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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石浩反被步争的目光镇住的时候，步争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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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莽干的底气
步争的神色自然不会和石浩看到的一样是发自心底的，但是，步争前世作为无上存在，哪怕重来一次后所有的实力已经尽数消失，却也依旧有着普通人无法企及的对气息的掌控，想要模拟出这种简单的气息绝无半点问题。
而气息的压制下，步争此时说出的话语对石浩更有着某种强制性，只是步争话语才出口，石浩的身躯却是已经猛的一颤，脸上闪现出一丝寒意。
“什么卖国商人，休要胡说八道，如果山西真的有卖国商人，锦衣卫怎么可能没收到情报，步争，我奉劝你不要妄图用任何办法回避交出强人的事情，也不要想要试图用勒索商人的手段获取不属于自己的财物。”
严厉的呵斥声随即从石浩的口中吼出，这个锦衣卫官员整个人就如同被刺激到的猫一样炸了毛。
步争的眼中陡然间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他早猜到晋商八大家有背景，石浩绝对会因为晋商八大家出卖他，但是石浩听到要对付晋商八大家就立即炸毛却还是出乎了步争的预料。
看来晋商八大家背后的势力相当的强悍。
步争心中暗自冷笑一声，他固然并不打算投靠大明，但是，收拾晋商八大家的事情却绝不会改变，这是他刷声望的大事情，更是他后期和大明冲突，并且有正当理由脱离大明的大事情。
“石大人，你我都是锦衣卫，有些事情就不需要遮遮掩掩，我只需要一份资料，然后对付这些卖国贼的事情我和我的兄弟自然会去做，不需要你亲自出马。”
步争冷冷的看了石浩一眼猛的将绣春刀拍在了桌子上。
没的说，他从没有打算和石浩客客气气，反正不管客气还是不客气，石浩总归是会出卖他的，而这也是步争的目的。
所以，此时步争却是丝毫不加以掩饰自己的凶蛮。
“步争，你这是犯上。”
石浩眼中闪过一丝畏惧，地位上他绝对超过步争，然而，实力上他自己也清楚绝对不及步争万一。
“石大人，我虽然是锦衣卫，但是却做了十多年武将的事情，我有话就直说了，我这些兄弟在安南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造谣生事，今天，你若是给了我答案，那么王照希等人是你的，而我带着这些兄弟去对付卖国贼，否则的话，不用三天的时间，你石大人就得准备应付满世界沸腾的谣言。”
看着石浩色厉内荏的眼神步争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看向这个日后的锦衣卫指挥使，能够成为日后的指挥使，步争相信石浩绝非草包一个，在日后晋商八大家卖国被咒骂了无数年，但是，这件事情单单靠着商人还真做不出来，这实际上是一个产业链，从晋商到守边的将领应该都参与到了这产业链当中。
甚至，很有可能连朝堂之上的大臣也参与了进去。
这种事情并不奇怪，名誉上晋商走的还是蒙古的商道，那些文官完全可以用这个理由麻痹自己，边军的饷银都能够从兵部开始抽成，然后任由边军因为拿不到饷银而哗变，在这个大明末年基本上什么样的事情都已经不需要再奇怪。
而这样庞大的产业链，或者这样几乎等于公开的事情锦衣卫是绝对知情的，但是，这年头的锦衣卫和东西厂也已经不再纯粹。
厂卫的头子对于金银的贪婪丝毫不在文官之下。
石浩现在还算是掌控者陕西和山西等地大权的锦衣卫统领，对于晋商八大家的事情绝对是知晓的。
只不过石浩虽然知晓，但做的事情却是遮掩晋商八大家走私卖国，然后左右讨好那些从里面瓜分利益的官僚，而不是抓捕晋商八大家而已。
“步争……”
在步争威胁的话语落下后，石浩猛的怒吼着伸手按在腰际的刀柄上。
只是，石浩的身影刚动，蓦然间步争已经长身而起，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开，下一秒，凌厉的寒芒闪烁，绣春刀的刀刃划开桌子狠狠的落在石浩的脖子上。
锋利的刀刃压进脖子的皮肉里面，却恰好控制了力道没有划破哪怕一丝油皮，步争的眼神冷漠的看着石浩。
“当年前往安南，我们这些人就没指望活着回家，为了这个国家，我们都是死人。”
步争冷冷的盯着石浩，一只手点了点周围二十几个锦衣卫汉子，此时，这些汉子已经纷纷一手持刀一手持着手弩结成战阵朝着外面。
二十几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神，石浩丝毫不怀疑，一旦他外面的手下动手，步争立即就会砍死他，然后带着这二十几个手下与外面他带来的锦衣卫火拼。
这些莽汉。
石浩暗自咒骂一声，却丝毫不敢再激怒步争。
“情报可以给你，但是我绝不会承认是我给的情报，而且，我可以直接告诉你，这件事情不简单，那些豪商背后有人，是你和我都无法对抗的人，不管你拿到什么证据，都不可能威胁的了那些豪商，而一旦那些豪商背后的人逼问我，哪怕你来找我报仇，我也会将你们供出来，当然，更有可能不等我被逼问，你已经被那些豪商背后的人干掉。”
石浩目光愤愤的看着步争，到此时，这个锦衣卫统领反倒是光棍起来，没有丝毫隐瞒的将日后很有可能被逼出卖步争的事情都给说了出来。
当然，更多的可能是石浩通过步争的行为和语气判断出这样反而会让步争放他一马的可能性，就如前文所说，能够在日后成为这个世界的锦衣卫指挥使，石浩绝不是蠢材。
