在国际饭店十二楼二十一号房间。”
他听见她在电话里哭泣,不禁有些同情起她来。“你可以打个电话过去,警告他们一下,或者亲自——”他发现电话突然断了。
“也许是她挂了,”他咕噜说,“不会是昏倒了吧?”
安妮·库柏非常诧异,史密斯先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挂了电话?她放下听筒,怔怔地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裘德·克恩与三个助手向汽车奔去。“快!”他叫道,“别让那个女人抢在了前面!”
他指的是安妮·库柏,但几个助手都毫无例外地理解为雷蒙娜·谢尔比。四个人匆匆向国际饭店驶去。
“布鲁克上校,布鲁克上校,”裘德对着无线电对讲机呼叫着,“请派人协助我,我在国际饭店1221房间。”
汽车吱的一声在饭店门前停了下来,四个人向电梯冲去,险些与一对年过半百的外国游客撞个满怀。
“对不起。”裘德边说边冲进电梯,电梯载着他和三个助手向十二楼升去。
裘德让两个助手分别守在门的两边,自己和另一个助手走到门前。
房间里传出一阵悠扬的乐曲声,直觉告诉裘德,事情有些不妙,但他还是敲了敲门。
一个中年女人打开了门。“哦,宝贝,是找我吗?”她浓妆艳抹的胖脸上堆满了惊喜的笑容。
“你是曼恩太太吗?”裘德问。
“是啊,您是——”
“我是消防检查员,”裘德边说边向房间里挤去,“登记处通知我说您房间的——”他迅速地到各个房间看了一通,什么也没有。
裘德拿不准这是不是雷蒙娜化装的曼恩太太,但他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弄清这一点,便突然变了脸色,掏出证件在曼恩太太眼前晃了晃:“实话对你说吧,我们是在抓一个危险分子,如果你隐藏了他的话——”
“危险分子?”曼恩太太凑到裘德跟前,“我没看见什么危险分子,不过倒是有一个非常迷人的小伙子到过我这儿,他——”曼恩太太耸耸肩,“走错了门。”
裘德估计她说的是实话,便急切地问:“他人呢?”
“他呆了一会儿就走了,真可惜,那么迷人的一个小伙子,可他——”
“他到哪儿去了?”
“好像是说去2112房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