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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转述我的话。”她声明道。
“我纯粹是基于个人的好奇才问的。”
她告诉他警方已对尼德曼发出全国通缉令,尤其是在马尔默地区。
“那札拉千科呢?你们讯问他了吗?”
“问过了。”
“结果呢?”
“这我不能告诉你。”
“拜托,茉迪。反正再不到一小时,等我进了斯德哥尔摩办公室,还是会知道你们谈了什么。说吧,我一个字也不会写。”
她略一迟疑,才迎向他凝视的目光。
“他说莎兰德企图杀他,所以打算正式提出上诉。她很可能会因为重伤害与杀人未遂被起诉。”
“她大概会说是为了自卫。”
“但愿如此。”茉迪说。
“这听起来不像官方说法。”
“波汀……札拉千科十分狡猾,面对我们他是有问必答。我相信事情多半如你昨天所说,也就是莎兰德一辈子,从十二岁开始,都遭到不公正的待遇。”
“那正是我将会报道的故事。”布隆维斯特说。
“有些人不会喜欢的。”
茉迪再次显得迟疑。布隆维斯特耐心等着。
“半小时前我和包柏蓝斯基谈过,他没有说得很详细,不过关于莎兰德谋杀你那两位友人一案的初步调查似乎被搁置了。焦点转移到尼德曼身上。”
“意思是……”他让问题就这样悬着。
茉迪耸耸肩。
“调查莎兰德的工作将由谁接手?”'。 '
“不知道。哥塞柏加发生的事主要是哥德堡方面的问题。我猜斯德哥尔摩这边会派一个人搜集起诉用的所有资料。”
“明白。你觉得调查工作转移给国安局的几率有多高?”
茉迪摇摇头。
就在抵达阿林索斯前,布隆维斯特倾身向前说道:“茉迪……我想你应该了解事情的状况。如果札拉千科的事曝光,将会引起轩然大波。国安局人员与一名精神科医生合谋,将莎兰德关进精神病院。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死不认账,坚称莎兰德精神有问题,一九九一年将她关进疗养院是正确的。”
茉迪点点头。
“我会尽一切力量反驳这种说法。我相信莎兰德和你我一样健康,虽然个性确实奇怪,但智力天赋却不容否认。”他停顿了一下,让对方能好好思考他说的话。“我需要一个信得过的内应。”
她与他四目交接。“我没有资格评断莎兰德的精神有没有问题。”
“但你有资格说她是否遭到司法不公的对待。”
“你在暗示什么?”
“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如果你发现莎兰德再次受到司法不公的对待,请告诉我。”
茉迪没有搭腔。
“我并不想知道调查细节之类的,只是需要知道她受到什么样的指控。”
“这听起来倒像是让我被解职的好方法。”
“我会当你是消息来源,绝对、绝对不会提到你的名字。”
他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写了一个邮箱地址。
“这是一个无法追踪的热邮账号,若有事告诉我,可以写到这里。当然了,不要用局里的信箱,自己设一个热邮的临时账号吧。”
她将账号收进夹克内袋,但没有作出任何承诺。
星期六早上七点,埃兰德巡官被电话声吵醒,听见电视的声音,还闻到厨房飘来咖啡香,妻子已经开始忙着上午的家务了。他是在执勤二十二小时后,于凌晨一点回到门达尔的公寓,因此去接电话时还没清醒。
“我是夜班的李加森,你醒了吗?”
“没有,”埃兰德说:“还不太清醒。什么事?”
“新消息。找到阿妮塔·卡斯培森了。”
“在哪里?”
“波洛斯南边的赛格罗拉郊区。”
埃兰德在脑中想象地理位置。
“往南。”他说:“他走小路,肯定是开上了一八〇号公路,通过波洛斯之后再往南走。通知马尔默方面了吗?”
“是的,还通知了赫尔辛堡、兰斯克鲁纳和泰勒堡,还有卡尔斯克鲁纳。我想到东边的渡轮。”
埃兰德揉揉颈背。
“他几乎已经超前二十四小时,说不定已经逃出国外。卡斯培森是怎么找到的?”
“她出现在赛格罗拉郊区的一栋屋子里。”
“什么?”
“她去敲……”
“你是说她还活着?”
“抱歉,是我没把话说清楚。那个叫卡斯培森的女人在今天凌晨三点十分,用脚踢那间屋子的大门,把已经入睡的屋主夫妇和孩子们吓个半死。她打赤脚,失温非常严重,双手反绑在身后。她现在人在波洛斯医院,她丈夫已经赶去。”
“真是不可思议。我想大家都以为她死了。”
“有时候事情总会出人意料。不过也有坏消息:郡警局副局长史庞柏从早上五点就来了。她要你马上起床赶往波洛斯找那个女人问话。”
现在是星期六上午,布隆维斯特以为杂志社办公室会空无一人。列车即将进站前,他打电话给克里斯特,问他为何以那种口气发短信。
“你吃过早餐了吗?”克里斯特问。
“在车上吃了。”
“好,到我家来,我让你吃得丰盛一点。”
“怎么回事?”
“来了再说。”
布隆维斯特搭地铁到梅波加广场,再走到万圣街。来开门的是克里斯特的男友阿诺·马格努森。不管怎么努力,布隆维斯特每次面对他总觉得像在看广告。阿诺经常在皇家戏剧院登台,是瑞典当红的演员之一,亲眼见到他本人总有种不真实感。布隆维斯特对明星大多印象不深,但阿诺的外表实在太独特,又在电视与电影里扮演过无数令人熟悉的角色,尤其是在一部收视率高的九十分钟电视剧中,饰演暴躁但率直的菲利斯克警官一角。布隆维斯特总是期待他做出与菲利斯克一模一样的举动。
“哈啰,麦可。”阿诺招呼道。
“哈啰。”布隆维斯特回应道。
“在厨房。”
克里斯特正好将刚做好的松饼搭配云莓果酱和咖啡端上桌。布隆维斯特还没坐下便又有了食欲。克里斯特想知道哥塞柏加发生什么事,布隆维斯特便简要叙述了一遍,直到吃到第三块松饼,才想起要问出了什么事。
“你跑到哥德堡去当你的小侦探布隆维斯特的时候,《千禧年》发生了一点小问题。”
布隆维斯特紧紧盯着克里斯特看。
“什么问题?”
