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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沁愔?这名儿有些耳熟呢!邾喜儿总觉得好似听过这名儿。但她懒得去深思,随口笑问:“慕姑娘想往哪儿去?”带着儿子溜到江南也玩够了,顺路的话,还能结伴同行,送她一程呢!
“我……我想回东北……”才开口,蓦地清泪滑落。她好想念那片山林、想念小雪儿,想念那一直细心照顾她们母子俩的魁梧男子……
“哎呀!别哭、别哭。”急忙掏出手绢给她拭泪,邾喜儿却漾着甜笑。“这可不正好!我才想这一路回京城,没人作伴可无聊呢!如今老天爷可不送了个伴给我!”
“单夫人?”她不解。
“往东北去肯定得经过京城,妳就和我一同走吧!待回到京城后,我让夫婿派个人护送妳到东北。”嘻……师兄也在东北呢!她可以顺便让人去探望一下师兄近来的状况。
“这、这太麻烦妳了!”没想到她好心成这样,慕沁愔虽然感激,却也不好意思这么麻烦人。
“不会、不会!妳可是我儿子的救命恩人,这一点小事不算什么的!”呵呵娇笑,邾喜儿可不容她拒绝。开玩笑!这一路到东北,路途不知多遥远,若让她孤身一名弱女子上路,能平安抵达才叫奇迹呢!
眼见自己拒绝不了,又思及自己身无分文,若没她帮助,根本寸步难行,慕沁愔只能淌泪感激地接受了。
“单夫人,谢谢妳……”
“哎呀!怎又哭了?别哭啊……”
第六章
“她人呢?”气派堂皇的大厅内,以布巾将一脸睡意的小女娃稳稳系负在胸前的魁梧男人伫立其中,大掌轻轻拍抚着女娃欲哄她入睡,其声低沉绵柔,似怕扰她安眠。
“丁魁,你太过分了!”留着山羊胡、年约五十来岁的李家庄庄主--李敬山暴怒大吼。“你三年前以药让我儿无法人道,这笔帐我们还未算清,没想到如今你又闯入我李家庄放肆!”看着大厅周遭一片狼藉,众多庄内弟子歪七横八地倒了一地,他心火更加狂燃。
“小声些!”浓眉一皱,不满他毫不节制的大嗓门让几乎快睡着的小雪儿又转醒,眼看小嘴儿一扁就要哇哇大哭,丁魁忙不迭地大掌轻拍,口吻极轻却满含指责。“你扰了孩子的睡眠。”
“我管什么孩子不孩子!”李敬山额际青筋暴凸咆哮。这男人有没有搞错?闯入他庄内、将一票人给打得落花流水之际,竟然只管小娃儿睡不睡觉!
“哇--”沉沉的睡意一再被人给吼醒,小雪儿这回不客气地大哭抗议了。
“我叫你小声点!”恼火低声斥责,丁魁近来心情糟得不能再糟,平日温和、无争的性子,这些日来早已消失殆尽,大掌信手往身旁粗壮的大红石柱一击,在收回手时,只见石柱印出一个足足有三寸深的掌印。
李敬山见状,惊喘了口大气。老天!这丁魁究竟有多深的功力?凭他自己的武学造诣,想在石柱上留下一寸深的掌印也得运足全身功力来专注一击,可丁魁却轻松、随意地就印下了三寸深的掌印,这太可怕了!难怪能将庄内弟子打得落花流水,无人能挡其锋。
“不想如这石柱一般,说话就给我小声些!”将小雪儿再次哄入眠,丁魁嗓音恁地轻柔,然而横去的眼神却让人瞧了会背脊发凉。
“你、你究竟意欲为何?”很聪明的,李敬山这次声调放得可轻了。
“把她交出来!”不为难人,说得极简洁有力。
“谁?”满头雾水外加莫名其妙。
“令公子从我那儿掳走的姑娘。”眉头纠结,丁魁发现似乎事有蹊跷。瞧李敬山一脸的莫名,似乎不知此事。难道一切都是李勖胜搞的鬼?若真是如此,那一切就好办了!
“什么?那孽子又强掳别人家姑娘了?他都已经不算个男人了,还想怎样?”
