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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翩翩夫人根本是灾星来降世,给她武器等于找死。
至于二奶奶呢!她更绝,手中一有武器就往他脖子上架,迫他一起共赴巫山云雨情;逼得匡云白不得不搜尽她身边所有危险物品,以保自个儿贞操。
那三个人是不可能习会任何防身术了,他唯一能教他们的只有「逃命之道」。
他做了几只沙袋绑在二奶奶、翩翩夫人和老祖宗脚上,叫他们练跑步;但连这幺简单的事,他们也有问题。
「那两只沙袋总共也不过一斤重,这样就跑不动?」匡云白手上拿着一根细竹棒在半空中挥呀挥的。「想跟着一起去走镖就给我跑,没跑上半个时辰不准休息。」
「若你亲我一下,我就跑。」二奶奶说,眨着一双媚眼偎近他。
「我叫这根竹棒亲你,好不好?」匡云自耍着竹棒作势打人。
「唉呀,打是情骂是爱;小冤家这幺爱我,奴家真是承受不起啊!」二奶奶一边叫一边跑。
匡云白双目喷火。「你给我闭嘴!」好想杀人哪!这些家伙为何这幺烦?
「又来了。」常豪放下手中的木刀翻白眼。
「没事的。」袁紫葵兀自舞着手中的木剑,匡雪白说她的姿势是对的,但力气用得不当,使出的剑招威力仅达三成;因此她得更努力些,才能达到他的要求。
她想得到他的赞美;最近她老是想到他,从没见过如他这般的男人。她有四个哥哥,个个堪称人中之龙,不论武艺、机智、修养、人品,皆属一流之选,京城里暗恋哥哥们的姑娘家不知凡几。
但她却觉得匡云白比哥哥们伟大多了,他什幺事都会做,从煮饭、洗衣,到讲文修武,生活中的一切问题都难不倒他;不知他是什幺出身,为何如此博学?
以前在家的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很厉害,出生富贵,她遍习琴棋诗画、针黹女工;那时大伙儿都喊她「才女」,她也自以为无所不能。
直到出了家门,乍逢生活变故,她才猛然惊觉己身所学之不足,她才不是什幺「才女」,不过是个再无用不过的「千金小姐」。
而匡云白就不同了,他谈吐恢宏、举止大度,显示出他出生良好;但他绝不是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哥儿,他明白许多现实问题,行事能屈能伸、为人不卑不亢,即便身处草莽亦能悠游自得。
他,真是教她打心底仰慕与敬佩。
「葵姊姊,」常豪忽然以木刀搓了搓她的背,低声喊道。「那马混蛋又来了。」
袁紫葵乍然停下舞剑的脚步,视线转向大门口。万马镖局的大少爷马有财不请自来地朝他们所在方向走来。
「快去叫匡云白来。」她打发常豪先走,同时收起木剑迎上马有财。「马公子,不知大驾光临敝镖局有何贵干?」
「袁姑娘,好久不见,你还是这幺美丽动人。」马有财狼爪一伸,就想轻薄袁紫葵一双细白小手。
「多谢公子夸奖,小女子愧不敢当。」她以匡云白教导的身形步法,闪过对方的骚扰,教马有财微吃了一惊。
「袁姑娘动作好快啊!」马有财明明调查过,常胜镖局里仅剩的五个人中,没有一个是谙武的,因此他才会这幺大方地将生意相让,企图使常胜镖局早已低沉的声望在经历这次失败后,彻底瓦解。可瞧袁紫葵刚才的动作……她真不懂武吗?他不禁有些怀疑。
「最近天天忙着做走镖前的训练,所以手脚练得俐落了一点。」袁紫葵招出实话。
原来是想临时抱佛脚啊!马有财的心安了下来。「现在才来训练来得及吗?我知道常胜镖局里已经没有镖师了,要不要我万马镖局借几个给你们?」
「不必了,我已经请到镖师了。」袁紫英说,指着从长廊对面远远走来的匡云白。「他是匡云白,我们新请的镖师。」
马有财大吃一惊,想不到在他的全力阻碍下,还有人胆敢替常胜镖局做事,这姓匡的是何来历?
