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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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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

    掘墓人 说吧,正直的人们;告诉我们该怎么做,才能
      接近你们的炉灶。
    打麻人 你们得唱歌,我的朋友们,但要唱一支我们没
      听过的歌,而且我们拿不出一支更好的歌来回答。

    “那并不难!”掘墓人回答,他用有力的嗓门唱起来:
    “半年前,正是春天。”
    “我在嫩草上漫步。”打麻人用略微有点嘶哑、但很可怕的嗓门答唱起来,“可怜
的人们,你们给我们唱一支这样老掉牙的歌,不是在开玩笑吗?你们看,头一句我们便
把你们截住了!”
    “从前有一个公主……”
    “她要想出嫁。”打麻人应和着,“换一只,换另一只!我们太熟悉这一首。”

    掘墓人 你们要听这一首吗?——从南特归来……
    打麻人 ——我精疲力竭,啊!我精疲力竭。这一首是
      我祖母时代的歌,再换另一首吧!
    掘墓人 ——那一天,我在散步……
    打麻人 ——沿着这迷人的树林!这一首太没意思!我
      们的娃娃都懒得和你对唱!怎么?你们就知道这一
      些?
    掘墓人 噢!我们要唱得你们对不上来。

    像这样唇枪舌剑,要过整整一个钟头。由于两个对手都是当地的唱歌能手,他们的
节目似乎没完没了,有可能持续一整夜,尤其因为打麻人要点花招,让对方唱某些十节、
二十节、或三十节的哀歌,他保持沉默,佯装认输。于是新郎方面得意洋洋,大声合唱,
以为这回对方对不上来了;可是,唱到最后一节的一半时,他们听到老打麻人像患感冒
一般的粗嗓子吼出了最后几句诗;唱完后,他嚷着说:
    “孩子们,你们用不着唱一首这么长的!我们对它了如指掌!”
    可是也有一两次打麻人做个鬼脸,皱皱眉头,沮丧地转过身来,望着那些专心倾听
的已婚妇女,掘墓人唱起非常古老的歌,他的对手记不得了,或者他从来就不会唱;但
那些大婶大妈马上用海鸥一样的尖嗓子哼出那得胜的叠句,掘墓人不得不认输,再试另
外的曲子。
    要等到胜利属于哪一方,实在是太长了。新娘的一方宣布,只要赠送给新娘一件相
称的礼物,就不再为难。
    于是唱起了彩礼之歌,曲调像教堂的赞美歌一样庄严。
    外边的男子用男低音合唱着:

      把门打开,打开,
      玛丽,你多么可爱,
      我有重礼相赠。
      唉!亲爱的,让我们进来。

    屋里的女人用悲伤的假嗓子回答:

      我爸烦恼妈悲哀,
      我呀这千金之驱,
      这时不能把门开。

    男人们重新又唱第一节,而第四句改成这样:

      我有漂亮手帕相赠。

    但女人们以新娘的名义,同第一次一样对答。
    男人们至少要唱二十遍,历数所有的彩礼,最后一句诗总要提到一件新物品:漂亮
的围裙,漂亮的丝带,呢料衣服,花边,金十字架,一直到一百只别针,这样,给新娘
的简朴彩礼就算齐全了。但大婶大妈们却始终予以拒绝;末了,小伙子们终于说出“有
一个漂亮的丈夫相赠”,于是她们既对着新娘开口,又同男人们一起和唱:

      把门打开,打开,
      玛丽,你多么可爱,
      是漂亮的丈夫来找你,
      快,亲爱的,让他们进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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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婚礼



  
    