“我动手之前你不许泄露任何消息出去，等我拿到那些豪商卖国的证据，你可以直接向着那些豪商背后的人汇报我的事情，恰好我也想看看那些豪商背后的人都是谁，我想，如果我想问那些豪商背后的人的身份，就算杀了你，大概你也是不会说的。”
步争点点头直接帮助石浩证实他的判断没有错。
“这个交易我还能压下来，如果告诉你豪商背后那人的身份，整个陕西和山西的锦衣卫兄弟都会死，而且是诛九族的死，所以，抱歉。”
石浩神色冷漠的直视步争，到这里，石浩似乎彻底的恢复了一个锦衣卫统领的气度，当然，到这里步争也可以肯定石浩绝对会给他真实的情报，也绝对会在他拿到证据之后第一时间给豪商背后的那人传信。
只不过，这对于步争来说却是恰好，这才是英雄喋血的大片剧情，足以让他的声望一次性提升到极致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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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一路杀过去
太原是一个好地方，从唐太祖太原起兵这儿似乎就笼罩了一层神圣的光环，而在明末，这儿同样笼罩着光环，耻辱的光环。
晋商八大家，最可恶的范家祖地都就在太原周围。
深夜，步争带着麾下二十几个风尘仆仆的汉子进入了距离太原不远的介休城外的某个村镇，说是村镇，只因为这个原本的村子已经有了不小于一个小城的规模。
石浩给出的情报很详细记载了晋商里面数家的事情，其中以范家，常家最为突出，这两家都是走的关外的商道，常年居住在张家口一带，然而，这两家却同时在老家大修宅院，甚至连同老家所有相亲也帮着修建宅子。
基本上可以说这两家已经将他们所在的村子化作了一个国中之国。
富裕了回馈相亲，这似乎不是什么坏事，反而是好事情，只不过，锦衣卫并非吃干饭的，石浩负责陕西，山西等地锦衣卫之后已经暗中调查过这些晋商。
每隔一段时间，这些晋商都会将一些钱财运送回祖地，而在其中一次运送的过程中，石浩暗中仔细查探了运送的队伍，在里面发现了一封和关外各族酋长联络的信件，里面不但略微的提到了他们交易的物品，除了茶叶，食盐外，更有各种管制品，甚至包括了武器，兵甲之类，这些商人为钱实在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而殊为可笑的是，根据石浩的推测，范家应该是将历年来所有和关外酋长们交易的账本都存放在了祖地的老宅当中。
账本，对于商人自然重要，但是，有些陈年账本实际上已经不再重要，偏生范家并没有将这些足以让他们家破人亡的证据损毁，而是存放起来，似乎在等待某些时候再拿出来做为自己的依仗。
“大人，果然有古怪，这个村子家家养狗，范家就在村中心，如果来的人没有准备，不管是怎样的高手都绝对没有可能无声无息的接近范家，而就算有准备，想要接近也是千难万难，从村子任何方向想要到达范家都最少要经过数十户人家，一路将那些狗摆平过去的话，这数十户人家也随时可能发现自家的狗出问题，然后传出警讯。”
赵冠山查探了一下村子的情况随即来到步争身边冷声开口。
他们这类人为国出生入死，最恨的怕就是这些卖国贼，而现在范家将祖地所在的村子经营的铜墙铁壁，显然不可能单单只是为了安全，加上练霓裳和石浩的情报，毫无疑问，范家九成九是真的卖了国。
“留十个兄弟解决沿路过去所有宅子里人的性命，其他人随我进入范家老宅。”
步争冷冷的看了一眼如同军营一般防范严密的村子开口，这个村子距离介休有一段距离，根据石浩的情报，是范家和关外经商后从张家村搬出来后新建的村子，里面的人都是范家的死忠，或者说都是范家的家奴，那种代代都跟随范家的仆人，一路杀过去或许女人孩子还可能是无辜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完全的冤杀。
“血腥味会扩散，就算以我们的手段，最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村子里其他人家的狗会闻到血腥味而狂吠，到时候我们就再没有可能隐藏。”
赵冠山点点头，对于步争那堪称冷酷到极致的命令没有丝毫觉得不妥，屠杀几十户人家而已，在安南直接屠杀一个村子，甚至一个小城的事情他们都不是没做过，在为国征战的事情上他们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哪里会在乎别人的命。
“半个时辰足够了，找到证据这个村子的人一个不留，我们要让所有卖国贼知道，卖国不会有好下场。”
步争冷酷的开口，随即一挥手，赵冠山当下转头朝着身后十来人点了点带头冲了出去，二十几个黑影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朝着范家祖地所在的村子快速而去。
血腥味很快在这个不大却在这个时代显得无比有逼格的村子散开，范家老宅中那些账本收藏的地点固然极为隐蔽，但是，对于步争带领的这二十几个经验丰富的汉子来说任何隐蔽的收藏都是虚的，安南或许比起大明落后太多，但那些军阀绝对不会比范家的人差劲，而这二十几个锦衣卫过去十年唯一的工作就是和这些军阀玩。
月过中天的时候，嘶杀声在村子内响了起来（请原谅，不敢写详细，屠杀什么的还是一笔带过吧，别真再被封了，坑爹的，就算扑街每月也有点收入啊，被封了就真只能呵呵了）。
而就在步争带人突入范家老宅的时候，位于介休不远的太原，石浩正焦急的在某栋大屋内踱着步。
“呵呵呵，石统领，你可是稀客啊，怎样，是不是改变主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