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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风心中悲伤,大吼一声,凶性大发四处砍杀,十骑黑衣人已折损了一半,余下的皆或多或少受了伤,其中有两人受伤颇重,拼尽力气护着尉迟风冲杀出了东城门。
一行六人一路疾行,大约行了五十里,那两个受伤重的人再也支撑不住,滚落马下。尉迟风勒马,下去察看,发现两人已经是无力回天了。尉迟风见着众人疲惫的样子,下令稍事休息,他寻了一个地方把身后早已咽了气的父亲埋葬了,再回来的时候,剩下那三人均是翘首等待。
三人见尉迟风回来,齐齐跪下,“大公子,我等受皇后娘娘之命拼死护送公子出城,有一物要交于公子。”
其中一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乳白色的瓷瓶递到尉迟风面前,尉迟风接下打开,里面是是两粒红色药丸。
“公子,瓷瓶里装的是魏国皇宫的至宝‘火阳丹’,服下了此丹身体有半个时辰热烈如火,可暖化世间至寒之物‘千年寒冰’。如今皇后娘娘把这‘火阳丹’交给公子,是希望公子前去千山求得神女相助,如此,尉迟一族才会有复兴的生机。”
千山神女的传说已然流经千年,世人见过神女的有之却为数不多,神女只偶尔下山施恩,正式出现在人前不过是百年前的事情,神女定下规矩,暖化千年寒冰者能得见神女并许其一愿,能暖化千年寒冰之人必是拥有一颗火热的心,必须是正义之人不容半分邪念方能做到。
此事看似简单却极为不易,百年以来,千山的传说也只是传说,并没有人打破过。
姑姑的意思,尉迟风自然晓得,无非是万无一失,若是不能凭借本心暖化千年寒冰,便可借助此药得到神女相助。但是对于相传百年的神话,尉迟风心中虽是担忧,却是别无他法。
尉迟风一行四人马不停蹄赶往千山,一路上风波无数,在频频遭遇追杀,距离千山尚有百里之时,四人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三骑黑衣人拼死相护,行至离千山二十里的林家庄的一处林子里,三人前后丧命,只剩下了尉迟风一人负隅顽抗,却难掩败势。
尉迟风失去意识的那一刻,一个白色的身影蓦然出现,接住了他从马上落下来的身体,那双纤细的手臂让他有种温暖如春的感觉。
8。不做天神
尉迟风昏昏沉沉睡了好久,醒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正躺在一个破旧狭小的屋子里,身下是木板拼成的床,盖着粗布缝成的棉被,一旁放着一张木桌子,桌子旁边放着两把椅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了,然而,也就是这些东西便占去了屋子的大半地方。
尉迟风动了动身子,牵扯到背上的伤口,他咬牙忍痛坐了起来,这时,紧闭着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进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老人弓腰驼背,端着一个粗瓷大碗,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见着尉迟风醒了,便把手中的碗递给他,碗里装着熬得浓稠的米粥。
老人依依呀呀的比划着吃东西的动作,又做出了休息的姿势,尉迟风这才知道老人是哑巴,接下粥道声了谢,老人点点头,笑着出去了。
尉迟风受伤很重,其中有一处伤在腿上,根本下不得床,只能偶尔坐起来稍稍缓解躺久而致的疲累。
每日里,老人总是时不时的进来瞧瞧尉迟风,添茶倒水的伺候他。
如此过去了五六日,尉迟风身上的伤好转了不少,已然能勉强下床走路了,他心里一直存着疑问那日昏迷前的白衣女子究竟是不是他的错觉,究竟是谁救了他。
尉迟风扶着墙慢慢挪到门边,吃力的打开门走了出去,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身后的屋子旁边还有两间小屋子,门口晒着辣椒和玉米棒子,一串一串红彤彤黄橙橙的,煞是好看,农家气息扑面而来,这些是身为世家公子的他所不曾见过的。
屋子四周围了一圈竹子做成的栅栏,走道两旁各开了一小片地,种着绿油油的青菜,翠艳欲滴,好似上好的翡翠,格外赏心悦目。院子外面有一片林子,他远远地看见老人颤颤巍巍的从林子里走出来,老人站在门前,一张饱经沧桑的脸上涌满了笑意,依依呀呀的比划着让,好似是让他进屋休息。
尉迟风心中一阵感动,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却能得老人如此照应,他暗下决心,若日后复兴了尉迟家,他定然要好好回报老人。
尉迟风心里存着疑问,如今得了空便问问老人,或许他会知晓些什么,于是便移动脚步走到了老人身边,双手抱拳礼了一礼,“在下身受重伤承蒙老人家这段日子以来的照应,不胜感激。”
老人摇了摇头,指了指尉迟风,又指了指自己,再指指屋子,这次老人比划的内容有些复杂,尉迟风不解其意,疑惑的看着老人。
这时,一个如同百灵鸟一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爷爷是说让你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不必客气。”
老人点了点头,尉迟风寻声看去,一个身穿白衣的清秀女子正立于大门前,她面上带着笑意,映着暖暖的阳光,好似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纱般光彩夺目,明明是中人之姿,却有种风华绝代的气质。
即便是阅美无数的尉迟风,亦随着女子的笑容心中微微一动。
那照顾他的老人名叫林木,白衣女子是老人的女儿林双儿,他们是这林家庄里的土住居民,林双儿告诉尉迟风,他是被她爹爹在门口救起来的,尉迟风由此确定救了自己的白衣女子并不是林双儿。
林双儿又告诉尉迟风在这林家庄里唯一见过神女的便是她的爹爹林木,尉迟风想知道神女的事情,只好去问林木,尉迟风看不懂林木比划的意思,只好把林双儿拉去做翻译。
问了许久,林木所表达的意思无非是神女很善良,且很重承诺,一旦应允所求定然会实现,还说了自己名字的由来,林木少年时是一个泼皮无赖,总是欺负乡里,神女在树林子里让他醒悟再生,他命中又缺木,所以为他取名木,一是弥补了命中所缺,再则也是铭记神女恩德,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在林木的再三挽留之下复在邻家又休息了两日,便再也等不下去了,尉迟风身上的伤虽是尚未完全痊愈了,却也是差不了多少了,他重拾重任,再次踏上了去千山的路。
尉迟风的马早已丢失了,他去集市买了马,策马小半日便到了千山脚下,他抬头仰望着高耸入云的千山,心中生出了敬畏之情。千山远远看去一片青翠,煞是清幽好看,想来必然是风景如画,再兼之千山周围包裹着一层淡蓝色透明的,类似于冰的薄膜,更是显得如梦如幻。
尉迟风暗想:这便是人们口中的千山结界了吧。
尉迟风下马,四处查看,终于在一株大树下的一棵淡蓝色冰雕般的小树上发觉了不寻常,小树周围有着与千山周围一模一样的淡蓝色薄膜,其顶端还漂浮着一枚冰蓝色的圆珠子。他走近了去看,发现冰蓝珠子散发着凌冽的冷光,华美异常,离得近了便觉着寒意入骨。
这便是传说中的千年寒冰吧?
