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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看他。
“给我你的手机号码,”他朝她说道。
“你要干么?”她无法阻止自己这样问。
“朋友之间互换手机号码还需要理由吗?”他反问著。
问题是,他们是朋友吗?算得上是朋友吗?她在心里想著,却不由自主的将手伸向他。
“来。”她说。
“什么东西?”他愕然不解。
“你的手机。你不是要我的手机号码?”
辜辰峰点头,立刻从挂在椅背上的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放到她手上。
涂夏美将自己的手机号码输进他手机里,然後将手机还给他。“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你不要我的手机号码吗?”
“等你打电话给我,我自然就会有了。”虽然她很怀疑他会打电话给她。“我走了,再见。”
她背起皮包下车,朝他挥挥手後潇洒的离去。
今後一别,恐怕又会是一个八年,或者更久吧!她想。
“导演,这些是符合这次MV所需要演员的小朋友照片,你要不要看一下?”
“配角由你去选就可以了,不必问我。”
“我知道,不过这里有几张照片很有趣,你要不要看一下?”
副导神秘兮兮的语气终於让辜辰峰的视线从电脑萤幕转向他。
“有趣?”他挑眉道。
副导用力的点头,一脸挂保证的模样。他迫不及待的从手中那一叠照片中找出几张照片,然後伸手递给他,嘴巴则忙不迭的说著话。
“大家在看到这几张照片的时候,都被吓到了,眼睛瞪大到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你看照片里这对漂亮的双胞胎和你长得像不像?很像对不对?看到的时候我也被吓了一大跳,若不是大家都知道你从没结过婚,这些年又一直都定居在香港工作的话,一定不会怀疑这对双胞胎是你儿子。很有趣对不对?”
不。辜辰峰目瞪口呆的瞪著手上的三张照片,一点也不觉得有趣,他只觉得愕然,震惊,以及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怀疑。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是对双胞胎,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哥哥。没有人知道在他腰间,也有一个和照片里的小男孩背上一样形状的胎记。更没有人知道,他们家的男人都有同样形状的胎记,只是长在不一样的地方而已。
这对双胞胎绝对是辜家的孩子,他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只是他们会是哥哥的孩子吗?还是……
“他们现在几岁?”抚摸著照片上的双胞胎面容,他哑然的出声问道。
“大概七、八、九岁吧!”副导轻愣了一下,以不是很确定的语气回答。
“我要知道他们正确的年龄。”
他严厉的语气让副导惊愣了一下,急忙低头翻找著手中的牛皮纸袋。
“你等一下,我这里应该有他们的基本资料才对。”他迅速的说道,接著从牛皮纸袋里抽出几张纸,摊开来看。“有了,在这里,涂浩霙、涂浩霁,八岁。”
辜辰峰猛然一震。“你说他们叫什么名字?”
“涂浩霙、涂浩霁。”
“那个凃字是不是三点水,加上一个余天的余那个涂?”
“对,没错。”
他倏然闭上眼睛。他的儿子,他们是他的儿子!
原来这就是让涂夏美对他欲言又止的原因,原来这就是她藏在复杂表情背後的秘密,原来这就是为什么她在不缺乏追求者的情况下,却没结婚又没有男朋友的原因。
她替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是她为什么只字不提,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导演,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他闭眼沉默的模样让副导忍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辜辰峰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鬼才导演,凡是由他所执导的电影、戏剧、广告,MV,永远都会有拿不完的奖项,并受国内外所有同行的敬佩、倾慕与仿效。
他真的很有才华,充满了别人永远也想不到的各种创意,而且灵感源源不绝,像是永远不会有江郎才尽的时候。他虽然很年轻,资历也无法和在这行待了二、三十年的前辈比较,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前辈或长者敢对他倚老卖老的。
他的才华让他备受礼遇,也让人完全不敢怠慢,大家总是小心翼翼的,完全不敢引起他的艺术家脾气。
“我要出去一下。”辜辰峰猛地睁开眼,眼神坚定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笔直的就朝门口走去。
“嗄?可是五分钟後就要开机了。”副导愕然的提醒,但他却置若罔闻,脚步连一点停顿的迹象都没有,瞬间便消失於门外。
“你现在在哪里?”
一接起手机就听见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又充满像是想找她算帐的话语,涂夏美将手机从耳边拿到眼前来瞪了它一眼,才又将它放回耳边。
“请问这位先生,您找哪位?”没见过的电话号码让她以服务客户的甜美嗓音问这。
“我找你!”
“是,请问先生贵姓,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地方吗?”以客为尊,以客为尊。
“你在哪里?”
“我在公司。请问先生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地方,是不是您的车子出了什么问题——”
“你的公司在哪儿?”
“先生——”
“给我地址。”
太好了,这个不懂礼貌、颐指气使的家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既然不知道地址,所以换句话说,他应该不是公司的客户喽?那她是不是可以直接叫他去死?
“这位先生,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麻烦你下次打电话的时候,请看清楚号码再拨行不行?”她冷冷的说完後,直接把电话挂掉。
可是她手中的手机几乎立刻又响了起来。
“喂?”
