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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的山岭-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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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人认为:王洪宝看见且告诉长谷川良典的那具白人尸体,会不会就是马洛里的尸体呢?
  羽生也抵达了那个现场吗?
  “Bisālu sāp从那具尸体身上的登山背包中,把相机带了回来。”
  达瓦·奘布说道。
  “他为什么没有向任何机关报告那件事呢——?”
  “因为他是在没有许可的情况下进入西藏。如果说出他是怎么得到那台相机的话,他会被强制遣返日本。他大概不希望事情变成那样吧。”
  “底片——原本装在相机里的底片,去哪里了呢?”
  “你没有听他说这件事吗?”
  “没有。”
  “既然这样,我在这里也不好多嘴。你最好见到他,再详细问他本人。”
  达瓦·奘布没有多说,深町知道,这意味着羽生想把那台相机的事当作秘密。
  如果相机出现在世上,媒体大肆报导,羽生即使不愿意,他的名字也会跃上媒体版面。
  这么一来,羽生非法入境西藏爬圣母峰的事也会被人知道。这样的话,羽生就必须放弃原本的目的——在冬天无氧单独登顶西南壁。
  “大概是今年五月吧。和你们的队伍同一时期,英国队进入了Sagarmatha,其实Bisālu sāp也在那支队伍之中。”
  当时,一名挑夫因身体不适,在半路上下山。
  那名挑夫下山时,住宿在安伽林位于德波切的家的庭院。据说当时,他从安伽林的家偷走了马洛里的相机和佛具等物品。
  安伽林和Bisālu sāp知道这件事,下山到加德满都寻找相机和那名挑夫。那名挑夫就是佝塔姆,透过纳拉达尔·拉占德拉的关系,把相机卖到马尼库玛的店。
  “那么,现在相机回到了Bisālu sāp身边喽?”
  “是的。应该放在安伽林的家里。”
  “您说,他家在德波切是吗?”
  德波切位于从天波切往下走二十分钟左右的地方,是一个小型的雪巴族村落。
  “是的。说不定朵玛拿着那台相机,下山去加德满都了。”
  “位于帕坦的那间房子吗?”
  “没错没错。安伽林和Bisālu sāp在帕坦租了一间房子。朵玛和孩子说不定在那里。”
  “朵玛和Bisālu sāp结婚了?”
  深町问道。
  “没有。就我所知,好像没有。”
  “真的?”
  “但是他们形同夫妇地在一起生活。”
  “孩子们是朵玛和Bisālu sāp的?”
  “是的。已经两岁了吧——”
  “他们俩为什么会变成那种关系呢?”
  “因为一九八九年十二月,Bisālu sāp在圣母峰失败时,朵玛一直陪在Bisālu sāp身边照顾他。两人大概是自然而然地变成那种关系的吧。”
  “您知道Bisālu sāp在日本有个交往多年的女性吗?”
  “我听说过。Bisālu sāp似乎经常汇钱给她。有时候换算成日圆,是不到五百日圆的金额吧——”
  是哦。
  这么一来,就和停止汇款给岸凉子的时间重叠。
  难道羽生是因为和安伽林的女儿变成那种关系,而想斩断对岸凉子的眷恋吗?
  无法同时脚踏两条船——
  未免太过洁癖。
  “Bisālu sāp说他再也不回日本了?”
  “不晓得。那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一件事,不管怎么样,在征服Sagarmatha的西南壁之前,他大概会一直待在这里。”
  “是嘛。”
  “今年冬天,Bisālu sāp终于打算展开行动了。”
  “爬西南壁?”
  “是的。为了这件事,Bisālu sāp在今年秋天去了西藏。”
  “西藏?”
  说到这个,马尼库玛是不是也说过那种事呢?
  “为了什么?”
