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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交出自己却是困难的,无论是身或是心。她的心跳或许背叛了意志,身下的热潮或许流失了坚决,但存在于她眼中的问号却无法随着彼此的贴近抹去,反而加深。
这个男人全身充满力量,最糟糕的是,他的话也充满了力量。她能感受到自己原先还坚强的堡垒在他的攻坚之下迅速崩裂,掉入他预藏好的网中。
她看着他,他也适时抬头扣住她的眼睛,淡透的光亮渐渐取代乌木的黑暗,遮去她眼中的迷思。
“交出自己之后呢,主人?”无可避免的讽刺无法遏制的逸出,琉音的眼中净是疑惑。“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掌握,还能剩下什么?”
“剩下知觉,剩下快乐,剩下毫无掩饰的吶喊和滚烫的汗水。”支起她反抗的下颚,亚蒙的眼神写满了解。“彻底解脱的喜悦最纯粹,那不是烦扰的尘世能够掩埋的。”刺痒的短髭搔弄她的耳际,也骚动她的情绪。“当一个人决定回归纯粹时他便是自己的主人,除非他愿意一直迷失在表象的自由中。”
捧起她的双颊,巨掌的主人眼中泛起一股智能的光芒,悄悄的攻掠她的心房。“自由不是别人给的,小貂。真正的自由来自你的心中,唯有你认为自己是自由的情况下才能得到自由。你不需要叫我主人,我宁愿听见你称自己为主人,因为那代表你真正自由了。”
“这是否意味你会让我离开,不再强迫我履行承诺?”琉音半带期望半带失望的屏息以待。他的话语虽美却深奥难懂,她没把握自己能否解开重重的习题,得到无误的正解。
“不,我不会让你离开。”亚蒙带着微笑迎接她失望的眼神,原本捧住她嫩颊的双手倏地移至她的身后,再一次扣住她的玉臀。
“而且你的身体也不想离开……”猛然挺立的蓓蕾在他的挑逗下霎时成长为开放的玫瑰,响应他突然而至的吸吮。琉音尴尬的看着自己的生理反应,不明白为何一向拒绝男人的身体会这么快化成一池春水。
“水凉了。”他突然抬起头捕捉她来不及收回的思惑,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嗯。”她脸红的回答,一点也不习惯这类亲密话语。
“夹紧我,小貂。”忽而转强的力道不容反抗的箝住她的身躯,扣紧她的腰际,将她放置于他的欲望核心上。“我不可能让出我的权利,所以则要求我放开你的身体。”强悍的语气和蠢动的灼热连成一条直线,荡漾出层层的水波。
“水的浮力能帮助你减轻疼痛,我不希望你对初夜的记忆只剩下痛。”在抚慰的同时他一点一滴慢慢的挺进,硕大的欲望差点挤不进幽暗的入口。
“你如何确定我还是处女?说不定我早就破身了。”在难以忍受的疼痛下,琉音气愤的说出口,一点也不在乎是否会惹毛他。
“我一点都不怀疑。”亚蒙满不在乎的笑,老是泛着冷光的银眸难得的升起一抹柔和的光彩,温柔的瞅着她看。
“受伤的动物是不可能轻易让人碰触的,小貂。”沿着琉音面颊直线落下的轻啰伴随着灼人的呼吸一路滑下她的肩头,最后停在她的胸际。“从你落入我网中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你是我的,是我必须收留并照顾的猎物。你的丰胸必会哺育我,你身体的幽门必为我开放,这是不容置疑的事,也是你的宿命。”说完,他低头舔舐琉音的乳尖,吸取附于其上源源不绝的悸动。
霎时琉音的身体烧了起来,在他的吸吮之下,原本挺立的乳尖变得敏感而红润,送入她身体深处的硬挺因这突来的潮湿变得易于滑行。亚蒙小心翼翼的顺着她体内的幽道推入他的渴欲,在碰见障碍时停了下来。抬起一双淡透的眼,他观察着琉音脸上的表情。她的神情明媚,双手因他的侵入深深陷入他的肩胛,烙下属于她自己的印记。他不禁勾起一个介于骄傲与满意之间的微笑,拉下她的身子亲吻她额际的汗珠,并且伸出右手夹紧她的臀部,左手扣住她的背部,一鼓作气的穿越那层障碍。
