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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你说的。”他点点头,拿出手机开始拨号。“那我也不用鸡婆了。喂,厉胜,我要你帮我查的事不用麻烦了。”
晨风微微转了一下头,听见他继续说道:“不用了,我已经不需要能看古爨文的人……找到了?”
她立刻伸手抢来他的手机,像是早料到她的动作一般,他轻松地挡开她的手。
“不用了,我再请你吃饭。”
“等等。”她在他关掉电话时,心急地叫了一声。
他挑眉看着她,她则瞪着他,两人僵持了几秒,最后还是由她先开口。“好吧!你可以留下来。”
“你要我走我就走,你要我留我就留,那我算什么?”他问。
她握紧拳头。“那你想怎么样?”
他勾起嘴角,提出条件。“吻我,一个热吻会让我消火,一消火,我心情就好,自然什么都说了。”
她的双眸几乎要喷出火焰。
见她气得脸都涨红起来,他的双眸露出笑意。
“别想我会答应你这个下三滥的要求。”她磨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他点点头。“厉胜明天会来接我们。”
她瞪视着他,见他若无其事地拿起书翻阅。
“这是什么意思?”她僵硬地问。
“我刚刚没拨电话,他跟我早约好了。”他翻开书。
“你耍我?”她怒火又起。
“是妳先激我的。”他不客气地回道,一点也没有愧疚之意。“难道你要我真的取消?”
她没吭声,努力控制自己的怒火,她不能气得失去理智,她的确需要一个能看古爨文的人,为了将妹妹接回来,她必须忍下这口气。
“你放心,我不会跟你讨这个人情的。”他转头看着她,静静地说:“你只要记住,我会这么忍受你的坏脾气,是因为!”
他的话语忽然中断,因为她突然欺身过来,快速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他只来得及感觉她柔软的双唇与她独特的香气,她便已退了开去。
“如你说的,一个吻。”她冷冷地说。“别用那种施恩的口气跟我说话,如果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件事就心怀感激,那你就打错如意算盘了,现在我们不相欠。”她不会再中他的诡计,想让她因此心怀感激,她宁可牺牲一个吻。
他注视着她。“你对我的恨意还真深。”他叹口气。“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刚才那个不算热吻吧!”
她冷下眼。“你不要得寸进尺。”
“我得寸进尺?我明明说的是热吻吧!”他挑眉。“扭扭捏捏的可不像你,还是你担心一个热吻会让你对我旧情复燃?”
“少用激将法!”
“激降法又怎么样?”他耸肩。“我明明说的是热吻,你做不到也是事实,还是要我以后讲话都一副施恩的口吻?”他闲适地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晨风恨不得现在就拿刀子割断他的喉咙,她深吸口气,镇定下来,她已经不是当年的她了,她成长了许多,不会再为一个吻就脸红心跳。
“你敢多碰我一下,我就阉了你。”她警告地瞪视他。
他立刻点头,难掩心中的雀跃。
她再次深吸口气,瞧见他倾身过来,他的唇靠近,在距离一公分的地方停下,她皱紧眉头等待着,他却一直没有动作,像是在诱她上勾或吊她胃口,她不耐烦地说:“够了,你——”
他吻上她的唇,心情激荡,让自己沉浸在她的气味中,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碰触她,他一方面急切而激动地品尝着她,一方面却又不断告诫自己要慢下来,他没有天真到以为一个吻就能重拾两人的关系,但至少……这能让他再亲近她……
当他探入她口中撩拨时,晨风握紧拳头,试着不一拳打开他。她眨了一下眼,双眼盯着他身后的白墙,不愿把眼睛闭上,他的气息与热度让她有些难以呼吸,她又忍耐了一会儿便开始推他。
“够了。”
他恋恋不舍地亲吻她的唇角。“你没有回吻我。”
“你不要太过分。”话毕,她不客气地咬上他的舌。
他吃痛一声,反射性地退开,在口中尝到血腥味。
两人对峙地注视着对方,同样的喘息,同样瞪大着双眼,苗岚勋率先出声。“看来我的吻技退步了。”
她不想回应他没营养的话,双手挪了一下椅子,视线移回桌上的书籍。
“如果能把夕川接回来,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们能重新开始。”见她要开口,他立刻道;“不要现在回答我,让我留一点希望。我还是那句话,要接夕川回来,可能性非常小,但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好,如果真的将她接回来,那叫奇迹,你说过,除非奇迹出现,否则你永远不会跟我复合,现在我要赌的就是这个。”
她瞧着他,表情难懂,如他所愿地缄默着,随即将注意力转回手上的书。她现在没心思想他的事,她必须将全部的心力用在接夕川回来这件事上,其他的……她无法顾及。
第六章
“你要去采药草?”
“对。”夕川说话的同时一边将针放回袋内。
“这事我会叫下人去做——”
“这药不好找,我……我得亲自去找才行。”夕川背诵着索日交代的话语,可因为不习惯撒谎,所以仍说得有些结巴,幸好她原本用彝族话时也不甚流利,有时还会结巴,所以不至于引起军将的怀疑。
“我找些人帮你忙,多些人手总是好的。”
“不用了。”夕川摇头。“你的士兵好凶,我不喜欢,他们在……我会紧张。”
高年山皱起眉头。“我不是吩咐他们要以礼相待?”