  “为了适应高度。为了事先适应八千公尺的高度,Bisālu sāp从西藏这一边,单独无氧去爬卓奥友峰。”
  达瓦·奘布若无其事地说道。
  这简直是乱来。
  深町仔细玩味内心的激昂情绪。
  这真的是乱来。
  竟然为了无氧攀登圣母峰,提前适应高度,无氧单独去爬卓奥友峰?
  尽管如此,仍不改那是一项超乎常人的登山行动。
  就八千公尺高峰而言,卓奥友峰确实不算高。海拔八、二〇一公尺,她的峰顶只比八千公尺高出了两百公尺左右。
  而且,从尼泊尔这一边经过朗喀巴山,先穿越高山到西藏,再从北方接近会较为轻松。然而,虽说轻松,仍是八千公尺高峰。只是比起圣母峰或其他八千公尺高峰,较为轻松罢了。
  难道羽生只是为了适应高度,而站上了那座卓奥友峰顶吗?
  如果是在十月爬完卓奥友峰回来,如今,羽生的身心都达到了接近完美的境界。
  从卓奥友峰回来,在身体完全忘记八千公尺这个高度的感觉之前,待在加德满都休养生息将近一个月,仔细检查身体。
  然后,总算进入昆布,在十一月中旬之前,慢慢爬六千公尺到七千公尺等较为轻松的山。
  而在十一月中下旬,进入圣母峰的基地营,就不能再奢望进一步的事。
  如果完全实践那些事,羽生会不会去爬西南壁呢?
  羽生丈二这个男人,是否达成了那项如梦一般的登顶呢?
  仿佛被这种强烈的亢奋之情煽动,深町离开了达瓦·奘布的家。
  而如今,深町即将抵达天波切。
  爬完一段长长的坡道,深町站在天波切。
  站在那里时,他看见了。
  圣母峰。
  在尼泊尔名为Sagarmatha。
  在西藏名为珠穆朗玛峰。
  从正面看见了她的峰顶。
  以直线距离计算,大约二十三公里。
  阿玛达布蓝山座落在右手边,在连接努布峰七、八六一公尺高峰和洛子峰八、五一六公尺高峰的巨大岩棱对面,圣母峰的岩峰刺向蔚蓝的天际。
  3
  狭窄的木头楼梯浮现木纹。
  深町每往上踩一步,就会发出吱嘎声。
  上了二楼,眼前站着一名年轻的僧侣。
  “Namaste.”
  深町一点头致意,对方也低声回应:
  “Namaste.”
  房间并不宽敞。
  以日本的说法,大概是八张榻榻米(约四坪)大小的房间。那间房里摆着桌子、灶,墙边有柜子,柜子上放着盘子、锅子等日常生活中的器具。
  有一张小桌子,从放在桌上的茶杯冒出水蒸气。酥油茶的香味溶入了房间的空气中。而房内有一股比那更浓、更香的味道。
  僧侣似乎已经知道深町的来意,举起右手指示内侧的方向。
  那里有一扇门,那扇门开着。
  一扇小门。
  深町来到开启的门前,在那里停下脚步,往门内看了一眼。
  那里是一间小房间。
  大概不到一坪半吧。
  一扇窗。
  一张床。
  床上端坐着一名老僧侣。
  他闭着双眼。
  那是遗体。
  圆寂之后,已经过了五天。
  不久之前,深町才知道天波切僧院里的一位高僧,在几天前圆寂了。
  深町抵达天波切,从走在前头的挑夫手中接下行李,搭起帐篷。
  因为在南奇市集购买各式各样的粮食,所以行李增加,又租了一头牦牛。挑夫把行李堆到两头牦牛身上,先抵达天波切,对在搭帐篷的深町说:
  “五天前,这间僧院里的高僧好像往生了。”
  春天挑战圣母峰时,深町也在天波切住宿。当时,大家一起前往僧院,捐了一小笔钱,请老僧侣替大家超祓。
  站在坐着的僧侣前面,合掌低头,僧侣便以拿着五钴杵的手轻碰额头。这是名为按手礼的西藏仪式,雪巴人称之为“Chakuwan”。
  然而,深町一直将它解读成日式的消灾祈福。
  他记得那位满脸皱纹、脸格外小的僧侣。
  深町心想,大概是当时的那位僧侣吧。
  虽然称不上是缘分,但事隔半年左右再来,不久前还活着的人竟然已经不在人世,令深町莫名感到人生无常,但那种感觉还不到可称之为悲伤的强烈情感。
  深町认为,称之为感慨是最贴切的。
  “好像有大批人潮,从四处前来参拜。”
  挑夫说道。
  深町以蹩脚的尼泊尔语和挑夫对话。
  “参拜?”
