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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叽叽喳喳地议论着,抱怨着,聊府上的八卦是他们消遣生活的方式。
他们的话,宛菡秋听得字字真切,瞧这些下人说的有的没的,不把人活活气死才怪。原来在下人们的眼中,她就是个模样丑陋的怪物。
都不知道这些话,是怎么传出来的,实在可恶!可怕的道听途说和流言蜚语,今天听到的也就只是冰山一角罢了,还不知道他们在背后说别的什么呢。
不过作为在21世纪混过职场的她来说,她固然懂得下人们的心情,给人打工,为的就是那点小钱,可连小钱都被老板苛扣,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她还记得自己从前被扣工资时的心情,除了生气就是想辞工,和现在这些下人们的心情一模一样。
她这样想着,无奈地摇摇头,悄悄打道回房,并想着若是跟老夫人说说不扣他们的月钱就好了。
但说了有用吗?自己不过是刚过门的媳妇,有资格和说服力吗?万一老夫人也误会了她的意思,说她多管闲事,那要如何是好。
这样想着,她就又犹豫了,原来嫁人后的日子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她幡然醒悟自己嫁给的不是一个男人,是一个大家族!
看着床上酣睡的饶明威,他那红扑扑的脸蛋水色极好,虽然已是成年男子,竟和孩童般一样的红脸蛋。
她坐在床边思忖发愣时,突然饶明威在睡梦中大叫起来:“不要,不要!我听话……爹,威儿错了。”
☆、029 松了一口气
宛菡秋眉头微蹙,明白饶明威这是做噩梦了,连睡觉都叫嚷着,这以后还要和他同床共枕,能睡安稳觉吗?她心情沉重。
他从睡梦中醒来,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说:“我梦见爹了。媳户,我要抱抱。我怕爹,爹好可怕!”他走下床,将脸埋在她的大腿上。
她低头看着他那黑乎乎的脑袋在她大腿上磨蹭,好奇问道:“你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爹打我,我的脑袋出血了,好多血,脑袋好痛好痛……爹好可怕,总是打我。”他紧紧抱住她的大腿。
“你爹从前总是打你吗?”
“是。”他嘤嘤哭泣着。
“为什么打你呢?”
“他说我不听话,然后就一巴掌把我扇到地上,我的头碰到了石头,还流血了,好痛!”他声音低沉而悲伤。
听到他这样说,她心下微惊,暗想难道他是因为家暴受伤才变傻的吗?不由得心疼起他来。看似光鲜无限又身份高贵的王爷,竟然不比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好过。
她略微犹疑地抬起手来,然后轻抚着他的头,说;“好了,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
“可是我总是做噩梦,梦见爹打人。我都不想睡觉了,害怕睡觉,一睡着了,爹就要打我。”他身子随着哭泣微微颤抖。
见他哭了,她很难受,亦明白老王爷在他心中留下的可怕阴影。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他。她觉得自己太感性了,随着他的悲喜而悲喜。
“渴不渴?要不要喝茶?来,我给你倒杯茶。”她说着就斟了一杯茶。
他却头抬也不抬,哀哀凄凄地低吟着,像一头受伤的小野兽在痛吟。
“好了,别哭了。你爹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以后你也不会梦见他了。喝点茶吧,就好了。”她继续安慰。
良久他抬起头来,脸颊上挂着两行清泪,问:“真的吗?爹不会打我了吗?”他接过茶杯,小口小口喝茶。
“是的,真的不会了。一切都会好的。你也会好起来的。”她突然有一个强烈的愿望,那就是他能好起来,和老夫人想的那样,看着他恢复到从前的健康样子。
喝了茶,他仰着脸蛋,盯着她的脸,瞧了好久,问:“媳户,你会做噩梦吗?你爹会打你吗?”
“不会。我爹很爱我,不过我从来都不梦见他。你还能梦见你爹,其实我还羡慕呢。”
“是吗?哦,那我不哭了,都怪我,是我自己不听话,所以爹才要打我。”
“对呀,小威威最听话了。爹不会再打你了。”
他破涕为笑,站起身来,又吃了一杯茶水,说:“媳户我们出去玩吧。房间里好闷呢。”
“去玩什么?”