最可恨的是,谁家的姑娘不掳,偏偏掳个背后有张大铁板的,真是非要将李家庄给搞得让人给挑了,这孽子才满意吗?李敬山气急败坏,二十多年来无数次诅咒自己怎会生了这么个孽子!
这孽子不学好就算了,还不时干出强掳民女,毁人名节的缺德事来,若非李家庄在这江南还有一点势力,他这当人老子的每回都砸下大笔银两将事情摆平,那不成才的孽子早不知要被告官多少次了!
“这事儿你不知?”
“若我知晓,早打断他狗腿,哪还会让他去惹你!”气呼呼大吼,却在丁魁横来一记冷眼后,又憋起声。“我好不容易清静了许久,不用帮儿子收拾善后,没想才三年,他又给我惹麻烦!”
话声方顿,他抓起一名正努力想爬起来的庄内弟子,沉声命令。“去把少主押过来!”
“是、是!”大汉得令,连滚带爬地奔进内堂去找人了。
眼见对方有解决事情的诚心,丁魁神色稍霁。“你不怪我在令公子身上下药?”听他言下之意,似乎还颇为庆幸,真是让人万分不解。
三年前,他路经江南,无意中发现李勖胜正在奸淫一名姑娘,当下怒得在他身上下了药,让他不能再侵犯别人。本以为为人爹亲的会替儿子出头,没料到竟出乎意料之外。
“我还得谢谢你让我清闲了三年呢!”李敬山有些没好气地说。说来丢脸,但他还真感谢丁魁当年那一手,让他这三年不用忙着替儿子擦屁股。
“既然如此,令公子犯下如此恶行,为何不送官严办,还一直拿钱封住受害姑娘的嘴。若人家不接受,就以银两贿赂官府,让令公子得以继续逍遥作恶?”也就是因此才会被冠以护短的风评。
“有哪个当爹的能眼睁睁地看儿子受刑罚?就算再不成才,终究还是自己的孩子!”天下父母心啊!
真是自私!别人家的姑娘没有爹娘吗?丁魁满心不赞同,却也没多说什么。话锋一转又问:“不怕断了子嗣吗?”不知为何,他有些好奇李敬山的心态。
“子嗣?”嗤笑一声,山羊胡抖呀抖的。“以那孽子的好色风流,光是他纳进庄内的三妻四妾就替我添了十来个孙子了!”所以那孽子就算一辈子“无能”,也不用替李家子嗣担心。
那么就让他继续“无能”下去吧!这下丁魁可就真的没任何愧疚,正要再说些什么时,却听到内堂传出声响-…
“爹,你找我作--”话声随着身影转进大厅,却在惊见那如山般高大的男人后,李勖胜蓦地噤声,脸色翻白难看。
京城安靖侯府“师兄,下人禀报你来访时,我还不大相信,没想到果真是你……”单定远高兴地从远方家书中抬起头,起身相迎方才踏进书房内的丁魁。却在瞧见他怀中那圆眸湛亮的可爱女娃后,话声一顿,差点没傻眼。“呃……师兄,你何时有这么大的女儿了?还真是保密到家呢!”难不成一年前师兄来京城医治祺儿时,已经让某名姑娘朱胎暗结了?若真是,那还真不够意思!怎当时连提都没提一句呢?
“不……”听出话中的调侃,丁魁有些尴尬。“小雪儿不是我的女儿。”不过感情倒是亲若父女。
“不是?”眉梢斜挑,实在不大相信。瞧!那小女娃亲昵地趴在他身上,格格笑得开心的模样,若是半路捡到的娃儿,感情会好到这种程度?
“此事说来话长。”摇摇头,没心情交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丁魁仅是苦笑。
见状,单定远也不多问,径自笑道:“你来找喜儿叙旧的吧?不过真是不凑巧,喜儿她带着儿子溜去江南游玩了,此刻不在府内呢……”
“不、不是的!”摇头打断他的误会,丁魁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此番前来,其实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他这一路自江南启程后,沿途追寻慕沁愔,然而也不知是自己脚程快、在路上错过了她;抑或是她发生了何不测,总之一路上始终未见她的踪影。
心知日子拖得越久,她遭遇到歹人的机会越大,在万般焦急心慌之下,他蓦地想起自己还有个手下探子、情报众多的师妹婿可请托。他可以利用他庞大的探子网寻人,因而便直奔京城而来--如果那群精良探子能厉害到连他窝在东北长白山上都挖得出来,那么想找出慕沁愔的下落,应该也不是难事!