“涂夏美,你再敢挂我电话试试看!”电话那头倏然响起怒不可遏加咬牙切齿的声音。
是刚刚那个不懂礼貌的家伙,但是他怎会叫得出她的名字?难不成他真的是她的客户之一?惨了!
“对不起,我刚刚手机刚好没电,真的很对不起。”总之先道歉再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
真是的,这家伙是故意来找碴的呀?要修车、要预约、还是想要找人去他家拉车,不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吗?这样占著茅坑不拉屎到底是想怎样?
“请接受我的再次道歉。”她忍著气以最谦卑的语气致歉著,“您刚刚是要问公司的地址是吗?不知道您手边有没有纸笔,我现在就把地址念给您。”说著她将公司的地址念给他,“请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你最好待在原地别跑,否则的话……”啪!他话未说完就突然挂断电话,
涂夏美呆了一下,瞪著已断讯的手机大声骂道:“莫名其妙!”
“怎么了?”身旁的同事关心的转头询问。
“遇到一个神经病。”她气愤难平,“不知道我是哪里得罪他了,竟然问我在哪里,还叫我最好别跑,否则一副要把我打扁的样子,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那你还把公司地址念给他?”
“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又叫得出我名字的人一定是公司客户,能不理他吗?”
“那他待会儿真的跑来闹事的话怎么办?你要不要先避开一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相信在众目睽睽之下,那个神经病敢拿我怎么样!”她自信地抬高下巴,一副要来就来,谁怕谁的模样。
“你的个性这么呛,一点都不婉转,真不知道你的业绩怎么会永远领先在前三名。”同事无奈地摇头。
“这跟个性没什么关系,只要肯花时间努力,拿出热心、耐心、真心和打不死的心,每个人都可以做得到。”
同事笑著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该不会又是那个神经病吧?”同事好奇的问她。
“不是,是我儿子。”涂夏美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道,然後接起电话。“你是哪一个?”
听见她的开场白,同事忍不住的又笑了起来。
大家都知道她有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儿子,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也一模一样,要从电话里分辨出谁是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身为双胞胎的母亲,她这种直截了当的问法还真是让人有点想喷饭。
“浩霁。”儿子回答。
“喔,干么打电话给你老妈我?放学了吗?”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妈。”
“干么?”
“你……”
“干么讲话吞吞吐吐的,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呀!”
“夏美。”一旁的同事忍不住对她摇头。哪有妈妈这样跟儿子说话的?
“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涂浩霁犹豫的问道。
“问呀!”
“妈,如果爸爸出现了,你会和他结婚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问。
涂夏美一呆,脑袋突然变成一片空白。
“妈?你在听吗?”
“我在听。”她的声音好像变得有点遥远。
“你是不是生气了?”涂浩霁不安地追问。
她胸口一紧,整个人感伤得差点掉下眼泪来,心里更是充满了对儿子的愧疚与抱歉。她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做到母兼父职,让儿子们不这么期盼能够拥有一个父亲呢?
“没有,我没有生气,我只是在想,你怎么会突然问妈妈这个问题?”她强迫自己以平常的语气开口,一顿,她故意哼了哼,“你该不会又和浩霙或浩雷、浩霆他们做什么无聊的打赌吧?”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一片静默,好像做坏事被人当场捉到了一样。
涂夏美突然睁大双眼,恍然大悟的在一瞬间怒吼出声,“臭小子,你竟敢拿你老妈我来打赌,你死定了,你完蛋了,你皮最好给我绷紧一点,晚上等著吃竹笋炒肉丝,你妈我——”
一个突然走进公司大门的人让她的咒骂声瞬间戛然而止,她震惊的睁大双眼,立刻将手中的掀盖手机阖上,迅速的藏到身後去。
“夏美?”
她怪异的举动引来同事关心的注目,但她却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管同事,因为那个她以为不会再见面的男人,那个她儿子们一心期盼的父亲,正以一脸危险的神情迅速的接近她当中。
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他——
噢,老天!刚刚那个莫名其妙的神经病该不会就是他吧?
“很好,你没有畏罪潜逃。”
老天,真的是他。
“畏什么罪?我犯了什么罪要畏罪潜逃?”她强持镇定的以一睑莫名其妙的表情对他皱眉道。“你是特地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
“我们换个地方说。”
“我现在在上班,不能等我下班後再说吗?”她更皱紧了眉头。
辜辰峰目不转睛的看著她,眼睛因她所说的话而危险的眯了起来。他伸手到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照片递到她面前。
乍见儿子的照片出现在他手上,凃夏美震惊的瞠大双眼,血色一瞬间便从她脸上褪去。
“这里说,还是要换地方说?”他盯著她脸上的变化。
她低下头,以无力的嗓音道:“换地方说。”然後迳自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他大步追上她并越过她,然後率先走到自己停车的位置,打开车门等她主动坐上车後,再绕到驾驶座那头上车。
车里气氛一片诡谲沉静,他没开口,她也不敢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种情形持续了好半晌,他才沉声问她。
“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也不想增加你的困扰或麻烦。”
“什么叫困扰麻烦?”辜辰峰咬牙道,“他们是我的儿子,不是吗?我有权利知道他们的存在,有权利知道他们身体健不健康,在学校功课好不好,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对从来不知道他们存在的父亲——我,又有什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