“我们钓鱼吧。我最喜欢钓鱼了。我家鱼池里有好多好多鱼。”他说着就牵着她的手往外走,并叫下人去准备渔具。
王府里有一个大的人工湖,湖水清澈,鱼儿成群。风和日丽的下午,俩人在湖边坐下,静静垂钓。
不过宛菡秋并没有心情垂钓,想着中午听到的那些流言蜚语,心情沉重极了,却又偏偏不能不去想。
不一会儿,午睡起来的饶裕牵也过来一起钓鱼。
三人一边钓鱼,一边聊天,因为太喧哗,把水里的鱼儿都吓跑了,一下午他们一条鱼也没有钓到。
饶裕牵则挨宛菡秋坐着,问:“嫂嫂,你还习惯我们家的生活吗?”
宛菡秋微微一愣,不懂一个小妹妹为何这样问,淡然一笑,说:“喜欢啊。你们对我都很好,怎么会不喜欢呢。比起从前,现在的生活充满了乐趣啊。”
“是吗?你喜欢就好,我就怕你不喜欢呢。你也知道我哥哥,脑袋不是那么灵光,以后你还得多费心思啊。”
“这个我知道。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他的。”她说着爱怜地看了眼饶明威。
只见他一时对着湖面做鬼脸怪叫,一时又趴在湖边看那些鱼儿,一时又把鱼食丢在湖面,看着鱼儿争相唼喋吃鱼食,他就兴奋得拍手大笑。
“现在哥哥结婚了,娘也放心了。谢谢你嫂嫂。”饶裕牵颇为感慨。
宛菡秋欿然一笑:“谢我什么,牵儿你这样说倒是见外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对,是一家人了,咱们不说两家话。”饶裕牵莞尔一笑。
不多时就傍晚了,晚饭时间又到了。
说到吃饭,宛菡秋都怕了,一桌子的淮山看上去琳琅满目,但是真没有心情吃。
她想着要不要跟老夫人说不要扣下人们月钱的事情,可一想自己是刚过门的媳妇,有什么资格去说呢,如果说了,一定会被认为是忤逆老夫人,于是沉默,一语不发。
老夫人见她又是一副沮丧,问:“菡秋,怎么了,这一整天脸色都不好看啊。”
“哦……没有。还好了。”她一时慌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饶裕牵似乎是帮宛菡秋解围,在一旁插话道:“娘,我跟您说件事。您可不要生气哦。”
“什么事?说吧。你还有什么话不敢说的。”老夫人淡淡回答。
宛菡秋亦是好奇,尖着耳朵仔细听着。
“娘,您早上不是说要扣下人们月钱吗?我看啊,还是不要扣了。他们工作很辛苦,挣几个钱也不容易……”
老夫人立刻蹙眉打断道:“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错了就该罚,不然他们不会长记性。”
“可是他们在我们家已经当差这么多年了,这半个月的月钱会不会太多了点?而且哥哥嫂嫂才结婚,要不还是算了,不扣钱才是吉利啊,而且我觉得应该给他们赏赐呢。毕竟哥哥嫂嫂结婚是件大喜事,府上所有人都要赏赐才是。”
饶裕牵的话道出了宛菡秋的心声,她想,看来是牵儿听到了什么风声,才会这样说吧。一边暗暗折服饶裕牵的细心体贴,一边悄悄松了口气,见老夫人的脸色略转温和,看来,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媳妇和亲生女儿还是比不了,女儿和母亲间什么话都能说,而她因为是媳妇,终归还是个外人,说话还得有分寸和顾忌。
从前她和饶裕牵就情同姐妹,现在见饶裕牵又帮她解围,她着实很感动。
老夫人沉吟片刻,说:“是。多亏牵儿你提醒我,我太糊涂。那就不扣了,每个人再赏赐半个月工钱。菡秋来我们家给我们家带来了喜气,应该庆祝和赏赐。明个儿马戏团就会到府上来表演。”她说着就笑了起来,又招呼宛菡秋吃菜。
