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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天际响起一个强烈且清晰的声音,透过时空的阻隔跟随着狂飙的巨响,划破时间的结界冲入所有人的耳朵。
琉音!
听见这莫名的声音,全部的人都呆了,难以置信的望向天空。他们雎然听不懂话中的内容,但他们相信那必定是恶魔的声音,恶魔正发出怒吼意图解救他的同伴。
快回来!琉音,快!
快回去?这就没错了。无论他是在呼唤谁,都绝不能让他们走掉。
“赶走恶魔、杀掉恶魔!”为首的保罗将手中的铜铃高高举起,拚命的摇动,冀望以铃声的力量赶走来自天际的声音。
“不!”琉音试着阻止保罗的蠢行,一道尖长的闪电凌空而下,正好击中高举着铜钤的保罗,原本还活生生的人立刻变得像木炭一样焦黑,足见电力的强度。
“不……”琉音看着保罗焦黑的尸体,心中难过不已。中古世纪的人总以为摇动铜钤就能赶走雷电中的恶魔,殊不知铜铃会导电,反而害死自己。
“是你做的!”虽惊愕,丽丝仍不忘利用机会,提醒大伙他们前来的目的。
“不是我……”她错愕的往后倒退一步,撞上亚蒙宽厚的胸膛。
亚蒙隐稳的搂住她,从人们的眼中看到疯狂,看到毁灭。原来叶特口中的毁灭指的就是信心的崩溃,生了信心迎接生命的人们总喜欢将万物寄托在神怪才说,进一步迷失他们的灵魂。
快回来,琉音!
来自天际的呼唤忽地转了个方向,改由城堡的深处发出,彷若在引导他们一样。
是时候了,他知道。黑暗已然包围住人们,使他们坠入疯狂的深渊。他和琉音的避逅也将画上句点,将来不及结束的一切留给未来。
“杀死他们!”一个持棍的村民率先开始他的攻击,跟着更多持刀棍的村民加入,逼得亚蒙不得不反击。
当他决定将剑挥向村民之际,身为侍卫长的亨利反而此他更快拔剑,掠开原本朝他们涌来的刀棍。
“快带夫人走,大人!”最后一刻亨利终于站出来,完成他对亚蒙宣誓过的忠贞。
亚蒙感激的点点头,捉住琉音便往城堡里跑,那里有她的回家之路,有他擅自留下的容颜。
随着他们的脚步,那来自异世界的声音也愈来愈急切,愈来愈大声,直到亚蒙带她跑进地底深处,一道厚重的铁门前,那声音才猛然消失。
“进去吧,小貂。”亚蒙边说边打开重锁的铁链将门推开,他拿起挂在墙上火把点燃,房间立刻变得明亮起来。
琉音跟着他的脚步走进她从不知道的密室,发颤的身躯几乎承受不了眼前的景色。她心不甘情不愿留下来的倩影就挂在房间的正中央,和她真人一样大的画作栩栩如生,不同的是画中人在微笑,她却在哭泣。
“回去吧,小貂。”他执起她的手将她带到画像面前站定,用最温柔却也最悲伤的口气对她说话。“上帝给我们的时间就这么多了,该是你离开的时候。”
“我不要!”她惊慌的捉住他耍赖。即使必须说谎一千次,她也照办。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你的劝告相信丽丝的!”都怪她那该死的软心肠。
“不,小貂,我不这么认为。”伤感的微笑中带有些许矛盾,骄傲的看着琉音。“你不过是坚持你的信念,只是你的信念背叛了你而已,又有什么错呢?”支起她下颚的力道还是一样小心,挥去她泪水的手指也一样熟悉。她怎么能?她怎么能离开这样的温柔?
