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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工资哩。那就是说,你们的工资,都将收归阿斯兰的国库,阿斯兰将把钱都用在为大家谋福利上。”无尾猿这就瞧瞧那卡乐门人的头儿,几乎跟他眨巴着眼睛。那个卡乐门人鞠躬回答,都是卡乐门式的浮夸风度。
“阿斯兰狮王最最贤明的代言人,对于这个审慎明智的计划,‘蒂斯罗克’(愿他万寿无疆)同阁下是完全一致的。”
“好啦!你们瞧瞧!”无尾猿说道,“全都安排好了。全都是为了你们的福利。你们挣来了钱,我们就可以用来改造纳尼亚,使之成为一个值得居住的国家。橘子和香蕉会大量涌到——还要建设公路、大城市、学校、办公楼、马鞭子、口勒、马鞍子、笼子、狗窝、监狱——啊,建设一切的一切。”
“但这些东西我们并不全要,”一头老熊说,“我们要自由,我们要听到阿斯兰亲自说话。”
“你们可别开始辩论,”无尾猿说,“因为这是我容忍不了的。我是人,你不过是头肥胖的、愚蠢的老熊。你懂得什么自由?你以为自由就是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告诉你,你错了。那不是真正的自由。真正的自由意味着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赫——恩——恩——赫。”老熊悻悻地咕哝道,它搔搔脑袋,觉得这种问题真是难以理解。
“对不起,对不起。”一头浑身是绒毛的小羊的高而尖的声音说道,它是那么幼稚,竟敢大胆讲话,大家都感到惊讶。
“这又是什么意见了?”无尾猿说道,“快讲!”
“对不起,”小羊说,“我搞不懂。我们跟卡乐门人有什么相干?我们属于阿斯兰。他们属于塔什。他们有个神,叫做塔什。据说,塔什神有四条胳膊,一个鹰头。他们在塔什神的祭台上杀人。我不相信竟有像塔什那样的人物。然而,如果有的话,阿斯兰怎么能和他做朋友?”
所有的野兽都斜斜地抬起了脑袋,它们明亮的眼睛都向无尾猿炯炯注视。它们知道这是个任何人都还没有提到过的、最最厉害的问题。
无尾猿直跳起来,啐了小羊一口唾沫。
“娃娃!”无尾猿嘶嘶地骂道,“愚蠢的小羊崽子!回家到你娘身边去吃奶吧。这种事情你懂个啥?可是你们其他的野兽听着:塔什不过是阿斯兰的另一个名字。一切老的观念,说什么我们是正确的、卡乐门人是错误的,全是蠢话。现在我们比较明白了。卡乐门人用的词儿不同,然而我们指的都是一个意思。塔什和阿斯兰不过是两个不同的名字,指的是谁,你们都知道。所以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争吵。你们这些愚蠢的野兽,要牢牢记住这一点:塔什就是阿斯兰,阿斯兰就是塔什。”
你知道你自己家里的狗,脸色有时看上去能悲伤到何等地步。想想家狗的脸,然后再想想这些说人话的野兽的脸——所有这些诚实的、谦卑恭顺的、惶惑失措的鸟、熊、獾、松鼠、鼹鼠等等的脸,都远比家狗的脸悲伤多了。每条尾巴都是下垂的,每根胡须都是萎靡不振的。看到它们的脸,你就会十分同情它们,就会为之心碎。只有一头畜生看上去压根儿没有一点儿不快乐的样子。
那是一头姜黄色的猫——一头正直盛年的了不得的大雄猫。它笔直地坐在一切野兽的前面,尾巴绕在脚趾上。它始终盯住无尾猿和卡乐门头目直瞧,连眼睛也从不眨眨。
“请原谅,”雄猫十分客气地说道,“我倒对这问题感兴趣。从卡乐门王国来的、你的朋友也这样说吗?”