“没什么要紧的。爱莉卡接下了《瑞典摩根邮报》总编辑的位子,昨天是她在《千禧年》的最后一天。”
他呆坐了好几秒才领悟这句话的意思,却并不怀疑其真实性。
“为什么她之前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终于说出话来。
“她想告诉你,而你却到处跑,都已经好几星期找不到人,她八成认为光是莎兰德的事就让你忙不过来了。她显然想第一个告诉你,所以不能跟我们其他人说,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到后来她开始内疚得不得了,也非常沮丧。但我们谁也没发现。”
布隆维斯特闭上眼睛。“该死!”他说。
“是啊。结果你变成全办公室最后一个知道的人。我想找机会亲自告诉你,让你了解真正的来龙去脉,免得你以为有人背着你做什么。”
“不,我没那么想,只不过,天哪……如果她想到《瑞典摩根邮报》去,得到这份工作真是太好了……但这下我们怎么办?”
“下一期由玛琳担任总编辑。”
“玛琳?”
“除非你自己想当……”
“不要,当然不要。”
“我也这么想。所以玛琳将会是总编。”
“指定编辑秘书了吗?”
“柯特兹,他已经和我们共事四年,几乎已不算是实习生。”
“我可以表示一点意见吗?”
“不行。”克里斯特断然地说。
布隆维斯特干笑一声。“好吧,就照你们的决定去做。玛琳很强,但缺乏自信。柯特兹有点贸然行动。他们俩,我们得多看着点。”
“会的。”
布隆维斯特捧着咖啡,默默坐着。爱莉卡走了以后会有多空虚,杂志社的前途将会如何他也不敢想。
“我得打个电话给爱莉卡……”
“最好不要。”
“什么意思?”
“她在办公室睡觉,你还是去把她叫醒吧。”
布隆维斯特发现爱莉卡在她办公室的沙发床上睡得正熟。她一整夜都在清理办公桌和书架上的个人物品,并挑出想留下的文件资料,总共装了五大箱。他站在门口望了她一会儿,才走进去坐到沙发边缘摇醒她。
“如果你得在办公室过夜,干吗不上我家去睡?”他问道。
“麦可。”她打了个招呼。
“克里斯特都告诉我了。”
她正要开口说话,他却弯下身亲亲她的脸颊。
“你生气吗?”
“气疯了。”他回答。
“对不起,我实在无法拒绝。可是在这么糟的情况下丢下你们,总觉得不对。”
“我其实最没有资格批评你弃船潜逃。当初我丢下你们的时候,情况比现在更糟。”
“这是两回事。你只是暂时休息,我却要永远离开,而且没有告诉任何人。真的很抱歉。”
布隆维斯特无力地笑笑。
“时候到了就是到了。”接着他又用英语加了一句:“总之就是‘女人该做的事就得去做’那套鬼话。”
爱莉卡微微一笑。这是他搬到海泽比时,她对他说过的话。他伸出手,亲密地拨乱她的头发。
“我能了解你为何想离开这个疯人院……但想要领导全瑞典最乏味的老男人报社……我一时还真难以明白。”
“现在已经有不少女孩在那里工作。”
“胡扯。去看看报头,一直以来都没变过。你肯定是个神志不清的受虐狂。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爱莉卡坐起身来。“我得听听哥德堡发生的事。”
“我现在正在写。”布隆维斯特说道:“刊登以后将会有场大战。发表的时间会和开庭一致。希望你没有打算把这则新闻带到《瑞典摩根邮报》去。事实上,我需要你在离开前,帮忙写一点关于札拉千科的东西。”
“麦可……我……”
“你的最后一篇社论。什么时候写都行。不管何时开庭,几乎都不可能在那之前刊载。”
“这样好像不太好。你觉得应该写些什么?”
“道德。”布隆维斯特说:“并说明因为政府官员在十五年前渎职,导致我们的一名同事遇害。”
爱莉卡完全明白他想要什么样的社论。达格遇害时,她毕竟是社里的领导人。这么一想,顿时整个心胸都开阔了。
“好。”她说:“我的最后一篇社论。”
第四章
四月九日星期六至四月十日星期日
到了星期六下午一点,南泰利耶的佛兰森检察官已经仔细研究过整个案情。尼克瓦恩森林里的埋尸处简直混乱不堪,而且打从星期三,罗贝多在当地仓库与尼德曼打了场拳击之后,暴力犯罪组的警察便累积了大量加班时数。他们要处理的除了发生在仓库附近的至少三起埋尸命案外,还有莎兰德的友人米莉安遭绑架殴打一案,以及最重要的纵火案。
史塔勒荷曼事件与尼克瓦恩的发现有关联,事实上地点也就在南曼兰郡的斯特兰奈斯警局管辖区内。在这整件事当中,硫磺湖摩托车俱乐部的蓝汀是关键人物,但他现在人躺在南泰利耶医院,一脚打了石膏,下巴也钉了钢板。因此,这一切罪行都在郡警局管辖范围,也就是说斯德哥尔摩将掌握最后决定权。
星期五举行了法院听证会。蓝汀因为和尼克瓦恩的关系而遭到正式起诉。最后终于查证出来,仓库属一家进口公司所有,公司登记在五十二岁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