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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女二十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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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如是
申明:本书由 (。qi70。)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预览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订阅购买正版。

十岁时,她告诉他长大后要当他的新娘;
十六岁时,他离开她,远赴国外求学;
二十八岁时,他终于回来了,只是……
她有如现代王宝钏苦等了他十二年,
没想到“薛平贵”回来时竟带了个“公主”来篡她的位!
原本她想乘机戒掉对他的感情、
戒掉对他的依恋,也顺便戒掉他;
但偏偏那位“公主”故意跑来招惹她,
激得她全身的战斗指数直飙百分百,
决定使出浑身解数把他给抢过来!
幸好她早认识他十多年,也幸好他心里一直有她,
“王宝钏”才能在最后顺利赢回她的“薛平贵”。

楔子

写序言这时,我有点头重脚轻的感觉。过去三十六小时内,我只睡了三个小时,被种无形的网罩着。

结果联想到被问过的问题——写作时,会不会把个人生活经验带进故事里?

不知道其他作者是怎样的情况,但我想,这是难免的。

好比失眠。

我想我不是第一个,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晚上睡不好觉的人。这好像是宇宙共通的问题。

躺在床上睡不着,我就开始想东想西,愈想愈清醒,就开始数羊。那些羊通常都很不合作,所以数到最后,我都搞不清楚数了多少只羊。

数单数没多久,很快就觉得行不通,更睡不着,所以我就不数了。我怕再数下去,搞不好会数到羊身上的跳蚤。

故事里的范江夏很巧有失眠的毛病,失眠可能会有怎样的感觉情绪,因为亲身体会过,真实的经验便转换出现在故事里头。

虽然借用了个人经验,但经过了转换,不是照本宣科,那其实并不是我个人的经验感受了。事实上,范江夏对待失眠的方式,与我自己是不一样的。

所以,纵使把个人生活经验带入故事中,那并不表示作者是在写自己的事。小说跟真实的事,毕竟是不一样的。

小说性的东西,说明了就只是虚构的故事,也许掺杂了一些真真假假的东西,但本质上就只是个虚构的故事。所谓的奇幻人生。

希望我多少回答了一些问题。

小说就是小说而已。

楔子

房东旺伯的话——

什么?你说那个二十八啊——啊,你问我什么是二十八?就是她嘛,你刚刚说的,三楼那个二十八,我们都是这么叫她的。

她老是说她二十八,去年二十八、今年二十八,明年跟后年都还是二十八,天天二十八、永远二十八,所以公寓里的人就都这么叫她。

我这个公寓租给了四个人,从二楼到五楼,每个都是怪眙,比起来,二十八还算正常的了。见了面会打个招呼;该缴房租时,一次催不听,第二次就听得懂人话了,而且举一反三,懂得敬老尊贤的亲身上门,恭敬的把房租双手呈交上,我一高兴,就留她吃一顿好料的。

不过,我看她成天晃来晃去的,好像是电视里演的日本时代剧中那些没主的浪人,正经工作没看她做过一桩——我是说,早上九点去上班,晚上五、六点下班那样。好心劝她,她跟你笑,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总之,二十八就跟个浪人一样,所以每次看那个时代剧,我就会想到她,替她操心一下。

也是房东,旺婶的话——

那个二十八啊,她来的时候,老旺不在,所以是我带她看房子的。别看我们这公寓老老旧旧,风水挺好的,多的是人抢着要。我看她文文静静、乖乖巧巧,就租给她了。

她跟老旺说她二十八;跟我说她属马,算算已经二十九;跟对面楼的阿巧说她刚满二十七;可那天我听到她跟巷子口卖水果的阿娇抱怨说她快二十五了,皮肤不再像以前那么细嫩,粉都上不去,一下子又少了好几岁。

其实还好啦,这些女孩怪归怪,但不吵也不闹,也不会烦人。

有个男的,挺有气势的,看起来就很了不得的样子,有时来找二十八,偶尔碰到了,也不怎么笑,跟他说话,他看你一眼,目光会电人,教人打冷颤,我们也不好问太多,看久了也就习惯,也就不去管他们了。

二楼的话——

三楼的?不知道,不认识。大概缺乏维生素群吧,多吃一点综合维他命比较好,尤其要多补充维他命E,防止细胞氧化;另外,维他命C也不可少。

四楼桃花——

二十八啊……

我看她准是失恋了,或者被男人抛弃被男人甩了,看她一脸土色就知道了。

那个男的,哪,就那个身高腿长,一双眼跟寒潭一样,有点冷漠那个,搞不好就是让她失恋那个。可注意到他戴的戒指没有?

啊?你说怎么就只有我特别注意到?那当然!看男人,第一眼就要先搞清楚这个嘛!

再说,那种好条件的男人,不可能没人抢。看他的气质举止,对自己很有信心、对事情很有把握,老让我想起读书的时候,那些冷淡傲慢的优等生。

那种人,除了自己看上眼的,都不屑一顾,二十八居然会认识那种人,实在太不可思议了!正常来说,二十八那样的人,那种优等生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二十八跟个浪人一样,对什么好像都无所谓,有点没趣,撩她也不起火花,不像那个霉女,一撩就哇哇大叫。

不过,事情看起来有点复杂,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我就喜欢这样,惟恐天下不乱,愈乱愈好,我越高兴。这世界要都是太太平平的,有什么意思呢……(媚眼一勾)

赵俊杰——

我不知道什么二十八不二十八的,反正这些人都是怪胎(霉女在一旁瞪了他一眼)。楼上楼下住,但谁都不认识谁,像老子说的,阡陌相交,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就是那样!