    打麻人立刻抽掉把门从里面关上的木闩:那时候,我们村里大多数人家还只知道用
这种锁。新郎的一帮人闯进了新娘的屋子,但不是没有战斗;因为守在屋里的小伙子们,
甚至还有老打麻人和大娘大婶们都有责任把守炉灶。拿铁叉的人在自己一边的人支持下,
要把烧烤的家禽放到炉膛内。这是一场真正的战斗,尽管大家不许打人,争夺中也毫无
怒气。但大家推推搡搡,挤作一团,并且在这种试一试力气的场合中,有那么多自尊心
在活动着,以致结果可能是严重的,只不过在欢笑歌唱中显示不出来罢了。可怜的老打
麻人像头狮子一样挣扎着,被人群挤得贴在墙上,连气都透不过来。不止一个被推倒的
斗士被人乱踩着,不止一只手抓住铁叉,被戳得皮破血流。这类玩意儿是危险的,近来
发生的事件相当严重,我们乡里的农民决意废止送彩礼的仪式。我相信在弗朗索瓦丝·
梅扬①的婚礼中看到的是最后一次,而那次争斗就是假装的。    
  ①弗朗索瓦丝·梅扬是乔治·桑的女仆,她于1827年结婚。

    在热尔曼的婚礼上,这种争斗还相当激烈。一方要侵占吉叶特大娘的炉灶,另一方
则要保卫它,都认为有关荣誉。大铁叉在互相争夺的强有力的手腕底下,扭得像螺丝一
样。有人开了一枪,把屋顶下挂着的柳条筐里一小束扎成玩偶的麻打着了火。这个意外
事件转移了注意力,正当一部分人忙着扑灭火,怕酿成火灾时,那个不被人发觉,爬上
了阁楼的掘墓人顺着烟囱爬下来,抓住了铁叉,这时,牧牛人正在炉灶旁保卫它,高举
过头,不让它被人夺去。攻击开始前,有年纪的妇女刚刚小心地熄灭了火,生怕在炉旁
争夺时,有人会跌进去烧伤。风趣的掘墓人得到牧牛人的会意,毫不费力地夺到了铁叉,
把它扔到烤肉铁扦架上。大功告成了!再也不允许碰它一碰。他跳到屋子中间,点着了
剩下的裹在铁叉上的干草,算作烧烤那只鹅,因为鹅已经撕成碎块,扔得满地都是。
    于是满屋子都是欢笑声,争相自吹自擂。每个人都让别人看他受到的殴打,因为往
往这是朋友的手打的,也就没有人抱怨和争吵了。那个几乎给挤扁了的打麻人揉着他的
腰说,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但他认为他的伙伴掘墓人的诡计不怎么的,要不是他给挤得
半死,炉灶不会这样轻易被夺取的。大嫂们打扫干净地面,秩序恢复如常。桌子上摆满
了一壶壶新酒。大家干过杯,歇过气来的时候,新郎被带到屋子当中,他拿着一根小木
棒,又要接受新的考验。
    在争斗的时候,新娘和她的三个女伴由她的母亲、教母和姨母、姑母藏了起来,让
这四个姑娘坐在房间的一个冷角落的长凳上,用一条大白被单蒙起来。这三个女伴选得
同玛丽一般的身材,帽子也一样高,被单从头盖到脚,很难分出哪个是谁。
    新郎只许用木棒去点出他猜想是自己女人的那一个。大家给他观察的时间,但只能
用眼睛去看,已婚妇女站在他旁边,严格监视,不许有任何作弊。如果他点错的话,一
晚上他不能同新娘跳舞,而只能同他点错的那位跳舞。
    热尔曼面对着像裹在同一条尸布里的几个幽灵,非常害怕点错;事实上,尽管十分
小心谨慎,有许多人还是点错了。他的心怦怦乱跳。小玛丽很想用劲呼吸,让被单晃动
一下,但她狡猾的同伴也如法炮制,用手指晃动被单,在布罩下有多少姑娘,便也有同
样多少秘不可测的暗号。方形的帽子均匀地支撑着这块罩布,很难辨别出皱折所勾勒的
额角的轮廓。
    热尔曼犹豫了十分钟,他闭上了眼,把灵魂交托给上帝,随便把木棒一伸。他触到
了小玛丽的脑门,她把被单甩得远远的,喊着成功了。于是他得到允许抱吻她,他用强