琉音几乎因这巨大的压力而哭泣。她知道第一次对每一个女人而言都是痛苦的,却没想过竟会是这般的疼痛。撕裂的痛楚严重冲击着她娇小的身体,若不是自尊心撑着,她一定会泪流满面的求饶。
“原谅我无法克制的巨大。”亚蒙抱歉的说,抚上她脸庞的巨掌出奇的温柔,绕着她的眼眶鼓励她哭出来。“如果可能的话,我愿化为无翼鸟,翱翔于你美丽的幽谷而不惊扰你的宁静,保持你无瑕的美。遗憾是我不能,我的自私破坏了你的完整,使你感受前所未有的疼痛。”
是的,他的确破坏了她的宁静,敲坏她心中的堡垒。就如同他所言,他自私地夺走她的纯洁,将她转变为一个女人。他比任何一位战士都来得可怕,因为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恨他,竟然为他的温柔掉泪。
突然间,她心中的海堤崩溃了,掉落于他的簇拥中。在水波的围绕之下,琉音冉冉靠在亚蒙的眉头,随着水波的上下起伏,安枕于宽阔的胸膛上,在他的抚慰下忘掉疼痛,放心的入睡。
第四章
若说二十世纪是以信息文明来串连整个社稷的运作,那么中古世纪也有它自己的一套法则,知识在此成为特权,唯有神职教会人员才有机会接触文字,贵族目不识丁是常有的事。大多数的贵族不是忙着打仗就是忙着相互勾结,借着战事扩大自己的领地范围,至于堡中的一切琐事则统统交给堡内总管负责,只有在需要仲裁的时刻才轮到堡主出场。换句话说,城堡总管的地位高尚,且可捞到不少油水,是个人人巴望的好差事。
就和法国境内的所有城堡一样,雷芳堡也是如此。更甚者,担任此职的人还能比其它城堡的总管捞到更多好处,因为雷芳堡是一座巨型复合式城堡,又拥有广大的幅地,单单是佃农缴的税金就足够亚蒙领军出征好几回,更别提城堡本身的价值和宽阔的土地,加上善于征战的城堡主人一天到晚不在家,更是提供了堡内总管最好的贪污机会。
很想出声反驳的琉音默默地伫立于一旁,燃烧于眸问的怒焰足以烧遍整间大厅。就她耳际传来的高分贝告诉她,雷芳堡的总管是个无耻的骗子,不但骗了他主人的钱还更进一步想博取他的感激,简直无耻到家。
“主人,今年的税收短缺了不少,要不是去年我事先察觉,咱们今年的冬天铁定撑不过。”站在一旁极尽谄媚之能事的堡内总管手里拿着沉重的帐簿,双手飞快的翻阅着。琉音十分怀疑凭他媲美喷射机的翻页速度,等着查帐的人能看得懂什么。
“哦?”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亚蒙的语气淡到几近静默。“这么说,我还得感激你。”沉稳的表情未曾牵动过神经,甚至连眉头也不抬,给人一种易于蒙骗的感觉。
“这我不敢居功,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笨蛋!总管骂得可愉快了。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的大笑,只能暗暗的得意,但他仍然觉得愉快。声名大噪的“银狼”也不过如此而已,随便几句谎话便可瞎蒙过去,这就是不识字的可悲。
“若不是主人护城得当,我们这些下人哪能安居乐业呢?所以说一切都是主人的功劳。”暗讽完了,他不忘顺势拍拍马屁,深知进退的道理。
“是吗?”亚蒙仍是一副沉稳的表情,唯一的不同是眼中突然升起的光亮。“我很高兴听见你没有忘记谁才是城堡的主人,也相信你必能诚实无欺的管理好这一座城堡。”若有若无的恫喝轻轻的扬起,听得总管头皮发麻。
“小的一向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怠慢。”即使紧张,身经百战的总管仍是一张无辜诚实的脸,看得琉音想吐。
