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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听到了警笛声,不是一辆,而是几十辆警车的警笛齐鸣,歹徒更加紧张了。
我试探着问:“大哥,我俩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无冤无仇?”歹徒激动地说,“我跟你们有不共戴天的仇!”
“我们根本不认识,哪儿来的仇?”我冷静地问道。
“我爹就是被你们杀死的,”歹徒吼道,“少废话,让你们院长出来讲话。”
“你爹是谁?”我不甘心地问。
歹徒愤怒地说:“前天被你们害死在手术台上了!”
我一下子明白了,前天死在手术台上的老头是莫丰县农村的一个农民,患了脑动脉瘤,手术是曲中谦做的,术中由于碰破动脉,流血过多而死亡。
我急了说:“哥儿们,你爹的手术不是我做的。”
“都一样,反正你们是一伙的。”歹徒一根筋地说。
这时,警察包围了我的办公室,常院长、曲中谦、罗元文也都来到我办公室门前。
“这位兄弟,我就是院长,有什么话跟我说吧!”常院长焦急地说。
“怎么证明你是院长?”歹徒恶狠狠地问。
常院长掏出工作证扔到我的办公桌上。
“你们害死了我爹,”歹徒看了一眼工作证说,“还让我交四万元的医疗费,你们简直是强盗!你们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们活!”
说完刀刃在我脖子上按得更紧了。血已经顺着我的脖子流了下来。
曲中谦急了,他沉着地说:“这位兄弟,你父亲手术是我做的,与林主任没有关系。这样吧,你放了林主任,我给你当人质。”
我听了曲中谦的话心里生出几分感激,觉得老曲到关键时刻还够得上个“人”字。
“少骗我,你们都是一伙的,一命抵一命。”歹徒暴躁地说。
“这位兄弟,你父亲的死,我们将认真调查,一定给你一个说法。四万元医疗费医院给你免了,你看怎么样?”常院长认真地说。
“没那么便宜,你们害死了俺爹,你们得给补偿!”歹徒贪婪地说。
“你想要多少?”常院长试探地问。
“你们医院得赔俺十万元钱,”歹徒想了想说,“现在就要,要现金,否则俺就跟他同归于尽。”常院长为了配合警方拖延时间,故意说:“十万元太高了,能不能降点?”
“不能,一分钱也不能少!”歹徒气急败坏地说。
一上午就这么僵持着,看不到警方的一点点行动。我被歹徒勒得快虚脱了,歹徒也满头大汗。
“你们快点准备钱,否则就等着收尸吧!”歹徒向警方嚷道。
警方的谈判专家劝他冷静,看他满头大汗,就对他说:“天太热了,你看你满身是汗,一定口渴得很,要不要给你拿一瓶矿泉水?”
歹徒一听水,便口渴得直干噎,他大吼道:“你们先给我送瓶水来,不许警察进,让护士送,少耍花招!”
谈判专家说:“好好好,水马上到。”
我看得出警方的谈判专家脸部掠过一丝兴奋,我心想,这大概是警方的一次机会,便倍加警觉起来。
过了一会儿,两名女护士拿着矿泉水走了进来,她们虽然也穿着白大褂,我看了一眼不认识,心想,这根本不是我们医院的护士,一定是警察,是两名女警察,好漂亮的女警察!她们怯生生地走进来,温柔又可爱,连歹徒也放松了警惕,就在歹徒接过水瓶打开瓶盖准备喝水的时候,菜刀离开了我的脖子,但歹徒的两只手还围拢着我的脖颈,形成一个圈。我就顺势往下一蹲,把头脱离了歹徒的双手,说时迟那时快,两个女警察一个箭步扑过来,用擒拿术夺过了歹徒手中的刀。
这时,躲在门口的警察蜂拥而上,将歹徒按倒在地,戴上了手铸。此时的歹徒由于精神高度紧张再加上巨大的心理压力,已经瘫了,警察将歹徒架出了我的办公室。
常院长、曲中谦、罗元文等同事也冲进屋内,将我从地上扶起。→文¤人··书·¤·屋←
赵雨秋见我脖子上的刀口还在滴血,焦急地说:“林主任,赶紧到处置室我给你包扎一下!”
大家簇拥着我到处置室,虚惊一场,我还没缓过神来,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我脑袋都快炸了。
在处置室包扎完伤口,我疲软地说:“常院长,我得回家休息一下。”
“好好好。”常院长如释重负地说,“元文,你送一下庆堂。”
这时一个警察走过来简单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说:“林主任,你先休息一下,然后把经过写一下,我明天派人来取。”
“好吧。”我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警察走了,罗元文送我回家。
路上,罗元文抱怨说:“庆堂,都是他妈的曲中谦惹的祸,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事,结果差点要了你的命。这事不能算完,你应该讨个说法。”
我非常疲惫,最讨厌罗元文为了个人得失挑唆我和曲中谦斗。
“元文,我在日本的老师杉本孝常说,‘大道低回,大味寡淡’,我希望你好好品味一下这句话!”罗元文还要辩解,我打断他说,“元文,我累了,不用你送了,你还是回去吧。”
我一个人径直往家走去。走到楼梯口,我望了一眼正对着的太平间,心中生出很多感慨。记得刚搬家时,同事们都说,在这个楼口住的人准升官。如今我和罗元文都从一名普通的外科医生成为神经外科副主任。这十几年的成长之路仿佛弹指一挥间。
66。心乱如麻
大惊一场,我在家里足足睡了两天,丹阳吓坏了,居然两天没有去公司。这两天我只做一个梦:姚淼出事了,不是出车祸了,就是掉到山下去了,惊得满身虚汗,就是不醒。
姚淼在昆明的媒体上看见我被绑架的报道也吓坏了,她不顾谢丹阳有想法,居然把电话打到了家里。电话是丹阳接的。
“丹阳,我看到报道吓死我了,庆堂怎么样?”