听老夫人说不扣月钱了,宛菡秋终于露出了舒心地笑,倒不是因为想着下人们不会再误会她苛刻毒辣,而是想着他们可以多拿些月钱,真心替他们高兴。
晚饭后,一家四口在园子里散步。风恬月朗,大家有说有笑。
此刻,宛菡秋感受到了这个家的温情,平凡普通而幸福的日子就是这样的。久违了的亲情在她四周温暖地弥漫,心里倍觉踏实。
她的要求并不高,有得如此的生活已经足矣,也对未来生活充满了新希望。
夜间躺在床上,他像孩子般要她哄着入睡。但比起孩子来他又听话乖巧懂事,脾气不怪也不倔,不是那种胡闹不讲道理的小孩,也不是被宠坏了蛮横无礼的小孩。
她觉得他挺懂事的,很听她的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反驳,只不过他承诺的事情,因为是孩子的心性总是会食言,但她也不想去计较。
就譬如说早上的米糊糊的事情,真的很丢人……但作为已婚的女子,那又再正常不过,实在无需再和他计较。
她心里其实并没有责怪他,只怪禹承阳和融桓太刻薄锋利,一想到那两坨翔她就有火气,此后若是再遇见也绝对不会软弱,她才不是软柿子!
说得不好听,对于坏心眼的人,她是睚眦必报,什么修养胸襟她都可以抛弃不要。
这一宿她睡得很不踏实,因为心事太浓,早上迷迷糊糊间被院子里的喧嚣吵醒,睡意立刻全无,她立刻起身想要看个究竟。
☆、030 平常日子
原来是马戏团大清早的在院子里搭戏台,倚在窗户边看着忙碌的人们,宛菡秋也跟着激动起来,真想加入到他们的队伍中,贡献自己的一分力气。但碍于她的王妃身份,只能望叹作罢。
早饭后,睿正王府上的人们就开始看马戏团的表演。各种惊险的杂技让人瞠目结舌,那些训练有素的动物带来的完美表演赢得满堂喝彩。
听着锣鼓声喝彩声,宛菡秋的心有些散了,暗想,这就是生活吗?有的人卖艺,有的人卖笑,有的人卖身,亦有人在享受别人的各种卖。
那些卖艺人的艰辛生活,她无法想象,但是他们呈现给人们的是精彩绝伦的节目,背后付出的血汗只有他们自己知晓。四个字,生存不易!
世界的构成是这么奇妙,个体的存在是如此神奇,上有皇帝,下有烝民。一时间她枨触万千,又庆幸自己能够来到这个时代。
这个在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代,人们的生活一点也不无聊,每个人都在努力活着,都在像花一样努力绽放着。
若是没有来到这个时代,现在的她在做什么呢?那个病着的她是死去了还是活着呢,是痛苦还是快乐呢?不过那些现在都和她都没有了一丝关系。
现在这里的人们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和经历,她像一名高级间谍,换了身份,把过去的一切严严实实地隐藏。
“媳户,媳户!这个节目好棒,好好看!”饶明威兴奋地晃动着她的胳膊,打断了她的思忖。
“是,好看,好看。”她忙不迭地附首。
“太棒了,好好玩。我也想去马戏团。”他眸如荻花,英俊的脸庞带着向往的笑容。
老夫人亦是乐乐陶陶,拍手叫好,听到儿子的话,立刻面露威严,说:“别说话。好好看戏。”
他只好委屈地嘴唇紧闭,手指揪着衣襟,满是委屈。
宛菡秋在一旁见了,忍俊不禁,这家伙又萌又好笑,简单单纯,在他娘面前乖顺规矩好孩子模样。她直了直腰板,目不斜视紧盯着戏台,一心看戏。
虽然是新的生活环境,亦嫁做人妇,但宛菡秋很快适应了这里的一切,好像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