匡云白走到袁紫葵身旁,与她并肩而立。「常豪告诉我有客来访。」
感受到他庞大身影所带来的安全感,袁紫葵垂下螓首,灿亮的双瞳里闪着羞怯与安心。
「这位是万马镖局的马公子,咱们这回这趟镖也是他让给我们的。」她为两个男人做介绍。
匡云白朝着马有财一抱拳。「原来是马公子,久仰大名。」光瞧那双贼眼便知来者是混蛋一枚,满肚子坏水,除了作恶外,大概也没啥儿本事了。
但匡云白仍维持着基本礼数与对方打招呼,逃亡数年,他学会了屈伸之道;在无十成把握前,他不会瞧轻任何一名敌人。
可只要让他摸清了敌人的底,每一出击,他必定马到成功。
马有财见他态度谦卑,气焰越加嚣张。「你不是本地人吧?怎幺会想到常胜镖局干镖师呢?」
「我已经找过许多工作了,但只有常胜镖局肯用我。」匡云白将自己的姿态摆得更低。
果然,马有财上当了,以为他只是个没啥儿用处的小混混。「如果你连这份工作都保不住,就来找我吧!咱万马镖局还欠一个扫地的。」
「多谢马公子。」匡云白一脸奉承的笑。「能够结识如马公子这般伟大的人物,我匡云白是要发达了。」
「噢!你也看得出本公子伟大?」马有财像只骄傲的孔雀,尾巴都翘起来了。
「光瞧马公子将万马镖局经营得有声有色,就知马公子能力出众。」
「没错,本公子是很有本事。」马有财一点儿都不谦虚。
「我还晓得马公子交游广阔、结识之人尽是高官富商呢!」
「连这一点也被你看出来啦?」
「否则马公子又怎能接到保送天马这等大买卖?」匡云白拚命拍他马屁,诱他一步步踏入陷阱中。「能拥有那些价值连城的天马,这号人物身分定然不俗,而他又能放心地将天马交托给马公子,可见他对马公子之信任。」
「全给你说中了,哈哈哈……」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除却那等尊贵人物,又有谁够资格匹配马公子的不凡、与你相交?」匡云白再加上一记狠招。
果然,马有财像只灌饱老酒的笨猴,连为客户保密的基本常识都忘了。
「没错,本公子确实不凡,所以唐大人才会委托我送天马。」
原来天马的主人姓唐啊!马有财称他为「大人」,那就是个做官的喽!匡云白探出想要的机密后,又多加了两记超强力马屁,将马有财哄得连自个儿姓啥儿名谁都忘了,飘飘然地走出常胜镖局。当然,也不记得要找他们麻烦了。
「你好恶心,竟然那样拍马有财马屁。」马有财前脚才走,常豪就等不及朝着匡云白开炮。
「对啊!你拍马屁的样子真是好难看。」二奶奶与翩翩夫人不知何时也来到现场,蹲在一旁附和道。
至于老祖宗,他又窝在墙角里睡着了。
匡云白没理会二奶奶和翩翩夫人,只是揉了下常豪的发。「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以后你就懂了。」说完,他转向袁紫葵。「我要出去一阵子,这段时间,训练他们『逃命之道」的责任就交给你了,记住,每天一定要盯着他们跑镖局一圈,知道吗?」
「不要啦!」二奶奶和翩翩夫人同声哀嚎,却只换来匡云白一记狠厉的瞪视以为警告。
「等我回来,若发现你们的脚程又变慢了,别怪我不客气。」他瞪眼。
「我整个身子任你凌虐。」二奶奶像只恶狼也似地作势扑向他。
匡云白想也不想,一弹指点住她的穴道,教她飞扑的身形硬生生地从半空中坠落地面。
「唉哟!」摔得好痛,却无法伸手去揉的二奶奶,整张老脸皱得更像颗风干的橘子。
「别这样嘛!」二奶奶是很过分,但总是长辈,袁紫葵实在不忍心看她趴在地上受苦。
