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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似乎名叫普格的奴隶贩子深深鞠了一躬,讨好地说:“是啊,请大人过目。”
“那孩子你要价多少?”对方指指凯斯宾问。
“啊呀。”普格说,“我知道您大人会挑顶儿尖儿的。什么次货都骗不过您大人。呃,那孩子嘛,我自己看上了。我有点喜欢他。我生来软心肠,根本不应当干这一行买卖。不过,对一位像您这样的顾客……”
“告诉我价钱,吃人不吐骨头的。”那位大人严厉地说,“你当我想要听你那肮脏勾当的废话吗?”
“大人,冲着您尊敬的大人嘛,就算三百个月牙吧,要是别的什么人……”
“我给你一百五十。”
“啊呀,求求你。”露茜插嘴说,“不管怎么办,千万别拆散我们。你不知道……”可是她住口了,因为她明白凯斯宾即使到了这地步还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
“那就算一百五十了。”那位大人说,“至于你嘛,小姐,我很抱歉,不能把你们全买下来。普格,给那孩子松绑。留神——另外几个还在你手里,你可得好生对待他们,要不叫你倒霉。”
“好吧!”普格说,“究竟谁听说过有哪一个做我这行当的体面人对待货物有我这样优厚的?呃?我对待他们就像对待亲生儿女一样。”
“那听来倒还像真话呢。”对方严厉地说。
可怕的时刻就到了。凯斯宾松了绑,他的新主人说:“这儿走,孩子。”露茜一听就放声大哭,爱德蒙则目光茫然。凯斯宾却回过头来说:“打起精神来。我相信到头来一切都会好的。再见吧。”
“嗨,小姐。”普格说,“你可别伤心了,哭破了相,明天还要上市呢。乖乖的,没什么好哭的,明白吗?”
于是这些人被划到奴隶船上,把他们带到船下面一长条挺黑的地方,一点也不干净,他们在那儿看见还有不少倒霉的人被关着,因为普格当然是个海盗,出没在附近各岛屿一带,肆意抓人,才刚回来。这几个孩子没碰到哪个认识的人,被抓的多半是加尔马人和特里宾西亚人。他们就地坐在稻草堆上,暗暗纳闷,不知凯斯宾有什么好歹,还想法阻止尤斯塔斯说怪话,仿佛除了他自己,别人个个都不好似的。
这时,凯斯宾倒过得比他们愉快得多。买下他的那人带着他朝村里两排房子中间一条小巷走去,就这样走到村后一块空地。于是那人回过头来,面对着他。
“你用不着害怕,孩子。”他说,“我会好好待你的。我是看了你的长相才买下你的。你使我想起了某个人。”
“请问是什么人,大人?”凯斯宾说。
“你使我想起我的主子,纳尼亚的凯斯宾国王。”
于是凯斯宾决计豁出去了。
“大人。”他说,“我就是您的主子。我是纳尼亚的凯斯宾国王。”
“你说说倒很随便。”对方说,“我怎么知道是真的呢?”
“首先,看我的长相。”凯斯宾说。“其次,因为我猜六回就能猜中你是谁。你准是我叔叔弥若兹派到海外的七位爵爷中的一位,我这次出来就是寻找他们的——阿尔戈兹、伯恩、奥克特西安、雷斯蒂玛、马夫拉蒙,还有,还有——另外两个人忘了。最后一点,如果您大人肯给我一把剑,我就可以在光明正大的决斗中,在任何人身上证明我是凯斯宾,孤独群岛的皇帝、凯尔帕拉维尔的君主、纳尼亚的合法国王老凯斯宾的儿子。”
“天哪。”那人失声叫道,“真是他父亲说话的声音,说话的习惯。王上——陛下。”他说着当场跪在地上,吻国王的手。
“爵爷在我们身上花的钱可以从我们国库里支付。”凯斯宾说。
“这笔钱还没落到普格的腰包里呢,陛下。”伯恩爵爷说,他果然是七位爵爷之一,“而且我相信,决不会落到他腰包里去。我劝过总督好多次,要他取缔这项邪恶的人肉买卖。”
“伯恩爵爷。”凯斯宾说,“我们得谈谈这些岛屿的现状。不过首先谈谈您自己的事怎么样?”