“我相信。”淡银色的眼斜睨向总管手中的帐册,神情中充满了兴味。
被睨视得快得心脏病的总管再也忍不住悬挂于额际上的汗珠,连忙低下头回避亚蒙轻蔑的视线。
“如果主人没有其它吩咐的话……”
“等等。”亚蒙伸手淡淡的一挥,适时阻止想脚底抹油的总管。
“你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小貂?”忽然而至的询问吓了琉音一大跳,她还以为他忘了她的存在。
“没有。”虽然很想当场发飙,她还是选择忍住不说。
闻言,亚蒙笑了笑,眼中净是赞赏。
“退下吧。”微微颔首,亚蒙示意总管可先行退下,饶了他一命。
待总管退下后,琉音忍不住发挥她的正义感叫了起来。
“他根本是个骗子,帐上的数字及明细和他对你报告的内容一点也不相符!”要不是多年跟监磨练出来的眼力,那超快的翻页速度任谁也难以招架。
“我知道。”淡透的眼睛瞬地多加了些色彩,有趣的啾着她看。
“你知道?”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彷佛他是傻子。
“我识字。”
短短的三个字惹来她脸上强烈的红潮。她还以为他是文盲,没想到他居然识字。
“既然如此,为何你还放纵他的强盗行为?”她不解,这人的行事风格真怪。
“正因为他是强盗,所以我才要用他。”令人意想不到的回答淡淡地飘浮在半空中,引来一阵错愕。
“心生畏惧的强盗无法萌生多大的贪婪,顶多像个无耻的小偷一点一滴累积他所能劫获的利益。这个城堡需要的便是像他这样的管理者,人性的贪婪有时反倒是一条最有力的绳索,紧圈住自身的灵魂不放。”
不可思议的观点。
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论调。她迷惑的看着他,银色的亮光也回照着她,挥洒银光点点。
“这是个奇怪的说法。”在她的观念里,没有任何一件违法的事值得宽容。
“一点都不奇怪。”原本倚着巨椅的身躯忽地站起,踩着无声无息的步伐踱至她眼前。
“奇怪的人是你,小貂。”宽阔的五指轻巧的抬起她细致的下颚,深进她黑色的眼。“你不是早就决定不加入我的生活,最好象个陌生人闪得远远的?”
她的确是打这个主意,但她从未表现出来,为何他能了解她的心思?
“我只是看不过去罢了。”琉音连忙将脸侧向一边,气恼自己无谓的正义感。
“你最好学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世界若要细看迟早会把人呕死。”
淡淡的语调中夹带着些许的无奈,使琉音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们在浴池的那一天。
我们都不像法国人,却又都是法国人,这真讽刺,不是吗?
那时他的表情也跟现在一般无奈,只是他脸上的表情变换太快,来不及细究而已。
一想起那天,她便忍不住想起当时的情形。粉红色的乳尖在他的轻捻揉搓下瞬间成为怒放的花朵,给满丰累的果实。她以为自己会死在强力的挤压之下,然而高大的身躯却出奇的温柔,仅是搂着她娇小的身体贴近他让她好好的休息,未曾再打扰过她。
他……对她失去兴趣了吗?她默默的揣测。如果是的话,为何他仍坚持她必须侍寝却又不侵犯她?
“习惯了吗?”低哑的声音连同温热的空气一道灌入她的耳里,打乱她的迷思,引燃她更炽烈的迷惑。
“习惯什么?”将头压得更低,琉音不自然的逃离他的阴影,这人老爱打哑谜。
“习惯我的存在,习惯我要你的感觉。”强力的手指再一次支起她的下颚,这一次,她无法躲避。“不碰你,不代表我不要你。侵略并非我想要的方式,我希望经过这些天,你已经熟悉我的味道,了解我的体温。”
原来他这些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