尉迟风伸手拿下小树上的冰蓝珠子,又从怀中取出装着“火阳丹”的瓷瓶看了看,他自负铁骨铮铮好儿郎,决定凭借自己的力量试上一试,于是便收起了“火阳丹”,把冰蓝珠子放在胸口上,一阵冰凉的寒意直刺心肺。
凌霄殿。
宏伟大气的殿堂,四根三人合抱的大柱子支撑起了高达十丈的殿宇,四根柱子上雕龙描凤,做工之精细堪称三界神品,大殿上除去高高台阶上的玉帝王母坐着的金雕宝座,再没有其他了。
整个大殿空旷宽敞,显得极有威严,大殿两旁站着几十个形貌各异,周身围绕着仙气的仙人。
大殿中央站着一个长发拽地,白衣如雪的女子,她微微低着头,乌黑如缎的青丝垂下遮挡住了她的脸庞,看不全她的面容,然而却仅仅凭借着她白皙精致的侧脸,便可以判断出这白衣女子定然是风华绝代。她红唇微抿,面上沉静如水,透出几分冷清的气质,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各色眼神,恍若未觉。
“寂如雪,你可想清楚了?”
那女子微微抬起头来,一双如同被冰雪浸泡过的眸子清冷明澈,不卑不亢的直视金座上的王母,红唇微启,声似清泉叮咚作响,悦耳动听撩人心弦,“如雪谢王母娘娘美意。如雪非三界生物孕育而成,生于冰雪,成于冰雪,超脱三界之外,得蒙玉帝王母抬爱,如雪不胜感激。如雪居于俗世数千年难免沾惹红尘之气,唯恐玷污了仙家宝地,实是当不起雪神一职。还请玉帝王母见谅。”
一番推辞让玉帝王母亦无话可说,超脱三界之外的生灵本就不在天庭的管辖之中,若她不作出损害天庭利益的事,倒也是用不着多事去管制的。
寂如雪如此直白的道出心中所想倒让玉帝王母不好再加以劝说,只得叹息一声,“天庭少一良将,如此,寡人也不勉强了。”
寂如雪盈盈俯身礼了一礼,便走出了凌霄殿,她丝毫不知到此次天庭一游本是平静无事,却因了这张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容颜兴起了些许波澜。
9。故人已沧桑
走出南天门,寂如雪低头看了看手腕上莹润剔透的手镯,方才在凌霄殿上的时候它起了光辉,想来是又有人暖化了千年寒冰,只是让她微微不解的是初时它的光辉还算正常,片刻之后光辉再起比之初时强盛了许多,有些不大正常。
本来依照她的法力是可以随意感知千山所发生的一切,只是她来了天庭,与千山相隔甚远,她非三界之内的生灵,进入三界最高统领之地法力都会有所压制,只能发挥出来全盛时期的一半,因此并不能详细得知千山究竟发生了何事。
寂如雪算算时辰,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千山已经过去二十日了,距离千年寒冰融化也应当过去四五日了。不过倒也无妨,有暗香坐镇千山,想来也是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寂如雪抬眸看了一眼前方翻滚飘荡的茫茫云海,此景别有一番千山所不具备的豪迈气韵,她唇边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收回目光,一挥衣袖,踏云飞去,雪白的衣衫划出绝美的弧度,乌发飘飘映衬着那张美轮美奂的容颜,羞得云儿都蜷起舒展的身躯。
踏云行了好一会儿,寂如雪一挥衣袖拂开一旁的两片白云,低头看着下方的景致,已然到了千山附近的林家庄,她施法落在一片林子中,转身变作平常人的模样,一袭白衣,倾国倾城的容颜。
寂如雪走到一家扎着篱笆的农户门前,看见门开着便径直走了进去。
寂如雪刚踏进门,在院子里晒草药一身绿衣的年轻女子便瞧见了她,张口便要呵斥她不懂礼数,却被她绝美的容颜惊住了,“你你是……”
这时,一个弓腰驼背的老人颤颤巍巍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见着寂如雪,那双饱经沧桑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迸发出耀眼的神采,似是不可置信,定定怔在原地,大张着嘴却是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寂如雪见了,叹息一声,走过去看着老人尽是沧桑的脸庞,“小木,多年不见,你过得可还好?”
“小木”这个称呼对老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几十年前就是眼前这个呼唤着他名字的女子把他从众人唾弃中拯救出来,他们虽只见过一面,却足