“陛下,我的故事很短。”伯恩说,“我跟六个伙伴大老远跑来,爱上了岛上一个姑娘,觉得航海的滋味尝够了。只要您陛下的叔叔还在执政,我回纳尼亚去也没意思。所以我就结了婚,从此就住在这里。”
“那么这个总督,这个冈帕斯,为人怎么样?他还承认纳尼亚国王为他的君主吗?”
“口头上说起来是的。一切行动都以国王的名义进行。可是如果他看见一位活生生的真正纳尼亚国王出现在他面前,他会不大高兴。如果陛下赤手空拳单独去见他——他固然不会不承认自己的归顺,可是他会装作不相信您。那陛下的性命就难保了。陛下在这一带海面还有什么部属没有?”
“我的船正绕过海岬开来。”凯斯宾说,“如果要打的话,我们约有三十把剑。我们要不要把船开过来,攻打普格,把被他关起来的几个朋友救出来?”
“依我之见,这不行。”伯恩说,“一旦打起来,狭港方面就会开来两三条船来救普格。陛下必须摆出一副比实际上强大的架势,靠国王名义的威慑力量。千万不要真打。冈帕斯是个胆小鬼,一吓就吓住了。”
再谈了一会儿,凯斯宾和伯恩就走到村子稍北一点的海岸边,凯斯宾当场吹起了号角。(这不是苏珊女王用过的纳尼亚那支魔法无边的号角:他把那支号角留在国内给摄政王杜鲁普金使用,以防国王不在期间,万一有什么急需。)德里宁原来就在瞭望,等着信号,他立即听出这是国王的号角,黎明踏浪号就开始驶向海岸了。然后又派出救生艇,不一会儿,凯斯宾和伯恩爵爷就在甲板上向德里宁说明了情况。他同凯斯宾一样,也想立刻把黎明踏浪号靠到那条奴隶船边上,登上船去,但伯恩还是照样不同意。
“船长,一直顺着这条海峡开。”伯恩说,“再绕到阿芙拉岛,我自己的领地就在那里。可是首先要打上国王的旗号,挂出所有的盾形纹徽,尽量把人手派到桅顶的观测台去。等到左舷船头对着公海,离岸大约五箭之地(一箭之地约200至400英尺)后,就发出几下信号。”
“信号?发给谁?”德里宁说。
“唉,发给其他几条根本不存在的船啊,冈帕斯很可能以为咱们还有船呢。”
“哦,我明白了。”德里宁搓搓双手说,“他们就会来辨认我们的信号。我在信号中说什么呢?就说全体舰队包围阿芙拉南面,集合在……”
“伯恩斯丹。”伯恩爵爷说,“那就行了。如果真有什么船的话——在狭港也看不见这些船的整个航程。”
凯斯宾虽然为其他三个还落在普格奴隶船上的人难受,但在那一天余下的时间里,他却禁不住感到十分愉快。那天晚上(因为他们只得全靠划桨),黎明踏浪号转向右舷,绕过多恩岛的东北端,又转向左舷,绕过阿芙拉的岬角,终于开进阿芙拉南岸一个良港,伯恩那些好的地势就从这里向海边倾斜。他们看见伯恩手下的百姓多半在地里干活,他们都是自由民,这里倒是一片幸福富饶的封地。他们全体在此上岸,就在俯临海湾的一座有柱廊的矮房子里举行王家宴会。伯恩和他那位雍容华贵的夫人,还有几个兴高采烈的女儿,款待得大家高高兴兴。天黑以后,伯恩派了个信使划小船到多恩岛去,吩咐为第二天做些准备。(他没说明是什么准备。)
第4章 凯斯宾巧施奇计
第二天早上伯恩爵爷一早就来拜客。早餐后他要求凯斯宾下令所有的手下都披胄挂甲。“最重要的是。”他加上一句说,“把一切都弄得整整齐齐,擦得干干净净,仿佛今天早上是尊贵的国王之间当着天下人的面进行大战的头一场战役似的。”这事办好后,凯斯宾和他的手下,伯恩和他几个手下就分成三船,向狭港进发。国王的旗帜在船尾飘扬,他还随带号手。
