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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没说过会娶我呀。」
「小姐,照你这么说,那些没拿到男朋友的求婚戒指的女孩子,统统都算情妇了?」
「呃……」施明蕙哑口无言,却仍旧没有自信,「可他会答应去我家吃饭吗?」
「他不去,你不知道逼他去吗?」指指那串紫水晶手链,「别忘了,我刚才送了你‘勇气’,这份礼物你不能白收啊。」
对呀,这串紫水晶,爱情的吉祥物,她不能戴着它,却浪费了它。
或许雪儿说得对,该是时候迈出那关键的一步了,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不能一辈子在暧昧中沈沦。
施明蕙打开柜子,将漂亮衣裙逐一拿出来,扔到宽敞的床上。
为了配得上这个「情妇」的称号,她曾经狠狠地用他的金卡购进一大堆昂贵的衣衫——既然说了跟他在一起是为了他的钱,如果不胡乱买点什么,岂不令他疑心?
她跟他不算正式的同居,只不过偶尔在这里过夜而已,房子是他的,床也是他的,没有她的份!可她有时候故意霸占他的地盘,把自己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让他记住有她的存在。
比如现在,她让整张床铺满流光溢彩的衣裙,惹他注目。
果然,姜逸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
「干么这么晚整理衣柜?」他不解地问。
施明蕙淡淡一笑,拿起一条湖水绿的连身裙在镜前比划,风从侧旁的窗子吹进来,乔琪纱的裙角展翅翩飞。「因为星期六有一个重要的约会,想找件合适的衣服。」
「我们星期六有应酬吗?」他蹙眉,「你没有提醒过我呀。」
「不是‘我们’,是‘我’!」她朝他扮个鬼脸。
「你……」姜逸风马上明白了,「又要去跟那个小子见面?」
「不是我想见他,是我妈!」她打算激怒他,「我妈想看看未来的女婿!」
「你才跟他见过几次面?就把他当成你妈未来女婿的第一人选了?」他微讽。
好,好,就是要这种效果!施明蕙心中窃喜,脸上却不动声色,叹一口气,「唉,有什么办法呢?我如今年纪大了,长得又不算倾国倾城,还当过情妇,身家不清白……有男人肯娶我,已算万幸,哪里还敢挑三拣四?」
「要嫁也要把那小子的底细打听清楚,免得后悔!」他的脸色越发阴沈。
「喂喂喂,你这种语气,会让我以为你在吃醋!」她偷笑。
「吃醋?」他抵赖,「我不过是出于一片好意,怕你被坏男人骗了!」
「可惜现在也没有时间调查他的底细了,我妈急着要见他!」
「干么这样着急?」
「早上的白菜到了晚上还没有卖掉,我妈当然着急了,一心想折价把我打发出去!」
「或者……你到时候可以装病?」他满脸担忧,开始为她出谋划策。
「算了吧,我妈比狐狸还精明,一眼就能看穿我在装病!」
「说公司加班呢?」
「那样的话,我妈会叫我立刻辞职!」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他喃喃自语,深邃的眸子闪烁幽光。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施明蕙把他的表情看在眼底,故意欲言又止。
「什么方法?」他立刻抬起头。
「我妈没有见过那个男人,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或许可以找人假扮他!」
「现在有这种服务公司吗?」他很认真地思考,「有的话,倒是可以雇一个人……」
「为什么要花钱去服务公司雇人?」施明蕙差点儿笑出声来,「找个免费的不好吗?」
「免费的?」他懵懂不解。
「对呀,就是此刻为我担忧的这个人呀!」她上前搂住他的脖子。
「我?」姜逸风吓了一跳,本能地退后一步,「不行!」
「为什么?」她纠缠着不放手。
「我……」垂眉支吾,「我演技不好,假扮别人会露馅的……」
「那就不要假扮别人,扮你自己就好了!」
「扮我自己?」
「对呀,不如就说飞腾集团的总裁是我男朋友,又帅又有钱,哇,超有面子!」施明蕙道出心中真实所想,「我妈对你肯定比对那个小子满意!」
他霎时愣住,仿佛领悟了她之前运筹帷幄的苦心,沉默片刻之际,似乎有千层波澜在胸中起伏。
「好不好?好不好?」她不断地闹他,打算不闹到他点头就决不罢休,深信自己的撒娇的口吻也绝对会让他心软。
但她注定要失望了。只见他轻轻拨开她的手,摇了摇头,「你知道,那是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她一怔,执着地问。
「蕙蕙,我希望你能嫁给一个好人,可是我……比那个小子还要坏。」
「胡说!」施明蕙大嚷,「你怎么知道自己比不过他?」
「至少,他没有结过婚吧?」他苦笑,「至少,他的妻子没有因他自杀吧?我之前阻止你带那小子去见你妈,只因为担心你没有了解清楚他的为人,可如果你要我来代替他,那还不如就嫁给他算了。」
「你——」她顿时为之气结。
哼,她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就知道他会临阵退缩!不过她早有准备,今天不说服他,绝不罢休!