“是我解除了你对人的防心,所以这个责任应当由我来承担,你毋需自责。”若不是他,恐怕她仍会保持对人的防备吧,也不至于让自己陷入险境。
“走吧,小貂!回你原来的世界去,在那里至少你是安全的。”他眉心深锁的倾听愈来愈靠近的声音,明白村民很快就会搜到这边来,他不能再犹豫了。
“我不怕危险,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任何危险我都不怕!”她死命拉着他的手臂,怕他会一手将她挥开,他坚决的表情好吓人。
“你想悔约吗,小貂?”面对着她的耍赖,他只好使出绝招。“你忘了你曾答应我时候到了你一定会回去,你想食言?”他不得不强硬,外面脚步声已接近刻不容缓的地步,他一定得及时送走她。
“我……”她无法回答,因为她知道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很有可能杀死全部敢对她动手的人,变成一头道地的野兽。
“我们一起离开!”她突然想到这个变通的方法,兴奋的拉起他的手臂猛摇。
他摇摇头,看着失望在她眼底凝聚。她怎么会明白他比她更失望?在她的世界里有另一个他等待着她的归来,这样的状况容不下两个相同的灵魂,他必须死去,然后重生。
“这是不可能的事,小貂。”他左手支起琉音的下巴,和她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右手接触挂着画像的绳子准备解开命运的枷锁,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透露出他的不舍,表面上却还继续保持微笑。
“我不属于你的世界,我有我的宿命。或许哪一天我的灵魂能够忍受无尽的等待,追着日月星辰的就迹到达你的世界再和你相遇。”他低下头来给她深深一吻,灌入他的味道希望她永远不要忘记,她是他的宝贝,是他此生的挚爱,然而他却无法和她在今生相恋,只能等待来生再续前缘。
“再见了,小貂。”在琉音错愕的眼神下,亚蒙立下他最后的誓言,赶在村民脚步到达前解开叶特的绳索,放走对她的无尽思念。
“无论要轮回几世,忍受多炽热的地狱之火,我也一定会记住你的模样,投影在遥远的未来,攫取你不变的容颜。”黑色的绳索在他指间转换为解放灵魂的道路,亚蒙发抖的手指就这么松开系住画的绳索,让她的灵魂回归她的空间。
起初琉音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直到身体忽地飘起来才了解他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他不征求她的同意就切断绳索,不问她是否愿意离开便径自送她回家。
“你没有权利!”她努力让自己不被巨大的吸力吸走,时空已然开放,关键就藏在这幅画中。
她再次哭号,双手捉住他的手臂抵挡由画中传来的吸力,不愿这就此回去。
“你没有权利帮我决定我想要的生活方式!就算我的身体安全的回到我的世界,我的灵魂却注定沉沦在这里,你怎能如此自私?”巨大的吸力如同狂风暴雨席卷而来,鲜艳的画像突然张开一张黑色的血盆大口,形成一股强力的漩涡,将琉音整个下半身吸进画中。亚蒙知道时候已到,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神的旨意。
“我知道我很自私,但如果我的自私能换取你的安全的话,那么我宁可当一个自私的人。”没有任何指控抵得过她的性命。
“记住我的眼睛,小貂。”他奋力的捉住她的手臂与时空的吸力对抗,趁着她还没被完全吸进去之前,留下再度相逢的指针。
“如果真有来世的话,我的眼睛就是彼此相认的标记……”淡透的银眸在时空的吸力下逐渐褪去,留下的是滴于琉音指尖的泪珠,她的狼哭了,她也哭了。
“不!”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愈来愈模糊的身影,湿濡的指闲似乎还留着他的温热,然而她却无力抵抗来自画作中心的力量,无奈的随时空的漩涡翻转,在黑暗中体会到上帝的安排。