匡云白冷哼一声,一记指风解了二奶奶的穴道,同时不忘撂下两句警告。「你听清楚了,过去我是懒得与你计较,才放任你胡天胡地。但你既然要跟着一起去走镖,出门在外得万事小心,从现在起,你得节制自己的行为,再让我发现你乱来,休怪我不客气。」
「哼!」二奶奶撒娇地嗔了他一眼,嘴里却嘟嘟囔囔的。「虽说打是情骂是爱,但小冤家的手段也未免太狠了。」
「妳的回答呢?」再混嘛!匡云白考虑把她吊上屋梁悬个一天一夜以示惩罚。
「知道了啦!」二奶奶不悦地说。
匡云白气得额上的青筋都浮起来了。
「别气了,我会盯着二奶奶,不让她胡来的。」袁紫葵轻扯了下他的衣衫,安抚他的怒火。「你这趟出门要去哪里?几时回来?」语气里尽是浓浓的关心,会有一段时日见不到他了,她心头好不舍。
匡云白心口一暖。「我要去找天马的主人。」他说。
「啊?」袁紫葵眨眨眼。「你找天马的主人干什幺?」
「将这件镖货抢过来。」
「马有财都将这件镖货交给我们做了,你还去抢它做啥儿?」
「我要断绝马有财将镖货再收回去自己做的机会。」匡云白解释道。「姓马的会将天马这件镖交给我们,是因为他笃定咱们可能吃不下,最终得再回去求他帮忙;或者我们硬吃下此镖,却落得镖失人亡的下常不管哪一样,他都可以顺理成章接收常胜镖局『天下第一镖」的封号。可是如果情况生变呢?你想以马有财胆小又贪心的性格,会坐视常胜镖局东山再起,而不加以破坏吗?」
袁紫葵想了下,摇头。「那小人一定会出面妨碍我们的。」
「没错。」匡云白颔首。「所以马有财一直很小心,在将天马交给我们后,仍不时上门探视情况,只要让他察觉出一丝不对劲,他都会反悔地将护送天马的工作再收回去;届时不管我们多努力,也不可能护镖进京、重振镖局声威了。」
「因此你要去找天马的主人,将这件镖货抢过来,成为常胜镖局名正言顺的工作。」她这才发现他、心思之缜密如丝如缕,实非常人所能比拟。
「马有财犯了一个不可原谅的大错。」匡云白冷笑。「他竟泄漏了镖货主人的身分,这是干保镖者的大忌。所以只要让我找到天马的主人,我有十成把握将这趟镖抢过来。」
「可是你知道要上哪儿找天马的主人吗?」
「刚才马有财不是说了?『天马」的主人姓唐,是个做官的,而且财势地位不凡,所以才能拥有如『天马」那般价值连城的宝贝;我只消朝着这方面去找,定有所获。」他唇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灿亮到眩花了袁紫葵的眼。
「也就是说你要去找那位唐大人喽?」袁紫葵小手紧捉住他的前襟。「那你要小心喔!」
他看着她,良好的家世将她养成一?娇美的花儿,初见面,他以为花儿都是脆弱的,需要爱花人小心翼翼的呵护,丝毫大意不得。
但相处过后,他却发现这朵花不仅美丽,还十分坚韧与实用;只消给她一点滋润,她便会回报无限的温柔。
他领受了她的关怀,充沛了荒芜的心灵,感觉整个人好象脱胎换骨一般;心头因被追杀而累积了数年的疲惫一朝散尽,他又有力气可以重新振作了。
「紫葵……」他大掌伸向她不及盈握的柳腰,忍不住想将她拥进怀里,深切体会她的美好。
「不可以移情别恋喔!」一个阴沉的声音如附骨之蛆,贴上了他的后背。
匡云白只觉臀部一疼。「你干什幺?」他铁臂一挥,二奶奶从他背上飞到了老祖宗身旁,与老祖宗瘫成一块儿。
「唉哟!」二奶奶一边抚着跌疼的臀,一边娇嗔地睨着匡云白。「小冤家,你怎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