“你尽管放心好了,”卡乐门头目说道,“开明的无尾猿——我的意思是人——说得很正确,阿斯兰就意味着塔什,不多也不少。”
“特别是阿斯兰并不意味着超过胜过塔什。”
“压根儿超不过。”卡乐门头目说道,眼睛紧盯着雄猫的脸。
“姜黄猫,用这话答复你,绰绰有余了吧?”无尾猿说道。
“噢,当然啦,”姜黄猫冷冷地说道,“十分感谢你。我只不过是要彻底搞清楚。我认为我正在开始明白起来了。”
直至此时此刻,国王和珍宝都没说什么;他们正在等候无尾猿叫他们说话,因为他们觉得插嘴是没有用的。但,现在蒂莲环顾纳尼亚走兽们悲惨的脸,而且看到它们都会相信阿斯兰和塔什是一而二、二而一的,蒂莲就再也忍受不了了。
“无尾猿,”国王大声喊道,“你撒谎。你恶劣地撒谎。你像卡乐门人一样撒谎,你像无尾猿一样撒谎。”
他本来还想说下去,他想责问:喝人民的血的、可怕的塔什神,同那以自己的血拯救了整个纳尼亚的、善良的狮王,怎么可能是同一个神祇呢?如果让他说话,无尾猿的统治也许当天就完蛋了;野兽们就可能看到真相,把无尾猿推翻了。然而,在他再说一句话之前,两个卡乐门人就使出浑身力气痛击他的嘴巴,另一个卡乐门人又从背后踢他的双脚。他倒下时,无尾猿又是愤怒又是恐惧,尖声叫道:
“把他带走,把他带走。把他带到一个地方去,叫他听不见我们说话,我们也听不见他说话。把他绑在那儿的树上。以后我要——我的意思是阿斯兰要——审判他。”
第4章 夜里发生的事
国王给打得晕头晕脑地倒下了,他不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直至卡乐门人缚住他的腕关节,叫他的两臂笔直下垂在身体的两侧,背脊靠在一棵桉树上。然后他们用绳索团团捆住他的踝关节、膝关节、腰部和胸膛,这就把他丢在那儿了。此时此刻,使他忧虑重重的,倒是他的嘴唇在出血:他们打破了他的嘴唇,他没法儿擦掉伤口滴出来的血,痒得难受——时常是小小的事情最难受。
国王绑在桉树上仍能望见山顶上的小马厩以及坐在马厩前的无尾猿。他能间歇地勉强听到无尾猿继续说话的声音,以及群众中答话的声音,但他听不清楚说话中的具体字句。
“不晓得他们怎样对待珍宝啊。”国王心中想道。
这群野兽不久就散开了,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走掉了。有的就在蒂莲身边走过。它们瞧瞧他,看到他绑在树上,它们仿佛感到害怕而又抱歉,但它们谁也不说话。不久,它们都走掉了,树林里一片寂静。时间一个钟头又一个钟头地过去,蒂莲起初感到十分口渴,后来又感到十分饥饿;拖延到傍晚时,他感到寒冷了。他的背脊疼痛。太阳落山了,黄昏开始了。
天色几乎全黑时,蒂莲听到一种轻微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看到有些小动物在朝他走过来。左边三只是老鼠,中间一只是野兔,右边两只是鼹鼠。这些小动物的背上都驮着个小袋子,这就使它们在黑暗中显得奇形怪状,乍一看时,认不出它们是什么动物。一会儿之后,它们都用后腿站起来了,把它们冰凉的脚爪按在国王的膝头上,而且抽抽噎噎地给他的膝头以野兽的接吻。(它们能够够得上国王的膝头,因为纳尼亚的会说人话的这种小兽,比我们英国的同类小兽身材要高大得多。)
“国王陛下,亲爱的国王陛下,”它们又尖又细的声音说道,“我们真为你感到难过。我们不敢替你松绑,因为说不定阿斯兰会对我们大发雷霆。然而,我们给你送晚饭来了。”
第一只老鼠立刻敏捷地爬了上来,它的脚踩在缚住蒂莲胸膛的绳索上,它对着蒂莲的脸,正在翕动它那迟钝的鼻子。然后第二只老鼠爬了上来,挂在第一只老鼠的下面。其余的小兽都站在地上,开始把食物递上来。
“喝吧,陛下,喝过以后,你就会发觉自己能吃东西了。”站在最上面的老鼠说道,蒂莲发觉一个小木杯送到了他嘴边。它只有一个蛋杯那么大小,所以,他还没尝到酒的味道,杯子就空了。但老鼠随即把杯子递了下去,其他的老鼠重新斟满酒,重新递了上来,于是蒂莲第二次把酒喝干了。它们就这样继续递上递下,直至国王喝了个痛快,一小杯一小杯的品味,倒比大碗牛饮好得多,因为它更解渴。
“这是干酪,陛下,”第一只老鼠说道,“可是东西不多,恐怕你多吃了会口渴。”干酪之后,它们又喂国王吃燕麦饼和鲜黄油,然后又给他喝些酒。
“现在把水递上来,”第一只老鼠说道,“我要给国王洗洗脸。脸上有血迹。”
接着蒂莲觉得有一小块像海绵似的东西轻轻抹着他的脸,这可是最凉快最舒适的。
“小朋友们,”蒂莲说道,“我能怎样谢谢你们的一切照顾啊?”