她曾以为自己不值得爱,以为若是接受了爱就会变得软弱,所以她抗拒一切真诚的关心,只留下表面的温和,乖巧的配合着现实社会的运作,直到她掉落到十五世纪为上。
是亚蒙让她了解到,爱是唯一理智的行为。因为选择爱他,她才明白人不一定必须永远生活在阴影下,曾经失落的心也能够再一次寻回。
她爱他,但这份爱却没有机会说出口,只能坠入时空的翻转中悔恨。
让她就此沉沦吧!如果上帝不允许她留在亚蒙的身边,那么请仁慈的任她迷失在时空的边缘,就此饿死老去。她的朋友都已经不在了,配合着各自的宿命留在她们应在的地方,唯独她无法抵抗命运的狂潮,一个人孤单的回到现代。
这是上帝的惩罚吗?如果是的话,她无话可说。她曾冷漠地误解她母亲,也许这是她母亲另一个处罚她的方式,然而她并不怕处罚,只怕与亚蒙分离。
她跟着时空转,转过许多漆黑的年代,一直到头晕目眩之际她才看到一丝光亮,接着她的身体腾空朝着光源处飞去,被时空狠狠拋出。
她居然好好的,一点伤他没有?按理说她不摔断脖子起码也该摔断几根肋骨才对。
琉音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完整无缺的身体,再看看身下垫得厚厚的软垫,最后是一双晶亮的黑色高级男用皮鞋,鞋子的主人似乎已等候多时。
她居然从画中跳出来,身上的衣服还是画中的长袍
不久前穿在身上的那一件——
而且画中的身影也不见了,只剩下空旷的背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她会从这幅画走出来?
她正纳闷着,皮鞋的主人却突然开口了,熟悉的声音引起她的错觉,使她当场呆住。
“欢迎回家,小貂。”低沉沙哑的声音一如记忆中动人心弦,触动她的神经。
这是……上帝的另一个玩笑吗?站在她眼前的,可是她记忆中的亚蒙,她的狼?
“亚蒙?”她无法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他的外形和亚蒙完全不同,除了仍是一样的银眸外,其余没一处相同。
“只有我会叫你小貂,所以你不必怀疑。”他对她敞开双臂,等待她投入他的怀抱。
是的,只有他会叫她小貂,只有他才知道她有多寂寞。
“记住我的眼睛。”他带笑的说出分别时的誓言,抹去她心中的怀疑。
“如果真有来世的话,我的眼睛就是彼此相认的标记……”他又说,闪动着一双淡透的眼睛,欣喜的接受她飞奔的身影。
这是她的亚蒙,她来不及说爱的男人!
“我重生了,小貂。”他紧紧的搂住她,搂住他五百多年来唯一记住的身影,他挚爱的小貂。“我实践了我的诺言,你知道我从来不说谎的。”
他确实从不说谎,即使是经过五百多年的轮回也一定会实践他的诺言。
她死命的抱住他,不断的哭泣,泪水流入他的衬衫,也流过他内在的灵魂。相隔五百多年的灵魂终于在这一刻重逢,尽管他的外在已变,内心却依然是她最爱的亚蒙。
“是你,真的是你!”她的眼睛中盈满了感动。“我还以为今生今世再也听不见这个昵称,以为我必须老死在回忆中。”她的小手贴上他的胸膛,感觉他躯体底下的脉动,那是亚蒙的心跳,是她终其一生的定位。
“你曾要我为自己寻找定位,当时我无法回答,现在我却能毫不考虑的告诉你。我爱你,亚蒙!我愿将自己的灵魂托付给你,将自己的身影定格在你心底最深的角落。爱不只是你的专利,我也一样能接受爱情,让我们一起典藏所经历过的一切,为彼此寻找更新、更坚固的定位。”她深深的相信这才是上帝安排她掉入古代的原因——要她明白如何面对爱情以及了解世间的真爱。
听见她的告白,德尼勾起一个宠爱的微笑,用不变的银眸凝望着她。“你变成熟了,也不枉费我等待这几百年的时间。”在漫长的等待岁月中,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她的身影,亦是支持他继续等待的原动力。
“自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对她来说不过是瞬间的事,对他却是长达五百多年的折磨。
“也没什么,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