  深町问道。
  “是的。地位崇高的喇嘛一往生,大家都会前来膜拜。”
  挑夫如此说道。
  “日本人也能膜拜吗?”
  “可以。”
  听挑夫这么一说,深町决定试着去和那位僧侣的遗体面对面。
  一半是基于好奇心。
  深町去到僧院,问遇见的僧侣:
  “往生的喇嘛的房间在哪里?”
  就是那名僧侣告诉深町,他现在身在二楼的这间房间。
  看见遗体,深町在心里点头:噢,果然是那位僧侣。
  五官端正的小脸很眼熟。
  头部看起来比当时更缩小了。不光是头部,看起来整个身体都缩水了。如果不看脸,感觉甚至像是小孩的尸体。
  脸颊的皮肤宛如干巴巴的树皮。头上长着短发,眼睛闭上,脖子微微弯曲。
  看起来像是有人问他什么,作出偏头不解的姿势,就那么过世了。
  肩膀、脖子和身上,披着好几块名为哈达的白布。
  僧侣坐在床上,半倚在墙上地圆寂,膝盖上放着托盘。托盘上放着数颗橘子,以及纸钞和零钱。零钱不止放在托盘上,也放在僧侣的身体、缠着他身体的哈达上,除此之外,更散落在床上和地上。
  他究竟几岁呢?
  感觉像八十岁了,但尼泊尔人看起来比日本人的感觉更老,所以说不定出乎意料之外地年轻,才七十多岁。
  深町从口袋中拿出几张美钞,放在老僧侣的遗体上。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深町既不晓得该念什么经文,也不知道这种时候的礼仪。就做了在日本时一样的动作。
  默默地祈祷。
  闭上的眼皮内侧,浮出加代子的脸。
  令人怀念的一张脸。
  她现在在哪里做什么呢?
  深町事先告诉几名共同的朋友,自己要去尼泊尔,或许这件事也传进了加代子耳中。
  接着浮现的是凉子的脸。
  在加德满都的机场道别时的那张脸——
  睁开眼睛。
  老僧侣的身姿再度映入眼帘。
  接近黄昏的橘红色夕阳从窗户照进来,停留在老僧侣的膝上。
  他恐怕至今为止,几乎没有离开这里过吧。在这个村落出生,进入这间寺庙,在这间寺庙修行,就那样成了这间寺庙的僧侣。
  从跑腿到每天念经——每天反复做这些事。
  起码去过加德满都吧,但许多僧侣大概都在这间寺庙中,耗费掉自己一生的岁月。
  于是在这里终其一生。
  眺望喜玛拉雅山的雪峰之地。
  荒凉的风景。
  稀薄的空气。
  雪与冰。
  天空。
  深町认识的都市喧嚣、三教九流。
  这里没有那种事物。
  没有电影、杂志、居酒屋。
  那么,这里有什么呢?
  一无所有……
  原来也有这种人生——
  自己的一生又是如何呢?
  深町一面在心里这么想,一面向后转身。
  年轻僧侣看着自己。
  “师父圆寂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呢?”
  深町以尼泊尔语问道。
  “和平常一样。”
  年轻僧侣回答。
  “一样?”
  “师父和平常一样,在做早晨的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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