问她何以如此自信?嘻嘻,其实是来自於那本日记。
这些日子,她早已把日记上的内容背得滚瓜烂熟,虽然裏头没有写到杨佩云的真正死因,却详细地记述了逸风的种种脾气与喜好。
她该感谢杨佩云留下了这份宝贵的遗物,让她可以更加深入地了解逸风,更加清楚自己应该怎样让他快乐。
比如,日记上的一段文字如此说——
逸风有时候很倔强,他认定的事谁也无法扭转乾坤,但脖子上的那颗红痣是他的死穴。每一次,当我向他提出无理的要求而遭到拒绝时,我总会舔吻那颗红痣,弄得他全身骚痒难安,最後不得向我举旗投降……呵呵,写下这种事情真不好意思,别人看了定会说我不知羞耻吧!但一想到他当时可爱的模样,我就忍不住要把那副情景记录下来……
夫妻之间的私房事本不该偷窥,但她不仅偷窥了,而且还打算模仿。
好不要脸,对不对?
但她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一个迟到的女子,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才出现,在他的面前,如果不借由一些「前人」可贵的经验,她的感情将注定要输得一败涂地。
「逸风……」心尖颤抖著,她再次上前拥住他。
这一次,拥抱的双臂是从背後环绕著他的,樱唇拨撩著他的衣领,在衣领的深处,她看到了那颗红色的痣。
这就是他的敏感所在?呵,她以前太过粗心了,完全没有发现他的这处死穴,与杨佩云相比,她还欠缺些火候。
「逸风,答应我吧!」她吐出小舌,轻舔那颗红痣,「我知道你在吃醋,你其实舍不得我的……」
「你……」姜逸风身形一震,「你在干什么?」
「在逼你答应我呀!」她嘻嘻笑,继续撩拨他。从他身子的反应看来,杨佩云说的是对的。
「蕙蕙,不要这样!」
他强忍著周身的骚痒难安,想转身把她推开,然而她的身体好似黏了胶,无论如何也不肯离开他,缠绵的唇舌加深了力度,一心要把他弄得意乱情迷。
霎那间,姜逸风的脑海中闪过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好熟悉的感觉,这样撒娇的语气,这样纠缠不清的唇吻,多年以前,他就遭遇过了。此时此刻,他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与心爱的女子在床笫间亲昵的一瞬……
他曾经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这种强忍著骚痒、调笑著挣扎的感觉,男人的一切欲望都能从中进发出来,发挥到极致。这个时候,无论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因为抵挡不住身後女子的进攻,也为了感谢她带给他的极大欢愉。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再度体验到这种感觉,他会有一种惊恐,似乎身後鲜活的身体马上会变成冰冷的尸体,那一年推开房门时,看到的满床鲜血再次狰狞地呈现在他面前,使他视野裏涂抹一片残酷的红色。
「不要这样!不要!」
他忽然一声凄厉的大吼,双肘猛地一撞,将施明蕙狠狠撞跌至地毯上。
「逸风,你怎么了?」迷惑不解的她忘了疼痛,怔愣地问。
「我叫你不要这样,你为什么不听?」他眼裏迸出怒火,高声斥责。
「我……」施明蕙双唇瑟缩了下,「我以为你会开心……」
「是谁告诉你我会开心?谁教你这样做的?」
「我……没有人教我……」惊慌之间,言语也结巴起来,「我只是觉得这样你会开心……」
「你觉得?」他大声嚷道:「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总是不顾别人的感受自说自话,你以为逼迫我,我就会跟你回家见你父母?不要忘记,你只是我的情妇!」
不能让当年的惨剧再度发生,面对眼前这个执迷不悟的女孩,他惟有时时口出狠话,才能逼退她。
他太自私了吧?明明不能给她承诺,却占有了她的身体,留她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耽误了她最美好的青春年华……为此,他不断自责,发誓会好好照顾她的生活,但也仅此而已,他不能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因为,他害怕会有什么不明的原因让旧事重演。
因此,他不想用婚姻阻断了她更好的选择,倘若有一天她遇到真正能给她幸福的男子,一纸婚书会阻碍她的自由。
他只想为她打造一个小小的家,家裏备满一切,但大门永远开著,她寂寞的时候可以走出去尽情地玩要,遇到暴风雨也可以随时回来。
看见她此刻摔跌在地上,他虽然一阵心疼,但深知自己不能伸手扶她,否则假面具会被揭穿,他又要屈服了。
「我累了,想睡了。」他冷冷地说,「你赶快把床上的衣服收拾一下,趁早离开吧!」
「逸风……」没料到他竟然不肯伸出扶她,不禁愣在原地。
「看来你是不想走了?」他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道:「我早该知道,你每次来我家都赖著不愿走。好吧,反正这满床的衣服你一时半刻也收拾不完,不如我今晚去外面住好了!」
「逸风,你去哪裏?」施明蕙急忙问。
「我刚才说了,你只是我的情妇。当人家情妇的,就应该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姜逸风拿起外衣,拉开房门,「我今晚去哪裏需要向你报告吗?」
说著,身子已踱到走廊上,脚一踢,房门轰然关上,响声惊人。
施明蕙独自呆在轰鸣之後的死寂裏,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明明是最有效的方法,在杨佩云那儿神通广大,到了她这儿,为什么不灵了?到底哪裏出了错?让他如此残忍地对待她……从前,就算对她再不满,他也不至於看著她摔得遍体鳞伤而置之不顾呀!
电光石火之间,她想到了。
是因为……他不够爱她吧?同样的举动,爱人可以肆意胡为,但不爱的人稍微过份,便遭厌恶。
她好傻,也不掂掂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有多少份量,就急於「东施效颦」……得到如此下场,也是活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