(霉女皱眉,空踢他一脚。他作态的对她挑眉,捉住她踢空的腿。)

看,我说的没错吧。全是些怪胎!(将霉女拦腰抱起来。)

第1章

丘比特的那支金箭是很有名的,被射中的人就那么坠入爱中;但很少有人知道,他那支催情的铅箭。

那一天,隔着一条马路,人群来来往往,车如流水,他站在对面,四周忽然变得无声,他拉满了弓,朝她射来,箭身是纯金的,正中她心脏,没入她的身体里。她骇一跳,叫了一声,惊望着自己,金箭射中她胸口,没入她心口里,但什么感觉也没有,

她惊骇地望着他。突然,她看见他拔出另一支金箭,凝望了她一会,然后往自己胸口戳进去。

她骇一跳,几乎又叫出来。他胸口那支金箭迅速的消失。

然后,他拔起铅箭,射向站在她身旁的他。她惊呼起来。铅箭笔直射进他胸膛,然候没入他心窝。

他浑然末觉。她惊愕地抬头看着对街的他。他只是凝望着他,车流不断闪过,那面貌忽然变成站在她身旁的他。她错楞一下,连忙转头,身旁的他还是浑然未觉,她又抬头望去,对街的他已然消失下见。

她张大嘴,喊不出声音。然后,一阵轰隆车响、人声鼎沸,所有的嘈杂全都回来。

身旁的他看她发楞着,正奇怪的叫着她,江夏?江夏?

十岁那一年……

“深葛格,将来我长大了,要嫁给你哦,好不好?”矮矮小小、丑不拉几的小女孩,迎着光,几乎眯住了眼,仰着脑袋无限崇敬的看着坐在大楼水泥梯扶手上的男生。

“不好。”坐在扶手上那个理着平头、十七八岁高中生模样的男生,毫不留情的一口否决。

天气热,他穿着运动短衫、短裤,看起来像阳光型的,但散发着优等生的优越冷漠,没有书呆子文弱气,长手长脚的,看得出因为经常运动而显得相当挺拔高大的身材。

“为什么不好?”女孩笨笨的问。

“就是不好。”优等生居高临下的睨她一眼。“小毛头一个!你昨天晚上睡觉前刷牙了没有?又尿床了吗?”

“人家才没有尿床!”小女孩握紧拳头,小脸蛋都胀红。

“没有尿床那最好。”

他跳下楼梯扶手,拍拍屁股,再用那拍过屁股灰尘的手,在小女孩头上随便乱揉一团。

“好了,我要走了,我跟裘莉约好了。”

“我也要去!”

“你又矮、腿又短,我带个跟屁虫干什么。好了,你赶快回去吧,省得你妈到处找人。”

潇洒的跳下楼梯,长腿一迈,毫不在意的把她丢在脑后。

十六岁那一年……

“你哟……不是说了吗?这里要代入x,然后求出x的值。按照步骤来,很简单的。哪,懂了没有?”

坐在书桌旁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外文杂志,散发冷静儒雅的书卷气,笑起来柔柔温温的,亲和暖洋;不笑时则隐隐流露优等生的冷漠。

“知道了。”被数落的女孩扁扁嘴,重新演算试题。但不到十秒钟,便抬起头说:“喂,林大哥,你真的要出国吗?”

“你也知道了?”

“只要是地球的人都知道了,只有我最后才知道!”女孩红润的嘴又一扁,说不出的委屈。“你要出国了,都不告诉我!”

“因为你是火星人哪。”男人不以为意。“哪,你这不就知道了。”

那下一样!她觉得很委屈。

“你要去多久?”

“两三年吧。”男人随口回答,并不怎么认真。这一去念书,往后的发展,谁晓得会多久。

“那么久?”女孩抽口气。在她这年岁,一日别离就可朝朝暮暮,两三年,那岂不要天荒地老了?

她轻轻甩头,像下了一个大决心,一脸认真地说:“好吧,林大哥,你先去,你在那里等我,我很快就去找你。”

“你喔,”男人高高在上的俯看她一眼,手拿着铅笔敲敲她的头。“我看你还是先把这些习题做好,先考上大学再说。”

“人家是说真的!”女孩抗议。

“赶快做题吧。”男人看看时间,根本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林大哥,这个……给你……”女孩一脸决心,拿出一个绒盒子。

“这什么?”男人拿在手里,不感兴趣的看一眼。

“你打开来看看……”

“我等会再看。”男人又看看时间,催促说:“快点写,我等会还有事要办。”完全没体会女孩那微妙的心思、复杂的情感,只是一迳的催促。

连看都不看看是什么。女孩更觉委屈,头一低,不说话。

男人也下费心去懂、去了解,再次看看时间,站起来说:

“我得走了。你就照我刚才教你的,自己解答那些习题看看,不懂的先搁着,有时间我再帮你看看。”

长腿一跨,便跨出门去,没有说再见,将她丢在身后,留下她自己一个人,面对着一大堆数学习题,慢慢地熬煎。

二十六岁那一年……

“小毛头长这么大了,差点认不出来。”坐在大楼水泥梯阶上,闯进她私人秘境的男人迎面对她笑,笑得温温的。

这里只有她会上来,心情好或不好时,一个人可以静静待着的秘地。他不打声招呼,突然就闯进来,她表情一僵,生硬地站在那里。

“喂,火星人。”他还在笑,剑眉往一边挑。

她还是僵在那里。

“怎么了?真的不记得我了?”另一边的浓眉往上一挑。

她这才抽口气,可以反应了。

“来,坐。”他拍拍他身边的水泥地。

楼顶有点暗,浓密剑眉下的双眸黑白分明耀着光,温文儒雅里隐约仍流露优等生的冷漠气息。

她僵硬地走过去,僵硬地坐下去。

“怎么不说话?不记得我了?才几年,都对我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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