壮的手臂把她抱到房间当中,同她一起揭开舞会,舞会一直延续到早上两点。
    然后大伙儿分手,到八点再相会。由于有一部分年轻人是邻村的,床铺不够给所有
的人睡觉,所以本村的女宾要邀两三个年轻的女伴睡到她床上去,而小伙子则横七竖八
躺在农场谷仓的草堆上。可以想见他们在那儿不怎么睡得着,因为他们一心想打闹、说
笑,讲些不可思议的故事。在婚礼中,必要时可以三个通宵不睡,一点儿不觉得懊悔。
    在预定出发的时刻之前,大伙儿先吃过放上大量胡椒的奶汤。用来开胃,因为喜酒
菜肴丰盛。然后大伙儿在农场的院子里集合,我们的教区取消了,我们得走上半里路,
去举行结婚祝福礼。风和日丽,但道路很不好走,每个人都有一匹马,男子背后搭着一
个姑娘或老女人。热尔曼骑上小青动身了;小青洗涮干净,新钉过蹄铁,扎着彩带,前
蹄踢尥着,鼻孔喷着火似的热气。他同内弟雅克到茅屋里去找新娘;雅克骑在老青马上,
后面带着吉叶特大娘。热尔曼得意洋洋地带着他的小爱妻,回到农场的院子里。
    随后,欢乐的马队上路了,孩子们步行簇拥着,他们一面奔跑,一面放着枪,吓得
马儿蹦跳起来。莫里斯大娘同热尔曼的三个孩子、提琴手坐在大车上。他们在乐声中打
头出发。小皮埃尔那么漂亮,年老的外婆得意极了。好动的孩子在她身边呆不住,半路
上车子稍停一下,要转人一段难走的路,这时他趁机溜掉,跑去求他父亲让他骑上小青,
坐在父亲前面。
    “那怎么行!”热尔曼回答,“这样会让人家笑话我们,绝对不行。”
    “我可不在乎圣沙蒂埃教堂里的人说闲话,”小玛丽说,“带上他吧,热尔曼,求
求你:我对他要比对我的结婚礼服更加感到骄傲呢。”
    热尔曼让步了,这漂亮的三个一组催着小青得意地奔驰,插到队伍中去。
    事实上,圣沙蒂埃教堂里的人虽然很爱嘲弄和取笑附近教区到他们这儿来的人,但
看到这样俊美的新郎,这样漂亮的新娘和能令王后羡慕的孩子,便一点儿不想讥笑了。
小皮埃尔穿了一套淡蓝色的呢料衣服,一件小巧的红背心,短得在下巴底下没有多少长
度。村里的裁缝把背心的腋窝做得这样紧,以致他的两条小手臂都合不拢来。他是多么
神气呵!他戴一顶圆帽,镶着黑色和金色的综子,一根孔雀翎毛从一簇火鸡毛中傲然耸
起。一团比他的头还要大的花球覆盖着他的肩头,缎带一直飘到脚下。打麻人也是本地
的理发匠和假发师,在他的头上盖上一个碟子,剪去外边的头发,理成一个圆盖形,这
是保证剪得齐的万无一失的办法。这样打扮,不消说,可怜的孩子就不如长发随风飘荡,
披着羊皮,像施洗礼的圣约翰那样富有诗意了;但他决不会想到这点,人人都欣赏他,
说他像一个小大人。他的俊俏盖过了一切,确实,孩子无可比拟的美还有什么不能胜过
呢?
    他的小妹妹索朗日头一遭戴了一顶女帽,代替了小女孩通常戴到两三岁的印花布童
帽。多大的帽子呵!比可怜的娃娃的整个身体还要高,还要宽。她显得多么漂亮!她不
敢转动一下头,身子直挺挺的,心想人家会把她看作新娘呢。
    至于小西尔万,他还穿着罩袍,睡熟在他外婆的膝上,他还一点儿不明白婚礼是怎
么一回事呢。
    热尔曼慈爱地瞧着他的孩子们,走到乡公所时,他对新娘说:
    “喂,玛丽,今天我来到这儿,比那天我把你从尚特卢伯树林带回村里时,以为你
决不会爱我,心情要快乐多了;我像现在一样把你抱下地来,但那时我想,我们再不会
把这孩子放在我们的膝头上,一同骑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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