他们到达狭港码头时,凯斯宾看见有一大批群众聚集在那儿欢迎他们。“这就是我昨晚传话吩咐准备的。”伯恩说,“他们全是我的朋友,本分人。”凯斯宾一上岸,群众就高声欢呼:“纳尼亚!纳尼亚!国王万岁!”同时——这也全靠伯恩的信使的安排——镇上许多地方都钟声齐鸣。于是凯斯宾传令旗手开道,号角吹响,人人都刀剑出鞘,摆出一副欣喜的严肃神情。他们在街上齐步行进,街面都震动了,因为这天早上阳光普照,甲胄都闪闪发亮,亮得人们简直没法一直盯着。
开头欢呼的只是伯恩的信使预先告知的人,他们都知道眼前情况,也巴不得有这么一天。可后来所有的儿童都加入了游行队伍,因为他们喜欢游行,这种场面又很少见过。再后来所有的学生也加入了,因为他们也喜欢游行,而且觉得那天早上外面越闹越乱,学校里越不见得会上课。再后来,老大娘都从门窗口探出头来,开始唠唠叨叨,高声欢呼了,因为这究竟是国王呢,总督哪儿比得上啊?接着所有的年轻妇女出于同样原因,也来凑热闹了,再一个原因是凯斯宾和德里宁及其他人都非常英俊。到后来所有的年轻男人也都来看看年轻妇女到底在看些什么,所以凯斯宾到达城堡大门时,几乎全城的人都在大声欢呼;冈帕斯坐在城堡里,正胡乱摆弄着一串账目、表格和条条杠杠,听到了闹声。
凯斯宾的号手在城堡大门口吹响号角,大声叫道:“为纳尼亚国王打开城门吧,国王来看望他忠诚可靠而受人尊敬的臣仆,孤独群岛总督了。”那年月岛上一切事物都是邋邋遢遢,懒懒散散,城门只打开小暗门,出来一个蓬头乱发,没戴头盔,只戴顶肮脏的旧帽子的家伙,手里还拿着一根生锈的旧长矛。他对着面前这些浑身金光闪闪的人直眨眼。“带——轮——八——箭。”他咕咕哝哝说(这就是他说“大人不见”的腔调),“没约好一律不见,只有每个月第二个星期六晚上九点到十点才接见。”
“你这走狗,当着纳尼亚国王的面,还不快脱帽!”伯恩爵爷声如响雷吼道熏一边用戴着铁护手的手打了他一巴掌熏把他头上帽子也打飞了。
“呃?这是咋回事?”看门人开口说,可是没人理会他。凯斯宾手下两个人跨过暗门,因为样样东西都生锈了,花了好一番手脚对付门闩才把两扇大门打开。于是国王和随从就大踏步走进院内。总督有不少警卫在院内闲逛,还有一些人跌跌冲冲从各个门口出来,大多数人还一边擦着嘴。虽然他们的盔甲丢人现眼,假如有人带领他们,或者知道眼前情况,倒兴许会打一仗,所以这是个危险时刻。凯斯宾不让他们有工夫多想。
“队长在哪儿?”他问。
“我多少算一个,要是你知道我意思的话。”一个没精打采的年轻人说。他打扮得花里胡哨,身上根本没有盔甲。
“我们希望。”凯斯宾说,“这次御驾亲临我们孤独群岛国土,如有可能,应当成为万民欢庆的节日,不是百姓恐怖的场合。如果不是这个缘故,我对你们兵士盔甲和武器的状况就得批评几句了。但实际上,我赦免你们了。来一桶酒,打开桶让弟兄们为我们祝酒。不过到明天中午,我希望在院内看到他们像战士,而不像流浪汉。违令者一律以触犯王上论罪。”
队长张口结舌,可是伯恩立刻喊道:“三呼国王万岁。”那些兵士虽然别的什么都闹不明白,对酒桶是明白的,就一起欢呼了。于是凯斯宾命令手下大部分都留在院子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