“快别说什么帮不帮的,有事尽管吩咐,只要能力所及,我一定义不容辞。”别说他是喜儿的师兄,光凭他曾医好儿子身上恶疾这份恩情,单定远就不可能拒绝他的要求。
“多谢!”微微一笑,丁魁甚为感激。“我想要你帮我找小雪儿的娘。”
觑了他怀中娃儿一眼,单定远兴味一笑。“叫啥名儿?可有啥特征?”呵……真有趣!依眼前男人木讷、内敛的性情,会让他这么在意的女子,肯定在心底有着不轻的分量。
“她叫慕沁愔,身形纤细娇弱,容貌生得极美……”
“慕沁愔?”蓦地,单定远打断他极力提供的线索,眼尾余光不由自主地朝桌案上,爱妻寄来的家书扫去。
“是。”未察觉异样,点头又继续描述。“如今她极有可能正一路由江南往东北而行……”
“东北?”古里古怪地再次打断。
“没错!”总算注意到他的奇怪神色,丁魁皱眉询问。“有问题吗?”
“不!没啥问题。”连忙摇头,忍不住笑问:“师兄,你怀中的娃儿是否曾让人掷弃在荒野中?”
“你怎知道?”刚毅脸庞呈现惊愕不解。
呵呵……还真是巧呢!这世间的事儿怎全兜在一块儿啦?
嘴角勾起一抹慵懒轻笑,单定远气定神闲。“师兄,别费心去找了!你那好师妹、我的好娘子可比任何探子都厉害,早帮你找到人啦!如今她们正往京城而来,你就安心住下来等着吧!”
五日后“唉……别净是苦着脸啊!”隆隆奔腾的马车内,邾喜儿一脸的笑,忙着劝慰人。“我相信妳的小雪儿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儿的!再说,我早已经修书给我夫婿,告知妳的情况,只要一回到京城,他就会派人送妳到东北,帮妳找孩子的。”
“希望小雪儿真如妳所说的那般,有着天大的福气!”幽幽叹了口气,看着腻在她怀中的小男娃,慕沁愔就忍不住会想起自己的女儿。“也许小雪儿已经被丁大哥给找着,此刻正安全地在他身边呢!”不得不这么自我安慰,否则她会崩溃的。
“可不是!”极力点头附和,邾喜儿纳闷了许多日的疑问,此时再也憋不住地问出口。“慕姑娘,妳口中常提的那个丁大哥究竟是谁啊?我瞧妳好似挺信赖他的。”
“是啊……”想起丁魁,慕沁愔泛起一抹连自己也未曾察觉的柔笑。“丁大哥他是个好人,我们母女俩多亏了有他的照应,他是我和小雪儿的恩人……”
哇--怎觉得这笑好柔情蜜意喔!还好她不是男人,否则肯定被这笑容给勾去了心魂。
拍拍心口,邾喜儿暗自庆幸,同时心中不免怀疑她和那位丁大哥的关系。瞧她那怔忡迷蒙的神情,简直像个沉浸在爱中的女人!可是由言谈中,小雪儿似乎又不是那位丁大哥的孩子,那么究竟是她与谁生的?她喜欢的男人到底是小雪儿的爹亲,还是那位丁大哥啊?唉……好复杂喔!
纵然心底无聊到极点的猜测起别人的感情世界,邾喜儿倒也没那么不识相地探人隐私,好心情地抱着儿子嘻嘻哈哈地指着车窗外,缓缓逝去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直至不久后,一道雄伟城门映入了眼帘。
“慕姑娘,京城到了!等会儿到了我家后,我带妳去见我夫婿……”叽叽喳喳沉醉在即将返家的欢喜中,没去注意同行之人,那蓦然一黯的神色。
京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