“有惊无险,让你惦记了。庆堂是与死神打交道的人,辟邪,命硬着呢,再厉害的歹徒也不能把他咋的!姚淼,你在哪儿呢?”
“我在香格里拉。”
“听人说,香格里拉是天堂的入口。”
“是相爱的人一起去天堂的入口。”
“是吗?”
“我能和庆堂说几句话吗?”
“他睡着了,我不忍心叫醒他,他太累了!”
“那好吧,代我问候他!”姚淼悻悻地挂断电话,我心里非常想听到姚淼的声音,但是丹阳醋意正浓,我只好忍了。
姚淼,随后给我发了一个短信:
“庆堂,答应我保护好自己,你是这世界上唯一让我挂念的人,如果没有你,我不知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别太累了,适当地休休假,可以来云南,我陪你!”
我在床上看了短信,心里很感动,但是怕丹阳发现,随手就删了,没想到,在我上洗手间时,丹阳偷看了我的短信,她发现刚才的短信没有了,气就不打一处来。
“刚才是什么短信,还没看就删除了?”丹阳警觉地问。
我一听就急了,问:“你什么意思?调查我呀?”
“你心里要是没有鬼,有什么不能看的?”谢丹阳毫不示弱地说。
“就你这疑神疑鬼的样儿,没鬼也被你吓出鬼来了。”我没好气地说。
结婚以后,我和丹阳不知吵过多少回,但从来没有冷战过,这大概就是我们婚姻还能维持的原因。因为家庭矛盾一旦陷入冷战,说明两个人的心都成了冰疙瘩,离离婚就不远了。
谢丹阳是不把话说出来不痛快的人,她喊道:“林庆堂,你别得寸进尺,你以为我不知道谁给你发的短信,我警告过你,别把我惹急了,否则我让你好看!”
“谢丹阳,你一天到晚胡猜乱想,你累不累呀?”我抱怨道,“你看看你还像个妻子吗?”
“我不像妻子,你找像的去!你不是刚看了她的甜言蜜语吗?”
谢丹阳说完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我知道结束争吵的最好办法就是离开,我说了一声“不可理喻”,便气鼓鼓地开门出去,并轰然把门带上。
只听见谢丹阳喊道:“你要走就永远也别回来!”
下午的阳光懒洋洋的,让人提不起精神来,我在医院大院漫无目的地走着,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其实不是累死的,而是烦死的。我扪心自问,我和丹阳怎么了?难道我不爱她了吗?不是,问题在于我既爱谢丹阳,更爱姚淼。男人在女人的问题上是很贪心的,总想鱼和熊掌兼得,最后的结果只能是烦死。
其实,男人骨子里就不适合一夫一妻制,这是男人的本性,就像公狮拥有一群母狮、猴王拥有一群母猴一样,甚至有成就的男人很少有在情感上是检点的,我又陷入了人性与道德矛盾的泥潭。我胡思乱想为自己的出轨找理由,不知不觉走到了穆主任的病房前。
穆主任这些天已经进入弥留状态,老人家可能不久于人世了,一想到与穆主任父子般的感情,我的心一下子就紧了起来。
我推门走进了病房,穆主任打着吊瓶躺在床上,老伴儿正在给他喝水。我走到床前时,老人微微睁开眼,他示意我坐,并伸出手握着我的手,老人的情绪似乎很好。
穆主任用低弱的声音说,“我死后,你取出我的大脑,咱们师生还会天天见面的。”
我听了这话,眼睛已经被泪水模糊了。我知道穆主任是一个看透生死的人,跟他不用说什么多保重之类的宽慰话,他有普通人的躯体,却有着非凡的境界,他是万颅之魂。
“老师,您别吓唬我,会好的!”
“庆堂,我与死神打了一辈子交道,从来没怕过它,不就是个病嘛,我们每个人都要体验到死,却无法再总结,而病是生与死的过渡,是可以成为参透人生的一次哲学课啊!能很快治好当然好,一时治不好就与病和平相处,受折磨要认定是天意就承受折磨,最后若还治不好,大不了就死嘛,活着都不怕还怕死吗?庆堂,最让我欣慰的是我有你这样让我放心的接班人!”
“老师,你放心吧,我是你最棒的学生!”我动情地说。
穆主任听了这话,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同时眼角却流出了两行浑浊的眼泪。我知道这不是老人悲哀的眼泪,也不是老人对生命的留恋,而是对人生的交响,是对这个世界精彩的回应。老师微闭双目似乎睡着了,我知道他的记忆一直飘蔼在如烟的往事中。
离开穆主任的病房,我的心情愈发沉重,不知不觉来到非洲风情酒吧,爱华见我进来很高兴。
“庆堂,怎么心事重重的?”爱华拿了几瓶啤酒过来说。
“爱华,穆主任快不行了!”我悲痛地说。
“你刚从病房来?”
“对。”
“我一星期前去看过他,当时元文也在。没想到老师一生救了那么多人的命,到头来却没有人能救活他老人家的命。”
“我看到老师,就想起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在老师身上就体现了人可以被消灭,但不能被打败的伟大精神。”
爱华听了我的话也很伤感。
“庆堂,我准备回国了。”
“你父亲又来信了?”我关心地问。
“母亲非常思念我,我知道母亲看到我就像看到了自己的祖国。”
我被爱华的话所感动。
“赵雨秋知道吗?”
“她还不知道,我准备单独和她谈一次再走。”
“那你们的爱怎么办,”
“庆堂,我们的爱不会有结果的。”爱华苦笑了笑说,“以前我只是不愿意正视这一点。”
“走之前一定要告诉我,我和元文好好送送你。”
爱华听了非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