“你不需要谢,你不需要谢,”小小的声音说道,“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我们不要任何其他的国王。我们是你的子民。如果反对你的只不过是无尾猿和卡乐门人,我们就会起来战斗,直战到被砍成肉酱,才会听任他们把你绑起来的。我们会战斗的,真的会战斗的。然而,我们不能反抗阿斯兰啊。”
“你们认为真是阿斯兰吗?”国王问道。
“啊,是的,是的,”兔子说道。“昨夜阿斯兰从马厩里出来了。我们都看见他的。”
“阿斯兰是什么样子的?”国王问。
“像一只可怕的大狮子,真的是这样。”一只小老鼠说道。
“你们以为确实是阿斯兰杀死林木精灵,使你们大家都成为卡乐门国王的奴隶的吗?”
“啊,那可糟透了,可不是吗?”第二只老鼠说道,“如果我们在这种局面开始之前就死了,那倒要好些。但其中毫无可疑之处。大家都说这是阿斯兰的命令,我们也已经看见过他。我们并不认为阿斯兰会喜欢这种局面的。咳,我们——我们要阿斯兰回到纳尼亚来。”
“阿斯兰这次回来好像十分愤怒,”第一只老鼠说道,“我们大家必定犯了些可怕的错误而自己还不知道。他必定是为了某些错误才惩罚我们的。但是我认为,不妨告诉我们,我们究竟犯的是什么错误啊!”
“我猜想我们现在正在干的事情,也许是错误的。”兔子说道。
“如果错了,我也不在乎,”一只鼹鼠说,“我还要再干的。”
但其他小兽说道:“别做声。”“小心啊。”于是它们大家都说道,“我们很抱歉,亲爱的国王,现在我们必须回去了。我们在这儿给逮住了可就不好办了。”
“亲爱的小兽,立刻离开我吧,”蒂莲说道,“为了纳尼亚全国的利益,我不愿连累你们任何一位陷入危险境地。”
“晚安,晚安。”小兽们一边说,一边在国王的膝头上擦着鼻子,“我们会回来的——如果我们办得到的话。”于是大家窸窸窣窣地走掉了;同它们来到之前相比较,树林似乎更加黑暗、更加寒冷、更加寂寞了。
繁星出来了,时间慢吞吞地过去——试想那时间过得多么缓慢——在这过程中,纳尼亚王国最后一位国王给绑在树上,站得四肢僵硬,筋骨酸痛。但,最后,有件事情发生啦。
远处出现了一片红光。接着,红光消失了一会儿又亮起来了,面积更大,光芒更强烈。他看得见在火光的这一边有黑黑的人影来回走动,背着一捆捆的东西,把它们一一丢在地上。现在他明白他正在瞧着的是什么东西了。原来是个刚点燃起来的篝火,人们正在把一捆捆木柴丢进去。不久,篝火熊熊地燃烧起来了,蒂莲看得出篝火就在那个山顶上。他能够十分清楚地看到篝火后的马厩,在通红的火光里它全都照亮了;在篝火与他本人之间,有一大群野兽和人;篝火旁边,隆起一个小小形体,必定是无尾猿了。它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