“不是,他们没有凶我。”她急忙解释,深怕他怪罪部下。“只是我胆子小,我不喜欢他们跟着我。”
高年山不疑有他的点点头。“好吧!”跟她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晓得她的确是有些胆小。“可你一个人……”
“我的奴隶会跟我一起找。”她继续背着索日交代的话语。
一提到奴隶,他忽然想起昨晚的事。“对了,我记得赞路提过你的奴隶中有个叫索日的,对吗?”
听到军将提起索日,夕川顿了一下才点点头。“有。”
“他是个怎样的人?”
“大人为什么会提到索日?”夕川紧张道,难道是赞路说了什么吗?
“噢,没什么。”高年山立刻露出笑。“我听赞路说过他力气很大,我只是好奇罢了。”
“虽然索日力气大,可他是个很好的人,他没有伤害任何人。”夕川深怕军将要问罪索日,所以急忙为他说好话。
“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随口问问。”高年山说道。“我说过,是我的部下无礼在先,我不会怪罪索日的。”
夕川这才松口气。
高年山的思绪飞转,昨晚洱海神提到索日时他并没有什么印象,早上醒来后才想起赞路之前似乎提过有个奴隶曾与他们有过冲突,似乎就是叫这个名字,后来找了赞路求证,才证实自己的想法没错,如果他真的力大无穷,或许将来真是个祸患,尤其是这三年南诏发生旱灾,使得许多农奴与奴隶起来暴动,虽然最后被压了下来,可这股势力还是不可忽视。
邻近的吐蕃也是因为奴隶起来暴动,成立义军想推翻王室,才会引得国家败弱,民不聊生,为了南诏国,他必须扫除一切可能的后患……
“大人,您要不要坐起来让筋骨伸展一下。”夕川碰触他的右肩与手臂,想扶他起来。
他必须在索日未成气候前先杀了他,以除后患……
这声音忽然在夕川脑中炸开,她倒抽口气,吓得收回手。
“怎么了?”高年山听见她抽气的声音,回过神来。
“没……没有。”夕川惊吓地回了一句。“我……我想扶大人坐起来舒展筋骨,可……可是力气不够。”
“这的确需要不少力气,神医是个女子,自然没这力气。”高年山微笑道。“我叫身边的人扶就行了。”
“好……那我出去了。”她发觉自己的双手在发抖,急忙背起药箱往外走。
“等等。”
夕川僵在原地。
“我对索日挺好奇的,晚点你要他过来,让我瞧瞧他力气是不是真的很大。”高年山说道。
夕川无法回答他的话,只是点个头,便匆匆走出军将的房门,到了外头,她的心还是跳得飞快,无法镇定下来。
“怎么样?你提了吗?”
夕川因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吓了一跳,她抬起头瞧见索日正站在她面前。
“他不答应吗?”索日瞧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夕川楞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大人答应了。”
“那你为什么……”他指着她苍白的脸色。
“我听到……听到……”她顿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听到什么?”
“我听到……”她回头看了高年山的寝室一眼。“高大人说他……”她又顿了一下,忽然抓住他的手臂。
他惊讶地看着她,就见她抓着他的手臂不放,眉头紧揪在一块儿。
“没有。”夕川疑惑地呢喃,她抓着他,可却听不到他心里的声音,但是刚刚她明明听到高年山……奇怪,难道是错觉吗?不可能,刚刚她听得好清楚,虽然有几个单字她听不懂,但整句的意思她还猜得出来。
小时候她也曾经听过别人心底的话,但她不喜欢,所以她几乎都待在家里足不出户,连学校也没去,她所需的一切知识都是母亲教她的,十岁那年,母亲终于研究出一种很强的防护咒语,将她的能力封起来,从此她便听不见别人内心的话语。
可是这一、两年,她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又会开始听见奇怪的声音,但也只是一些嗡嗡的嘈杂声,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清楚的听见某个人内心的话语,她还以为她的能力已经恢复了。
“怎么了?”索日深思地看着她奇怪的行径。
夕川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还摸着他的手臂,她急忙放开他。“对不起。”
他皱起眉头,不自觉严厉地道:“主人不要对奴隶道歉。”见她露出害怕的表情,他心中不由得冒起一股火气。
“过来。”他拉着她的手往花园走。
她让他拖着走,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的背。“你在生气?”
将她拉到树丛后,他才开口说道:“你要有主人的样子。”
她疑惑地看着他。
“就算你来的地方没有奴隶,但是你现在有了,就必须拿出主人的样子,否则你的奴隶会爬到你头上,知道吗?”他原本是不想跟她说这些的,可她再不拿出一点魄力,她真会让人爬到头上去,一想到这儿,他就没来由的愤怒起来。
“你可不可以讲慢一点?”他说得太快,有些字闪过她的脑海,她还来不及意会,下一个字又冲了过来。
他皱紧眉头,耐性地把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次。
“我不会当主人,当朋友不是很好吗?而且你们都对我很好啊!”更何况,并没有人爬到她的头上。
她总是不停地把“朋友”两个字挂在口中,刚开始他以为她只是在说好听话,可后来才发现她是当真的,她对每个人都很好,昨天她还用简单的白族话跟他们说她姊姊会在乐山接她回家,可是她不能带他们回去,所以他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不用跟在她身边,她的话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他在内,石拍一直嚷着要跟她一起回去,吵得他们其他人根本插不上嘴。
“索日,什么是“未成气候前”跟“以除后患”?”
夕川趁自己还记得前,先问了这两句彝族话,她必须弄清自己没有听错高年山的意思,如果他真要杀索日,那她就得快点离开这儿才行。
索日蹙着眉头,这两句还真不好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